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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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恒心里明白,自家父神此時此刻在承受同樣的煎熬。 因?yàn)橥ㄟ^冥冥之中的聯(lián)系,這種痛苦也被轉(zhuǎn)嫁了過來。 父神,你究竟在哪里? 掙扎著走向后殿,抬手從柜子里取出一面鏡子,玉恒喘了口氣,隨后并指對著自己的手腕一劃。 一串細(xì)密的血珠流下,在鏡面砸下層層漣漪。 以此血為憑,化為指引,盤古氏玉鼎身在何方。 嘴里慢慢吟誦出一篇并不算長的咒文,玉恒卻在不斷加大著輸血量。 作為神祇,渾身上下皆被神力包裹,哪怕是血液,也含有大量的力量。 憑借血脈之間的聯(lián)系,以此來追尋玉鼎所在的位置。 這是玉恒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 先前不敢動用,是害怕打草驚蛇。 可是隨著時間不斷流失,玉鼎下落依舊沒有線索,玉恒也是真的坐不住了。 隨著他念念有詞,那一面用他本體磨練而成的鏡子其中所倒映出來的景物也開始模糊起來。 血光閃爍,緊接著慢慢匯聚成了一幅圖畫。 那是一片黑暗的世界,而在世界之上,則充斥著赤色的火焰與血光。 血脈的聯(lián)系? 與此同時,遠(yuǎn)在魔界深處的玉鼎似有所感。 這種聯(lián)系,除了他家?guī)熥鹂梢允┱钩鰜碇?,恐怕就只剩下玉恒了?/br> 而如果是自家?guī)熥鸬脑?,恐怕動靜不會這么小。 畢竟剛才要不是玉鼎注意力極為集中,恐怕都不會察覺到。 所以是這個孩子嗎? 嘴角動了一下,玉鼎剛想說話,那股聯(lián)系卻又消失了。 原來未等他作出反應(yīng),魔道抬手壓下,直接切斷了這股聯(lián)系。 作為魔界整體的規(guī)則,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 同樣的,只要魔道不允,就算天道都不可能直接把意識探過來。 先前黃龍等人之所以遍尋天道而不獲,主要就是因?yàn)樘斓勒χ湍У涝诨煦缰姓嬗矂偂?/br> 魔道之前匆匆離去,也正是因?yàn)檫@件事情。 他將玉鼎強(qiáng)行擄過來的時候,挑的就是天道正在洪荒中補(bǔ)全漏洞。 這種情況下,天道的注意力勢必會分散,這才給魔道以可乘之機(jī)。 如今天道的攻勢還在繼續(xù),魔道讓計(jì)都先頂著,自己卻回到了位于核心的大殿。 玉鼎,你家這熊孩子,對你倒是極為牽掛,單單是孝心而言,便堪嘉許。 嘴上說著贊許的話,可實(shí)際上其中卻夾雜著一股嘲諷之意。 再度回到玉鼎面前,魔道看上去十分得意,此時自顧自道:你道心圓滿,不為我所動,卻不知你這孩子是否也如你這般? 沒錯,當(dāng)年魔道曾和天道定下了一個盟約。 那就是只要神族之人不主動涉及魔界,他在魔界便不會主動出手。 后來天道被他設(shè)計(jì)弄到了魔界,引出玉鼎、準(zhǔn)提、白蓮花等一眾神族兼混沌魔神來到魔界搶奪先天至寶誅神劍。 這個事情算是突發(fā),但是不管怎么說,都是玉鼎他們先開了頭。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魔道這一次動手也并未違約。 畢竟按照魔道的行事原則來看,對于洪荒修行者做出種種誘惑之舉,根本就是他們生來的天職。 為魔者,自然阻擋他人道途。 若都如玉鼎這般自身達(dá)到圓滿境界,又或是像那西方接引無欲無求,則即便是魔道,也沒有辦法。 可是他誘惑不了大的,還不能對小的動手嗎? 以大欺小什么的,在魔道字典中根本就不存在。 你妄想進(jìn)入天界,怕不是想被天道繼續(xù)封印。 明白了他的意圖之后,玉鼎臉色鐵青。 自家這個熊孩子的脾氣,他最了解不過了。 表面上看著有他的風(fēng)范,可實(shí)際上根本就是被寵壞了。 往日里,就算是他在旁邊勸著,玉恒也經(jīng)常陽奉陰違。 就拿先前西方赴宴之事來說,玉恒不知為何,就是對西方存有頗多成見。 任憑玉鼎如何勸說,他都是一副固執(zhí)己見的樣子。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魔道真的對玉恒出手,結(jié)果根本不消說的。 哎,不然不然,你此言卻是差矣。 聽著玉鼎隱含薄怒的聲音,魔道臉上笑意更盛,這會兒卻是裝模作樣地?cái)[了擺手,當(dāng)初我可是和你們在天道有過君子協(xié)定的,只要不是你們神族中人主動踏入魔族的領(lǐng)土,我是不會親自過去的。 他這一次的確沒有親自降臨,硬要說的話,幫助魔道完成這一切的是魔羅。 你可別逼我。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玉鼎自覺和對方?jīng)]什么好說的了,當(dāng)下索性直言不諱道:昔日不周山倒,其中也有你的手筆,我以本體補(bǔ)天,你以為防范的僅僅只是九天弱水? 笑話,如果只是九天弱水的話,單憑女媧用五彩石補(bǔ)下的結(jié)界就夠了。 玉鼎用本體堵住天穹之缺口,主要就是為了防止魔道在天界外部打開通道。 既然上面走不了,這不是還有下面嗎? 看了玉鼎一眼,魔道語氣十分意味深長。 玉鼎本來還有不解,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他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對啊,從魔界進(jìn)入洪荒,除了天外天,還有另一個通道,那就是黃泉之底 魔界位于洪荒背面,要是選擇正面走的話,那么前進(jìn)的路線就是從天外天過混沌,繞洪荒一圈,進(jìn)入其中。 可若是反其道而行之,也并無不可。 想找到你父神嗎? 我可以幫你找到他,路就在你的鏡子上敢去嗎? 幽幽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不斷回蕩,同時也擊打在玉恒的心中。 看著自行散浮在半空中的鏡子,玉恒表情有些驚愕。 這件法寶雖然是由他本體煉制而成,可是煉成這數(shù)百年來,從未有過通靈。 甚至于玉恒自己都不知道這面鏡子居然已經(jīng)生出了靈性,以至于此時此刻,看見其浮在半空中,他著實(shí)愣了半晌。 在鏡子上,血紅色的印記緩緩匯聚成一幅地圖。 正如同對方所說,路已經(jīng)給他指明了,但是敢不敢去? 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勉強(qiáng)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指著鏡子,玉恒表情冷厲,居然敢對我行此蠱惑人心之術(sh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剛落,玉恒屈指成爪,掌心雷光涌動,直接砸在了鏡子上。 伴隨著一連串噼啪之聲,天雷之光與鏡子上的血紅魔氣糾纏在一處,最終引發(fā)了一場爆炸。 噗! 被爆炸余波正面波及,玉恒倒退數(shù)步,同時仰頭噴出一口鮮血。 這就是魔道的力量? 果然很強(qiáng)。 不愧是繼承了部分天道之力與盤古血脈的神祇啊,雖然還未成年,卻有如此強(qiáng)大的神力,可謂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端坐在王座上,目光透過魔念,魔道十分清楚地看見了玉恒剛才發(fā)出那一擊的全過程。 憑借他和天道這些年的糾纏,魔道第一時間辨認(rèn)清楚了這股力量的源頭。 能夠?qū)⑺哪铑^逐出,并且凈化一空,可見這玉恒也并非草包一個。 不過這樣更好,要是能夠?qū)⑵涫諝w麾下,絕對能把天道氣個不輕。 魔道這邊正在暗中打著小算盤,玉恒卻陷入了深思。 雖然他并不相信剛才鏡子所說的話,可是想也知道,縱觀三界之內(nèi),能夠不聲不響將自家父神擄走,總共也就那么幾個。 撇開這一眾混沌魔神不提,剩下恐怕也就是魔道了。 得出這個結(jié)論之后,玉鼎現(xiàn)在身處的位置也不言而喻。 所以要去嗎? 獨(dú)自一個人前往魔界 還是說把這個消息上報(bào)給師叔祖他們? 這是一個問題,玉恒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之中。 而處于深思中的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的陰影處忽然傳來了絲絲波動。 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扭曲著不斷掙扎,想要脫離無形的束縛。 與此同時,塵封了許久的玉虛宮也忽然被人從內(nèi)部推開了大門。 算出來了,算出來了! 手上提著青萍劍,通天一臉憤怒地從里面沖了出來,這會兒對著守在門外的多寶等人嚷嚷道:為師現(xiàn)在要去魔界把你大師兄弄回來,你給我把那小子看著,切記不能讓他胡亂走動。 瞧著自家?guī)熥鸬脑挘鄬氝€不待欣喜,忽然苦著臉道:可是,二師伯那邊 雖然得知了大師兄的下落,很令人高興。 可問題是現(xiàn)在他師尊說走就走,這等二師伯回來,他們?nèi)绾谓淮?/br> 正在通天和多寶爭論著如何應(yīng)付元始的時候,一旁老君忽然眉頭一皺,這會兒喝道:快去攔著玉恒! 作者有話要說: 玉鼎:我感覺事情要糟 天道:你兒子智商隨你,帶不動。 玉恒:我正在騎著祥云來的路上! 第211章 盜劍誅仙朔幽黃泉 魔道居然敢把手伸到天界來,我看他是活膩了,看我這次不過去把他的魔界拆了! 玉虛宮中,通天怒氣沖沖地來回轉(zhuǎn)著圈,這會兒一邊怒罵魔道,同時又不忘數(shù)落著,你說玉恒這孩子究竟是隨了誰?我明明記得小玉鼎以前可乖了,哪有這么鬧騰的? 的確是這樣的,通天記得很清楚,在玉鼎小的時候,他被元始拜托照顧孩子。 結(jié)果當(dāng)時全都是通天帶著玉鼎瘋玩,作為幼崽,玉鼎全程都以一種冷漠臉的姿態(tài)注視著自家這位極度不靠譜的師叔。 兩相對比之下,玉恒就顯得比較皮了。 老君因?yàn)榱?xí)慣了通天,所以面對通天的碎碎念,他直接采取了無視的態(tài)度,一邊轉(zhuǎn)過頭,對著玄都囑咐道:去請你二師叔來。 是,弟子聽命。 點(diǎn)點(diǎn)頭,玄都轉(zhuǎn)身離去,卻是快速脫離了戰(zhàn)場。 結(jié)果玄都才剛剛出去,多寶就與其擦身而過,進(jìn)了玉虛宮。 師尊師尊!不好了 一路小跑著沖進(jìn)玉虛宮,多寶充分詮釋出了何為徒肖其師。 就大嘴巴這一點(diǎn)上,多寶絕對是得到了通天的真?zhèn)鳌?/br> 而他本人在此的造詣也非常人可及,這種精進(jìn)的速度完全直追其道行。 胡說八道! 通天這會兒心里正憋著火,多寶也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面對這個大呼小叫的徒弟,通天直接瞪了他一眼,然后擺出了一副要教育徒弟的姿態(tài),并指著多寶道:你看看,為師現(xiàn)在就在這里,我哪里不好了? 不是,我是想說 突如其來空降了一大堆指責(zé),多寶感覺自己白口莫辯,正想委屈地小聲解釋一下,結(jié)果自家?guī)熥饏s完全沒給他這個機(jī)會。 你是想說你知道錯了對不對? 一手叉腰,一手不斷指指點(diǎn)點(diǎn),通天愣是擺出了一副指點(diǎn)江山的姿態(tài),這會兒語氣十分沉痛地道:晚了,雖然為師寬大為懷,可是鑒于你屢教不改,為師深感痛心,這樣吧,你就去后邊的思過崖待上個四、五百年,在此期間,將我《截教教義總綱》抄寫個五、六十份,以此來彰顯你的決心,好讓你的師弟、師妹們知道,你有改過之意。 通天這邊說得興起,直接無視了多寶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旁的老君看不下去,這會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指了指大門口,你瞧瞧那是誰。 還能是誰???總不會是玉鼎回來了,也不可能是魔道。 語氣十分不以為然,通天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結(jié)果就看見自家二哥面如沉水。 這會兒見他望去,還對他笑了一下。 媽呀 對方不笑還好,這一笑,直接把通天嚇得一個踉蹌。 要不是多寶眼明手快扶住了自家?guī)熥?,這絕對要摔倒。 通天,剛才那番話你說的開心嗎? 背負(fù)雙手,慢慢渡步到通天面前,元始笑意更深,為兄卻不想,原來往日在你眼中我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不是、不是這樣的這樣,二哥,你聽我解釋。 要說先前面對多寶的時候,通天還能裝出一副正氣凜然之下。 那么換做元始的時候,通天只能瞬間認(rèn)慫。 因?yàn)檫^于著急,通天甚至于口齒都不清了。 這會兒說了半天,通天憑借他的語言天賦,愣是把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說的更加復(fù)雜了。 多寶把你師尊拖下去。 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最終成功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面對這種情況的通天,元始也懶得搭理他,這會兒就是沖著多寶擺了擺手,示意師侄先把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拖下去。 那個,二師伯、大師伯,我有話要說。 頂著自家?guī)熥鹜秮淼呐暎鄬毊?dāng)然不敢去扯他的衣袖。 開玩笑,那可是以下犯上,往嚴(yán)重了說,可是會被逐出師門的! 再說現(xiàn)在是有大師伯、二師伯在場,他家?guī)熥鸩桓易鍪裁葱∈帜_。 可問題是,他們總有回到蓬萊的時候,到時候他還能逃得了? 在這種情況下,多寶忽然想到了重點(diǎn) 說吧。 不同于先前啰里八嗦到讓多寶跑題的通天,面對這個師侄提出的請求,元始點(diǎn)了點(diǎn)頭,十分民主地允許了這個要求。 就是我剛才奉師尊之命,前去攔截玉恒,但是等我趕去的時候,宮殿里已經(jīng)沒人了 說到這里,多寶停頓了一下,并且看了通天一眼。 哎,你這個傻孩子,我都說了讓你直接去外面堵人,你居然還傻到去宮殿? 這會兒換成雙手叉腰,通天看起來更加氣了,我現(xiàn)在總算知道為什么你總能被那小子玩弄于鼓掌之間!太笨了,一點(diǎn)也不像你聰明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