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書迷正在閱讀:我媳婦兒又夢游了、追星的網(wǎng)紅最快樂[娛樂圈]、替身也要好好談戀愛、我親自逆了蒸煮的CP、立馬回頭(H)、月色將我抹殺(NP)、夜夜春(H)、幸運值太高只能當大佬[無限]、我靠賺差價暴富了、快穿之綠茶她千嬌百媚
回香港前一天晚上,霍瞿庭很舍不得地不停親他,辛荷碰了碰他睡褲下頂起來的一大包,抖著聲音說:要不然還是做一次吧。 他實在不行了,霍瞿庭能忍得住,他都招架不住,因為霍瞿庭只是不插入,也是這天晚上,辛荷才知道,在床上除了插入以外,還有那么多折磨人的事情。 霍瞿庭卻很堅決,最后辛荷都被他弄哭了,才親著辛荷胸口,確定他心臟跳動得正常,開始安慰他,動作也規(guī)矩了很多。 兩個人在機場分開,霍瞿庭一整天都很正常,比之前嚴肅多了,更像個哥哥的樣子,檢查辛荷的行李和背包,還把他的作業(yè)拿出來看了一遍,確定他不會因為早戀不好好寫作業(yè)而挨罵。 但辛荷要進機場之前,他眼神突然變了,把辛荷摟進懷里,躬身將臉埋進他頸窩,蹭了蹭,很低聲地說:小荷,你會想哥哥嗎? 辛荷摸了摸他頭發(fā),很肯定地說:會呀,我每天都會想你。 要打電話?;赧耐パa充,我發(fā)的郵件也要回復(fù),必須超過兩百字。 辛荷道:好,我記住了。 真的會想我嗎? 辛荷眼睛本來就一直都有些紅,被他的語氣弄得更舍不得走,更加溫柔地把霍瞿庭抱住,一只手摸著他的臉說:你好笨蛋啊,我不想你,還會想誰呢? 那你說愛我。 辛荷還沒說過這三個字,所以一時間有些愣,霍瞿庭立刻不高興了,把他抱得更緊,即使躬著身,也幾乎使他雙腳離開地面。 辛荷趕緊像哄小朋友一樣地說:我愛你我愛你,最愛你了,你好好讀書,把項目完成,很快就可以回來了,好不好? 霍瞿庭這才滿意,低聲很慢地道:我也愛你,小荷,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他很認真地在辛荷額頭上吻了吻,才直起身,看著辛荷的眼睛加了個期限:永遠。 辛荷抿著嘴笑起來,眼眶卻狠狠地發(fā)熱。 熱戀里的離別對十七歲的他來說,簡直可以算是人生里最難面對的事情,只有想著不會再有分別的以后,像霍瞿庭說的那樣永遠,他們還有很長的永遠,才能緩解那其中百分之零點一的難受。 第二十章 霍芳年的貼身秘書鐘擇在T1航站樓接到辛荷,他是霍芳年最常帶在身邊的工作人員,一般不會離開,所以辛荷見到他有些奇怪。 鐘先生。辛荷道,爺爺還好嗎? 鐘擇幫他拉開車門,等司機將辛荷的行李搬到車上,也上了后座,溫和道:霍生很好,最近還是一直忙,只不過有時空閑下來,想到您在倫敦貪玩,還沒有復(fù)查,心里會很擔心。 辛荷想到霍瞿庭,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抿嘴笑了笑,道:在倫敦做的檢查結(jié)果很好,可能是哥哥忘了告訴爺爺。 鐘擇道:還是不比從小一直給您檢查的地方放心,無論如何,小少爺?shù)膹?fù)查不好再拖了。 辛荷也知道還得去一次醫(yī)院,不過沒想到這么急,聞言答應(yīng)下來。 霍瞿庭的電話很快就過來了,聽到他和鐘擇在一起,也有些奇怪,不過辛荷說馬上要去一趟醫(yī)院,就只囑咐他回去以后趕快休息,沒再多說。 但辛荷去了醫(yī)院以后,就沒再回家。 他一貫聽醫(yī)生的安排,住院檢查對他來說也并不算新鮮,但檢查項目超出常規(guī),他依稀有印象,前兩次做心臟移植配型時,才有過類似的流程。 霍芳年來醫(yī)院看過他一次,他們不常見面,辛荷甚至跟他并不熟悉,但霍芳年這次卻表現(xiàn)出一些親切。 不是刻意裝出的愉悅,辛荷看得出來,他仍對他心存芥蒂,但看著他的目光里包含有滿意的成分。 他叮囑他好好保養(yǎng)身體,聽起來也十分真心實意。 病房慘白的墻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逐漸開始使人心生恐懼,霍瞿庭在千里之外對他突然又住院的情況感到焦急和無措,越洋電話不斷,反復(fù)問他感覺如何,但辛荷自己也說不清楚具體的住院原因。 來不及反應(yīng)的五天里,他剛下飛機就一刻不停地做了很痛苦的檢查,吃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藥,直到這天下午,護士來通知他晚上要轉(zhuǎn)院,病房門口人來人往,他開始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自由。 手機昨天早上就被收走了,原因是要他好好休息,避免輻射的傷害。 辛荷在換藥的時候借了來頂班的護士的手機,終于在兩天后跟霍瞿庭說上了第一句話。 哥哥,爺爺有跟你說過我還要做手術(shù)的事嗎?辛荷的聲音有些抖,為什么為什么我要住院?沒人跟我說話,我的手機,也被收走了。 他在并不算危急的現(xiàn)實環(huán)境里感受到?jīng)坝康目只?,想讓霍瞿庭告訴他只是他在亂想,霍瞿庭卻嚴肅地安慰他道:小荷,小荷,你聽哥說,不要怕,哥已經(jīng)買好機票,現(xiàn)在在機場,很快就會回去。 辛荷拿著的手機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護士抽走時,霍瞿庭還在冷靜地安慰他不要怕。 那樣的語氣比什么都開始讓辛荷恐懼,他感覺自己開開心心地從倫敦回來,就一腳踏入了看不見鐵門的牢籠。 當晚他就轉(zhuǎn)了院,像把他從瑞士接回來的時候一樣,霍芳年的秘書鐘擇負責全程,把他看顧得十分周全,又像只是防止他消失不見。 進了芳年醫(yī)院的頂樓病房,辛荷才真正體會到與世隔絕,換藥的護士不再跟他說一句話,只管扎針和配藥。 他把吊的液體的針頭插進病床的床墊里,十分鐘以后,新的針頭就又會回到他手背上。 第二天早上,霍芳年出現(xiàn)了。 他的臉上還掛著一些笑容,溫和底下藏著殘忍。 才剛早上七點鐘,被未知的恐懼折磨著,辛荷幾乎一夜沒能睡著。 霍芳年用干皺的手摸了摸他的臉,心疼似的嗔道:聽說你最近都不好好休息?臉這么白,這可怎么好。 辛荷感覺自己在發(fā)抖,他靠床頭坐著,臉上被霍芳年碰到的地方仿佛被毒舌舔過,讓他一動都不敢動。 鐘擇跟在霍芳年身后,霍芳年朝后伸手,他就遞過去一疊報告樣的紙張。 霍芳年對它們很熟悉似的來回粗粗翻動幾下,又遞回給鐘擇,他就接到指令般走近幾步,邊講解,邊將報告一頁頁擺到辛荷蓋在腿上的毯子上。 血型一致。 淋巴細胞毒試驗陰性。 HLA位點高度重合。 您與辛或與先生的腎臟配型可以說完全一致,醫(yī)生也說,您的身體狀況是近十年來最好的時候,是腎移植的最佳時期。 霍芳年的手蓋在他缺少血色的手背上,拍了拍,又很慈愛地握住,溫聲道:你外公身體出狀況時間不短了,他心疼你,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這樣。你是個好孩子,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媽不在了,這恩就得你替她,這個道理,小荷能想得通吧? 我哥哥呢?過了好一會兒,辛荷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他知道嗎? 霍芳年笑了笑:這是咱們之間的事,你扯他干什么? 辛荷道:他不會同意的,我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給個腎給別人?他不會同意的。 這不是你們玩過家家的游戲。 霍芳年像看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看著辛荷,又笑了笑道:再說,什么叫別人?那是你外公。你姓辛,霍家養(yǎng)大你,你是該記得這份恩情,但本源更不該忘,配型這么高,也是在點你,血脈是割不斷的。小荷,你可不要這么冷血,讓我們老人家心寒。 辛荷看著他臉上已然作出決定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感覺到無助。 霍瞿庭把他保護成了一個廢物,讓他在獨自面對任何事的時候,都第一時間想到哥哥,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武器。他永遠都在等霍瞿庭來救他,沒有霍瞿庭,他連自己最基本的身體都無法做主。 霍芳年沒有回頭,但確實是在對鐘擇說話:少爺呢? 在飛機上。鐘擇恭恭敬敬地說,預(yù)計兩點鐘到機場,已經(jīng)派了車去接。 拎不清的蠢貨。霍芳年低聲罵了一句,隨口問,他知道多少? 小少爺要做手術(shù)的事,恐怕已經(jīng)知道了,多的就不清楚,少爺自己也有人是咱們不知道的,打聽這么點消息不算難事。 到時肯定要來見我。霍芳年不太當一回事,又有點心煩地說,直接送到我辦公室,讓人帶他上來。 鐘擇彎腰道:知道了。 霍芳年坐在鐘擇從客廳搬進來的小沙發(fā)上,靠著沙發(fā)背閉目思索。 過了好久,他才起身,拿指尖敲了敲擺在辛荷腿上的那幾張檢查報告,最后道:最近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手術(shù)可能不會等太久。沒有別的選擇,你也勸勸你哥,把腦子放清醒一點,小打小鬧我不管,但不要在這種已經(jīng)定了的事上給我添堵。 霍芳年走了,鐘擇跟著他離開,回手輕輕地帶上了病房門。 辛荷把那幾張化驗單疊好放在床頭柜上,隔了會,又拿過來翻著看了看。 他也算久病成醫(yī),上面的數(shù)據(jù)對他而言并不陌生,配型檢查也做過兩次,不過沒一次像他和辛或與的這份這樣完美,簡直是天生的供受體。 這十七年來,辛家避他如同水火,只要想想那個看他一眼都怕臟了自己眼睛的外公不得不在這種時候承認他的血脈,不能再自欺欺人的樣子,還真有些滑稽。 不可否認的是,聽到哥哥馬上回來,辛荷心里的恐懼立刻就少了很多。 他翻身躺下,把那份報告翻來覆去地又看了兩遍,更多的是在擔心去找霍芳年的霍瞿庭。 * 門外傳來間隔的兩聲敲門聲,霍芳年繼續(xù)手里的工作,溫聲道:進來。 推門進來的霍瞿庭西裝筆挺、外形干凈、面容嚴整,他回手關(guān)上門,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到辦公桌前,叫了聲:爺爺。 論文寫完了?霍芳年摘下眼鏡,向后靠在辦公椅背上,一手食指輕敲扶手,這時候回來。 霍瞿庭剛要開口,他又說:坐下說,剛下飛機,累不累? 霍瞿庭沒坐,也不跟他繞圈子,直說道:小荷的事,我不同意。 霍芳年道: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 您無權(quán)不征求我的意見。霍瞿庭神情還算平靜,但盛怒之下視線如炬,聲線平穩(wěn)但極其有力,從他回到霍家,一直照顧他的人就是 他的監(jiān)護人是我?;舴寄甑溃詻Q定他是否進行臟器捐獻的人,就也是我。 辛或與根本不需要腎移植,他那點病,隔幾個月做次透析就能再活二十年,況且,退一萬步說,辛家家大人多,我不相信再找不出一個配得上型的人。 霍芳年道:有配得上的當然是做移植最好,辛家也有人配得上型,但你知道辛荷怎么來的,他的匹配度高得離譜,人越有錢越惜命,你設(shè)身處地地想想,你看過一個跟你這么配的腎,還想要別人的嗎? 他算什么東西?!小荷的命比他高貴一百倍,我告訴你,你也大可以告訴他,再打這種骯臟的心思,我不介意讓他立刻體會挖腎挖肺的感覺! 霍瞿庭,你不要發(fā)瘋!什么東西,我才要問你,辛荷算什么東西?luanlun生下來的怪物,霍家養(yǎng)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仁至義盡!還有你!不要以為自己養(yǎng)了他幾年,玩了點過家家的游戲,你們就是親兄弟! 霍瞿庭邁近一步:辛荷是普通的供體嗎?!他還沒成年,身體發(fā)育又比同齡人慢,他那個病,您也不是不清楚,到底是我瘋了,還是您和辛家的人罔顧人命!辛或與就算是皇帝,也不至于讓另一個人拼著性命只為了摘一顆他沒那么需要的腎! 霍芳年突然不說話了,膠著的空氣陡然平靜,他目光平靜地看著霍瞿庭,很長時間,霍瞿庭漸漸不敢相信他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樣。霍芳年說,辛荷死了最好。 我知道你知道一些,信達和宏生都出了點問題。所以到時辛或與拿了腎、死人幫咱們頂了罪,他跟我攪到一根繩上,剩下的我讓他幫著擦擦屁股,他也非得情愿。 不愿但也清醒地,霍瞿庭陡然間認識到,不清楚辛或與知不知道,但原來從霍芳年開始做這個決定的時候,辛荷在他心中,就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 在霍芳年的眼里,辛荷從來都是一個完美的傀儡,七歲那年把他留在霍家,就留住了辛夷的財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