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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輕輕蹙眉:父親這又生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 “輕輕啊,以前父親是有些對不住你,你母親苛待你這事,我已經(jīng)狠狠說過她了,以后她不不敢了。你好好住著,誰敢在欺負你,你直管來找爹。” “……” 云輕輕心中明亮,必然是因為靖安侯府一夜覆滅,她又和錦衣衛(wèi)兩位大人“攀上交情”,云云若宣這才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 真叫人哭笑不得! 見云輕輕目光頗有些玩味,云若宣老臉也有些放不下,他又交代了兩句便走了。 …… 數(shù)日后,錦衣衛(wèi)千戶風高望從泰州趕回,帶回人證物證,坐實了明簡行勾結(jié)江湖匪類意圖謀逆之重罪。 明簡行受不住嚴刑,承認指使他的人便是二皇子,同時錦衣衛(wèi)也在靖安侯府中查抄明簡行和二皇子勾結(jié)的密信文書相關證據(jù)。 皇帝震怒,褫奪靖安侯侯位,明簡行等一眾犯人被判死刑。二皇子被貶為庶人,終生軟禁于皇子府,不得外出。 短短數(shù)日,淑妃、二皇子、靖安侯府世子便成了皇權之下的云煙,風一吹,便再也不剩什么了。 錦衣衛(wèi)官署內(nèi)。 “礦山被挖空了,礦石和鑄造好的兵器卻不見了?!?/br> 凌一線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明簡行一口咬定他不知道兵器的下落。只怕這件案子還未了結(jié)。” 站在一邊無聊地扣著劍柄地凌無意忽然出聲,“我留了劉遇一命?!?/br> “算你懂事。希望劉遇嘴里能說出些什么吧。雖然此案還有頗多疑點,但靖安侯府、萊鳴宗也算是消停了,陛下很滿意,稱贊你會辦事?!?/br> 凌無意哼了一聲,十分不屑。 “……” …… 這日,凌無意入宮向皇帝稟報萊鳴宗鐵礦之事,事畢他離開紫光殿,正準備出宮,卻被一個宮女攔住。 這宮女裝扮顯然身份不低,正是大公主身邊的貼身大宮女。 “凌副使,大公主請您過去一敘。” 凌無意皺眉,“有事?” 他才懶得搭理阿貓阿狗,只是現(xiàn)在在皇宮,對方又是大公主。 凌無意想起師叔的交代:入宮后定要忍耐謹慎,切不可冒犯貴人。 這大公主,算不算得是貴人? 凌無意遲疑間,見那宮女已經(jīng)道了一聲“請”,凌無意便抬腳隨她去,看看大公主找他究竟是何事。 大公主為了避嫌,只請他在御花園的一處亭子相見。 凌無意進了亭子,行禮后便等著公主說話。 哪知道大公主期期艾艾的看著他,也不知是啞了還是忘了,竟一句話也不說。 凌無意十分不耐,“公主找臣有何事?” 若是別人敢對大公主這幅冷冰冰、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大公主定會火冒三丈要他好看。 可眼前這人偏偏是凌無意,凌無意越是這樣,大公主越是覺得他和京中那些曲意逢迎的貴公子不一樣。 自打那次凌無意和潘玉臨比試之后,大公主心中便記掛上了凌無意。 這次凌無意出京一個多月,她許久沒同他說話了。 “也沒什么,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我聽說你這次出京立刻大功,你可真厲害?!?/br> 凌無意皺眉:…… 這算什么廢話?他厲害還用她來說? “公主若無事的話,臣便告退了?!?/br>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次次主動與你說話,你竟半點臉面不給我,我可是公主!”見凌無意不肯理睬她,大公主只得搬出自己的身份。 “呵。” 凌無意沒了耐心,可不管她是公主還是公豬,直接轉(zhuǎn)身抬腳就要走人。 大公主又委屈又心急,急忙喊住他,“凌無意,你不許走,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意!” 凌無意一怔,好半晌才領悟了這個“心意”是什么意思。 他又吃驚又好笑,更覺得這個公主是個麻煩,趕緊冷聲道,“抱歉,臣已經(jīng)有相好了?!?/br> 大公主神色錯愕:“什么?你,你騙我!” 自打那次比試之后,大公主就派人查探凌無意的信息,從未聽說凌無意身邊有過女人。 凌無意并未娶妻,此前在江湖游歷,向來獨來獨往,不近女色。 凌無意嗤笑一聲,“我用不著騙你。而且,臣的心上人,比你好一萬倍?!?/br> 話畢,凌無意頭也不回的離去。 大公主咬著牙,心中又委屈又憤怒。 好個凌無意,竟然,竟然敢這樣無視她! 她是公主,她想要的人就該是她的。 更何況,相好算什么,既然沒成親,那就什么都不是。 …… 不染軒。 桃樹下擺著一張美人榻,云輕輕坐在榻上繡花。 采荷在旁邊給煎藥的爐子扇風,她一面打著扇子,嘴里一面喋喋不休,“也不知怎么的,小姐您失蹤的消息竟從府里傳了出去,明明老爺沒讓人尋你,也將小院看起來了……” 最近城里除了靖安侯府一夜覆滅這件大事傳得沸沸揚揚,也有不少小道異聞四下傳開。 云府大小姐自打入京后,雖然她本人鮮少外出,可與她相關的流言蜚語那是一樁接一樁。 云輕輕嘆氣。 她不是不介意,只是人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