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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害人的書, 要萬寶寶來說,就應該歸類到禁書中去。 遵紀守法這么多年,萬寶寶怎么都理解不了, 為了做一個鈴鐺而去殺人這種事。 見萬寶寶慘白著一張小臉, 裘泱彎唇笑了笑, 將手中的書拋了過去。 萬寶寶向上顛了兩次, 才把書穩(wěn)穩(wěn)的托到了手心里,仿佛她懷里抱著的, 是什么定時炸彈。 這種東西她可怎么講解? 萬寶寶頭禿的看了眼封面, 上面寫的并不是駭人的“勾魂鈴”, 而是馭劍術(shù)。 ……嗯? 萬寶寶看了看書,又看了看裘泱, 才發(fā)覺自己是被耍了。 裘泱慢悠悠地喝著茶, 閑適地道:“從今往后你要經(jīng)常在各個山峰之間奔走,這基礎(chǔ)的基礎(chǔ), 自然要學?!?/br> 萬寶寶:“師兄,這如何學?” 裘泱指了指書:“你自己看?!?/br> 這就好比給她一本書, 寫著機甲的裝卸與制造,然后讓她自學…… 她不指望裘泱能像龐師叔那樣一點一點教她……可沒成想, 他是徹底散養(yǎng)。 裘泱放下茶杯, 笑著道:“師妹天資聰穎,連道始文都能學會,這些更不在話下?!?/br> 萬寶寶:……實不相瞞, 是道始文它自己主動的。 “話說回來,裘某從未聽過, 師妹是從哪兒學的道始文?” 當今修真界掌握道始文的四大宗派里, 有資格學習道始文的修士屈指可數(shù)。 萬寶寶她一沒背景, 二沒機緣,況且學習道始文也要費不少時間,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學會。 裘泱怎么也想不到,萬寶寶她確實就是從速進班里出來的…… 萬寶寶尷尬地笑道:“師兄,我若說在夢里學的,你可信?” 說實在的,這話便是她自己都不信…… 裘泱忽的放聲大笑,修長的脖頸仰起,猶如美麗的天鵝,就是這只天鵝有些神色不虞。 他鳳眸微瞇,勾唇道:“師妹,你真當我無法耐你何?”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br> 萬寶寶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師兄你也知我入宗時間不長,祖上三輩都沒人修仙,這道始文,確實是自投羅網(wǎng)的……我想忘都忘不了?!?/br>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裘泱活了這些年,從未聽過道始文會自己鉆夢里這種胡話。 萬寶寶這丫頭雖然整天滿嘴謊話,可觀她神色,這話確實不像作假。 裘泱冷笑:“世上如此多的修士,為何偏偏選中了你?” 萬寶寶干巴巴地道:“……天意?” 祖師爺賞得這口飯非常強硬,就算她不想吃,也照樣塞進了她嘴里。 裘泱嗤之以鼻,瞥她一眼道:“你先把馭劍術(shù)的口訣背熟再說?!?/br> 說罷便不再理她,雙腿一盤,開始調(diào)整吐息。 裘泱坐在那不動不說話的時候是非常能唬人的。 他天生一副好皮囊,除了面色蒼白了些之外,其余都剛剛好。 萬寶寶:……誰能知道,這么好看的人,一張嘴就跟喝了硫磺一樣,滿嘴火炮。 裘泱就像一條變色龍,說不定哪句話就戳到了他的什么點。一會一變臉不說,關(guān)鍵萬寶寶還打不過。 萬寶寶拿著書,輕手輕腳的找了個距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來,安安靜靜的開始看書。 馭劍術(shù)的口訣并不難,不知是道始文的作用還是其他,萬寶寶背起這些口訣來得心應手,基本算是過目不忘。 背完了口訣,萬寶寶看向上方的裘泱。 他還端坐在那,一張臉刷白,看起來氣色很不好。 想起上次裘泱突然昏倒,萬寶寶猜想:他或許有什么傷?或者有什么病? 萬寶寶又等了一會,裘泱看起來沒有睜開美目的打算。 她就一直在這坐著? 思量片刻,萬寶寶打算試一試這馭劍術(shù)。 她沒有劍,那就用椅子做劍,稍稍練習一下。 心中默念口訣,一股力量從下方傳來,將她的椅子推離了地面。 萬寶寶驚奇的看著椅子逐漸漂浮起來,越來越高,逐漸與茶座平齊。 高度上升之后,掌握平衡就成了一個難題。萬寶寶明顯感覺椅子開始左右搖晃。 搖晃的頻率越來越大,并由左右晃動轉(zhuǎn)移到了前后搖晃。 萬寶寶連忙念咒想要降落,卻發(fā)現(xiàn)她無法將法力集中在四只椅子腿上。 “你在做什么?” 裘泱方才在那吐息打坐,忽然就聽到了椅子腿撞擊桌腿的聲音。 屋子里只有他和萬寶寶,想也知道是誰,裘泱本不打算理會。 結(jié)果這個聲音越來越大,到了不能忽視的地步。 裘泱皺著眉睜開眼,就看見萬寶寶坐在椅子上,兩只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雙手死死的抓著椅子扶手。 椅子漂浮在空中,前后的來回搖動,就似稚子小兒,在年幼時玩的搖晃木馬…… 裘泱:……這個蠢貨在干什么? 見裘泱睜開了眼睛,萬寶寶忙道:“……師兄,快,幫幫我,我停不來了!” 這個破椅子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前后左右嗨到飛起。 尤其前后搖晃的愈加猛烈,萬寶寶的耳邊甚至都出現(xiàn)了應景的幻聽: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裘泱右臂在空中一揮,萬寶寶身下的椅子一停,連同她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