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釜底抽薪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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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宇自是明白了璟堯的顧慮,便朝他深深鞠了一躬,道:“還是王君所慮甚為周全,若我等莽撞出王都,恐怕便命休矣!” 璟堯?qū)⒒赣罘銎?,拍了拍他肩膀,溫和一笑,道:“我璟堯當(dāng)你是我朋友,所以于公為了本君和王上自是不愿你們出事,于私本君也不愿你這位摯友有任何閃失!” 桓宇見天色已晚,若要游說其他幾位城主和郡王,恐怕要費(fèi)一番周折,因此道:“此事便交于本主,王君請放心回王廷,天色甚晚,離得久了怕引起太上王的猜忌!” 璟堯也正有此意,因此與桓宇告別后,便潛回‘東樂仙府’,通過地道返回王廷。 落塵久等璟堯不回,心頭也有些優(yōu)思,直到夜半時(shí)分,才見璟堯閃身回到宮中,落塵一顆心也才放了下來,問道:“桓宇城主如何說?” “他會盡力勸說其他幾位佯裝離開王都而后再折返,相信他定能辦到的!”璟堯?qū)赣畹念V沁€是頗為欣賞,只是有些城郡的城主與北周城有些不睦,卻不知能否全部勸動,但如今也是未雨綢繆,但愿如自己所料萬莫出事才好! “你覺這龍毓晞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雖我們一再防備,但是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若她出其不意我們無法應(yīng)對,怕就難以抵擋了!”落塵心頭憂慮,畢竟現(xiàn)在是身在虎xue,周圍都有虎狼環(huán)伺,所以一步步都得小心謹(jǐn)慎,若不然就是血骨不存的地步。 “如今只要能保得各位郡王城主安全,不讓這龍毓晞?wù)页鼋杩?,便安然自處,只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jì),塵兒,我想…”璟堯話說到一半便未再說下去,落塵明白其意,頓時(shí)眉頭深鎖,輕聲道:“你是想我們主動出手?”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們不能次次都被動接招,畢竟以前見招拆招能保得安然也只是萬幸,如今寄居王廷,若還是如此被動,恐怕暗箭難防,塵兒,若論戰(zhàn)場上的智慧,你遠(yuǎn)勝于她,但若論起陰謀詭計(jì),你卻不及她分毫,這也是為何龍毓晞欲將你我困在這王廷中的緣故,因?yàn)樗廊粑覀冞x擇揮軍北上直接攻打王廷,她必輸無疑,但是她以退為進(jìn)將我們主動引進(jìn)這王廷,被控制在她的眼皮底下,那她的陰險(xiǎn)毒招恐怕會層出不窮,應(yīng)接不暇,你心思單純,在這上面上恐怕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不能再一忍再忍!”璟堯知道落塵不愿意做那等陰險(xiǎn)暗害之事,但是到如今,卻不得不逼得出手。 落塵踟躇起來,心想若要出手,必會不留痕跡,不留世人說道之話柄,她嘆了口氣,道:“讓我好生想想,若能有讓她退出這王廷的萬全之策,便是最好!” 璟堯見落塵并未拒絕,心下已很是安慰,畢竟若是在以前,若讓她主動去謀害何人,她定是不愿,但如今她能說出考慮二字,便已屬難得。 只是落塵不知道的是,當(dāng)她在考慮時(shí),已等了十幾日的龍毓晞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手了,這十幾日來,她從不參與王廷政事,退居后宮仿佛真在頤養(yǎng)天年靜心修煉一般,但她想要的就是讓王城上下的人都知道她龍毓晞已不理政事,所有的昭令出都是由那落塵親自出,而并非再是她? 所以她深夜喚來最后的心腹大將朱成竺,讓他傳一份令旨到郊外的練兵營,親自交給被封為護(hù)國大將軍的九書,朱成竺自然領(lǐng)命率御林軍從西宮門策出奔往練兵營。 一直藏身在朱成竺身體中的九道這幾日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已是昏昏欲噩,那朱成竺騎馬狂奔,巔得厲害,才將藏在他后領(lǐng)處的九道震得清醒過來,九道見他如此著急地奔向訓(xùn)兵營,心頭一激靈,心想莫非有何事要生,因此不敢再睡,打起了精神。 不到小半個(gè)時(shí)辰,朱成竺便來到訓(xùn)兵營,進(jìn)入軍營中宣旨,九書見到圣旨到,自然出來接旨,只聽得那朱成竺展開圣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yùn),王上昭曰:今查實(shí)尚書部李呈、周敬、王濤等人,禮部韓蓋、葉秦、封墨等人,軍機(jī)處駱秋、鄭正等結(jié)黨營私,不滿王自登位后流放革職舊臣,因此集結(jié)成兵,欲謀逆起事,誅殺于王,故命護(hù)國大將軍立刻出兵圍剿逆賊,平定叛亂,欽此!” 藏在朱成竺后領(lǐng)里的九道聽得這令旨,一下懵了起來,心想自己怎的不知道主人要剿滅這些逆賊?難道其中有詐? 而九書對圣旨并無疑慮,但為何會是這朱成竺來傳令旨頗為疑心,不免問道:“末將接旨,只是末將不知這令旨應(yīng)該是由內(nèi)侍傳讀,何以是朱統(tǒng)領(lǐng)親自前來宣讀?” “大臣叛亂,欲起事謀逆,若無王都中的內(nèi)侍作為內(nèi)應(yīng),豈敢有此逆心,所以王在不知王廷中誰是jian細(xì)的情況下自是不敢將這等密令讓這些內(nèi)侍來傳,而是親自命本將傳令,難道九書將軍懷疑本將敢假傳令旨不成?”朱成竺將令旨展開面向九書,續(xù)道:“將軍可看仔細(xì)了,這可是蓋有王印的令旨!” 九書心想這些舊臣本來就不滿小師祖入主王廷,會密謀造反卻也是情理之中,并且這些老臣都是龍毓晞曾經(jīng)的部下,不曾是小師祖新拜的這些官員,因此便無疑慮,接過令旨,道:“好,這些老臣本將早就看不過眼,王憐惜他等,未曾削官便已是萬恩,卻沒想到居然還敢包藏禍心密謀造反,也不看看他們有何本事,本將這就帶兵前去滅了他們,好讓這王都也換一換血!” 九道一聽,心頭疑慮頓生,心想這等大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自己必須得回去稟報(bào)主人,它這一著急,在那朱成竺的身上一蹦一跳的弄得朱成竺奇癢無比,那朱成竺一巴掌朝后頸拍了下來,便將幻化成小蟲的九道給拍在了掌心,隨后那朱成竺用手指將此物捉住一看,見是一只不知死活的蟲子,頓時(shí)用手一捏便將九道捏得扁平,隨后扔到地下,不知死活。 而九書則率領(lǐng)大軍跟隨這朱成竺前往達(dá)官顯貴所居住的北區(qū)。 被朱成竺扔到地下的九道過了好久好久才緩過氣來,幸好它還剩最后三條命,剛才被那朱成竺捉住,它不能幻化成原身逃命怕暴露行蹤,只能任其又滅了一次自己幻身,所以如今只剩下了兩條命,九道心頭雖然哀戚,但是想到事情緊急,也顧不得自憐自哀,朝王廷飛奔而去。 到得王廷中躥進(jìn)璟堯所居的殿閣中,忙將已熟睡的璟堯喚醒,璟堯聽得是九道的聲音,立刻起了床,而落塵也跟著起了來。 “我讓你去監(jiān)視那朱成竺,你怎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何事?”璟堯緊問道。 九道見到主人,才放心恢復(fù)原來的形貌,喘著粗氣,道:“主人,你叫我藏在那朱成竺的身體里,我自然是聽從主人的命令好生監(jiān)視著,只是今晚生了一事,我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到底何事,你且說來!”璟堯催促道。 “那朱成竺帶了一封王令到訓(xùn)兵營,九書將軍接的旨,圣旨中說要除滅亂臣,這些舊臣欲圖謀造反,那圣旨上說了許多人,我也記不全了,我覺得有異,所以回來問問主人,這道旨令是否果真是王上所?”九道說完已有些喘氣,顯然失去了七條命后的九道如今已十分虛弱,仿佛風(fēng)一吹就要化為無形了般。 “我從未出這等圣旨,糟了,中計(jì)了!”落塵聽得此言,面色猝變。 璟堯也覺事態(tài)嚴(yán)重,忙道:“你可知他們出多久了?” 九道昏迷了許久,一時(shí)也不知時(shí)辰,只略微估算道:“恐有一個(gè)時(shí)辰左右!” 落塵心頭一急,立刻用法術(shù)穿好衣衫,便欲去阻止此事,但卻被璟堯攔住,道:“塵兒,你去已是無用,現(xiàn)在恐怕那些舊臣已經(jīng)遭到了屠殺,此刻再去只會更讓人懷疑這旨意是你出,看來我們只猜到了這龍毓晞會對各位城主郡王動手,沒想到她會對這些老臣動手,為的就是嫁禍你我,說我們一登位就屠殺朝中舊臣,又屠殺三城四郡城主郡王,如此一來,她便已暴虐無政的罪名名正言順將你我捉拿處死,好一遭陰險(xiǎn)的計(jì)謀!” 落塵也沒想到這龍毓晞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惜手段,心頭也有些慌亂,但她必須鎮(zhèn)定,靜坐思慮良久,道:“看來這道令旨是在我接受王位前她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的,既然她要釜底抽薪,那便莫怪我翻臉無情!” 落塵朝向九道,那凜冽的目光一看過來,九道的毛都豎立了起來,顫抖到:“你們又想讓我做什么?” “九道,你偷偷潛去龍毓晞所住的‘乾坤宮’,將她的王印偷來在我新寫的令旨上蓋上,然后潛回到那朱成竺身邊偷偷將這令旨換回來,已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落塵想到龍毓晞的手段,心頭也是一陣寒意,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刻不得不迎擊了。 九道卻是不情愿,嘴巴鼓著氣,道:“那乾坤宮是個(gè)甚么地方,豈有我進(jìn)得去的,并且如今我只剩兩條命了,靈力越法羸弱,很易被那龍毓晞現(xiàn)!” “沒關(guān)系,我和璟堯陪同你一起去,你盡管去偷王印,龍毓晞自有我牽制?。 甭鋲m勸道。 九道想了想,便靈機(jī)一動,朝向璟堯,雙眼滴溜溜地轉(zhuǎn),“為了主人冒險(xiǎn),我義不容辭,只是我有一個(gè)請求,主人可否答允?” 璟堯以前若是聽它討價(jià)還價(jià)必會生氣,但此刻聽它已只剩兩條命了,心頭也十分憐惜,道:“你說吧,只要可以本君自然允你!” “這事若我完成了,主人可否放我回山,并允許我?guī)Щㄖ褚煌?,你知道,我現(xiàn)在靈力已剩不多,所以只想和花竹回山修煉,過一過無憂的日子!”九道和花竹都來自深山,所以一直都想重回到山林中去,只是被迫留在了璟堯和落塵身邊,所以待主人江山定后,便想自己留在主人身邊也無所用處,不如回山修煉,二人過一過自在的日子。 璟堯沒想到它會提出離開,心頭莫名有些不舍,雖然平日里他對九道比較兇狠又仿佛不近人情,但是璟堯卻也十分在意九道,如今他既然要走,自己也不想再困著他,答應(yīng)道:“好,待此事一了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本君給你自由,只是以后你莫再傷害生靈便是!” 九道心頭歡喜,頭點(diǎn)得像敲打的鼓點(diǎn)一般,緊接著立刻躥進(jìn)璟堯的衣口中藏了起來。 而落塵和璟堯則立刻前往乾坤宮,欲要見太上王,但是侍女都以太上王已歇下為由不予相見,讓有任何事明日再來。 落塵卻道:“你去告訴太上王,就說本王來此是為了太上王的嫡子一事而來,若她不見,嫡世子的性命恐不能保!” 侍女一聽,立刻進(jìn)去通報(bào),很快那龍毓晞便召見落塵和璟堯,當(dāng)見到落塵時(shí),她心頭也是有氣,只懶懶地道:“說吧,你們深夜如此著急見我,還拿世子安危說事,到底是有何事?” 落塵卻是淡淡一笑,道:“您可能已知道,無名王君已過世的消息吧!” 龍毓晞一聽落塵提到無名,心頭莫名有火,但卻也安奈住,淡淡一笑,道:“王君早在半年前本王就宣告天下他因戰(zhàn)亡故,又何須你再來說道!” “那您可能不知,當(dāng)初無名為了逼你聯(lián)合我們一同對付魔族,便每日服毒,為的就是讓自己的血液都浸滿毒液,最后用計(jì)才逼得你出兵相助!”落塵款款道來,顯得不急不慢。 可龍毓晞聽落塵提到這段讓她覺得屈辱痛恨的往事,心頭莫名火起,眼中迸射著火焰,可面上依然笑容美艷:“所以他死得其所,他死不也正合你意么?” “您少忽略了一件事,無名體內(nèi)的毒一直未清,所以那之后你與他結(jié)合產(chǎn)下的子嗣體內(nèi)也含有毒,只是現(xiàn)在才不曾作罷了,一旦毒性作起來,嫡世子必死無疑!”落塵并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在無名和璟堯提到他曾經(jīng)以身飲毒的事后,便揣測這龍毓晞的孩子生來帶有劇毒,她雖不敢確定,但至少這也是讓龍毓晞緊張而忘記周遭的一個(gè)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