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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臣找尋了她十余年,皆無所獲?!?/br> 慕容祈嘆氣,他也是做父親的,將心比心,若是慕容漾出了事,他只怕也是一輩子無法釋懷。 慕容祈沉吟片刻,說道:“愛卿放心,朕雖召你回了京城,但朕會派人繼續(xù)找令嬡?!?/br> 此事是盛黎旸的心結(jié)。 慕容祈召他回京時,他原想辭官,繼續(xù)在西南找盛蘊濃的蹤跡。 可是程氏的身子越發(fā)不好了,盛黎旸擔(dān)心她再自苦下去,身子會徹底敗了,這才決定奉旨回京。 興許換個地方,程氏會慢慢想開,身子骨也會漸漸好轉(zhuǎn)。 “臣,謝陛下隆恩?!?/br> …… 因慕容祈提及了盛蘊濃,盛黎旸從思政殿出來后,心情仍然很是沉重。 他失魂落魄地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路上有內(nèi)侍在小聲議論—— “這不是盛都指揮使嗎?他怎么這副模樣?” “聽說剛才去面圣了,莫不是被陛下訓(xùn)了?” “有可能,這帝王之怒,可是嚇人得緊呢。” 旁人的議論,盛黎旸充耳未聞,他暗自嘆著氣繼續(xù)往前走。 臨近宮門時,有一內(nèi)侍攔住了他的去路。 “盛公還請留步,太子殿下請盛公敘話?!?/br> 盛黎旸蹙眉。 太子召他? 他領(lǐng)兵在外多年,和太子以及其他皇子向來并無私交,這也是皇帝如此信任他的緣故之一。 盛黎旸雖不解慕容澈為何會突然召他,但對方是太子,他縱然歸心似箭,想快些回府見母親,但也不得不暫且先按下此心思,先隨那內(nèi)侍去見慕容澈。 * 盛黎暄將盛黎旸一家子接回城中后,因盛黎旸要先入宮面圣,他便帶著盛黎旸的家眷先一步回了國公府。 盛黎旸有兩子。 長子名盛懷瑿,年二十有一。幾年前曾在京城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魏國公徐裕的嫡次女徐徽月。 兩人本來早就應(yīng)該成親,但徐徽月及笄后不久便喪母,服喪期間自然不能嫁娶。 這婚事便這么耽擱了下來。 不過徐徽月前兩月已除服,盛懷瑿此番回京,兩家正好能擇良辰吉日cao辦婚事。 盛黎旸的次子名盛懷璧,才二九的年紀(jì),還未定親,性子跳脫,最是讓盛黎旸夫婦倆頭疼。 回國公府的路上,盛黎暄沒少關(guān)心兩個侄子在蜀地的生活。 他自己的子嗣不算多,嫡出的只有盛蘊瑜、盛蘊珠姐妹倆,并一個盛懷璉。 盛懷璉如今不過七八歲的年紀(jì),雖說聰穎,但往后如何還未可知。 一個家族最要緊的便是子嗣出息,兄弟姐妹間能相互扶持,方能讓家族越來越興旺。 因此,盛黎暄迫切地想了解了解兩個侄子如今是何狀況。 盛懷璧湊到盛黎暄旁邊,毫不怯生地說道:“大伯,我大哥如今可是從五品的武略將軍,妥妥的青年才?。∥衣?,您還是別問了,白丁一個?!?/br> 盛懷瑿性子最是穩(wěn)重不過,聽聞盛懷璧此言,無奈地?fù)u了搖頭。 盛黎暄當(dāng)然知道盛懷瑿已受封從五品武略將軍,且這都是他自己靠軍功攢的,不受父輩恩蔭。 盛懷瑿確實當(dāng)?shù)闷鹨痪淠贻p有為。 盛黎暄贊許地看了盛懷瑿一眼,而后對盛懷璧說道:“我可是聽說你書念得不錯,今年可下場了?” 盛懷璧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下了下了,進京前兩日放了榜,侄兒不才,僥幸得了解元?!?/br> 盛黎暄很是驚喜。 “解元?好小子,可真給咱們盛家爭臉!你們兄弟倆,一文一武,給咱們盛家的門楣增光了。” 盛懷瑿聞言,連忙謙虛了一番。 盛懷璧則道:“侄兒明年便會參加春闈,春闈若得中,之后便是殿試。大伯放心,侄兒鐵定拿個探花回來?!?/br> 盛黎暄奇道:“為何是探花?” 盛懷璧已經(jīng)是解元了,明年春闈拿個會元,若殿試能得中狀元,那便是三元及第。 古往今來,能三元及第的,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 這才是能為人津津樂道的。 盛懷璧嘿嘿笑了兩聲,不謙虛地道:“主要是侄兒太過豐神俊朗,若我不做探花,那只怕沒人能做了?!?/br> 盛黎暄:…… 這侄兒臉皮怎么這么厚,這是隨了誰? 說話之間,梁國公府已到眼前。 盛家百年煊赫,這府邸亦非其他勛貴可比,不僅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占了極廣的一片地,里頭的亭臺樓閣乃至一草一木,都精致非常。 到門口后,盛懷瑿走到馬車前,將母親程氏扶了出來。 盛黎暄此前從未與程氏這個弟妹見過。 “弟妹?!?/br> 程氏亦屈膝行禮,“大哥安好?!?/br> 兩人也沒什么話好說的,相互見禮后,盛黎暄便守禮地移開了目光,帶著他們娘仨入了府。 葳蕤堂中,盛老夫人正翹首以盼。 雖然盛黎旸這個兒子進宮面圣去了,但還有兩個寶貝大孫子呢。 盛老夫人可是牽掛得緊。 五年前盛黎旸回京述職時,曾帶盛懷瑿回來過。但盛懷璧,卻只有幾歲時回過京。 盛老夫人念著兩個孫子,也盼著早些看到程氏。 她還有一事得確認(rè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