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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棲努力保持了表情的鎮(zhèn)定,“這……” 莫非南音未曾通過選秀是因?yàn)檫@個…… 南音把袖子放下,喝了口茶。 “不必驚訝,這是陛下做的。” 蘭棲哪里能不驚訝,南音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接著一句,每一句都叫人心驚rou跳。 他頓了頓,試探著開口:“那為何選秀之時……”你沒有留下? 南音聽出了他的未盡之意,面上煩悶:“你瞧,現(xiàn)今你做了王君,府里只你一個男主子,你想做什么便做,想出門也只管開門便走?!?/br> “若是入了宮,一輩子困在那方寸里便算了,還總要跟人勾心斗角嘰嘰歪歪,若是宮里再多幾個姓柳的那種人,煩都要煩死了?!?/br> 蘭棲順著他的話想了想,只覺確實(shí)是這么個道理。 只是,南音苦惱這些,來找他做什么?他們二人,并不熟悉啊? 他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詢問。 “那南公子同我說這些,是想?” 南音半息都未曾猶豫,斬釘截鐵地說:“想煩請你帶我入宮一趟?!?/br> 蘭棲眉心一跳:“你要見陛下?” 南音點(diǎn)頭:“是。” 蘭棲有些為難。 “南公子,并未我推脫,只是,帶外男無召入宮,又是你這般妙齡男子,這……于理于法都不合。” 南音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言,隨即便從袖中掏出一封信。 “或者,煩請安王君將此信交與陛下也可?!?/br> 此事倒是不難,蘭棲大方應(yīng)下。 “明日便可送到?!?/br> 南音站起來,朝他行了個謝禮。 “如此便不打擾了,南音與腹中的孩兒一道謝過安王君。” 蘭棲態(tài)度溫和地將人送了出去,回來才意識到不對。 腹中的什么?哪里的孩兒?誰的孩兒?誰的腹中? ??? 他將袖中的信封拿出來端詳了一番,半晌,嘆了口氣。 “冬平,備車?!?/br> 皇宮這一趟,他可一時都耽誤不得。 …… 皇姐收到信如何失態(tài)不論,蘭棲回府未曾看完積了三天的賬冊,烏穆又隔了一天上了門。 “聽聞前日來府中拜會過的南府公子已被封為風(fēng)君了?!睘跄旅嫔纤坪鹾苌儆惺裁幢砬椋f話聲音也是輕輕淺淺。 蘭棲腦仁作痛。 “是啊?!?/br> 他前日里受了未來鳳君一禮,直到現(xiàn)在,仍是坐立難安。 烏穆夸贊了一句?!澳前餐蹙菜闶菑凝堄泄Α!?/br> 蘭棲心驚rou跳,“小王子,從龍有功可不能這般用?!?/br> 烏穆僵了一下,面露歉意:“十分抱歉,我的大宸官話學(xué)得還不夠地道?!?/br> 蘭棲擺擺手表示無妨。 “小王子來府上可是有事?” 他趕著看賬冊,便也沒有多加寒暄,開門見山問了出來。 烏穆表情缺缺,唯一雙金黃如貓眼的眸子閃爍著望他:“安王君愿意與我合作賺些錢嗎?” 蘭棲本有些怕他也要自己遞什么信,畢竟司偃前些日子才說過想要娶他。 卻沒想到,烏穆是來找自己談錢的。 安王府不缺錢,三十幾處產(chǎn)業(yè)如今都步入正軌,預(yù)計(jì)一年能有幾十萬兩白銀的進(jìn)賬,闔府上下花不了多少,余下的便只好再拿出來做些投資。 雖不知這大漠王子要與自己談什么合作,可沒人會嫌銀子多,蘭棲也是。 他正了正神色,拿出談?wù)碌恼Z氣。 “不知小王子想要如何合作?” 烏穆面上露出淡淡喜色,身子微微前傾。 “民以食為天,不論百姓生活條件如何,總是愿意為吃花錢的。我準(zhǔn)備開家大漠特色的酒樓,想要邀請安王君一同?!?/br> 蘭棲想了想,安王府的產(chǎn)業(yè)之中倒是已有酒樓,不過主攻的是不厭精細(xì)的江南菜系,這也是京中酒樓普遍擅長的口味。而風(fēng)情粗獷口味偏重的大漠菜,除了偶爾出現(xiàn)在西市的大漠客商開的小攤,便很少再見。 不過,據(jù)整日里到處跑的十六所說,那大漠客商售賣的炙rou,味道十分絕妙。 果真開一家大漠口味的酒樓,倒也有些價值。 不過他心中雖已定了要賣烏穆個好,卻還是謹(jǐn)慎地問了一句。 “不知烏穆王子,為何想要賺錢?” 大宸對待遠(yuǎn)來和親的異族王子不可謂不大方,四進(jìn)的院子,充足的人手,甚至每月還有不低于三品京官俸祿的月例,烏穆卻還如此缺錢,實(shí)在是奇怪。 烏穆沒什么表情的臉頰泛起微紅。 “安王殿下與司偃交好,司偃應(yīng)該同你們說過,她想要娶我。” 蘭棲點(diǎn)頭。 “確實(shí)說過?!?/br> 烏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語氣中有些雀躍。 “母國未曾替我準(zhǔn)備嫁妝,我卻不能一窮二白地出嫁。司偃說她去為了我們二人的將來努力做官,那我總得替自己攢夠嫁妝?!?/br> 蘭棲定定地望著他,仿佛看見了談到君韶時的自己。 妻主她出門在外,自己臨行替她備了一沓銀票,卻也總怕她不夠用。 仔細(xì)想想,府里一年進(jìn)賬幾十萬兩白銀,雖不少了,卻也沒有多到哪里去。日后若是妻主有急用,手頭的銀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沒有再遲疑,端過一旁的茶盞,笑眼看向?yàn)跄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