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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中都是淚花,顏俏順便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撐在洗手臺邊喘了喘氣,這才感覺好一些。 她睡了一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沈輕寒正站在床邊看自己。 顏俏撐著床坐起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要吃飯了?” “你不舒服?” “可能是有點中暑,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近段時間公司開始做新項目,沈輕寒忙得分身乏術(shù)。第二天顏俏還沒醒的時候沈輕寒已經(jīng)出門了。 下樓見到劉嫂,他冷聲交代:“夫人再不舒服,通知我。” 劉嫂忙不迭點頭:“知道了先生。” 顏俏這一睡將近十一點才起來。中飯已經(jīng)準備好,是她喜歡吃的多寶魚。 顏俏喝了一碗湯墊胃,吃了魚rou,沒嚼兩下,昨天那種惡心感幡然涌上。她趕忙喝了一口湯,想把要吐的感覺壓下去。然后似想到什么,她忽然打了個激靈。 下午,顏俏約上寧馨去了婦幼保健院。掛了號拿上病歷本,顏俏去了婦科門診。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確定妊娠五周。 寧馨欣喜若狂,想去抱顏俏,卻又不敢碰她。只能在原地手舞足蹈:“我這么年輕居然要當(dāng)干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顏顏你家沈總好能干!太能干了!” 顏俏:“……” “他知道你肚子里有了沈氏繼承人,會不會高興得原地騰空三周半再來個托馬斯回旋……” 初為人母,顏俏心中原本還有幾分忐忑,現(xiàn)在寧馨這樣活躍氣氛,她甚至都有點期待沈輕寒的反應(yīng)了。 當(dāng)晚沈輕寒回來得有些晚,進房間時顏俏還能聞到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似乎以為她睡著了,沈輕寒輕手輕腳地進了浴室。顏俏憋了一肚子的話沒來得及說,只好繼續(xù)等他出來。 沒多久,浴室門打開,沈輕寒圍著一條浴巾從里面出來。顏俏從床上坐了起來,摁亮床頭燈。 昏黃的燈籠罩著四周,能看清他壁壘分明的胸膛上還有沒擦干的水珠慢慢滑下來。 “醒了?” “我在等你?!?/br> 這樣的話在沈輕寒看來無疑是個邀請。他輕佻地勾了勾唇,一把扔開擦頭發(fā)的毛巾,掀開被子上床。 顏俏被他摟進懷里,炙熱的氣息馬上要貼上她的唇,被美色迷惑的顏俏理智回籠,微微拉開彼此的距離。 “沈輕寒?!?/br> “嗯?!?/br> “我有話跟你說?!?/br> 他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聲音嘶啞:“什么?” “我……”顏俏不知為什么有點緊張,她舔了舔唇瓣,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才又開口,“我懷孕了?!?/br> * 孕婦都好困。第二天顏俏起來的時候又差不多到了中午。 想起昨天沈輕寒聽到她懷孕時的反應(yīng),顏俏心中有點五味雜全。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僵到顏俏以為他成了化石,他才硬邦邦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全看不出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是什么感覺。 顏俏有點食不知味。待在別墅里有種十分壓抑的感覺,下午她索性去了店里。 這段時間正是生意的高峰期,但顏俏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敢過于勞累,就把手上的活分別交給了楊姨和周揚。 她在店里待到五點左右。準備回別墅的時候意外地接到了司言柏的電話。 他先是客氣地寒暄一番,才漸漸進入正題:“這件事來找夫人可能有些不合適,但是除了您之外沒人能幫我了?!?/br> 這話有點嚴重,顏俏擰著眉頭問:“到底怎么了?” 那端稍稍安靜片刻,司言柏才又開口說道:“今天一早開完會后,沈總讓我準備去非洲分公司報道。” 顏俏:“……”這個提議好耳熟,沈輕寒用這個威脅司言柏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 或許是猜到顏俏的想法,司言柏強調(diào)說:“這次是真的,但是原因未明。” “你不想去?” “我和許妙的關(guān)系才有一些起色……” 公司的事情顏俏從來不插手,司言柏可能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自己。顏俏沉思片刻,忽然一個想法涌進腦海,“沈輕寒今天的情緒怎么樣?” “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一大早就板著臉。” 顏俏眼眸顫了顫,“好,我知道了?!?/br> 晚上,沈輕寒回到別墅的時候,被管家報告說:“夫人一小時前打來電話,說晚上不回來住?!?/br> 沈輕寒一聽臉色更黑了,“不回來?” 老管家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點了點頭。 晚上八點,沈輕寒趕去了顏家店鋪。二樓的臥室里點著暖黃的燈光,空調(diào)被下躺著一個人。 他眼色沉了沉,繞到前面,剛想質(zhì)問為什么不回家,卻在看見顏俏通紅的眼睛后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輕寒濃眉一擰,彎下腰去擦顏俏臉上的淚水,“怎么哭了?” 顏俏沒給他碰,直接別開臉。 沈輕寒僵硬地站了幾秒,上床摟住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低哄:“別哭?!?/br> 顏俏輕輕抽泣的聲音好像在拉扯他的心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停止。顏俏啞著聲音問:“沈輕寒,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他身子僵住,眼中掠過一絲猶豫。好半晌都沒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