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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哥哥很快就回來。”趙逸塵想,或許,很快,待他手握兵權,便能回京。 “那阿肆哥哥什么時候才來娶遙遙?” “遙遙,等阿肆哥哥回來,回來就娶遙遙,遙遙一定要等著阿肆哥哥,好不好?!?/br> 他想,待他回京,要以大齊的皇后之位迎娶他的遙遙。 “好,遙遙一定等阿肆哥哥回來?!?/br> 沈遙乖乖等著她的阿肆哥哥回京來娶她。 這期間,阿肆哥哥給她寄了好多她看不懂的信。 她好想阿肆哥哥,阿肆哥哥怎么還不回來。 沈遙想,也要給阿肆哥哥回一封信。 她準備好筆墨紙硯,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下那個名字爛熟于心的名字,一頁信紙,寫上了滿滿的阿肆哥哥。 這封稱不上信的信,最終還沒能寄出去,沈遙便出了事。 在趙逸塵離開京城的第一個冬天,沈遙意外失足跌進水里。 她在冰冷的湖水里待了許久,不停叫著阿肆哥哥的名字,可直到遲遲趕來的沈遇將她撈出湖里,她也沒有等到她的阿肆哥哥。 要是阿肆哥哥在身邊就好了,阿肆哥哥為什么不在。 沈遙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對遲遲沒有出現(xiàn)的阿肆哥哥生了怨恨之意。 在湖里泡了許久的沈遙不出意外地發(fā)了高熱,并且高熱不退,持續(xù)了好幾日,才得以好轉。 再睜開眼時,她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記了她最喜歡的阿肆哥哥。 “冬兒?!?/br> “小姐?!?/br> “這個肆是何意啊?”沈遙指著信紙上的“阿肆哥哥”問道。 冬兒撐著頭想了半天,猛地一拍腦袋:“是四殿下吧?!?/br> 四殿下? 或許是四殿下吧。 于是,糊里糊涂的,沈遙當真以為自己喜歡四殿下。 她所認識的字并不多,所以趙逸塵寄過來的信,被她連同那封未寄出的信一起收了起來,妥善保管。 再后來,她慢慢忘記了那一封封被塵封的信,而趙逸塵后來再寄回京城的信,也早已不知所蹤。 再后來發(fā)生的事,便是她短暫而悲涼的婚后深宮生活。 她曾經(jīng),甚至還天真地問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有沒有愛過她。 答案自然是沒有。 那不是她的阿肆哥哥,又怎會愛過她。 沈遙抱憾而終。 只是,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愛了十幾年的人,原來愛錯了。 她也不知道,她的阿肆哥哥不是四殿下,而是那個萬千深閨夢里人的豫王殿下。 沈遙再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 她回想起那荒唐卻又無比真實的夢境,心中一陣凄涼,既覺得可笑無比,又覺得無比慶幸。 她不是沈遙的替身,她就是沈遙。 而這一世,她終于等到了她的阿肆哥哥。 還好,這一世,沒再重蹈覆轍。 “阿肆哥哥?!?/br> 她輕聲喚了喚身邊的人,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地說出她對阿肆哥哥的想念:“我好想你。” 一直都很想你。 而這些年落下的阿肆哥哥,以后要一聲一聲地補回來。 那次失足落水的意外,她并不是真的想怪阿肆哥哥沒在身邊,她只是想,如果阿肆哥哥在就好了。 可是,她不知道,只因為心里這小小的失落,她就忘記了最喜歡的阿肆哥哥,然后,這一忘,便忘了一輩子,并再沒有想起來過。 “遙遙?!壁w逸塵并不知沈遙這幾日經(jīng)歷了這些奇奇怪怪的夢境,只是將懷里的人擁得更緊。 “可還難受?” “不難受?!鄙蜻b往趙逸塵的懷里蹭,輕聲道:“有阿肆哥哥在,不難受?!?/br> 兩人在那里待了一月有余。 沈遙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大嫂,那個傳聞中的女將軍。 以及,本該在京城卻出現(xiàn)在這里長樂郡主——趙長樂。 一月后,趙逸塵傷口痊愈,身體漸漸有所好轉,加上沈遙水土不服,幾人便啟程回了京城。 * “沈遙,沈遙。” 沈遙忽然聽到幾聲著急的呼喊聲,尚在睡夢中的她并不想搭理人,哼哼唧唧幾聲,又沉沉睡去。 沒有得到回應,那叫聲果然沒再響起。 見叫不醒人,那人便選擇直接上手將人搖醒。 “干嘛?。俊北粨u醒的沈遙有些生氣,揉著惺忪的雙眼,一臉的困意。 “那誰又來找你了。” “誰???”沈遙揉了揉眼,極為困難地睜開雙眼,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并不是京城的王府里,而是她大學的寢室里,而剛才的呼聲,則是她的室友傳來的。 她瞬間清醒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 “發(fā)什么呆呢?”室友猛地拉開她的床簾,看著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沈遙,“你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還沒睡夠啊?!?/br> 是夢嗎? 沈遙伸出雙手,確認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還在做夢。 事實告訴她,并不是夢。 那就是說,自己這半年來經(jīng)歷的一切,才是在做夢。 竟然真的只是一場夢。 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沈遙重新躺回去,從前,總想著能回來,現(xiàn)在回來了,發(fā)現(xiàn)真的是場夢,她卻又不高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