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都市] 《西月已歸》作者：黃魚聽雷（完結(jié)）

    西月已歸，拂曉將至

    年齡差

    大叔和少女

    ☆、第一章

    第一章

    雁江，一連幾日陰雨綿綿。

    窗外，雨色沉冷。雨滴砸在車窗上，化成一條水跡，四處蜿蜒開來。

    長安街道，車子如長龍堵在這條古意盎然的大道上。顧卿月看了眼窗外，灰蒙雨色中，街對面的一處茶館，屋檐下懸著一盞仿古燈籠，在風(fēng)中打著旋兒。

    耳邊是顧母的聲音：“這幾日，雁江一直在下雨？”

    駕駛座上的司機(jī)余叔開了口：“可不是，一連下好了幾日?！?/br>
    顧卿月收回了視線，又聽顧母說：“老爺子近來身體可好？”

    余叔道：“前幾日有點(diǎn)高血壓，許醫(yī)生來家里看過一回后，這幾日血壓倒是正常?！?/br>
    顧母點(diǎn)了點(diǎn)頭。

    話題就此戛然而止，此后便是一路靜默無語。

    這幾日是顧老爺子七十大壽，顧卿月特意向?qū)W校請了幾天的假，陪顧母回雁江給顧老爺子拜壽。

    顧氏是老一輩的大家族，明清時期的官宦之家，時代幾經(jīng)更迭，然而顧氏家族根基深厚，財富殷實(shí)，老一輩人打下的江山，即便顧氏子孫游手游食，也無大礙。

    顧卿月不怎么喜歡回雁江，自從父親去世后，便更甚。她心里對那個老宅，隱隱有幾分懼意。

    車子一路行駛，兩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一處青瓦白墻的老宅前。

    輕風(fēng)細(xì)雨中，朱色大門洞開著，兩座石獅子立在門側(cè)兩端。

    余叔下了車，撐開傘繞到顧母那一側(cè)，替顧母打了傘，接著又走到顧卿月這一邊，看了眼顧卿月身上單薄的服飾，說：“卿月，這穿著有點(diǎn)少啊。”

    顧母摸了摸顧卿月手，問：“會不會冷？”

    顧卿月?lián)u搖頭。

    進(jìn)了大門，便是立在眼前的一堵影壁，影壁上雕刻的太白積雪圖，關(guān)中八景之一。

    影壁后，疏落的腳步聲漸近。

    吳嬤嬤一身素色旗袍，眉目帶笑，朝顧母微微欠了個身：“二夫人?！?/br>
    顧卿月開口叫人：“吳嬤嬤?！?/br>
    吳嬤嬤神色和藹，看了眼顧卿月：“哎，卿月，可出落得漂亮了，現(xiàn)在在念大四吧？”

    顧卿月輕輕嗯了聲。

    吳嬤嬤笑，上前挽著顧卿月的手，給她撐傘：“這性子，還是個小悶葫蘆啊?！?/br>
    幾人到了回廊，吳嬤嬤收了傘，將傘遞給身后的下人，看向顧母：“二夫人，是打算先去見老爺子，還是現(xiàn)在西側(cè)的廂房歇下？”

    顧母：“這一身潮氣，還是先去西側(cè)的廂房稍微收拾一番，再去拜訪老爺子。”

    吳嬤嬤引著兩人到西側(cè)的廂房。

    顧卿月一進(jìn)入房間，便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顧母見她這樣，笑道：“怎么回趟老宅，你跟入了虎xue似的？”

    顧卿月坐在老式架子床上，抬手撥了撥邊上的紗帳，小聲地嘟囔了句：“這比老虎xue還可怕。”

    隔著一扇折疊屏風(fēng)，顧母溫聲道：“不要孩子氣，這話在mama跟前說說就罷了，在其他人跟前可別提?！?/br>
    顧卿月吸了吸鼻子：“知道了?！?/br>
    門外有人敲門。

    “二夫人，好了嗎？”

    顧母系好最后一顆盤扣子，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是一個年輕的姑娘，長相清秀，說：“二夫人，吳嬤嬤讓我來您和小姐去拜訪老爺子?！?/br>
    顧母回身，沖床上的顧卿月招了招手：“卿月，走吧，去見你爺爺?！?/br>
    兩人由年輕姑娘引著，行知門前。

    兩扇雕刻木門虛虛掩著，尚留一道縫隙。

    姑娘正欲抬手敲門，門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老爺子的怒斥，緊接著便是什么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顧卿月目露幾分訝異，顧母抬眼看了顧卿月一眼，顧卿月這才斂了神情，低眉垂眼，一副乖順樣。

    一分鐘后，兩扇木門被人從里頭推開。

    男人一身白色長袖襯衣和灰色西褲，面容清雋，神色自然，看不出絲毫異常，仿佛剛才屋里那樣的一陣動靜，與他全然無關(guān)。

    男人瞧見門外的顧母，微微頷首：“二嫂?！?/br>
    顧母笑了笑。

    顧卿月偏頭看向回廊，余光晲見男人的背影，他身形頎長，身上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靠近左肩胛骨的一處有些許水跡。

    她走神之際，聽到顧母的聲音：“卿月。”

    顧卿月回了神，跟在顧母身后，踏過門楣，走了進(jìn)去。

    地上滾著一杯茶盞，碎裂的杯壁上還浮著些許茶葉渣滓。

    有下人跪蹲在地上，撿起地上破碎的碎片。

    顧卿月眼睫低垂，低低道：“爺爺?！?/br>
    顧老爺子七十歲的高齡，當(dāng)看樣貌，仍舊精神矍鑠。老爺子即便老了，也還是顧家的一家之主。

    顧卿月挺怕老爺子，在小的時候，老爺子給她的印象，便是嚴(yán)苛肅穆。顧卿月從不敢在他身前開玩笑，撒嬌。

    寒暄了幾句，老爺子累了，打算歇下。

    顧卿月同顧母出了門，顧卿月神色輕松了不少。

    顧母摸了摸女兒的手，笑笑不語。

    晚飯時，顧卿月和顧母在西廂房里就餐。

    用完晚餐后，顧卿月稍微清洗了一番，就上了床，她和顧母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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