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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頂流隱婚后我失憶了 第44節(jié)

    溫窈把東西都堆到廚房,又給棠月取了瓶她愛喝的飲料,回到客廳的時候棠月正在看茶幾上隨手放著的一塊表,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回頭問溫窈:

    “窈窈, 這是你老公的表吧?”

    溫窈看到桌上的表頓時頭皮發(fā)麻。

    今天裴峋上午要去公司錄音,要到下午才會回來,所以棠月早上說到她家樓下的時候, 溫窈遲疑了一會兒也沒有阻止她進(jìn)門。

    不過看到棠月指著裴峋的隨身物品時,她還是一瞬間有了要被抓包的緊張感。

    尤其裴峋還是這塊表的代言人。

    表盤全球限量,只為他這個代言人定制。

    “肯定是, 這一看就是男士手表。”

    不必等溫窈的回答,棠月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論斷。

    “這個牌子的表我記得特別貴吧?一只表能買一套二線城市大別墅的那種,救命,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出是你有錢還是你老公有錢了——但這要是你買給你老公的話,富婆,飯飯,餓餓?!?/br>
    見棠月沒有認(rèn)出這表是裴峋的定制款,溫窈松了口氣。

    她避開這個話題,又開始陰陽棠月:

    “不應(yīng)該是, 太太,飯飯, 餓餓?”

    這話還是她從她和裴峋的cp超話里學(xué)來的。

    棠月聽她這樣裝腔拿調(diào)的念出來,笑得倒在沙發(fā)上:

    “哎呀你還在不高興?。窟@有什么的,不就是我偷偷看了我姐妹的cp小黃文還沒告訴她嗎?習(xí)慣就好,現(xiàn)在網(wǎng)友都非常熱情的,雖然和你素不相識,但連你和你愛豆的床上姿勢都已經(jīng)替你們想好了呢!”

    溫窈:“………………”

    “哦,忘了我們窈窈現(xiàn)在只是一個無辜的十六歲失憶少女,聽不得這些,我的錯?!?/br>
    棠月毫無誠意地看著她漲紅的臉憋笑。

    昨晚那個文檔,原本是別人發(fā)給棠月的,對方知道她和溫窈是朋友,在網(wǎng)上看到覺得寫得還挺有文采才發(fā)給她。

    棠月津津有味地看完,也沒想著和溫窈說,怕她純潔脆弱的小心靈看不得這些成年人的世界。

    結(jié)果還是被她看到了。

    溫窈心情復(fù)雜,欲言又止。

    當(dāng)然,她是十六歲不是六歲,這種世面多多少少還是見識過的。

    但是!

    主角如果變成是她演過的角色!對方還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她看的時候真的很難不產(chǎn)生畫面感啊??!

    因為這個過于強(qiáng)烈的畫面感,溫窈難得失眠,今天早上都不敢直視裴峋的眼睛,生怕一看到他就想起那篇文里面的臺詞。

    但棠月反而興致勃勃,還拉著她要給她看視頻網(wǎng)站上面的各種產(chǎn)出。

    “……哎呀這沒什么好害羞的,你不知道,電影播出到現(xiàn)在,每天都有新人跳進(jìn)你和你愛豆的cp坑,剪輯視頻最高都已經(jīng)破百萬播放了……”

    溫窈本人對這件事也十分費(fèi)解。

    她在電影里的戲份,也就十分鐘左右,放出來的花絮,加起來也就那么短短幾十秒。

    但是那些剪刀手太太,愣是把那幾十秒的視頻快盤包漿了,連帶著裴峋在預(yù)告里最多不過八分鐘的片段,一起剪出了七八種花樣百出的劇情。

    還都挺澀澀的。

    溫窈只看過其中一個,再不敢看第二眼。

    見棠月還要拉著她跟她一起鑒賞cp視頻,溫窈頭皮發(fā)麻,連忙岔開話題:

    “……正好,你今天來了,我昨天改好了一版劇本,你過年回家先拿著預(yù)習(xí)一下,如果覺得有什么劇情不太合適的跟我說,我們一起商量著改?!?/br>
    溫窈去書房拿了她昨晚打印出來的完整劇本。

    厚厚一摞,溫窈剛打印出來時掂了掂分量,當(dāng)即就產(chǎn)生了一種她在吃自己軟飯的感覺。

    棠月見了劇本也收斂了玩笑神色,難得認(rèn)真起來。

    她畢業(yè)也有兩年了,演了一年的龍?zhí)仔∨浣牵罡F的時候每天吃掛面配老干媽,在外試鏡時還要打扮得光鮮亮麗。

    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還是溫窈幫她付的房租,才不至于被房東趕出去,再后來只能轉(zhuǎn)行去劇組做化妝師,她化妝技術(shù)不錯,經(jīng)濟(jì)情況這才好轉(zhuǎn)起來。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想做個演員。

    這一次溫窈劇本里的女三角色,可以說是她畢業(yè)至今接觸到的最好的角色,無論是年齡外貌還是性格都和她本人很像,棠月甚至都覺得,這就是溫窈專門為她而寫的。

    演技是一種很難量化的東西,但對于演員而已,合適的角色比高超的演技更重要,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想到這里,捧著劇本的棠月向溫窈投去感激的目光。

    而溫窈全然沒察覺到這點,還一邊在微信上回導(dǎo)演薛青的消息,一邊跟棠月閑聊:

    “不過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倒不是劇本,薛導(dǎo)演說按照a級制作的標(biāo)準(zhǔn)來做預(yù)算的話,片酬和營銷費(fèi)用有點不好平衡……”

    請貴的演員,能省點營銷費(fèi)。

    請便宜的演員,營銷費(fèi)就必須得添。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了,營銷費(fèi)用是必須考慮的重點支出,薛青也很頭疼,說現(xiàn)在五個主演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就是幾個單元主角還沒確定到底是用新人還是用有名氣的。

    說來說去,就是缺錢,得想辦法省錢。

    溫窈不太了解演員片酬,好奇地報了個名字:

    “薛導(dǎo)演本來想起請這個演員,來演劇里裴峋那個角色的白月光的,但是說對方報價有點超預(yù)算,如果要請她得花多少錢???”

    棠月豎起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

    “是一千萬?!?/br>
    溫窈脫口而出:“一千萬!?整個電視劇的特效制作才花五千萬,她一個人就要一千萬??”

    棠月見怪不怪,聳聳肩:

    “這就是現(xiàn)在的行情咯,你說的那個女演員還不算當(dāng)紅,更紅的比這貴多了。”

    “……與其當(dāng)這冤大頭還不如我自己上呢,至少我不花錢?!?/br>
    溫窈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但棠月聽了卻若有若思地上下打量她。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上啊,顏值就不用說了,而且嬌憨天真型角色,你失憶之后也剛好適合這種氣質(zhì)……”

    “嗯?”溫窈的關(guān)注度有點歪,“怎么失憶后就適合了?你是暗示我失憶后沒以前聰明了?”

    棠月眼神飄忽,岔開話題:

    “反正就是挺合適的嘛,年后就要開機(jī)了,你看劇組這么捉襟見肘的,你得幫忙省點錢吧?!?/br>
    隨后棠月起身溜去廚房把她帶來的年貨拆開,將帶來的香腸火腿凍進(jìn)冰箱,還仔細(xì)囑咐她要吃的時候該怎么弄,要煮多久。

    “對了。”余光瞥見窗外細(xì)雪,棠月想起了什么,“你今天不是還要去醫(yī)院嗎?我開車送你去吧,正好也去看看阿姨。”

    “你不還要回老家過年嗎?”

    “也不急這一會兒,我開車上高速兩個小時就到家了,沒關(guān)系?!?/br>
    溫窈這才點頭同意。

    今晚就是除夕了,大城市每逢過年總會冷清一點,但新年的氛圍依然很濃,就連醫(yī)院門口也掛了一排大紅燈籠。

    這是溫窈第二次來梁少柔住的醫(yī)院。

    第一次來的時候,溫窈無心去打量這周圍環(huán)境,這一次來的時候,才注意到這醫(yī)院綠化風(fēng)景很好,從梁少柔住的頂級病房看出去,松柏圍繞著中央噴泉,窗外還有影影綽綽的梅花。

    “咦?是有人來過了嗎?”

    棠月一進(jìn)門就看見外面會客室里放著一束插瓶的紅玫瑰,玫瑰含苞欲放,一看就是剛送來沒幾天。

    溫窈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誰,快步朝那束花走去。

    “肯定是我爸送的!”

    她一把將無辜的玫瑰從花瓶里拎出來,氣沖沖地扔進(jìn)垃圾桶,扔完還不解氣,對著垃圾桶罵:

    “他還有什么臉給我mama送花?明明都給別的女人送花了——”

    說到這里,溫窈忽然一怔。

    沒人跟她說過溫正輝送花給沈艷秋的這種細(xì)節(jié),但她就是脫口而出,仿佛曾經(jīng)親眼在沈艷秋的家中見到過這樣一束紅玫瑰,上面還留著溫正輝親筆寫下的字跡。

    再然后,就是摔門而出,回家,爭吵,失望,決心離家。

    她好像記起來了一些東西。

    “窈窈?”棠月見她情緒不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沒事吧?別生氣了,至少伯父記得今天來看看你mama,說明心里也還是惦記著她的……”

    “……也可能就是隨便叫手底下某個助理送的呢?”

    溫窈蹲下將垃圾袋打包,又回頭將裝過玫瑰的花瓶也一并拎去洗手間,要將這屋子里她爸留下的東西全都清理干凈。

    裝模作樣。

    假惺惺。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溫窈一邊在心里憤怒發(fā)泄,一邊擰開了洗手間的門。

    里面沒有開燈,但就在溫窈打開的一瞬間,卻借著外面的光亮瞥見了里面有一個人影。

    溫窈心跳驟停。

    “你——”

    下一刻那人影便將她一把拽入幽深的狹小空間內(nèi)。

    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隔絕陽光與聲音,只余下兩人交纏的呼吸聲。

    “噓——”

    那人抬起帽檐,寂靜漆眸無聲地望著被他捂住嘴的女孩,柔軟的唇蹭過他掌心,他半垂眼簾,不發(fā)一語地將手里的玻璃花瓶放在水池邊。

    剛才溫窈嚇得手抖,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接住,瓶子已經(jīng)摔得稀碎。

    “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