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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浪知道歐臣一定會追出來,也知道他一直追在后面,卻始終沒有回頭看過一眼,包括現(xiàn)在。 歐臣就在他身后一伸手就能抱到的距離, 可謝浪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他十萬八千里那么遙遠(yuǎn)了。 特別是在他們現(xiàn)在所站在的位置上, 這讓謝浪心里藏的很好的距離感都跟雨后青草一樣瘋冒出頭。 曾佳是個神經(jīng)病, 這一點曾讓他受到過很多的議論,也像謝多余那樣被人偷偷地喊過小神經(jīng)病,可他卻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他在意的, 是有人在背后議論謝多余,無法忍受的,是有人指著謝多余的鼻子罵他是個小神經(jīng)病。 不過這些問題都有很多可以解決的辦法, 所以就不是那么苦惱而煩悶。 最最讓謝浪覺得無力的, 是現(xiàn)在。 歐臣本來是存在于陽光下的大男孩兒, 現(xiàn)在卻生生被他拽到一個交織著眾多絕望的世界。 這里的空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窒息而壓抑, 兜轉(zhuǎn)在謝浪周身的那一片沉重的空氣簡直能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這才導(dǎo)致謝浪很久都沒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也始終沒能抬起頭回看歐臣一眼。 還是歐臣壓著火走到謝浪面前捧起他的臉, 讓他看著自己。 “你跑什么?”他挺嚴(yán)肅地說,“你不放心小可愛我就放心你了?啊?還是你就那么愿意看著我在后面兒火急火燎地追著你跑?” 沒有。謝浪無聲回答。這里...不好。 “說話!”歐臣窩了一肚子火,這會兒見謝浪耷著眼皮不說話,簡直火燒頭發(fā),“啞巴了是吧!” 謝浪被他這兩嗓子吼得直皺眉頭,卻還是壓著火沒跟他頂回去,咬了好大會兒后槽牙才咬出一句,“曾佳是.....我媽,她是神經(jīng)病,我怕嚇到你?!?/br> “你媽......”歐臣剛喊出兩個字兒就意識到這么說好像不太禮貌,于是改口,“阿姨是什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跟她談戀愛!怕嚇著我?我他媽在你心里是瓷娃娃是吧,一嚇就嘎嘣一下碎的稀碎!” 謝浪不吭聲了,沉默了得有半拉分鐘,他才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反手握住歐臣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 “跟在我后面?!?/br> 五院分兩片兒住院樓,一片兒樓里住著抑郁癥患者,另一片兒樓住著精神病患者。 抑郁癥那邊兒謝浪不了解,反正精神病這邊兒的探視時間倒是挺寬松的。 上服務(wù)臺簽了探視申請,就有護(hù)士帶他們?nèi)ド窠?jīng)樓等著了。 這還是歐臣第一次來精神病院,他有些好奇地左看看右瞅瞅,發(fā)現(xiàn)精神病院的綠化環(huán)境還挺好的,大冬天的都能看見幾處冒著小花兒的盆栽。 大廳門口走進(jìn)來兩個人,一個裹著軍綠色棉衣,一個穿著護(hù)士服。 倆人從歐臣他們身邊兒路過的時候,那個裹著軍綠色棉衣的人很是好奇而懵懂地多看了歐臣他們幾眼。 歐臣不明所以,剛要皺起眉頭把人瞪回去,謝浪就捏了捏他的手心,小聲說,“他只是好奇,沒有惡意?!?/br> “神經(jīng)病.....?”歐臣低聲問他。 謝浪點點頭,沒有說話,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因為曾佳得了神經(jīng)病的原因,所以他總是對這里的神經(jīng)病患者都格外地理解和寬容,并且始終堅信這些神經(jīng)病在面對外界來人的時候都是沒有惡意的,他們只是一個躲在大人軀殼里的小孩子而已。 可曾佳卻一次次地傷害謝多余,從不遠(yuǎn)幾十公里也要丟掉他,到今天把人弄的渾身是血。 他不相信曾佳是躲在大人軀殼里的小孩子,更不相信她心里是純善懵懂的, 因為曾佳心里住滿了謝志誠,而只要有謝志誠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背叛,欺瞞,謊言,拋棄...... 然后就是這些負(fù)面情緒附生出來的怨恨,痛苦,無休止地期盼和無休止地落空,最后再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都怪在謝多余的身上。 因為曾佳懷了謝多余,這才讓謝志誠有了去外面偷腥的機(jī)會。 所以曾佳發(fā)了瘋地認(rèn)為,只要沒有了謝余,謝志誠就還是她的謝志誠。 可謝余做錯了什么? 他什么都沒做錯。 錯的是老天爺,是謝志誠,是曾佳...... 還有他謝浪。 窗外的冷風(fēng)呼嘯著尖銳的聲音,溜著縫兒鉆進(jìn)來的冷風(fēng)讓謝浪心里那團(tuán)將熄不熄的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 火勢卷著鋒利的刀子從心里蔓延出去,路過骨骼和經(jīng)脈時帶起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志誠!”曾佳帶著哭聲跑過來。 歐臣還沒看清這個所謂的謝浪他媽長什么樣子,就以為謝志誠也跟過來了,然后下意識想回頭看,結(jié)果就看見謝浪那雙緊緊注視著曾佳的眼神正泛著一種扭曲的紅。 “謝浪?”歐臣有些擔(dān)心謝浪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柔聲喊了他一聲。 謝浪卻沒應(yīng)他,松開他的手就徑直走向了曾佳。 曾佳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一路跑一路哭,身后的護(hù)士都追不上她。 眼看著曾佳就要抱上謝浪了,謝浪就扣著曾佳的脖子把她摁在了墻上。 護(hù)士和歐臣都嚇了一跳,兩人同時發(fā)力往這邊兒跑過來,卻沒一個人能拉得開謝浪。 曾佳的后腦勺磕在了墻上,她也不知道喊疼,只哭哭笑笑地跟謝浪說,“志誠,志誠,我沒有生孩子,也沒有懷過孕,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