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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昭陽愿意親自來引路,秦北淵也可以扔下慶朝不管。 --帶我走吧。 等壺中酒被飲盡后,薛振將手中酒杯重重地放在了一旁桌上。 秦北淵也配合地飲下了最后一杯酒,起身道,“恭送陛下?!?/br> 薛振起身提起外袍,步出正廳時,他忍不住又停步回頭朝空空蕩蕩的正廳看了一眼,像是在尋找什么rou眼不可見之物似的。 秦北淵知道他同自己搜尋的是同一個人的存在。 薛振只是盯了一會兒就轉(zhuǎn)頭離開,外袍披到肩上,尾擺揚(yáng)起好老高,像是終于學(xué)會了振翅的年輕雄鷹。 ——昭陽要是見到如今的薛振,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她會不會心中有些怨恨? 秦北淵心中突然升起了這個念頭。 薛振直到丞相府外時才察覺到秦北淵正跟在身后,回頭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不必送了?!?/br> 秦北淵沒解釋,低頭一禮看著薛振上了馬車離開,才轉(zhuǎn)身回府。 ——他這日再也沒能睡回去。 * 秦朗光知道顧南衣手無縛雞之力,但不知道她打個盹兒的功夫也能跟暈過去了似的,居然怎么叫也叫不醒。 醒來后更是恍恍惚惚,一整天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好像碰到了什么討厭的事情似的,晚飯時差點把碗都給摔了。 秦朗一手扶住顧南衣,但沒松手,他就著俯身的姿勢將顧南衣桎梏住,問,“是不是秦北淵?” 顧南衣回過神來,眨了眨眼,“什么?” “討厭的夢、討厭的人、討厭的話——我問你是不是秦北淵。”秦朗冷冷地重復(fù)了一遍,一幅耐心即將告罄的模樣。 顧南衣?lián)P了揚(yáng)眉,她按住秦朗的手,低聲道,“是——但不過是個夢罷了?!?/br> 雖不知道秦朗是怎么在夢外頭也能猜得如此準(zhǔn)確,但見到他的神情,顧南衣也心中微微一軟。 即便殺人時,秦朗的表情也總是冷靜多過激動;生氣時,秦朗更多也就是生個悶氣,發(fā)泄出來的機(jī)會少之又少,顧南衣還是第一次見他氣得大小聲起來,不由得安撫了他一下。 “我沒事。”她捏捏少年的手心,“沒你想象得那么嚴(yán)重?!?/br> 秦朗面無表情,“我想得怎么嚴(yán)重?” 他盯著顧南衣的笑臉看了半晌,把她的手拿了下來擺正在她自己的膝蓋上,才一臉嚴(yán)肅地搬著凳子堵在她旁邊,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說。” 顧南衣還是第一次被人做出這番嚴(yán)刑逼供的形態(tài),怔忡片刻后便笑了一下。 “不準(zhǔn)笑。”秦朗冷酷地命令。 “好?!鳖櫮弦聦⒆旖浅镀搅耍?,“那你也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鼻乩柿邌菅赞o。 “讓你擔(dān)心了嗎?”顧南衣靠在桌邊,像是半開玩笑地問道。 秦朗抿緊嘴唇,但沒多猶豫,點了一下頭,“對?!?/br> 可真是個同秦北淵完全不同的性子,反倒像他愛恨分明的生母。 顧南衣心中感慨,原本還有些搖擺究竟是將多數(shù)實情告訴秦朗,還是巧妙地敷衍過去,一個問題之后便決定了前者。 少年以真心待她,她再吝嗇,也總要偶爾交換點真情實意出去。 再者,當(dāng)秦朗知道半數(shù)真相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顧南衣心中倒還有點期待。 ——畢竟,秦朗就像是秦北淵的反面,兩人相似又不相似。若是一切都按照秦北淵的反面來猜測,關(guān)于秦朗的萬事都頓時變得有趣了起來。 “秦北淵認(rèn)識你?!鼻乩士醇軇菔强絾枺隹诘脑拝s很是肯定,顯然都是他思考過后的結(jié)論。 顧南衣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不認(rèn)識顧南衣,他認(rèn)識的是另一個人。” 秦朗盯著她,“誰?” “你不是今日取了香囊回來嗎?”顧南衣提示他。 “……昭陽長公主?!鼻乩蚀鬼伎剂艘凰玻⒖痰贸鼋Y(jié)論,“樓蒼說的人就是昭陽長公主?” 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琢磨有什么辦法能知道昭陽長公主長什么模樣了。 “對?!鳖櫮弦略俣赛c頭。 秦朗很快拋出第二個問題,仍舊直切要點,“你和昭陽長公主是什么關(guān)系?” “你猜猜?!鳖櫮弦露核?。 “說。”秦朗頓時黑了臉,簡直像個三堂會審里鐵面無私的大清官。 “世上真有兩個人會長得一模一樣嗎?聲音相同、舉止近似,只有年齡不同?”顧南衣莞爾,“或者說,世間難道真有轉(zhuǎn)世這種事情?” 秦朗其實已經(jīng)從顧南衣的暗示中得出了答案,“真有兩個人”這個前提便已經(jīng)暗示了一切。 “你說過,你不是汴京出身?!鼻乩室蛔忠活D。 顧南衣給自己調(diào)整了個更舒服的坐姿,才道,“我不是,昭陽也不是。她同當(dāng)今天子不是親生姐弟,是被國師帶入皇宮、才上了玉碟的?!?/br> “你就是……”秦朗頓了頓,在顧南衣耐心的目光中將難以置信的真相低聲說出了口,“昭陽長公主?!?/br> 顧南衣很是隨意地點了一下頭,將這個結(jié)論認(rèn)下了。 “……”秦朗看著顧南衣這張年輕得能掐出水來的臉,最后得出一個深信不疑、無法反駁的定論來,“你果然是妖怪?!?/br> 顧南衣忍不住真的笑了出來。 “但你死了?!鼻乩氏肫鸾裉煸陂L水鎮(zhèn)被塞了一腦子的昭陽生平,終于覺得那些東西也不全都是沒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