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234 此生定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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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聽得她自詡為先王,多少有些欷歔,沒一人敢應(yīng)言,眾人面面相覷后,新任城輔周恒朝落塵公主俯首跪下,拜了三拜:“臣等愿助公主平定天下,除滅暴政,共建盛世!” 其他朝臣見宰輔已同意,自然審時度勢,也紛紛朝落塵跪首,愿效犬馬之勞。 畢竟如今既然已和王廷開戰(zhàn),就算想跟王廷重修關(guān)系,恐怕自此后金昭城也只會淪為王廷的眼中釘rou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因此如今選擇落塵,雖說是場賭注,但也比會被王城立刻問罪要好,至少有充裕的時間來修生養(yǎng)息,強大自城。 得到眾朝臣擁護后,璟堯便和金萱商議舉行他和落塵大婚一事,金萱是個很通透的人,知道既然要起事,名正言順是最為關(guān)要的,而鹿族和王族后裔大婚結(jié)合無疑是向天下人告知他們夫婦二人才是正統(tǒng)人選,因此慨然應(yīng)允,立刻籌備婚禮,但因金昭城受到重創(chuàng),財力羸弱,因此想要婚禮盛大卻也捉襟見肘。 璟堯卻命金萱不必為錢銀擔(dān)心,他頓時傳書信于其他城郡,讓遍布天下的裴氏產(chǎn)業(yè)在各城郡中的掌舵都運送銀兩,以及準(zhǔn)備各種聘禮,他不想委屈了落塵,所以按照凡塵的規(guī)矩,希望給予落塵最美好的一切。 各城郡掌舵收到主人吩咐,都暗自運送錢糧錦緞?wù)鋵毻嫖锏雀鞣N物事前往金昭城,運輸途中都按照吩咐喬裝打扮,不引起他人注意,前后只用了三日,便已悉數(shù)送到。 璟堯?qū)⑵渲幸话脲X糧珍寶送給金萱,助她早日重振金昭城,恢復(fù)到往日繁華。 本就窮困潦倒的金昭城得此厚禮自然有些寬心,尤其是那些大臣,頓時對這位圣君頂禮膜拜,心中又多萌生了一層敬佩俯仰之意。 除了銀兩,璟堯還特意命各分舵送來了各種谷種,送給掌管農(nóng)事的掌事,讓他免費派送給金昭城百姓,好讓百姓能有種可播,再過一年,也便有收成,百姓也不必流離失所,全靠城廷救濟度日了。 大婚舉行在即,落塵便找到聶臻,尋了個偏殿,溫了壺酒,欲跟大哥共飲幾杯。 聶臻這幾日忙著訓(xùn)練新兵,本就抽不開身,但公主召喚,不得不百忙抽閑,應(yīng)了公主之約。 聶臻見公主在閑庭小院中備好了酒菜等她,心下惶惶,便暗覺公主此約怕是有秘事要談,不敢怠慢,席地而坐,見禮道:“公主相邀不知有何要緊事?可是想知道軍中訓(xùn)練如何?” 落塵搖了搖頭,替聶臻倒了一杯酒,端起雙手呈給聶臻。 這倒讓聶臻有些誠惶誠恐,不敢接盞,落塵勸道:“你我一日是結(jié)義兄妹,便永生是結(jié)義兄妹,莫非便因我是公主大哥便不再與我相認(rèn)了么?” “不敢!”聶臻低首恭敬地接過酒盞,一飲而盡,“只是meimei如今已貴為公主,又即將稱王,在外總是要顧及禮數(shù),以免被留下口舌,終是不妥!” “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大哥不必拘此俗禮!”落塵自從知道自己身世后,聶臻便不再像以前一樣在她面前隨意灑脫,親密無間,更多的是忠心護衛(wèi)與謙恭有禮,這讓落塵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可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君臣有別,若被聶臻統(tǒng)領(lǐng)的將士知曉他對待公主太過隨意,想必也會令將士心中小覷公主,便做不到令必行,行必果了! “是,公主!”如此答應(yīng)著,可還是拘禮不敢大意。 落塵幽幽嘆了口氣,心想既然已如此便不必強求,她靜默片刻,才開口仔細試探道:“后日我大婚,我想著我這做meimei的都即將成婚,大哥作為兄長豈可落于我后,所以我便替大哥決定了一門親事,凡間有句俗話,叫先成家再立業(yè),所以這親事我和璟堯已是定下了,便在后日與我一同舉行,大哥覺得若何?” 聶臻酒盞中晃出了幾滴酒,隨后整個手掌握住酒盞,才不至于太過于失態(tài),他放下酒盞,有些不安地道:“且不知公主是為末將選中的哪位姑娘?” 落塵看他這般緊張,心中一歡喜,心想看來大哥還是在乎牧荑姑娘的,便淡淡一笑:“是城輔周恒的親妹周南妍,聽說這姑娘品貌絕佳,性情溫婉,又是出自名門,配大哥雖在我眼中有所不及,但卻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如此一來,既可成其美事,又加固了我們和金昭城的關(guān)系,兩全其美,大哥可愿意?” 城輔周恒確實有個品貌雙全的meimei,她meimei也確實到了出嫁的年齡,城輔也準(zhǔn)備在朝臣中選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子作為妹婿,但卻從未言道過要將meimei嫁給聶臻,這不過是落塵試探聶臻的法子而已,若他當(dāng)真對牧荑jiejie有情,定不會娶別的女子為妻。 聶臻神色暗淡了下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后沉聲道:“但隨公主安排,若如此對我們大業(yè)有所裨益,為兄自是義不容辭,只是如今為兄是個身殘之人,恐耽誤了這姑娘!” 落塵沒想到大哥居然會一口答應(yīng),但仔細看他神色,卻顯得頗為凄楚,心下也變得頗為沉重,知道他心中有牧荑,卻又不愿坦然面對,這讓落塵有些生氣也有些心傷,“大哥當(dāng)真不仔細考慮,你要知道,這周南妍是城輔之妹,若娶了她,大哥此生便不可再娶旁的女子為妾室,更不可能留甚么紅顏知己在身側(cè),所以你可當(dāng)真想好了?”落塵不相信聶臻當(dāng)真就對牧荑沒有情意,所以一再追問。 “既然娶她為妻,自是一心待她,不敢有二心,全憑公主做主!”聶臻神色越法的悲戚,可就是死撐著不愿說出心中情意,這令落塵很是生氣,心想若是璟堯也是他這般的人,自己恐怕也會和牧荑jiejie一樣痛苦莫名了。 頓時心中來氣,微怒道:“大哥說全憑我做主?那么我說怎么辦你都會慨然應(yīng)允么?” “公主之命,便如王令,末將不敢不從!”聶臻言辭振振,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好,既然你這般說,那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覺得這周南妍姑娘確實與大哥不甚般配,并且你們二人素未蒙面,未必會情投意合,既然敬你是兄長,我自是該為大哥終生幸??紤],所以我決定讓大哥娶牧荑jiejie為妻,此生此世都莫負(fù)她,你可答允?”落塵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明自己的意圖,不想再跟他兜圈子。 聶臻手一抖,杯盞摔落地面,‘吭’一聲碎裂開來,他惶恐不已,忙起身朝落塵跪首道:“請公主莫要折煞末將,牧荑乃神族,我區(qū)區(qū)凡塵俗子,豈敢相配,請公主收回成命!” 公主想不到自己這結(jié)義兄長卻依然如此迂腐,心下一片悵然,嘆道:“大哥是不是擔(dān)心少君會為難你們二人,如今我便實言相告,那日我引血魔魂氣入體相救少君一命后,他便答允了我不會再追究你二人罪責(zé),并且同意你們二人結(jié)為夫婦,只是自此后牧荑永不能回神鹿族,也一生一世都得隱藏自己鹿族身份,如此,大哥便無所顧慮,可放心娶牧荑jiejie為妻,牧荑對大哥的情意想必你心中有數(shù),你難道當(dāng)著忍心負(fù)她對你的一片癡情么?” 聶臻惶惑不已地看著落塵,不相信她所說的是真的,那少君縱然對牧荑沒有感情,也不至于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因此心中遲疑不定,仿佛做這個決定比他率領(lǐng)千軍萬馬大戰(zhàn)一場都要艱難幾倍一般。 夜空靜謐得連飛蟲的撲翅聲都能聽見,卻遲遲聽不到聶臻的回答。 一直藏身在大樹背后的牧荑見聶臻如此猶疑不定,心中早已凉了半截,心想此生跟著你,便早已認(rèn)定了你,為何在你心中卻偏生沒我的位置,連說出娶我的勇氣都沒有? 牧荑突然從樹后閃身出來,快步走到聶臻面前,落塵抬首見她,月光下面容淚光盈盈,顯然已是傷心到極點,“牧荑jiejie,你…”按照輩分來算,落塵實際上該當(dāng)稱呼牧荑一聲姑姑,但是因為之前一直以jiejie稱呼,如今便成了習(xí)慣改不了口,也便還是如此相稱。 “今日我便要你一句實話,你到底愿不愿娶我,如若不愿,天涯海角,我自此離去,便永不與你相見,你去娶周姑娘也好,還是娶趙姑娘也好,都與我無干,我以后是生是死,是避世不出還是嫁作人婦,你也永莫打聽!”聶臻的遲疑徹底擊潰了牧荑期待的心,她本想就這般無名無分地守在他身邊一輩子,只要他心里有她,可是他的遲疑與拒絕徹底寒了她的心,若他再直言拒絕便永生不再見。 聶臻沒想到牧荑也在此,頓時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么辦,抬首見到淚眼朦朧的她,心中也是心痛莫名,可還是將心一狠,“在下不過是斷臂廢人,不配娶姑娘為妻!” 牧荑全身都在顫抖,指尖白,或許因為太悲傷,眼淚卻已掉不出,只是傷心欲絕地看著聶臻,良久才顫聲道:“好,我成全你聶大統(tǒng)領(lǐng)的好心,你不拖累我,我也決計不拖累你,此生此世,你我半無干系!”言罷拂衣飛入云空,卻向東南方向飛去。 落塵見此情狀,是又氣又急,面對聶臻,真是無言以為,卻還是怒斥道:“大哥今日如此絕情,你可想過,牧荑jiejie乃性情剛烈之人,她可為你生可為你死,今朝你如此待她,她傷心欲絕下還會愿存活于世,你以為你是為她著想,卻不知是害了她性命,你若當(dāng)真對她無情,便該從一開始就不讓她跟著顛沛流離,若牧荑jiejie因此尋了短見,你此生可過得心安?” 聽得落塵一席話,聶臻才惶恐起來,站起身來急道:“她…她性子雖柔和,但向來堅強,豈會為了我自賤性命?” 落塵長嘆了口氣:“牧荑jiejie此生除了你便絕不會再嫁于旁人,你把她氣走,她既不能回神鹿族,這世間又沒有可依靠之人,萬般絕念之下,她豈不斷了生念?” 聶臻心頭一急,不再與落塵多話,飛入云空,朝牧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聶臻快速追趕,終于在金昭城東南方向的‘無離山’山頂上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站在山崖畔,看那女子緩緩朝崖邊走去,聶臻大急,一個云墜,便將縱身跳下山崖的女子接住。 這女子正是牧荑,想到一心所戀之人不要自己,神鹿族也回不去,天下之大,卻無自己的容身之地,她心頭萬念俱灰,覺得生于世倒不如死了的好,因此生無可戀便想了絕此生,卻沒想到剛一跳下就被一個人接住,此人正是聶臻。 她見到是聶臻,心頭又是一陣酸楚,不禁哭怒道:“你還來做甚么?讓我死了不是干凈?”聶臻不去理會,他左手抱著牧荑,右手召喚飛騎,飛騎將他們二人接住,飛回山頂,聶臻將牧荑抱下坐騎,怒道:“你怎的就輕生?族帝族后便剩你這唯一一個子嗣,你豈可就此自賤性命?” “那又如何?命是我的,是生是死,你在意么?”牧荑淚眼朦朧,想到聶臻的絕情痛楚便更增幾分。 “我在意,就是太在意才不想你跟著我這個半百之人受苦,我一個**凡胎,在世最多不過百余年壽命,你乃神女,修煉得道將可不死不滅,少君本是你的良配,我與他完全是云泥之別,何必將感情浪費在我身上?”聶臻想到自己不僅斷臂,還會漸漸老去,百年歸土后又有誰來照顧她,這是聶臻一直以來的顧慮,正因為這些顧慮才使得他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 “那又怎樣?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都是開心的,若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千年萬年,我也覺了無生趣!”牧荑膽子很小,可此刻情緒激動下卻也顧不得女兒形態(tài),如實將心中情感大膽說出,只想著這或許已是最后的機會。 聶臻沉默良久,突然間卻也是淚眼朦朧,突然左手?jǐn)堊∧淋?,將她擁入懷中:“你若不棄,我聶臻此生定不?fù)你!”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