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出了門坐在跑車副駕上，林公館終究是林公館，又不是她的家，才不要進去。

    山上總是很安靜，不時有羽毛漂亮的鳥從高空中略下停在路兩旁的枝頭。

    薔薇想象從鳥的視角看她是什么樣的，跑車副駕的姑娘，連門都進不去，獨自在外面等著。

    薔薇噗嗤一笑，這里的鳥怕也看不起她呢。

    ……

    書房里，林亦初和許亦然都吵到?jīng)]力氣了。

    “煮鍋面吧，弟弟，一萬塊小費?！?/br>
    “我叫薔薇進來，讓她最后發(fā)揮一下有效價值?！?/br>
    “好，我要餓暈死過去了?！?/br>
    薔薇再進大宅的時候，淑儀還在小花園里坐著，燈光照耀著她落寞又孤單的影子格外凄然。

    許亦然看到薔薇，神態(tài)依舊和往常一樣，生理上的饑餓此時主導(dǎo)了思維。

    “隨便做點吧，大腦瘋狂燃燒，一閉眼就要暈過去了?！?/br>
    “好好好?！?/br>
    許亦然破天荒的研究了一下老式咖啡機，煮了一壺咖啡加入醇香的牛奶端給林亦初。

    “你去盯著薔薇做飯?！?/br>
    “好!”

    廚房里，彌散著工業(yè)食品的香味。許亦然突然有些感傷，這樣煙火氣的尋常生活就不能留存的長久一些嗎。

    “好嘞!”薔薇把面條盛到精致的瓷碗里，“米其林三星大廚的料理。”

    許亦然把兩碗面端進書房，和林亦初一起吃的狼吞虎咽。

    “還要嗎?”

    “要要要!”

    兩人把湯都喝干凈了，癱在沙發(fā)上，吃飽喝足，出走的精神慢慢回歸以往的頻率。

    “報案吧，夜長夢多，就說是例行詢問，她畢竟是案件密切相關(guān)人員?！?/br>
    “好……”許亦然輕呼，似是決心已定，“報案你來吧，我下不去手?！?/br>
    “好，我來?！绷忠喑跗鹕?，轉(zhuǎn)進后面的書架。

    許亦然兩手捂臉，內(nèi)心既糾結(jié)又迫切的好奇。也許這時候該去和薔薇說些什么，像臨別遺言一樣。

    許亦然想起第一次在安定醫(yī)院里見到mama。

    皮膚白皙透著紅暈，頭發(fā)梳的一絲不亂，身上淺藍色的絲綢病號服清秀文雅。但是眼神驚恐又慌亂。

    “媽…媽……”

    “走開！”

    “mama我是你兒子許亦然啊?！?/br>
    “走開走開!”澤雅一邊后退一邊抱著腦袋。

    從全城艷羨的千金小姐變成全城嘲笑的對象，城堡一樣堅固的世界坍塌了，找不到庇護所，變成時刻彷徨痛哭的小女子。

    “不能走mama的老路，得像個成熟男人一樣，果斷堅決。不能被區(qū)區(qū)的兒女情長纏繞迷失了方向?！?/br>
    林亦初很快打完了電話。從后面走出來，“馬上就來了?！?/br>
    “從家里帶人走么?”

    “嗯，這宅子太陰冷了，需要外界強硬的力量沖擊一下。”

    兩人靜坐，只剩下時間行走的聲音。

    “我去把碗端出去?！痹S亦然突然說。

    “不急……”林亦初說。

    大門鈴響起，警車的鳴笛，把芳奶奶和馬爺爺都引出來。

    “你們干嘛的?有搜查令么?”芳奶奶上前詢問。

    “您好，我們接到報案來的。”

    ……

    警察把薔薇帶出大宅的時候，淑儀從旁邊的小花園里沖出來。

    薔薇和淑儀長長對視了一眼。

    在薔薇即將坐進警車的時候，淑儀大喊，“薔薇姑娘，和我沒關(guān)系啊，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保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