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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生體驗過里面的懲罰。 它能窺探到任何犯罪者的過去,提取出他最害怕最恐懼的事,然后讓犯罪的人不停的在這件事里面循環(huán)。 而他們的頭頂永遠(yuǎn)掛著黃色的燈泡。 像是一雙碩大的眼睛,在監(jiān)視著他們。 滲透著精神污染。 敲打著人們本就脆弱緊繃的神經(jīng),逐漸喪失理智,精神恍惚,狀若癲狂。 而他在里面看到最恐懼的是。 無疑是阮軟離開的場景。 阿諾德心想,我要見到阮軟。 不管她要給我什么懲罰,只要見到她就好。 他實在是無法承受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推開門。 院中的樹木已經(jīng)枯敗,泛黃樹葉落了滿地,青石板鋪滿了灰色的細(xì)枝,脆弱的仿佛輕輕一碾就碎,讓人無從下腳。 阿諾德停在門口。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以及巨大的恐慌。 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勉強牽起了個笑容,“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xù)忙……” “她走了?!?/br> 祂冷冷說。 從樹木之中走出來,這位邪神再次褪去了溫情,更加冰冷,仿佛周身的空氣都要凍結(jié)。 祂眼底漠然一片,“趁我沒想殺你之前,滾。” 阿諾德站在原地沒動。 固執(zhí)問: “她去哪里了?” 亞瑟冷冷說:“死了?!?/br> 阿諾德后腿一步,緊接著又意識亞瑟那么喜歡她,又是個戀愛腦,立刻反駁,“不可能,你不可能殺掉她的!” “她要走。”亞瑟語氣很淡,平靜之下藏著瘋狂,“所以我就殺掉她?!?/br> 這是祂給自己的忠告。 再次見到她,不論發(fā)生什么都要把她留下。 如果無法留下,那就殺掉她。 … 阿諾德失魂落魄地離開。 游戲場不知道何時起籠罩了層灰白色霧氣,這層霧氣像是知道失去了神明庇佑而流露出的難過。 這是阮軟唯一留下的東西,阿諾德將游戲場當(dāng)成寄托,但卻根本無法染指游戲場。 他還要接受變小的懲罰。 ——他恢復(fù)了記憶,接受到了最嚴(yán)重的懲罰,卻依舊沒能贖罪,沒能得到神明的原諒。 為了能夠在游戲場留下痕跡。 他一次又一次地試探游戲場的規(guī)則,試圖在游戲運轉(zhuǎn)之中融入到游戲里,最終成留在了游戲場的中心。 那座教堂。 阿諾德成為了里面的工作人員。 而亞瑟則成了游戲場最刻薄的執(zhí)行官。 隨著時間推移,游戲場自己查露補缺,自我完善。一條又一條規(guī)則不斷制定者,他們只能不斷遵守。 阿諾德有時候會恍惚地想。 這個游戲場,是他和她一起創(chuàng)建的,是他們之間的結(jié)晶,就像是他們共同孕育的孩子一樣。 可這個想法太放肆了。 更何況,游戲場的掌控者也不是他。 而是亞瑟。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那個戀愛腦的亞瑟。 因為祂從樹里走出來。 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阮軟,甚至沒有露出任何思念,對待世間萬物皆是過眼煙云,無情至極。 直到某天。 機緣巧合下,被吸引來游戲場的人攜帶的音波,是亞瑟發(fā)出的音波,傳到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空,一遍遍訴說著祂的心事。 阿諾德聽到了。 里面藏著全是對阮軟說的話。 那是一段跨越了很長很長時間的電波。 按照玩家的記錄。 起初是一句問候。 星際6039年10月9日 玩家日記: 祂叫亞瑟。 … 星際6039年,10月27日 玩家日記: 新生命體發(fā)出的電波聽起來極其憤怒,推測性格可能不太友善,或正在遭受重大挫傷。 … 星際6040年,1月19日 玩家日記: 新生命體發(fā)出的電波更加憤怒,超過了所記錄物種可量化的憤怒值。 同事們說,祂極有可能是個特別特別不友好生命體。 但我覺得祂好像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yīng)而憤怒? 得到誰的回應(yīng)呢?反正不會是我們。 … 星際6040年,11月17日 玩家日記: 這段電波有點悲傷。 聽完以后哪怕做了幾次精神治療,依舊被巨大的悲傷包裹,很想要去見見因為工作繁忙而好久不見的女友。 不過,祂一定是談戀愛……也有可能血海深仇,算了,血海深仇太沉重了,還是情傷吧,能夠治愈。 … 星際6040年,12月 玩家日記: 收到了三段音波。 極怒,極哀。 是因為前幾段電波沒有得到回應(yīng)而發(fā)怒,但盛怒之下又夾雜著妥協(xié),隱隱還有些卑微的哀求? 我真是聽電波聽傻了。 … 星際6041年,1月4日 玩家日記: 祂讓我們?nèi)フ业k。 而阿諾德聽懂電波。 這段跨度很長的電波其實表達(dá)的很簡單。 吾名,亞瑟。 在等你回家。 第32章 不幸看到藍(lán)色月亮………… 教堂依舊神圣, 莊嚴(yá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