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搞扶貧 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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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兩頭吃罷了,想要在自己這邊吃差價,又想要在買家那邊討便宜。 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啊。 “忘了跟林先生說了,我這次來廣州,倒是帶了幾條生產(chǎn)線和其他設(shè)備?!?/br> 她直接準備好了生產(chǎn)線? 那豈不是意味著,如果有相中的,就可以直接和她談判,越過自己嗎? 那他和人結(jié)交的打算豈不是落了空,壓根沒辦法從這筆買賣中得到什么好處? 林生臉色微微發(fā)白,這才意識到對面這位傅小姐玩的時候欲擒故縱的把戲,分明是先要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再一點點的把自己丟到懸崖邊上。 置身懸崖,他哪還有半點生路? 想到這林生不由的心神恍惚,看向長纓的眼神都帶著微微的怨惱,“傅小姐這般戲耍于我,可真是讓我傷心?!?/br> “是嗎?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這般本事,對了林先生,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也該長長記性了,別總是這么記吃不記打?!遍L纓笑著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的應(yīng)該是我的機械保底定價是多少,而不是滿肚子牢sao。” 手指摩挲在咖啡杯上,長纓眨了眨眼,“等你這牢sao勁過去了,或許機會已經(jīng)沒了?!?/br> 她說著便飄然離開,這讓林生傻了眼。 怎么會這樣。 不知道為什么,他想起了早些時候,這位年輕女士帶著那古方紅糖過來時的事情,當時他有眼不識金鑲玉,以至于險些錯過了自己東山再起的機會。 同樣的錯誤,他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林生這次反應(yīng)快,當即追了出去,臉上哪還敢有半點埋怨之色,討好還差不多,“是我腦子昏了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傅小姐別跟我一般見識?!?/br> 長纓徑直往前走,“哪敢呢,林先生是香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過是一個內(nèi)地的土包子,哪敢給你甩臉子,難不成不想活了?” 嘴上說的是一回事,實際上就又是另一回事。 林生連忙走在前面,面對著長纓想要把她攔下來,偏生人徑直往前走壓根不管這個。 他只能倒退著往前去,臉上滿是誠懇,“傅小姐與我有再造之恩,是我犯了糊涂,傅小姐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別跟我一般見識,這樣我盡可能的去滿足您提出的要求,您看怎么樣?” 如果失去了獨家代理權(quán),誰還會在乎他呢? 香港有千千萬萬個林生,并非只有他才能做這件事。 紙醉金迷以至于酒精混進了大腦,以至于剛才做出那般糊涂事。 現(xiàn)在除了后悔還是后悔,林生恨不得自己變成馬戲團的小丑,只要能逗樂眼前這年輕女人,不管做什么她都樂意。 廣州城的街頭,兩人這般走著自然是引起其他人矚目,甚至有群眾極為熱情,“同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一個打扮的不倫不類的男人堵著一個年輕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別胡說,哪有?!绷稚f著連忙賠笑,“這邊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這里的鵝肝倒是不錯,要不我請傅小姐嘗嘗?要不您隨我去香港那邊也行,海關(guān)這邊有我熟悉的人,傅小姐去香港很方便的。” 傅小姐去香港很方便,可長纓去并不方便。 “林先生與其在這里糾纏我,倒不如想想能幫我做些什么。” 這話讓林生一下子愣在那里。 做些什么? 當然是拿到最多的好處,把那些生產(chǎn)線給賣出去。 拿到最多的好處…… 林生念叨了一句,豁然開朗。 再看去,傅小姐已經(jīng)距離自己十多米遠。 這次來自香港的生意人沒有再追上去,“那我盡快去談,傅小姐盡管放心?!?/br> 這稱呼惹得路上行人紛紛側(cè)目。 什么小姐? 他們都是喊同志好嗎? …… 梁明玉出去跟人談合作,還沒回來。 外貿(mào)公司只有梁明光在,除了他還有個略有些臉熟的。 “長纓你還記得嗎?這是在咱們沂縣插隊的知青啊。” 知青。 長纓想了起來,“我說怎么這般面善,這是方想吧?” “對,沒想到傅主任您還記得我?!狈较肴ヒ士h都是73年的事情了,那時候長纓在縣里頭工作。 多少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因為長纓頻繁下鄉(xiāng)的緣故,倒是剪了兩次。 方想也沒想著這個領(lǐng)導(dǎo)還記得自己,多少有些喜出望外。 “你是來幫忙的?” “我們這里需要跟那些外國人談生意嘛,就覺得找?guī)讉€懂外語的一起來幫個忙省事,加上方想老家又是這邊的,就讓他過來了。”梁明光笑著解釋,他沒把這當回事。 外貿(mào)公司不可能只有他跟他哥兩個人,請人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 長纓這人又一貫照顧自己人,既然要找懂外語的,那最好是從沂縣的知青里面挑嘛。 方想只是第一個,往后還會有其他知青來這邊。 他們這也算是解決知青就業(yè)問題,不是嗎? 梁明光還挺驕傲的。 “你想的法子?” “是啊?!绷好鞴饷嗣X袋,“長纓你去談得怎么樣了?” “還成,等消息就行了?!?/br> “好嘞。”梁明光瞧著坐在那里看報紙的人,遲疑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對了長纓,我看你這次還帶了其他設(shè)備過來,那些也要出售嗎?” “嗯,到時候做展覽出售,放心來之前已經(jīng)跟省里頭打好了招呼?!?/br> 其實這類機械產(chǎn)品很容易就會被有心人逆向工程。 一旦研究透了,那山寨品就能滿世界飛。 現(xiàn)在國內(nèi)還好些,過兩年那可真是管都管不住。 所以長纓來之前也有做了安排。 只是這件事還得再等等。 “方想擅長哪國語言?” “英語和法語都還說得過去。” 這回答讓長纓笑了起來,“會英語還擅長法語,這可真了不得,對了你對歐洲那邊熟悉嗎?” 方想覺得這人和幾年前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仿佛鄰家阿姐那般可親,“我只是在書里頭看到過,還沒有出過國?!?/br> “會有機會的。等回頭,讓明玉他們帶你出國談生意?!?/br> 年輕的知青笑了起來,“傅主任你這次在廣州要待多久呀?” “待不了幾天,家里頭還有一堆事呢?!遍L纓這次原本倒也不用親自來帶隊,只是市里頭也一片戚風慘雨。 瞅著心煩。 她又不是航母,帶不動這些。 索性便眼不見心凈了。 不過任性也得有個度,把這兩筆買賣談好,長纓就打算回去。 當然,她這次帶來的也不止是衛(wèi)生巾生產(chǎn)線和稀土提煉設(shè)備,還有一些農(nóng)副產(chǎn)品的粗加工品。 這些就是要洪山外貿(mào)來幫著經(jīng)營了。 “啊,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走啊,我聽說長城主任也要來廣州這邊,但是還沒確定具體的日期?!?/br> 這個消息讓長纓稍有些遲疑,“他怎么這會兒過來了?郭春燕不是快生了嗎?” 后面那句她壓低了聲音,梁明光也沒聽清楚。 “長纓,你哥還蠻關(guān)心我們這邊的,之前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說外貿(mào)是經(jīng)濟發(fā)展的窗口,就像是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一樣,要我們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就跟縣里頭說?!?/br> 長纓笑了起來,“那可不是,你們可是他的財神爺,那成,我打電話問問他什么時候過來。” 說起來他們兄妹這段時間沒怎么聯(lián)系,也不知道傅長城最近工作順利與否。 長纓電話打過去,接聽的是秘書,“傅主任已經(jīng)去了廣州,估摸著明天到。小傅主任,您最近還好嗎?” “還好,就是工作忙了點,家里頭都還好?” “好著呢,頭些天大家都有些慌,覺得天塌地陷了似的,不過傅主任給我們做工作,說他在首都工作的時候見過主席他老人家,跟我們說了好多呢,我們現(xiàn)在好多了?!?/br> 長纓有那么一瞬間的羨慕,自己原本也有機會的,可是她舍棄了這個機會。 人生就是在舍與得之間不斷取舍,不過沒關(guān)系,她努力去做到老人家的期待就是了。 “嗯,振作精神把日子過好了,等咱們有余力了就帶著其他同胞過好,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是嘞,傅主任也這么說?!泵貢粫r間激動,竟是忘了正事在這里跟長纓聊了起來,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好像還要去開會,“小傅主任我先不說了?!?/br> 進門的人聽到這話瞪大了眼,“你說誰?” 趙廣亮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然而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你說你個小王,故意跟我過不去是吧?” 小王秘書這才想起,好像縣里的領(lǐng)導(dǎo)和小傅主任關(guān)系都很好,“那要不咱再打回去?” “打什么打,開會去?!卞e過了固然可惜,不過打電話的機會有的是,不能讓大家等著開會。 “不認真開會,回頭等傅主任回來看我怎么說?!?/br> 趙廣亮的威脅讓小王秘書哆嗦了下,連連跟著出去往會議室那邊走,“我這不是聽到小傅主任的聲音覺得親切嘛。她跟傅主任真是親兄妹,說越是這種時候咱們越不該泄氣,兩個傅主任都一個意思,剛才還勉勵我努力工作有所進步呢?!?/br> “那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