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時候我會關(guān)掉手機(jī) 第90節(jié)
只見他無聲地扯了扯唇角:“我本來想著,等我哄好她,就帶你去見她,應(yīng)該不會等太久。沒想到,天底下最急不可耐的人是狗仔。很抱歉讓你誤會了這么久?!?/br> 云嬈:“沒有很久,只有今天。在今天之前,我并不想窺探你的隱私,你說與不說,在我這里,都沒有關(guān)系?!?/br> 她加了前置條件——在今天之前。 就算不想探查他的隱私,多半也有好奇吧? 靳澤知道,她這么說,只是為了減輕他心里因隱瞞產(chǎn)生的罪惡感。 可他心里真的壓了太多事,同時他又是那樣自負(fù),總覺得自己能處理好一切,當(dāng)一切都平靜無虞,她就不用和他一起承擔(dān)那些負(fù)面情緒了。 他嘗試性地碰了下云嬈的手,云嬈卻條件反射般縮了回去。 “我......我知道你有苦衷,但我還沒有消氣?!?/br> 她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今天之前,我真的很佛系,但是經(jīng)過了今晚,我覺得我的精神受不了這樣反復(fù)的摧殘,殺死又復(fù)活,永遠(yuǎn)身不由己?!?/br> 靳澤:“對不起?!?/br> 云嬈慘笑了下:“不用說對不起。好幾次你想告訴我,都是我自己不想聽,打斷你?!?/br> 她垂下腦袋,喃喃地說: “我在生我自己的氣?!?/br> 要不,就徹徹底底地相信,不管對方如何,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動搖。 要不,就勇敢地質(zhì)問,了解清楚一切,主動面對所有問題。 她哪個都做不到。 說真的,能讓自己放心的永遠(yuǎn)只有自己,絕不能倚靠他人。 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做自己感情的主人啊。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br> 云嬈緩慢地眨一下眼睛,“睡一覺起來就好了?!?/br> 靳澤點(diǎn)頭,片刻后,忽然繃緊下頜: “你不會思考了一夜之后,要和我分手吧?” 他有些慌亂地直接抓住云嬈的手:“嬈嬈,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抱著那點(diǎn)可憐的自負(fù),妄想自己處理好一切。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時間仿佛一下子拉回到十幾年前的那個雨夜。 母親執(zhí)意要搬出他們的家,jiejie讀高中住校,家里除了冷戰(zhàn)中的父母,只剩下十三歲的靳澤。 他從自己房間跑出來,鉆到母親的床上死死抱著她。 翌日清晨,他感覺有什么涼涼軟軟地落在自己額頭,卻怎么也睜不開眼。 等到家里保姆喊他起床上學(xué),靳澤在母親的床上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已經(jīng)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生氣。 他,連同這整個曾經(jīng)溫馨的家,都被母親狠心地拋棄了。 云嬈無措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緊張。 “分手”這兩個字太嚴(yán)重了。 他們之間的矛盾,沒有絕對的對錯,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她只是受到太多沖擊,還有些混亂,想厘清自己的思路罷了。 云嬈站了起來,低頭認(rèn)真看著他: “學(xué)長,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想靜一靜?!?/br> 靳澤:“那我以后改名叫靳一靜。” ...... 好冷。 云嬈一邊無語,一邊卻被他逗笑了。 笑完了,她尷尬地把手從他掌心抽出來:“學(xué)長,我要睡覺了?!?/br> 靳澤也站起來,高大的身姿完全罩住她,漂亮的五官猝不及防地接近: “我很安靜的?!?/br> 憑借體形和力量的差距,他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她擁進(jìn)懷中,單手環(huán)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雙腳微微離地,然后帶著她往臥室走。 意思很明顯。 她要靜一靜,那他就安靜地陪她一起靜。 同床共枕的那種靜。 怎么能!這樣!無賴! 云嬈往上爬了點(diǎn),捶他肩膀: “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靳澤順勢將她往上托,從抱著她改為扛著她,極不要臉地說: “別把我當(dāng)人。” 云嬈:...... 他扛著她走進(jìn)臥室,用腳跟關(guān)上臥室門。 走到床邊,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直起腰的時候,狀似不經(jīng)意地用自己的臉擦過她的臉龐。 云嬈連滾帶爬地離他遠(yuǎn)點(diǎn):“你非要賴在這兒?” “嗯?!?/br> 他單膝跪在床邊,雙手撐著床,湊近她,張了張口, “汪?!?/br> 別把他當(dāng)人。 所以學(xué)狗叫嗎? 云嬈唇角一抖,脫口而出:“孔雀怎么叫?” 靳澤不明所以:“汪?” “......” 云嬈漲紅了臉,繼續(xù)后退,“學(xué)長,你說人話?!?/br> 靳澤:“能讓我睡在這里嗎?” 他眼神指了指床的左半邊。 好像,如果云嬈不同意的話,他就要不當(dāng)人纏她一晚上。 明明生氣的是她,受傷的也是她,可是她對他的無賴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垂下來,不似平日的清冷淡漠,竟露出流浪狗一般無辜純真的眼神,看得她心底直發(fā)顫。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云嬈鉆進(jìn)被窩,被子拉到眼睛下面,“微博現(xiàn)在肯定癱瘓了,謠言滿世界飛,你作為當(dāng)事人,不去管管嗎?” 靳澤學(xué)她的動作,鉆進(jìn)被窩躺在床的左側(cè),與她保持一個人的距離,沒有越界。 然而,他嘴里的sao話卻剎不了車: “我管什么?工作室有很多應(yīng)急預(yù)案,我花那么多錢請他們?yōu)槲夜ぷ?,就是為了把我自己的時間空出來,只用來管你。” 云嬈:...... “不對?!彼麚Q了種說辭,“我不敢管你。我負(fù)責(zé)哄你,你來管我?!?/br> “誰要管你?!?/br> 云嬈抱緊被子,翻身背對他,“你說了,今晚改名叫靳一靜的。” “嗯?!?/br> 話音落下,靳一靜徹底安靜了。 云嬈閉上眼。 腦中閃過今夜的種種遭遇,恨與怒,慶幸與自嘲,心疼與無奈,雜亂無章的情緒交織,讓她的心情如暴風(fēng)卷過的荒草地,徒留一片狼藉。 她忽然又翻了個身,平躺著,目光直視空洞的天花板,主動開口: “學(xué)長,沅沅姐都怎么為難你了?” 對方沉吟片刻,悠悠地說: “剛回國的時候,她對我避而不見,如果見到了就直接惡語相向。后來關(guān)系緩和了些,她不會見到我就罵,但還是總給我找茬,比如中秋節(jié)的時候,她讓我?guī)退故畮滋斓呢?,明知道我不方便露面,卻非要我親自去,不允許別人踏進(jìn)她的家門。還有上次在你家,她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出車禍追尾了,讓我去某個地方料理一下,我到了才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她在家里待得好好的,只是讓我去那附近的寵物店幫她買某個牌子的貓零食?!?/br> 云嬈:“啊......” 這也太壞了。 靳澤:“她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別再妄想當(dāng)她的弟弟了?!?/br> 云嬈:“可是......她對我還挺友好的。” 前不久的那通電話,她一聽出云嬈的聲音,立刻事無巨細(xì)地把緋聞解釋清楚,好讓她寬心。 “我也挺驚訝的?!?/br> 靳澤似乎笑了,“你和我說,她在電話里承認(rèn)是我的姐的時候,我真的非常高興?!?/br> 云嬈不由得想到了云深。 和靳澤姐弟倆比起來,他們兄妹倆簡直太幸福,太親厚了。 云嬈:“親生姐弟之間,怎么會變成這樣......” 靳澤沒有回答,聲音漸漸變輕:“再過幾天,我要去一趟美國,把我媽的幾件遺物拿回來。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這個事情,靳澤早在兩個月前就和云嬈提過,她也很早就把假期空出來了。 云嬈默了默,在黑暗中緩慢點(diǎn)頭:“好?!?/br> 同一條鵝絨被下面,男人修長的手忽然伸過來,小心翼翼地勾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