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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念晚便把暖呼呼的包子塞進他嘴里。

    小姑娘杏眼微眨,眼睫向上翹,滿眼都是要夸夸的表情。

    楚云深咬了一口包子,一瞬間剛才的壓抑情緒都消失不見,笑了笑:“好吃。”

    “好吃就行!”

    楚念晚嘟囔著,把油紙包又小心翼翼的包起來揣進懷里,轉(zhuǎn)身:“我去給爹爹送過去?!?/br>
    楚云深:“???”

    第213章 始與終,都是他

    還沒走出去,楚念晚就被楚云深拎了回來。

    她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睛,懷里一空,還包著包子的油紙包被楚云深搶走。

    楚云深道:“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這些就都給我吧?!?/br>
    一到了新年,去年的賬本就多的可以把桌子都蓋起來。

    家里那么多大老爺們,也就他靠譜,是管事的,只有他自己看,越看越氣,氣了還要看。

    那銀子花銷多的,光是看看就已經(jīng)吃不下飯了。

    楚念晚下意識的低頭,看到桌子上的那一本賬,似乎是明白過來什么,“噗嗤”的笑出了聲:“好,那都給你吃,我再出去給爹爹買些。”

    楚云深挑眉,又一次把她拎回來。

    他咬著包子,隨便看向外面,挑了一個已經(jīng)領(lǐng)完銀子簽完契書,而且很是老實肯干的下人:“你,過來?!?/br>
    下人走過來。

    楚云深道:“去西街新開的包子鋪,讓掌柜的把所有的包子都送過來,再多做一些,給王府當晚餐?!?/br>
    阿業(yè):“……”

    阿業(yè)低頭看著桌子上被墨水沾染的紙,陷入了沉思。

    所以,節(jié)支省錢的意思,就是再克扣他的薪資唄?

    太陽東升西落,到了傍晚,整個王府里都彌漫了香噴噴的包子味道。

    楚云深一臉rou痛的給包子店掌柜銀子。

    掌柜的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做包子的師傅手都腫了,哭著吵著要辭工回家。

    包子口味很多,各種餡料都有。

    楚念晚一樣拿了一個,坐在那里乖巧的吃。

    下人的契書簽的差不多了,剩下最后幾個。

    有的是之前楚念晚寫出來的,身上帶著黑光的。

    為了不讓他們幕后的人懷疑,楚云深并沒有全部辭去,只辭退了一半,夾雜在那些年紀大不能好好工作的下人群中,還一個個給了安慰的銀子。

    總之,又是漫長rou疼的一個步驟。

    外面的下人領(lǐng)了錢簽了新的契書,一個個去繼續(xù)新的一年的工作了。

    只剩下幾個人。

    最后一張契書,阿業(yè)遞給了楚云深。

    他啃著包子,看到契書上的名字,又掃了一眼楚念晚,冷靜吩咐:“讓他進來吧。”

    過了幾秒,兩名侍衛(wèi)拖著一個人進來。

    進來之前,侍衛(wèi)特意給他“洗了個澡”,他衣衫襤褸濕透,瘦的皮包骨,頭發(fā)許久沒有打理,成綹披散,冷水在往下滴。

    楚念晚手指頓住,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

    許久未曾見到他,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正是之前被楚念晚罰過的石聰,他狼狽的跪在地上,聞到香噴噴的包子味道,吞咽口水,抬頭小心的看向眼前人,看到了楚念晚之后,他害怕的發(fā)抖,膝蓋往后挪像是發(fā)了瘋,要爬出去。

    被身旁的侍衛(wèi)用劍攔住。

    之前因為對方的作死言論,楚念晚讓人掌嘴,打了板子,本來是吩咐直接把人扔出去的。

    可是楚云深本著節(jié)約原則,把對方留了下來,在王府里做最卑微的倒泔水工作,每天還會被抽二十鞭子,從一個很有前途的侍衛(wèi)首領(lǐng)到現(xiàn)在一個卑微的吃不上飯的泔水工。

    只能說是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

    楚云深仍舊不打算放過他,手指敲著他的那份契書,冷聲道:“來簽契書吧!”

    好不容易熬到一年契書期結(jié)束,再次聽到這幾個字時,他腦袋搖的像撥浪鼓,面色驚懼萬分,抗拒道:“不,我不簽,放我走,求求你們放我走。”

    石聰并非奴隸,而是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進王府謀生的,若不簽這個契書,就視為關(guān)系終止,可以離開。

    楚云深揚眉,面色不善:“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quán)力嗎?”

    這樣的人,出去了指定要報復王府,還不如讓他留在眼皮底下贖罪懺悔。

    最關(guān)鍵的是,不用再花銀子。

    “不,我不簽,我不簽,你們不能逼迫我,我可以去告你們的?!?/br>
    “告?”

    楚云深道:“別想了,你這輩子,都出不去平陽王府,老實工作,說不定日后我可以饒你性命?!?/br>
    他跪著,流下兩行渾濁的淚,不斷磕頭:“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了,你們放過我吧,出去之后,我肯定什么也不說,求求你們……”

    大廳里很安靜,留下來的都是忠心信得過之人,只有石聰?shù)目念^聲音響徹。

    楚云深“嘖”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他給阿業(yè)一個眼神,男子立刻會意,將朱砂和契書拿過去。

    侍衛(wèi)控制石聰,讓他在契書上按下了手印。

    望著已經(jīng)生效的一張紙,他眼眸慢慢變暗,最后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發(fā)出嗤笑聲。

    石聰?shù)溃骸拔易鲥e什么了?還不都是你們的錯。”

    當著眾人的面,他惡狠狠的瞪向楚念晚,用手指指她鼻子,聲音嘶啞:“是你,是你勾引我,我練武的時候你跟我一起,你還會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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