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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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父在朝中做官,跟文華殿呂大學(xué)士有點交情,聽他說的?!?/br> “天,為何這么大陣仗?監(jiān)考官定了嗎?” “這還用問?明年顧丞相主考,監(jiān)考自然也是他的人。我猜測了下,都有誰……”那人聲音壓低了許多,聽不清楚了。 過了會兒,另一人說道:“往年還能走一走門路,不知今年情況如何?!?/br> “估計不好走,顧丞相這人素來嚴(yán)厲?!?/br> “這也難說,六年前,前丞相藺大人被譽剛正不阿,但后來不也出了那檔子事?” “不準(zhǔn)在崇文閣內(nèi)喧嘩!”遠遠地,監(jiān)丞在那邊提醒。 隨即,幾人噤聲。 顏婧兒悶頭抄文,終于趕在顧景塵來接她時將整本《花影集》抄完了。 她收拾東西出門,原先還一片艷陽天的,這會兒居然陰霾地刮起一陣風(fēng)。風(fēng)卷著顏婧兒的裙擺翻飛,頭發(fā)也有一些擋在臉上。 她邊走邊撥開頭發(fā),出了集賢門,就看見顧景塵站在樹下等她。 他廣袖隨著風(fēng)狂亂飛舞,但身姿卻站得筆直,仿佛一座石雕塑似的。頭上玉冠將烏發(fā)束得整齊,居然一點也不凌亂。 比起顏婧兒的狼狽,他站在那里到頗有那么點文人豪邁風(fēng)骨,自成一景。 惹得過路的學(xué)子們頻頻回望。 顧景塵此前來國子監(jiān)講學(xué)過,許多學(xué)子皆認(rèn)得他。但又許是畏懼他迫人的氣勢,大多都繞道走,只悄悄地拿眼睛打量情況。 顏婧兒頓住腳步,覺得這人太過惹眼了些。 過了會兒,等人沒那么多了,她才挪腳過去:“大人為何不在馬車上等?” 顧景塵早就看見她停在幾步之外,佯裝不認(rèn)識他的模樣頗是好笑。 他說道:“坐累了,下來走走?!?/br> 顧景塵走過來,顏婧兒卻先他一步上了馬車,像是沒看見他伸出的手似的。 “我們快走吧,風(fēng)大。”她說。 顧景塵頓了下,而后跟過去。 今日過節(jié),來聽?wèi)虻娜瞬欢啵麄兊鸟R車才到戲樓門口,掌柜的就熱情站在門口迎了。 然而,見先下來的是顧景塵,掌柜的愣了下,而后趕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不知是丞相大人來聽?wèi)?,小的惶恐?!?/br> 顧景塵淡淡頷首,轉(zhuǎn)身伸手去扶顏婧兒下馬車。 顏婧兒短暫地遲疑了下,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掌柜領(lǐng)著兩人上樓,邊小心翼翼地介紹道:“已經(jīng)為顧大人準(zhǔn)備了最好的戲班子,這段日子編排了許多戲,都是新鮮熱乎的,顧大人請。” 顧景塵早之前讓人在這里定了個雅間,兩人進得屋子后,小廝婢女們端著糕點茶水魚貫而入。 顏婧兒還是兩年前來過戲樓,那時候也是二樓的雅間,如今再來,頗有些故地重游之感。 她站在窗邊落地珠簾旁,一手挑開簾子瞧外頭戲臺上的情況。那里,花旦們早已準(zhǔn)備就緒。 很快,小廝婢女們退出去,雅間內(nèi)安靜下來。顏婧兒感到身后顧景塵溫暖的身子貼上來。 也沒完全貼密實,他就好像只是站在自己身后,靠得近了些,呼吸灑在自己的耳畔。 “想聽什么戲?”他輕聲問。 “皆可,大人挑你喜歡的就好?!?/br> 顧景塵似乎停了那么下,因為顏婧兒感到他隔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又開始呼吸。 “真沒有喜歡的?” “沒有?!鳖佹簝簱u頭:“我已許久沒聽?wèi)颍膊恢缃駮r興什么?!?/br> 顧景塵道:“既如此,那就挑最新的唱?!?/br> 說完,他直起身退開了些,然后將戲牌名遞給門口候著的小廝。 很快,外頭咿咿呀呀地唱起來。 其實顏婧兒也沒有多少心思聽,她這會兒坐在顧景塵旁邊,他的手捏著自己掌心,如往常一樣把玩。 莫名地,她覺得有點悶。 也不知顧景塵有沒有在聽?wèi)?,他坐得閑適,目光懶懶地看著外頭的戲臺。 過了會兒,他轉(zhuǎn)頭問:“為何不吃?” “什么?” 顧景塵示意桌上的糕點,問道:“是不喜這里的口味嗎?若是不喜,我讓人去外頭買?!?/br> 顏婧兒眸光微動,說道:“大人,我想自己去買?!?/br> “為何?” “下人們不知我喜歡吃什么?!?/br> 顧景塵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點頭道了聲“好。” 顏婧兒自己也知這理由蹩腳得很,哪有什么下人不知道的,吩咐清楚了,任什么樣的都能買齊全回來。 但顧景塵也沒多問,囑咐侍衛(wèi)好生護她下樓。 顏婧兒下樓時正好碰上掌柜,掌柜的見她這么快就出來,誠惶誠恐地問:“顏姑娘怎么不聽?wèi)蛄耍靠墒且驗樗麄儧]唱好?” “并非,”顏婧兒善意笑道:“我只是出門買點東西。” “顏姑娘要買什么跟小人說就行,小人去跑腿。” 被他這么一打岔的功夫,這時門口又進來兩人,顏婧兒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瞥了眼。 ——視線微怔。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姜鈺,他身邊的男子就是上次在巷子里見到的公孫儀,是她未婚夫婿。 這回兩人和和氣氣,公孫儀神色居然還帶著點討好,也不知在姜鈺耳邊說了什么,她淡笑了下。 但在看見顏婧兒時,她臉上的笑就突然僵住了。 說來也真是巧,顏婧兒兩回來戲樓,都能撞見姜鈺。 上一次是兩年前,姜鈺和永誠伯府的姑娘許慧姝同來的,彼時還被段瀟暮發(fā)怒攆出門。 顯然姜鈺也是想到了那出糗事,面龐極其冷淡且不自然地別開。 倒是公孫儀,看見顏婧兒居然還輕佻地打了個招呼。 公孫儀在宮宴上見過顏婧兒,自然也認(rèn)得她是顧景塵未過門的妻子。但他秉性難改,見了好看的女子,全然不顧地就上前行禮。 作揖后,折扇一打,自以為風(fēng)度翩翩:“在下公孫儀,竟不想在這遇見婧兒姑娘,幸會幸會。婧兒姑娘也喜歡聽?wèi)???/br> 顏婧兒退開一步,沒看他,余光瞥見姜鈺臉沉下來。 那廂,公孫儀還不知覺熱情道:“婧兒姑娘可定了雅間?若是沒有,不妨與我們一道,反正婧兒姑娘跟姜鈺meimei是同窗,正好敘敘舊?!?/br> 這是敘的哪門子舊? 姜鈺的臉簡直黑得不能看了。自己的未婚夫婿當(dāng)著她的面跟其他女子攀談,這臉面簡直是被公孫儀丟在地上踩。 姜鈺氣得手抖,忍了好半晌,才克制地說了句:“公孫公子,顏姑娘想必是跟顧大人一道來的,恐怕不會領(lǐng)你的情。” 提到顧景塵,公孫儀瞬間蔫了。 顏婧兒不打算在這耽擱,她禮貌性地福了福身,而后準(zhǔn)備出門。但剛經(jīng)過姜鈺的身旁,就聽得她喊了句:“顏姑娘且慢?!?/br> 公孫儀詫異地看過來,也看出了兩人的機鋒,他識趣地先一步上樓。 大堂沒了人,顏婧兒問姜鈺:“你有何事?” 姜鈺緩緩轉(zhuǎn)身,只短短瞬間,她臉上的情緒已經(jīng)調(diào)整干凈。只不過,出口的聲音像是帶著多年的仇怨般,刺骨得很。 “顏婧兒,你莫得意!”她咬著牙,用兩人才聽見的聲音說道:“你以為,你要嫁的人是正人君子?別自欺欺人了,他做過什么,你恐怕還蒙在鼓里吧?!?/br> 顏婧兒蹙眉:“何意?” 姜鈺仿佛扳回一成顏面似的,眉頭舒展地笑了下,卻不再繼續(xù)往下說。 有那么一刻,顏婧兒的腦袋嗡嗡閉塞,像千萬只夏蟬在唧唧叫,但很快又如潮水退去,寂靜得一片空白。 她盯著姜鈺,少頃,平靜道:“與你何干?你實在是莫名其妙。” “哦…”踏出門前,她補了句:“回京后,還未來得及恭喜姜姑娘喜得良緣。” 這話一落,果真看見姜鈺的面容瞬間扭曲起來。 不過顏婧兒懶得欣賞了,轉(zhuǎn)頭就出了門。 出門后也沒有因為嘴皮子勝了姜鈺而感到高興,她腳步煩躁地去了街對面的干果鋪子,隨意買了包果脯,然后回戲樓。 之后又唱了什么戲顏婧兒幾乎都沒怎么留意。 顧景塵聽了兩場后,京兆伊便尋過來了,他附耳說了兩句后,顧景塵便跟著他離去。 臨走前還囑咐顏婧兒若是他沒回來,可先回府歇息。 顏婧兒心不在焉點頭,待他走后沒多久,也起身下樓。 顧景塵是傍晚回的,彼時顏婧兒正在廚房里查看祭月要準(zhǔn)備的東西。聽說顧景塵這會兒在百輝堂等她,她洗了手便過去。 秋日的天黑得快,前一刻分明才是天光大亮,下一刻,等她走到百輝堂,夜幕就開始降臨。 顧景塵站在書房門口,正跟一個年輕屬官說話,見她來了,示意她先去正廳稍等。 顏婧兒坐在正廳里頭,視線看著書房門口方向。 百輝堂的屬官很多,有些是今年才剛剛進入相府的,有幾個年輕屬官并非京城人士,也還未成家,他們在東苑的客舍居住。 今天過節(jié),顏婧兒讓人給他們準(zhǔn)備了精致可口的飯菜,還逐個派送了月餅和節(jié)禮。 沒過一會兒,顧景塵與那人說完話后,他走過來。 “聽說你后來沒怎么聽?wèi)蚓突貋砹耍切聭虿缓寐??”他問?/br> 顏婧兒搖頭:“有些困就回來了,況且今日拜月要準(zhǔn)備許多東西,我回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