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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譚雨澤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了。 寧懷赟眼神一瞥,眼帶戲謔:“莫非,這白牡丹還和你有一段情不成?” 李公子嗤笑一聲:“他倒是瞧上了,別人也瞧不上他啊?!?/br> “寧兄!李兄!”譚雨澤被打趣個(gè)大紅臉,又羞又氣,快言快語道:“白牡丹多日前死于非命,不知怎的前日起有了死而復(fù)生的流言,這是她死而復(fù)生的第一場(chǎng)戲,我想去瞧瞧真假?!?/br> “若是假的……”他攥了攥拳頭,滿臉認(rèn)真,“我絕不允許他們皆白姑娘的身份造勢(shì)!” “呦,情深意切?。 睂帒掩S頓時(shí)來了興趣。 不為看什么名妓,就是這八卦,總難免想吃一吃。 何況這死而復(fù)生的說法,確實(shí)叫他有些好奇了。 他一拍手,下了決定:“好,那我便陪你們?nèi)デ魄?。?/br> 譚雨澤面上一喜,高興的歡呼幾聲。 可把在屋里的顧祈霖給引來了出來。 她身為趕尸人,作息總有些奇怪,不趕路的時(shí)候白天黑夜的睡,何時(shí)醒何時(shí)睡都有些摸不準(zhǔn)。 也是近黃昏,估摸著該醒了,被屋外的聲音引了出來。 她默默的站在門口,看見屋外兩個(gè)外人,躲在門邊上,像是只怕生的小動(dòng)物偷偷躲在門后看這幾人。 寧懷赟聽見動(dòng)靜,見是她醒了一雙星眸漾開了笑意,溫聲打趣:“可算是醒了,灶房里溫了托鄰居煮的雞絲粥,再不醒都要被我當(dāng)晚膳用了,顧姑娘記得吃?!?/br> 黑紗輕輕浮動(dòng),顧祈霖微點(diǎn)頭表示明白。 看幾人要出去,躊躇一下開口:“……去哪?” “去外面看戲去?!睂帒掩S回答。 那還回來嗎?顧祈霖這話還沒問出口,一旁的李公子略打趣的看了看兩人。 “什么看戲,分明是隨我們找樂子,怕是要被惜春閣的妖精勾了魂魄,流連忘返回不來了?!?/br> “妖……精?”這種東西實(shí)在超過顧祈霖的知識(shí)范圍,她偏了偏頭,疑惑又茫然的看向?qū)帒掩S。 寧懷赟:……莫名心虛。 “就是里面特別漂亮特別有魅力的女子,寧兄這般風(fēng)流倜儻,定然……” “啊啊?。。∧阏f什么污言穢語!”譚雨澤憋不住了。 在顧祈霖的注視下仿佛良心受到了劇烈的譴責(zé)。 寧懷赟也干咳一聲,有些尷尬。 他沉思許久,一拍掌心長吟道:“顧姑娘也一起去吧!” 譚雨澤:??? 李公子:??? “這、這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只是去看場(chǎng)子而已,說好只看一場(chǎng),莫非……”寧懷赟狐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穿梭,隨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幽幽道:“畢竟十六歲了啊……” 譚雨澤簡直羞恥到爆炸,氣呼呼的瞪了兩人一眼,轉(zhuǎn)身就跑。 李公子也被這眼神打趣到耳垂發(fā)紅,哪里還有方才的囂張,低著頭跑出去了。 叫寧懷赟輕笑一聲:“都還是個(gè)孩子?!?/br> 顧祈霖旁觀許久,不知所言,依舊茫然。 寧懷赟催她洗漱,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聽聞是去青樓,顧祈霖沉思許久,突然詢問:“那你今天回來嗎?” 這問題問的突然,叫寧懷赟愣了愣,原是看完戲就打算回來的,而今突然發(fā)問倒好像是他不打算回來似的,莫名叫人心虛。 寧懷赟不自然的回答:“當(dāng)然,當(dāng)然回來。” “為什么?”顧祈霖越顯茫然:“師兄說青樓這種地方,只要進(jìn)去了就不想回來了,你想回來是因?yàn)槔锩娴呐尤缋撬苹幔俊?/br> “什……什么?!如狼似虎??”寧懷赟被這番言論嚇得連咳幾下,好懸是緩過勁來了,勉強(qiáng)撐著表情:“是、是吧……” “哦。”顧祈霖若有所思:“可若是里面女子如虎狼般兇惡,又為何會(huì)叫人流連忘返?” “因?yàn)?、因?yàn)檫@詞不是這么用的?!睂帒掩S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了,白凈的面上飛起粉紅。 眼見顧祈霖越加不解,他連連擺手,直接告饒;“顧姑娘去了便知曉了?!?/br> “好吧?!?/br> 雖然有這么一點(diǎn)小插曲,但兩人還是隨譚雨澤他們順利的進(jìn)了城。 這白牡丹在汶蘇郡也算是頗具盛名,而她死而復(fù)生,直叫觀看之人較原先每一日都要多上幾番。 幾乎是沒有下腳的地方。 好在譚雨澤借著身份提前要到一個(gè)包廂,這才叫他們免在下面擁擠。 惜春閣原是處在最繁華的街區(qū),這里燈火輝煌,彩帶、繩結(jié)妝點(diǎn)成花,花燈樣式遍地不同,燈籠組成火紅的飛鳥在頭頂略過,暗香浮動(dòng)間只見人影幢幢,行人繁多匯成長長的河流。 寧懷赟念及顧祈霖怕生,抬手虛攬著她的肩膀,護(hù)著她在人群穿行,沒叫旁人碰到她的一絲衣角。 卻見那花紅柳綠,恰是登臺(tái)演唱時(shí),惜春閣討巧賣花,為心怡的姑娘投出花朵,付出繁多者可為姑娘入幕之賓。 兼之臺(tái)上姑娘容色出彩,各有千秋,叫人摩拳擦掌,應(yīng)接不暇。 幾人入了廂房,惜春閣各送了朵花,再要便得自己買了。 寧懷赟得了枝桃花,左右不是來瞧姑娘的,又見顧祈霖因是出門特意換下鴉青道袍,興致勃勃的掐了花枝將其簪在她的領(lǐng)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