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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鳴宗的大弟子王景仁。” 王景仁站在明簡行前面,對凌無意怒目而視:“凌無意,你殺了我的未婚妻,我要你償命!” 哦。 原來是要為那個女刺客報仇呀。凌無意漫不經(jīng)心想。 看來,這次晉王、明簡行為了對付他,是祭出了壓箱底的本事。這么多江湖高手齊聚一堂,圍攻他一人,真不要臉。 今次想要突圍,的確不易。這個凝夫人與他說這些,想必是有什么打算。 凌無意側身看向凝夫人,“晉王妃,你不必啰嗦,有什么話,不妨直說?!?/br> 謝凝并不意外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身份,畢竟,那人如今就在蘇州城呢。 她依舊溫聲細語道,“凌少俠,你大概還不知道,自打你十數(shù)日前入杭州城起,你以及所杭州、蘇州一帶的錦衣衛(wèi)的密信,全部被截下。如今蘇州杭州已經(jīng)盡數(shù)在我等掌控之下。 凌無意目光陡然變得凌厲森然,他冷冷盯著謝凝,“晉王打算起兵了?” 謝凝面上覆紗,目光柔和, “凌少俠,你們凌云閣說白了就是替人賣命。既然如此,為誰賣命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朱恩和能給你們的,晉王也可以給你們?!?/br> 朱恩和,正是當今陛下的名諱。 少年嗤笑,“當朝廷走狗雖然不好聽,但起碼比亂臣賊子強些?!?/br> 明簡行本就不愿給凌無意一條活路,聞言頓時暴怒,“王妃,不必和他廢話。凌無意冥頑不靈,殺了他才能絕后患?!?/br> 謝凝目光再次望向凌無意,她明明和云輕輕一樣是柔柔弱弱的一女子,此時眼中竟有狠厲之色,“凌無意,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你真的不愿投效晉王嗎?” “哼?!?/br> 凌無意回應一聲,同時身形陡然躍起,月光下銀光繞著黑影,沖向西面屋頂。 血手兩兄弟當即起身迎戰(zhàn)。 銀鞭打在刀劍之上,錚錚聲不絕于耳。 三人在屋頂戰(zhàn)成一團,其他人想要幫忙卻插不進手。 明簡行沉著臉,對著身前的王景仁道,“看你了?!?/br> 王景仁點頭,他手一揮,左右立即有五人都從袖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由玄鐵打造,小巧精致。幾人各自往□□上放了一枚兩寸長的鋼針,全部瞄準凌無意。 王景仁一聲令下,五枚鋼針同時發(fā)射,凌無意前后要應對血手兄弟,而鋼針卻見縫插針,從他身側、背后等處襲來。 凌無意將內(nèi)力注入銀龍鞭,隨后將銀龍鞭甩得飛快,在周身打出無數(shù)殘影,銀色光影織成一重光網(wǎng),將鋼針打落,同時割傷身前身后的血手兄弟。 血手兄弟身上被劃開數(shù)道血口,當場落地,氣息奄奄。 院內(nèi)眾人皆有駭色。 不過,這正是明簡行安排的計策:要用一輪一輪的高手拖住凌無意,凌無意武功再高,內(nèi)力再強,也有力竭之時。 隨后,又有三名持刀高手飛身上了屋頂,將凌無意逼到院內(nèi),與他再次交戰(zhàn)。 如此四五輪之后,凌無意動作終于不如最初凌厲利落,王景仁看準時機,讓手下再次射針,凌無意躲閃不及,一枚鋼針扎入右后肩! …… 蘇州,十日前。 這日晚膳后,云輕輕先去給凌無情送了親手做的蓮子羹,又約著凌無情同去了凌一塵的院中。 別的弟子經(jīng)常結伴去城中游玩,唯有凌一塵卻總是在院中獨處。 云輕輕擔心怠慢了凌一塵,就偶爾約著凌無情來客院中與凌一塵對弈。 兩人在院中涼亭下對弈,凌無情看得無趣,便去旁邊練劍。 初秋宜人,日落后涼風徐徐,院內(nèi)一派靜好。 忽然有一名凌云閣弟子領著薛進匆匆入門。 薛進神色慌張,見了云輕輕在場,稍作猶豫還是急促開口, “凌掌門,剛剛蘇州城的錦衣衛(wèi)陸千戶找到我,說他們已經(jīng)五天沒有收到任何密信了。不管是杭州那邊,還是北面京中,都無任何消息。且錦衣衛(wèi)派出去的信使,也都是有去無回。陸千戶推測,蘇杭一帶通信已經(jīng)被截斷。只怕……要出大事了。” 凌一塵、云輕輕兩人是知道內(nèi)情的,兩人當即變了臉色。 “無意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嗎?”凌一塵肅容問。 薛進點頭,“是?!?/br> 在場眾人皆是沉默。既然晉王有這么大的能耐,截斷了蘇杭一帶進出通信,那么蘇杭一帶已經(jīng)是險境了,凌無意如今在杭州,也不知境況如何。 “師父,我去一趟杭州?!迸赃叺牧锜o情忽然出聲。 凌一塵搖頭,“你武功還不如無意,我去?!?/br> …… 杭州,晉王府。 鋼針扎入凌無意后背,那點痛倒不算什么,可凌無意和眾高手交戰(zhàn)中,越發(fā)覺得內(nèi)力不濟。 起初,凌無意還以為是自己連續(xù)和高手交戰(zhàn),損耗了大量內(nèi)力,但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內(nèi)力耗損速度過快,且他手足都有些脫力了。 以他的武功,才大戰(zhàn)了一個時辰,本不至于如此…… 但,萊鳴宗劉遇擅長用毒,那個王景仁作為他的大弟子,自然不差。那枚鋼針有毒。 凌無意心想,他怎么忘了這茬呢? 得趕緊跑才行。 凌無意孤注一擲,眉心擰緊,將強勁的內(nèi)力全部注入銀龍鞭后,將銀龍鞭大力甩向高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