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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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霍瞿庭說。 辛荷?。苛艘宦?,想抬頭看霍瞿庭,卻被霍瞿庭蓋住了眼睛。 那只手很大,干燥,guntang,又好像真的比他自己的手厚上不少,遮在他眼睛上方,就連房間里的光線都擋掉大半。 辛荷有點發(fā)抖,故作輕松地說:你說呢?你試試就知道了。 但霍瞿庭很久都沒再說話,辛荷就也沉默了。 他被霍瞿庭捂著眼睛攬在身下,又過了好一會,辛荷才拿開霍瞿庭的手,他沒有用力,也沒有堅持,所以辛荷很輕松地從他身下爬出去,在床上坐了起來。 霍瞿庭也坐了起來,兩個人面對面,辛荷臉上的表情讓霍瞿庭有些看不懂。 這是很罕見的情況,不過霍瞿庭并不覺得意外,因為一直以來辛荷只是裝得好懂,他一直在騙他,對他從沒有過一句真話。 但此刻辛荷好像打算說一句真話。 他看了霍瞿庭很久,突然開口說:霍瞿庭。 霍瞿庭沒說話,他接著又說:你不會喜歡我吧? 霍瞿庭的瞳孔緊了緊,他張開嘴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要肯定還是否定,辛荷就很輕地笑了一下,討論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一樣,又好像其實是真的用了十二萬分的真誠去說 要是真的的話,那你好蠢啊,就算不說我做的那么多壞事,你喜歡我也沒用呀。 辛荷拿手指摳了摳自己的臉,像做了錯事一樣的幼稚園小朋友,手足無措,又想解釋清楚:我活不了幾年了,就算改過自新,以后做個不貪慕錢財、不謀財害命的人,也沒那個空余時間給你,你喜歡誰都好,就是千萬別喜歡我。 霍瞿庭剛打算張開的嘴巴又重新閉得緊緊的,他發(fā)現(xiàn)辛荷在說到他自己活不了幾年的時候甚至用了點期待的語氣,讓他不愿意再回憶第二遍。 他緊接著想到那天通過跟辛裎接通電話的手機聽到的辛荷那句嘆息似的:太晚了。 的確太晚了。 最近這段時間,霍瞿庭一直都不太敢問自己,他車禍后,辛荷離開香港不久,做第二次心臟手術(shù)的那天晚上,給他打來、又被他掛斷的到底是什么。 很不合理的,過去好幾年,那個過程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卻都還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晚他剛簽完一個合同,因為據(jù)當(dāng)時的秘書隨口所說,他與對方公司的負責(zé)人過去認識,所以全程他都非常警惕,防止露出破綻,結(jié)束以后已經(jīng)非常疲憊。 回到太平山頂以后,傭人照他的喜好準(zhǔn)備好了一缸熱水,還放了放松助眠的藥包,他脫掉浴袍,一只腳已經(jīng)踩進熱水里,手機響了。 車禍后沒換的手機號,電話來自誰都有可能,歸屬地不詳,但他沒有猶豫多久,還是將它接起,很快就聽到一聲帶著試探的,很輕也很軟的哥哥?。 霍瞿庭沒能及時反應(yīng)過來,辛荷就又開了口,聲音還是很低,帶著微弱的哭腔,不令人煩躁或厭惡,只讓人感覺他當(dāng)下是真的痛苦和思念。 那聲音似被熱水泡破的藥包灑出渾濁的不知名草藥的根莖,頑強又不肯被輕易干凈地沾在霍瞿庭身體每一處皮膚。 我很想你,今天又要做手術(shù)了,最近都特別難受,我感覺這一次很可能會死,你能來看看我嗎?我真的很想你哥,以后可能真的再也見不到了,你能來看看我嗎?想見你一面,求求你了,哥 那邊遠遠地傳來一聲辛荷,應(yīng)該是身邊有人跟他說話,辛荷拿開電話回答了兩句,霍瞿庭就看了看通話界面,把電話掛了。 辛荷沒再打來過。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偶爾會想起他,有時還會費心去想,不知他有沒有挺過那一晚。 可能挺過去了,也可能死了,不過霍瞿庭告訴自己,那些都跟他沒關(guān)系。 當(dāng)時他覺得那些都跟他沒關(guān)系,如果辛荷死得夠干凈,還算做了點好事。 他還想了想最近幾個月查到的東西,霍芳年漏洞百出的說辭,在他用了點特殊手段就找出來視頻的真正來源后,只感覺到荒唐。 因為霍芳年從沒打算留給他一個完美的謊言,在他短時間內(nèi)不肯相信辛荷,而辛荷又絕對不再會試圖自證的情況下組建起來的賭局上,籌碼是時間,誰都可以等,唯有被迫上場的辛荷不行。 他手握一點可憐的小額籌碼,還是莊家為了贏得更徹底而施舍給他的。 車禍的真相,只要想,連辛裎都能查到,但當(dāng)初霍芳年放出風(fēng)聲以后,不相干的人自然不會理會細節(jié),親生父親都輕而易舉就接受了這個解釋,可想而知,辛荷孤立無援,所以只能等待污蔑兜頭澆下。 他拖著病體在大陸陌生的醫(yī)生刀下做的手術(shù)糟糕至極,胸口又添新疤,跟七歲那年留下的傷疤交疊在一起,組成一個微妙的錯號,像提前給他的人生畫上了句點。 接著他又丟了顆腎。 說霍芳年算到了一切,不如說他算到了辛荷的死亡。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霍芳年沒有想到,辛荷沒有想到,霍瞿庭也沒有想到。 他竟然又愛上他。 的確太晚了。 而如果那個晚上,那個膽大包天但直面生死還是慫了一刻的辛荷在沖動之下打給他的那個晚上,要是他聽了那一句懇求,信了很想你,回應(yīng)了求求你,答應(yīng)了見見你,與現(xiàn)在相比,他們之間會有多少不同,霍瞿庭不敢去想。 第二十七章 霍瞿庭松開他下了床,走到門口,又折回去,把他抱到床中央,重新幫他把被子蓋好,說:睡吧。 辛荷也沒再糾纏那個問題,歪著頭對霍瞿庭笑了一下:晚安。 霍瞿庭沒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霍瞿庭本來無意去管辛家的家務(wù)事,但又過了兩個月,辛裎突然再次伸出橄欖枝,表露出愿意出面插手辛荷的事的態(tài)度。 對霍瞿庭來說,解決辛荷的麻煩本身不算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多一個人幫忙,總比少一個人要好,所以最近他和辛裎見面的次數(shù)就逐漸增多。 而辛荷不太提起辛裎,或者說他從來不主動提起辛裎,霍瞿庭覺得在他的認知里,是從來都沒有父親這個概念的,所以也就不主動對辛荷說起。 他忙得腳不沾地,被檢察院和法院的人搞得頭痛,整天早出晚歸,見到辛荷的時間一度沒有見辛裎的多。 而這次見面后,辛荷其實變得話很少,他偶爾想到辛荷第一次回香港來接手遺產(chǎn)的時候,突然有些不太明白,為什么當(dāng)時的自己總會被氣到跳腳。 明明也都不算什么值得生氣的事,甚至大多數(shù)讓現(xiàn)在的他覺得好笑。 辛荷?;赧耐ツ笾南掳?,下面還插在他里面,你是不是啞巴。 辛荷的眼睛淚蒙蒙的,臉上濕成一片,他意識到霍瞿庭在跟他說話,兩只手才胡亂動了幾下,抱著霍瞿庭的肩背,討好似的,軟綿綿地說:射了嗎?你射了嗎? 霍瞿庭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在惹人生氣這方面,辛荷有超乎尋常的技能。 問你下午在家無不無聊。 哦不需要再回答,已經(jīng)感覺到霍瞿庭并沒有射的辛荷看著有些失望,自己拿手擦了擦眼淚,有氣無力地說,無聊啊,一個人都沒有,可以跟誰聊呢? 霍瞿庭吸了口氣,徹底拋開了對自己是不是只注重做的過程而缺少跟辛荷的溝通的懷疑,拉過他還在擦眼淚的手,握住扣在床上,一言不發(fā)地開始動作。 他做得并不兇,至少自認為收斂了很多,但去洗澡的時候,辛荷還是一直有點發(fā)抖,縮在他懷里,沒什么力氣的樣子。 哭什么,疼? 辛荷其實早就不哭了,只是哭嗝還沒止,兩條細胳膊摟著他脖子,即使事實上是靠他一條手臂箍著腰,但還一臉怕滑下去的表情,聞言說:你問哪里? 霍瞿庭沉默了一下,辛荷自己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屁股,道:一點疼吧。 接著他把手腕舉到霍瞿庭面前,陳述事實似的說:但是手很疼,腿很疼,嘴也很疼。 霍瞿庭沒再說話,就當(dāng)自己在給狗子洗澡,但有了點活力的辛荷開始不老實,總在快沖干凈的時候去沾他身上的泡沫,最后看霍瞿庭的臉真的臭了,才站著不動了。 然后被長手長腳的霍瞿庭抱了出去。 辛荷睡在他的左手邊,關(guān)了燈以后,伸了只腳過去碰他的腿:霍瞿庭。 霍瞿庭等著他說話,但辛荷有一會兒都沒出聲,霍瞿庭以為他心臟又疼,剛要起身去看,突然聽他說:剛才是浴室play。 霍瞿庭一口氣沒上來,差點以為自己也得了心臟病。 辛荷似乎被自己的笑話笑到,躲在被子里發(fā)出悶悶的笑聲,那只條腿屈起,腳就頂在霍瞿庭腰上。 又聽他笑了一會,霍瞿庭忍無可忍,抓著腳踝把他拖到了懷里。 辛荷立刻又緊張了,磕磕絆絆地說:干嘛?就講個笑話。 他自己睡在一邊,身上就怎么都不會太暖,身體和被子都泛著涼意。 霍瞿庭忘了要教訓(xùn)他的話,只是很強勢地把他摟住,睡到后半夜,他的頭低了很多,幾乎和辛荷碰著額頭,聞到他身上那股發(fā)暖的香氣。 但一夜睡眠并沒有讓辛荷輕易忘記自己的笑話,第二天晚上,霍瞿庭下班回家,他跑去門口戳了戳霍瞿庭的腰,霍瞿庭一手松領(lǐng)帶,一手去抓他,被他躲過,又繞回去戳了戳霍瞿庭的腰。 碰到以后,眼睛里就露出很得意的笑意,經(jīng)過早上在廚房和餐廳的兩次,霍瞿庭幾乎立刻就想到他要說什么:玄關(guān)play。 霍瞿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也不跟他計較,只說了句:等著。就擦著他的肩膀走開了。 辛荷在家里待到發(fā)霉,陷入他用來逗弄霍瞿庭的幼稚到極點的小游戲無法自拔,又因為霍瞿庭的不給反應(yīng)而不知收斂。 等到晚上傭人都回了房間,偌大一座別墅里沒有人影走動,他才撐著廚房的流理臺,被霍瞿庭弄得欲哭無淚,后悔不迭。 霍瞿庭進得很深,但動作很慢,不知道是因為要臉還是怕冷,好歹沒有跟他光著身體在廚房里zuoai。 可辛荷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穿著衣服也會有另一種羞恥,尤其當(dāng)霍瞿庭還大剌剌開著燈的時候。 他覺得身體guntang,被霍瞿庭的手碰過的皮膚都敏感得不正常,衣料摩擦帶來異于平時的觸感,他的眼睛早就紅了,霍瞿庭還好整以暇地跟他說話。 小荷怎么哭了?他用好奇的語氣說,不是你想要的廚房play? 辛荷被欺負慘了,理都不理,向后靠在他懷里吸著氣哭,臉憋得通紅,是真的生氣了。 雖說還有一部分的惱羞成怒,但對沒脾氣的辛荷來說,確實足夠罕見。 霍瞿庭一點不怕,還繼續(xù)耐心地一一數(shù)來:不要著急,還有浴室、餐廳、玄關(guān) 霍瞿庭。辛荷抽抽嗒嗒地說,你不是人。 霍瞿庭挺腰用力頂了他兩下,他就很受不了地縮著肩膀往上躲,好像能逃得開一樣。 混蛋壞蛋王八蛋。辛荷的一條腿掛在站在他身后的霍瞿庭臂彎,站姿滑稽,使人氣得臉紅,搜腸刮肚,把平生所學(xué)一切罵人的話都用在霍瞿庭身上,丑八怪,你是丑八怪。 霍瞿庭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作出兇惡的眼神,捏著辛荷的臉讓他轉(zhuǎn)過來,才發(fā)現(xiàn)辛荷也很兇,就在他嘴唇上親了親,下面的動作實打?qū)嵉亻_始讓辛荷說不出話了,還鼓勵他:繼續(xù)罵。 等回了房間以后,辛荷開始不停地哭,慢慢讓冷面的霍瞿庭也有些后悔了。 還哭?他原本夾了根煙抽,后來也忘了,支棱著沒射的yinjing分開腿跪坐在床上,把床頭柜上的鬧鐘舉到平躺著流眼淚的辛荷眼前,說了很長的一段話,到現(xiàn)在,總共十五分鐘不到,你光哭都哭了多久? 也沒真把你怎么,我不懂你到底哭什么,沒完了是吧? 但是辛荷不說話,咬住嘴唇,眼淚流得更兇了,弄濕了兩側(cè)耳畔的頭發(fā)。 霍瞿庭根本還沒射,起先也只是想給他個教訓(xùn),心里對他的身體沒數(shù),他又罵人又掙扎的時候,根本沒怎么插他,但辛荷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好像他真干了禽獸不如的事兒。 要真干了也就算了,還爽一回,關(guān)鍵是沒干,射都沒射,霍瞿庭就有些憋屈了。 好,你哭吧,今天不哭夠八小時千萬別停。 辛荷聞言默默轉(zhuǎn)過臉看了他一眼,霍瞿庭看他有反應(yīng),剛松口氣,他就抬手擦了擦眼淚,爬起來從床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