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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皇后多嬌美 第17節(jié)

    表哥衛(wèi)俊英雖對她死心塌地,但有衛(wèi)家大公子在,他不會有太大的前程,再說,那張臉自小到大早就看膩了,哪里比得上臨陽候世子風(fēng)流倜儻?

    她當(dāng)然知道此舉有些不太好,但自古富貴險中求,今日若不試一試,以后只怕不能甘心。

    更何況,對方也不知她的身份。

    若他有意于自己,再自報家門也不遲。

    此時她既興奮又緊張,話才說完,已是滿面羞紅。

    宛若池中出水的蓮花惹人憐愛,試問誰看了不會對她動心?

    只可惜,事情并沒照她預(yù)想中那般發(fā)展。

    面前人似乎微有一頓,緩緩回過頭來。

    卻并不是她想看見的那張臉,而是她的表哥衛(wèi)俊英。

    第18章

    “表,表哥?”

    薛彩琴徹底傻了,甚至有些不敢詳細(xì)自己的眼睛。

    丫鬟明明告訴她這里的是臨陽候世子,怎么會是表哥?

    而此時她的面前,衛(wèi)俊英也同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緊皺眉頭道,“你竟然……”

    薛彩琴快速反應(yīng)過來,忙要解釋道,“表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然衛(wèi)俊英卻根本不給她機會,只無比憤恨的看了看她,然后抬腳離開了。

    ……

    前院觥籌交錯,男賓們酒意正濃,后院的戲臺上雜耍與傀儡戲接連上演,女賓們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衛(wèi)婉寧借口更衣,暫時回了房中。

    雪梅伺候她換衣,雪雁則在旁輕聲稟報方才所見,“二公子離開水榭就回了前院,一直在飲酒,旁人勸也勸不住,奴婢瞧著,應(yīng)該有些醉了?!?/br>
    雪梅看了看衛(wèi)婉寧,頗有些不忍道,“二公子從前那么在意表姑娘,今日也是以為表姑娘要見他才在水榭等著的,這下心里該多難受啊。”

    “看錯了人,痛是難免的?!?/br>
    衛(wèi)婉寧卻神色平靜,只道,“但長痛不如短痛,如若今日不叫他看清對方真面目,日后成了夫妻卻同床異夢,一輩子牽扯不清,那才可憐。”

    這倒也是,雪梅點了點頭,道,“如若果真娶了表姑娘這樣的人為妻,二公子往后才是真的可憐?!苯K于沒那么糾結(jié)了。

    衛(wèi)婉寧換好了衣裳,雪雁想起一事,又稟報道,“奴婢見方才有許多人向陸公子敬酒,只是他似乎不勝酒力,雖然有大公子在旁幫他擋了不少,但他臉還是紅了?!?/br>
    衛(wèi)婉寧聞言一頓,不禁哭笑不得。

    ——父兄的親友同僚大都是武夫,若論酒量,陸安濟一介書生自是頂不住的。

    她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同雪雁道,“你從花圃折幾支山葵,給大哥二哥送些去,若方便,也送陸公子幾支。”

    這山葵原產(chǎn)天竺,乃是最好的解救良藥,只需將嫩葉在口中咀嚼一陣,酒意便能醒去不少。

    雪雁明白她的意思,立時領(lǐng)命前去。

    雪梅留下為姑娘梳頭,翹著唇角道,“陸公子聰慧過人,定能明白姑娘的心?!?/br>
    哪知卻被衛(wèi)婉寧從鏡中嗔了一眼,“慎言?!?/br>
    雪梅一頓,只好應(yīng)是,不敢再說什么。

    ~~

    賓客們還未散去,衛(wèi)婉寧更衣完畢,打算再回去宴間。

    沒走幾步,忽聽見有人在身后喚道,“衛(wèi)姑娘?!?/br>
    是個男子的聲音,她停步回頭,看見了陸安濟。

    如雪雁所說,他此時面色的確有些微紅,果真被灌了不少酒的模樣,好在頭腦還算清醒,腳步也算穩(wěn)當(dāng)。

    他似乎還有些緊張,見她回頭,先輕咳了兩聲向她鞠了一禮,道,“多謝姑娘叫人送來的山葵,在下不勝酒力,叫姑娘見笑了。”

    原來是專程來道謝的?衛(wèi)婉寧笑了笑,“公子不必客氣,家中親朋大都豪放些,你初來乍到,還望多包涵才是。”

    “姑娘客氣了,”

    陸安濟頓了頓,忽從袖中拿出一副卷軸,對她道,“聽聞姑娘喜愛丹青,此乃在下從前收藏的一卷《鵲山行旅圖》,還望姑娘不要嫌棄?!?/br>
    話音落下,一旁的雪梅忍不住看了看衛(wèi)婉寧,心間十分高興。

    這位陸公子是要給姑娘定情信物了嗎?

    也不知姑娘會不會收……

    衛(wèi)婉寧卻頗感驚訝,“《鵲山行旅圖》乃罕世珍品,公子怎么能就這樣給了我?”

    陸安濟一臉認(rèn)真道,“姑娘乃名門閨秀,在下只是區(qū)區(qū)一介書生,姑娘不以世俗眼光相待,令在下備受鼓舞,便是再貴的名畫也不足以回報姑娘的信任。”

    他很有自知之明,幾日之前,自己不過只是一個外地來京的舉子,就算如今中了狀元,在這權(quán)貴云集的京城也根本不算什么,家世出身,更不能與這鎮(zhèn)國公府相提并論。

    眼前的姑娘沒有輕視與他,今次他被請來這鎮(zhèn)國公府做客,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既然人家決定托付終身,一副畫又算得了什么?

    不過陸安濟也明白,他此舉有些不太合禮數(shù),就算衛(wèi)婉寧不接,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只能多謝公子饋贈了?!?/br>
    衛(wèi)婉寧卻命雪梅接了過來,大方笑了笑,又安慰道,“公子無需妄自菲薄,常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公子有才有志,將來定能一展抱負(fù)?!?/br>
    陸安濟一時備受鼓舞,再度向她揖了一禮,“在下定不辜負(fù)姑娘信任?!?/br>
    如此,要事已經(jīng)說完,為怕旁人看見說閑話,陸安濟主動告辭道,“俊鴻兄還在前面等候,在下先行告辭。”

    “公子慢走。”衛(wèi)婉寧點了點頭,目送他遠(yuǎn)去。

    這畫實在顯眼,待人走遠(yuǎn),她便命雪梅將其放回房中。

    只是雪梅才走,忽見一身影出現(xiàn)在了面前。

    “不肯要本王的東西,卻要旁人的,不是說無功不受祿?姑娘方才之舉,就是大家閨秀所為?”

    朱光深陰沉著臉,冷冷的看著她道。

    衛(wèi)婉寧一愣,卻未見慌亂,先照規(guī)矩向他了一禮,而后淡聲道,“王爺言重,陸公子是小女大哥的朋友,今日頭一回來家中做客,方才小女叫人給他送了山葵醒酒,他禮尚往來回贈我一副畫,不過人之常情。王爺這罪名,小女可擔(dān)不起?!眒.xs12三.nēt

    “是嗎?”

    朱光深面上寒霜未減,冷冷笑道,“本王也是頭一次來貴府做客,怎么不見姑娘叫人來送醒酒藥?”

    衛(wèi)婉寧卻也笑了笑,“您貴為王爺,試問今日席間誰敢勸您飲酒?”

    早知她伶牙俐齒,朱光深冷笑一下,又盯著她問道,“那今日府上賓客滿盈,姑娘怎么單單只將醒酒藥送了陸安濟?”

    “因為……小女傾慕陸公子。”

    衛(wèi)婉寧笑了笑,不顧朱光深陡然冷凝的面色,道,“小女這樣回答,王爺可滿意?”

    “你……”

    朱光深氣得咬牙,“你簡直不知羞恥,有辱你們衛(wèi)家門風(fēng)?!?/br>
    話音落地,一直安靜跟在衛(wèi)婉寧身后的雪雁心間一驚,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姑娘。

    ——姑娘惹得安王如此生氣,不知好還是不好。

    卻見衛(wèi)婉寧并未有什么波動,只道,“陸公子才貌過人,小女尚未婚配,心間對他傾慕,也是人之常情,如若王爺非要給小女潑臟水,小女自是百口莫辯。只是您方才偷聽墻角,不知可與身份相稱?”

    朱光深一噎。

    也罷,眼下的她與前世不同,他這般與她理論,其實并沒有什么用,今日畢竟不是為了打嘴仗來的。

    他強迫自己冷靜頭腦,咳了咳,又換了語氣開口,“本王方才話重了些,還望姑娘莫往心里去,本王方才也不是故意要偷聽墻角,只不過因為想見姑娘來這里尋找,碰巧遇見而已。本王說過,自在禮王府見到姑娘,便一直念念不忘,今日來這府中,除過陛下旨意,私心里也是為了想再見姑娘一面?!?/br>
    他頓了頓,語氣已是全然判若兩人,溫和不乏動靜道,“此前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姑娘海涵,本王對姑娘絕對是一片誠心。”

    只可惜衛(wèi)婉寧并不領(lǐng)情,仍淡聲道,“王爺言重,小女擔(dān)當(dāng)不起。小女不過平庸之輩,且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還望您另覓佳人吧?!?/br>
    朱光深一怔,怒意漸漸重又翻涌起來。

    “不要敬酒不吃,本王還從未對哪個女子說過方才的話?!?/br>
    不錯,他曾登臨寶座,整個天下都握于掌中,試問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嘗試過?也就只有衛(wèi)婉寧,讓他能如此放低身段,說出方才那般近乎卑微的話來。

    然她卻只是笑了笑,仍一臉平靜道,“王爺只是一時看走了眼,您日后必定還會遇見許多優(yōu)秀的女子。”

    譬如,溫婉如淑妃,冷艷如德妃,嬌媚如那白映梅,胡美人。

    甚至,初入府時的田云秀,不也曾屢屢得他贊賞?

    衛(wèi)婉寧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假山后閃過的一抹鵝黃,輕輕咳了咳,再度向面前的男人行了個禮,道,“小女離開宴間已久,唯恐長輩們惦念,就先不擾王爺清凈了,告退?!?/br>
    語罷輕松轉(zhuǎn)身,徑直往后院去了。

    “你……”

    朱光深咬牙氣急,然那姑娘腳步絲毫不頓,很快就沒了蹤跡。

    無法,他也只能收斂情緒離開,只是才要抬步,卻聽見有人喚道,“王爺請留步。”

    是女子的聲音,他頓了頓,回頭望去,見到一張許久未見的臉。

    “阿寧就是這樣的脾氣,還請王爺不要太生氣,陸公子再好,哪能比得上王爺半分?阿寧不過一時鉆了牛角尖,時下眼中只有陸公子罷了,相信過幾日她便會想通的?!?/br>
    田云秀努力壓下膽怯,叫自己看起來不緊張。

    男人聞言頓足看她,目光中未露喜怒,良久,問了一句,“你是何人?”

    她心跳悄然加快,卻仍盡力保持平靜道,“小女乃文淵閣內(nèi)學(xué)士田國修之女田云秀,也是阿寧的好友。”

    “好友?”

    那男人道。

    機會難得,田云秀忙點了點頭,又道,“阿寧性子雖急些,但心地純善,方才定不是故意沖撞殿下的,還望殿下給她些時間,小女也會好好勸她,相信她一定會想通的。”

    她自覺語氣已經(jīng)聽來十分真誠,哪知話音落下,那男人卻忽然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