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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有什么錯呢?” 他好像很疑惑,語氣真誠地向她請教,“你應該還記得吧......李女士,我可是不止一次提醒你,你丈夫的情況根本不適合再和人類呆在一起?!?/br> 他很輕地笑了一聲:“......看來李女士是完全沒把我的提醒放在心上啊。” 什......什么? 李夜楠根本管不住她的大腦......她順著賀別辭的思路回憶下去......發(fā)現他確實多次提醒過她丈夫的狀態(tài)和...... “但、但是......”她忍不住辯駁,“當時那種情況我跟我老公怎么能從那間超市里離開呢!” “他即將尸變、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離開超市,他們兩個根本都活不了! 李夜楠怒氣沖沖地盯著賀別辭——在他深潭一般寬容又溫和的雙眸里,氣勢卻逐漸弱了下去。 “你看,”賀別辭嘆了口氣,“連你也知道在那種狀態(tài)你要承擔莫大的風險、根本活不下去......那其他人呢?!?/br> 什么意思? 李夜楠逐漸擰緊眉。 “李女士,”賀別辭委婉地說,“我愿意幫助你,但不代表我不能幫助別人......是吧?” 所以......他暗示姓林的來殺她丈夫......竟然是出于對其他人負責的角度? 順著他思路想下去的李夜楠整個人都凌亂了。 這......這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賀別辭卻已經把目光轉開,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還在不停啃水果的顧淵池瑜,問道:“你們呢,找我干什么?” “我可不記得我做過什么會使你誤會的事啊?!?/br> “咔嚓咔嚓”三兩下啃完一只楓果的顧淵抬起頭:“賀先生,你在離開超市之前留下一張字條......” “當然沒有?!辟R別辭搖頭,“我沒有那種東西。如果你說的是......” 他抽出一沓撲克牌,“......那我或許留過一張?!?/br> 不管是字條還是撲克牌......顧淵憤怒地將雙手握成拳:“你在上面寫,你在超市屋頂上留了一把槍......對吧!” “嗯......”賀別辭思考三秒,“或許是有那么回事吧。” 什么或許......這個男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賀別辭七天無形的滲透中,所有人都對林哥一伙人防備重重。 而身為眾人的主心骨賀別辭離開、還留了一把槍離開......看到他留下字條的眾人怎么可能不去拿槍? 而他偏偏把槍放在超市房頂了! 想拿到槍就必須得從窗子爬出去、一直爬上屋頂! 顧淵就是在那時候感冒了! 還特別嚴重! 后來超市物資告罄、眾人不得不離開超市,帶病上路的顧淵病情更重,這才導致了池瑜為了退燒藥去求林哥......再然后,就是目睹女友受辱的顧淵朝林哥開槍、他們兩個被趕出隊伍...... 兩只成為楓林仆從的半個人類氣得渾身發(fā)抖。 同樣渾身發(fā)抖的李夜楠抽空安慰一句:“別擔心,我在那個姓林的傷口上抹了喪尸血......我估摸著他現在已經完了。也算是為你們報仇了......” “謝謝啊......” 二人朝她道謝。 三個人沒有一滴眼淚地抱頭痛哭。 “稍等。”賀別辭出聲打斷他們的氣氛。 “你因為去拿我留下的槍感冒......抱歉,顧同學,難道你在因為這件事怪我么?” “這太荒謬了!” 江幼瓷緊緊握著的小拳頭就沒松開過,跟賀別辭同仇敵愾地看著他們。 好、好像是有點牽強哈? 三個人有點懵。 但不對啊......怎么一下子變得牽強了呢? “明明之前S先生說......” S先生給他們重現了賀別辭做這一切的行為模式,明明...... “......S先生?”賀別辭似乎就在等他們的這句話。他聲音輕輕,卻又像一條線似的把他們齊齊拴住,“現在告訴我,S先生還說什么了?你們跟末路聯盟......應該關系匪淺吧。” 眾人神情遲鈍地點頭:“S先生說......” “不是,等等......” 聽了半天的白酒突然有點看不懂這個劇情的走向了。 但......他似乎有點聽明白了。 他問李夜楠:“那個什么林哥殺了你丈夫,對吧?” 李夜楠點頭:“那個該死的......” 白酒打斷他,又對顧淵問:“殺了她丈夫之后,林哥就成了你們那支隊伍里的掌權人,對吧?” 顧淵有點轉不過彎,點頭:“對,要不是林哥獨攬大權小瑜也用不著替我去求......” “那就對上了啊!” 白酒一拍巴掌,一指李夜楠:“林哥為了立威、殺了你丈夫——殺了你丈夫后成功樹立威信、拿到整支隊伍的話語權——”再看向池瑜,“又因此,你不得不去求林哥拿藥——而林哥也是因此被打傷......” “你們就沒發(fā)現嗎?你們所有摻和進這件事的人......根本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br> 這他嗎就是現實版的全員BE??! “這還用說嗎!你們全中了他的套了!” “S先生說得一點沒錯!這全是他算計好的!他就是想害你們!你們所有人都中計了!” 他咬著牙,壓低了聲音說:“別再被他花言巧語騙了!不管他把動機包裝得多無害、整件事多像一個巧合......但記??!這世上沒有巧合!只有偽裝成巧合的假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