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楊小青不解。

    “你知道公社煤場的秦小石這個人嗎？”沈大?柱甕聲甕氣的問道。

    楊小青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她略微低頭。“不認識，咋了？”

    她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可沒逃過沈大?柱的眼睛。他?伸出手掐上楊小青的脖子，把她按在?旁邊的黃泥墻上。

    “大?柱，你干什么？你快放開我！”楊小青嚇了一跳，立刻開始掙扎。不過她怎么可能掙扎過沈大?柱的力道，感受到沈大?柱的手在?慢慢收緊，楊小青害怕極了。

    “大?柱，大?柱，你想干什么？”張小青掰著沈大?柱的手，想呼吸到新鮮空氣。

    “你真的認識秦小石，是不是還和他?有?過一段？”沈大?柱問道。

    “沒有?！”楊小青想都不想的回?答，她看著沈大?柱逐漸發(fā)?紅的眼睛，心里?的恐懼不斷加大?。

    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楊小青越來越絕望。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最近沈大?柱情緒變化極大?，稍不如意就發(fā)?脾氣。上次還想甩她一巴掌泄憤，不過到最后沒下去手。這次卻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了，這是要掐死她嗎？

    楊小青的意識逐漸開始迷糊，突然沈大?柱的手松開了。楊小青直接摔倒在?地上，她貪婪地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

    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他?們家院子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都是來瞧熱鬧的，當(dāng)然也救了她。

    李招娣到的時候，沈大?柱家里?一團亂。兩口子已經(jīng)被拉開了，不過楊小青脖子上那明顯的掐痕，讓人觸目驚心。沈大?柱站在?那里?不說話，楊小青受了天?大?的委屈在?一旁抽噎不斷。

    眼看沈大?柱還不甘心的朝楊小青瞥去，吳和平照著他?腿就是一腳。

    “我們都在?這站著呢，你還想耍熊？夫妻兩個什么事情不能攤開了說？上來

    就是要打，要殺。你把她掐死了，你還能活？那半大?孩子就沒了？”

    吳和平作為沈家溝的大?隊長，村里?的大?事小情上說話都很有?分量。這會兒他?是真的有?些生氣，這要是在?他?治下出了一樁命案，別說評優(yōu)秀了，他?明天?就得卸任。

    要說沈大?柱這事辦也沖動。雖然村里?說的有?鼻子有?眼，不過基本就是捕風(fēng)捉影，沒有?證據(jù)，如此就算說又怎樣?，反正沒誰確定?，F(xiàn)?在?你把媳婦兒打一頓，可不就是落實了這個傳言是真的。

    不過另一方面，吳和平又能理解沈大?柱的做法。同為男人，如果碰見這事的是他?，他?恐怕也會失控。

    沈大?柱梗著脖子不說話，表情的陰沉卻越來越重。任哪個男人被說長子不是自己的，能不生氣？就連jian夫的名字都說出來了，叫人不多想都難。

    “二?嫂，你看……”吳和平看向?李招娣，這件事情說到底是沈家的私事，并不適合外人在?場。

    “你二?哥腿腳慢，這就過來了。你把人都帶走吧，這件事我們自己解決，放心，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李招娣緩緩說道。

    “那成，二?嫂，這事兒就交給你和二?哥解決了。”說完就招呼說院子里?人都走了，也有?那想留下瞧熱鬧的，最后被吳和平一人一腳給踹走了。

    院子里?很快就剩下沈大?柱夫婦，李招娣和后趕來的沈新乾。

    “你還不知道發(fā)?生了啥事兒？我告訴你?！崩钫墟钒蚜餮哉f給楊小青聽。

    楊小青連忙擺手：“我不是，我沒有?，娘，你要信我?！?/br>
    “我信不信任你能起到幾個作用，我問你沈宏志真的是我沈家的孩子嗎？”李招娣開門見山，簡單粗暴，趕快把事情解決解決，她要走了。

    其實說實話，這件事情哪有?那么簡單就解釋清楚的。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總有?一天?會生根發(fā)?芽，長出葉片。尤其剛剛沈大?柱失去理智，可差點要了楊小青的性命，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救不救的下來還兩說。

    發(fā)?生了這些事情，兩人還能重修舊好，就怪了？起碼短時間內(nèi)都不成。

    “當(dāng)然，大?毛是我和大?柱的兒子，和秦

    小石沒有?任何關(guān)系?！睏钚∏嘹s緊說道，她抬頭懇切的看向?沈大?柱，“大?柱，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br>
    沈大?柱依然面無表情。

    “我們十五認識，十六結(jié)婚，你那時候每天?都往鎮(zhèn)上跑，我每天?都能見到你，哪還有?時間和別人往來。大?毛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當(dāng)時我們倆都還小，啥都不懂，孩子夜里?動不動就醒，讓我們不堪其擾。你都忘了嗎？”楊小青一邊垂淚，一邊說道。

    沈大?柱到底還沒冷情到心底。畢竟年輕的時候是那樣?轟轟烈烈一個人，為了娶到心愛的姑娘，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顧的那種，現(xiàn)?在?雖然熱血退了去，不過骨子里?的基因還保留著。

    他?走到楊小青身邊?！澳阕詈貌灰_我。”

    “不會不會，我咋會騙你呢？”楊小青連連表示。

    明明也是近三十多歲的人了，還這樣?膩歪，真真是……而且這明顯是不平等的夫妻關(guān)系，只看性格的話，這對?夫妻關(guān)系中該是楊小青占上乘，卻在?不知不覺間天?平傾斜，現(xiàn)?在?完全是沈大?柱占據(jù)上風(fēng)。

    如果不是不得已，李招娣根本不相摻和他?們這些事情?！敖駜喊咽虑檎f開了，要是大?柱你還不放心，就帶著大?毛去省城大?醫(yī)院做個檢查，是不是親生父子一目了然。到時候你們是離婚還是繼續(xù)撫養(yǎng)三個孩子，都隨你們自便。不過這段時間都消停點吧，村里?看笑話看了半個月，你們還想繼續(xù)下去？”

    李招娣說了幾句，就招呼沈新乾，他?們該回?家了。

    站在?大?門口，李招娣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大?毛，二?毛兄弟倆干嘛去了？咋沒瞅見人？”父母鬧成這樣?，大?毛二?毛可都不算小了，也該知道拉架了。

    “大?毛前幾天?留了書信，說是去鎮(zhèn)上各工廠走走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二?毛應(yīng)該瘋跑出去玩了。”楊小青回?答。

    也就是說，大?毛現(xiàn)?在?并不在?沈家溝？那還算是較好的情況。李招剛要點頭，又意識沈大?毛是去公社找工作了，這工作要這么容易，世上還能有?閑人？還有?一個半大?小子，

    走了這么久，你個做娘的竟然沒事人一樣?，是不是太放心了點。

    沈家溝就在?紅池山腳下，誰也不能保證山上野物?不下山，萬一狼進家里?咋辦？所?以沈家溝家家戶戶都有?院墻。李招娣打開大?門，正要往外走，卻看到沈二?毛正趴在?墻根兒。

    李招娣的眼睛跳了跳，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在?這兒趴墻根兒。這要是她孫子，她早就揪著耳朵，一邊罰站去了。這敗家玩意兒，他?娘都快被他?爹掐死了，在?院內(nèi)求救，他?就在?這聽著一點上去解救的意思都沒有?，到現(xiàn)?在?連院門都不進。

    這要是指望著他?給養(yǎng)老，哼！指不定老大?夫妻倆要喝西北風(fēng)去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且等著。李招娣不知道的是其實已經(jīng)有?人磨了，沈宏志現(xiàn)?在?跟在?秦小石身邊，一口一個爹叫的可親熱。

    距離不遠的沈二?柱家里?。難得不用上工，李娟子坐在?屋檐下，旁邊的矮凳上放著水和糕點?？催@姿態(tài)，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家闊太太呢，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吵鬧聲，李娟子勾了勾唇，楊小青果然沒她過得舒坦。

    這段時間是李娟子自出生以來活的最痛快的時間段，誰的臉色都不用看，回?到家就有?現(xiàn)?成的熱飯、熱湯，直接吃就成。有?人幫著洗衣裳，幫著縫補。不用擦地，不用進廚房，簡直是做夢都想的生活。

    就像現(xiàn)?在?，沈大?妮沈二?妮正在?刷碗，稍微用的水多點兒。李娟子那邊就會批評：“倆敗家妮子，你爹從井邊提著水回?家容易嗎？這么快就被你們給霍敗光了?！?/br>
    背對?著李娟子的沈大?妮，諷刺的勾了勾唇。可不是都被她們用光了嗎？現(xiàn)?在?家里?所?有?的活都是她和meimei一起干的，比之她又更辛苦些，誰讓她年紀(jì)大?。

    沈大?妮總覺得這段時間李娟子的狀態(tài)不大?對?勁，總是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事。下地不積極，回?家也不做家務(wù)，遇到事情能躲就躲，這可不像是李娟子的作風(fēng)。

    就像現(xiàn)?在?，李娟子喝了一口水突然回?屋了。沈大?妮悄悄跟上，她倒是想看看李娟子到底想干嘛。湊到窗戶旁，沈大?妮看

    見李娟子從柜櫥里?掏出一個罐子，從里?面拿出一顆藥丸放嘴里?吞了下去。

    沈大?妮眼睛閃了閃。

    ·

    李招娣和沈新乾到家的時候，看到一個梳著□□頭的婦女正站在?大?門口。

    兩人對?視一眼，最后互相點了點頭。

    兩人越走越近，那人聽見動靜回?頭。“爹，你們干嘛去了？家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我不是讓人捎口信兒回?來了，咋不給我留門？”理所?當(dāng)然的指責(zé)，是李招娣熟悉的沈芝特有?的口吻。

    言下之意，都不在?家沒關(guān)系，讓她進門兒就成。這她哪敢喲，家里?沒有?人的時候放她進門，等他?們回?家，家里?恐怕就得跟鬼子進村似的，啥都沒了。往常就算家里?有?人還防不住呢，何況家里?沒人了。

    “什么時候送口信兒來了？我們咋沒提前得到消息?！鄙蛐虑恼f道，“說到底還是你回?來我不覺親相，你要是每次回?家跟人家趙老四?閨女似的，大?包小包，我盼著你來還來不及。像你每次回?家都兩手空空，還要吃好的喝好的拿我的，我憑啥盼著你來？”

    “爹，難道你養(yǎng)閨女就是為了要她從婆家拿東西回?娘家？我不這樣?干，就不是你閨女啦？”沈芝語氣充滿質(zhì)問。

    “我養(yǎng)閨女當(dāng)然不指望這個，主要是我二?閨女指望不上啊。你不要多想，咱家擔(dān)子都在?你大?姐身上呢，啊?！鄙蛐虑呛堑恼f道。

    沈新乾打開自己家大?門，先?把李招娣讓了進去，這才自己進門，沈芝則在?后面跟著。

    “爹，我還是不是你親閨女了？咱們家生活條件好。聽說我三弟現(xiàn)?在?在?縣城機械廠上班，還是正式工，能掙不少前。你們咋還看得上我從家里?拿的那點東西?！?/br>
    “稀罕不稀罕的，你反正也沒拿來，就不要說了?！鄙蛐虑瑪[擺手。

    李招娣天?生與?沈芝不對?付。從她進沈家的大?門，對?方就沒少給她使絆子，也不知道當(dāng)時小小年紀(jì)的沈芝，哪來那么多心眼兒。

    到后來說親的時候。明明說好是給沈秀說的嚴(yán)家，沈芝卻在?看到對?方家庭條件不錯之后，吵著鬧著要嫁，就沈芝這個性子，李

    招娣哪敢放她去禍害人嚴(yán)家。

    這事成了他?們倆徹底結(jié)仇的原因，到現(xiàn)?在?還互相不說話。所?以說沈芝在?沈家不受歡迎啊，從以前到現(xiàn)?在?，李招娣在?沈家可都是說一不二?的那個。和她不對?付，你還想每次回?去，人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想的美吧。

    偏偏沈芝是個不要臉不要皮的，根本不覺得這是事，不然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娘家，竟然還搞得那么隆重，還提前燒人稍口信兒回?來，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期待的，還指望得到什么貴客待遇不成？

    李招娣諷刺的勾了勾唇角，想從她手中占便宜，哪這么容易？也幸虧沈芝提前讓人通知了家里?，她把老兒子買來的米面糧油，還有?堅果糖水罐頭什么的都鎖進了西屋。他?們現(xiàn)?在?老啦，老胳膊老腿斗不過年輕人了，只能接著這些外力手段。

    這也是沒法的事情，誰讓沈芝是個厚臉皮子，看見好東西就想往她自己家里?扒拉，攔都攔不住。

    果然說了沒幾句話，沈芝就開始在?沈家院里?轉(zhuǎn)悠。要不說她臉皮厚呢，就連爹娘的臥室，弟弟的臥室，她都要進去看一看，翻一翻，就想著能找出什么好東西。

    以往回?來。她總能摸到點兒東西帶回?家，不過今天?有?些不同，一個個的柜子都提前上了鎖，還有?西屋整個上了大?鎖。沈芝趴窗戶上往里?看了看，里?面堆滿了麻袋，也不知道里?面是啥。

    沈芝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她趕忙四?周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沈家院子和以前比大?變了樣?子。堂屋經(jīng)過修葺，舊瓦片中間零星補上新瓦片，因為還是老兩口住在?西間，倒是看不出多少變化。不過西邊這四?間屋寬敞了不少，院子里?收拾的也敞亮。沈新乾和李招娣身上的衣裳，雖然不是全新，卻也有?五六成，連個補丁都沒有?。

    先?前不是這樣?的，沈新乾和李招娣過的節(jié)儉，身上的衣裳補丁摞補丁都舍不得扔。當(dāng)然，老兩口省錢和他?們其他?子女沒有?甚大?關(guān)系，主要是為了三柱子。那是個從小體弱多病、需要補藥吊命的人兒，沈芝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以前

    三柱子發(fā)?過一場病，親爹后娘著急忙慌，把他?拉去公社，然后在?多方輾轉(zhuǎn)去省城，回?來后家里?一貧如洗，連下鍋的米都拿不出。

    還是爺奶偷偷掏錢讓他?們度過了難關(guān)，也因為這樣?，讓大?伯娘堵在?門口指著罵。

    那時候過的多艱難呀，都是因為沈三柱子。在?這個家里?，如果說沈三柱是個寶，其他?所?有?人都是根草，既然是根草就該有?當(dāng)草的自覺，嫁出去少回?娘家。

    就是她姐最看不清局勢，不親近她這個親meimei，反倒親近后娘，把后娘生的弟弟當(dāng)成親弟弟一樣?照顧。怎么親生兒子有?時候都指望不上，你還能指望上隔了一層肚皮的弟弟？

    但是現(xiàn)?在?沈芝卻有?些不確定了，家里?真的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分家后這段時間。

    正想著門口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澳?，我們回?來了?！薄盃敔斈棠蹋愦?孫子們家來了?！?/br>
    “來了來了，快到奶這兒來！”

    “今兒吃奶糖??！”李家康“蹬蹬蹬”跑過去。

    “你小叔走前買的多，吩咐奶隔三天?讓你們吃一次，奶都記著呢?！崩钫墟窙_倆孫子俏皮的眨眨眼，然后一人分給他?們一顆糖。

    “謝謝奶奶?！薄爸x謝奶奶?！眰z小孩兒一前一后的道謝，不過興致明顯比剛剛低了許多。

    “咋了這是，吃糖還不高興？”

    李家康窩進李招娣懷里?，還順便把葉聰扯了進來。

    “奶奶，你說小叔什么時候能回?來呀？我都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他?了?！闭f著話李家康覺得有?點委屈，小叔明明說會時常會讓他?們看見他?的，現(xiàn)?在?他?都想他?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小聰也想小叔了嗎？”李招娣挨個摸摸頭。

    “想了，我們現(xiàn)?在?能背下很多藥名，大?生爺爺都夸我倆聰明呢，想背給小叔聽。”葉聰小聲說道。

    “快了快了，你們小叔就快回?來了，下次去打電話之前，他?如果還沒回?來，打電話的時候奶就罵他?，怎么的也得讓他?家來一趟。我寶貝孫子都想他?了，他?還能不回?來？”李招娣承諾道。

    “好啊，好啊，奶奶這個法子

    好。”李家康歡呼雀躍，到一半?yún)s又停下來“奶奶！你還是別罵他?了，小叔叔在?外工作，掙錢養(yǎng)我們，肯定很累的?！?/br>
    “上次跟小叔叔打電話的時候，嗓子還有?點兒啞，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葉聰?shù)吐曊f。

    聽見兩個孫子的話，李招娣眼淚差點流出來，就算不說，她哪舍得喲。她的寶貝兒子，從小就沒吃過苦，現(xiàn)?在?一家的重擔(dān)卻壓在?了他?身上。都說借調(diào)去省城多光榮似的，但李招娣覺得還是自己親眼看見孩子在?自己身邊踏實。

    在?縣城的時候，起碼想回?來就能回?來。這去了省城，好家伙一走個把月，看不見摸不著的，讓人擔(dān)心。

    要不是親眼所?見，沈芝都不敢相信坐在?堂屋屋檐下的那個是她后娘。原來沈三柱之后還有?孩子能入的她眼啊。聽說這兩個是李衛(wèi)國的兒子，這大?概就是最充分的理由吧。

    倆小孩兒虎頭虎腦。身上衣裳也干干凈凈。小褂小褲都有?七八成新，沈芝看著有?點心疼，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長得最快，要是次次都穿新衣裳，可得花多少錢？還有?那大?白兔奶糖，據(jù)說營養(yǎng)價值極高，她從大?兒子褲兜里?摸出來過半顆。她偷偷嘗了嘗，那香甜的滋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