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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來說也算因禍得福?”她問。 “至少讓我活了下來?!?/br> 秦朗說完,突然又看了顧南衣一眼。 他早猜到追殺自己的殺手當時會突然被打亂后方,讓他逮到了機會一口氣反殺了個干凈,這其中應(yīng)當有顧南衣的功勞。 但她一直不說,他也就一直沒有提起。 直到最近,秦朗才又突然回想了起來這件四年前便終止的舊事。 “……追殺我的人,你知道屬哪方勢力嗎?”秦朗問。 “只第一次見你時看到幾個,不熟悉。”顧南衣?lián)u頭。 “那幾人只是想殺我的惡徒,不是一直追殺我的人,”秦朗垂著眼道,“我在去栗山村前見過想追殺我的一群人、親手將他們殺了。” 顧南衣正是從中幫了秦朗一把的人,怎么會不知道秦朗在來栗山村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不置可否地點頭,“有什么特殊之處?” “他們?nèi)巳松砩蠋е桓之惖牡炎印!?/br> 秦朗那時并沒有注意太多,確認一個個都死干凈便離開了——他那時候突然迫不及待地想再見到顧南衣,便順應(yīng)著自己的心意往栗山村而去,帶著一身新鮮的傷口出現(xiàn)在了顧南衣的面前。 在那之后,他們再也沒有分開過。 原本逐漸忘記的事情,最近又被秦朗從記憶中翻了出來。 無他,那幾人隨身攜帶的笛子顯然就是蟲笛,只是秦朗當時動作很快,沒讓他們有用出來的機會便歸了西。 顧南衣斂起了臉上笑容,她垂眉凝神思索了片刻,道,“若是如此,南疆或許有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按照上次那個南疆人所說,只要蠱蟲尚未生效,哪怕人死了也能將蠱挖出來帶回南疆。” “不渡是他們的圣蠱,他們一定想要回去?!?/br> 或許是他們一眼就能辨別出誰身上被種了蠱,又可能秦朗不慎露出了朱砂痣,總之他被南疆人發(fā)現(xiàn),一追殺便是好幾年。 這災(zāi)難因顧南衣而起,卻又陰差陽錯地因為她的半路插手而終結(jié),細細品來倒有些宿命之感。 顧南衣嘆了口氣,“那接著想下去,便有件更麻煩的事情浮出水面了。” “……什么事?” “我找人幫了你,這你早就知道。”顧南衣無奈道,“但你知道那時候剛剛醒來的我是如何幫你的嗎?” 秦朗生出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鼠有鼠路,民間有情報販子,朝廷自然也有,而且生意做得比民間更廣,幾乎什么都能交換?!鳖櫮弦碌溃皬那罢莆赵谖沂种?,我死后便到了秦北淵手里。我用幾個消息換他們幫你脫困,他們也出手了?!?/br> 既然出手,就一定和那幾個南疆人交手過。 做這門生意的人,怎么會不將怪異離奇之事細細記錄在檔? “換句話來說,秦北淵可能是現(xiàn)在南疆之外、對蠱術(shù)最了解的人。”顧南衣蹙了眉不快地道,“……藏得這么深,是他一如既往的作風(fēng)?!?/br>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信心滿滿早起碼字,被在意大利的同學(xué)逮住吐苦水,她回不了國,真的好慘…… 許愿世界和平_(:з」∠)_ ☆、第 95 章 盡管路上出了這樣那樣的差錯, 顧南衣還是決定繼續(xù)前往通寶看看沈其昌再回轉(zhuǎn)。 無論沈其昌是不是真的受困求救, 他的地位特殊, 顧南衣放心不下。 可能是被秦朗一舉殺了三名并不正宗的蠱師鎮(zhèn)住了, 隨后的四天兩人并未受到任何襲擊,平安地抵達了通寶。 沈其昌在當?shù)貙嵲谑莻€過于有名的人,隨便一問路上行人就知道他家坐落在什么地方。 將馬車停到通寶城內(nèi)的客棧里后, 顧南衣便帶著秦朗直接去了沈家。 她還是第一次來通寶, 也是第一次見到沈其昌的祖宅, 發(fā)現(xiàn)比想象中小了許多,不由得有些疑惑。 “有什么不對?”秦朗問。 顧南衣?lián)u搖頭,輕聲對他解釋,“沈家祖上是很榮耀的, 祖宅不應(yīng)當這么小?!?/br> 她說罷便敲響了門, 半晌才有個中年人來應(yīng)了門,見到兩人后一愣, “二位是外地來的吧?是要尋我家老爺?” “正是, 有些事想請教老先生, ”顧南衣含笑道, “通報的話, 就說我姓顧?!?/br> 中年人連連擺手,“哪里用通報這么麻煩,兩位請進吧,我這就去喊老爺?!?/br> 他說著便將門全然拉開,請了顧南衣和秦朗入內(nèi)。 進到沈宅中后, 顧南衣才發(fā)現(xiàn)這房子里面比自外面看還要冷清——她甚至沒看到任何除了眼前中年人以外的人。 “宅中沒有下人嗎?”她問道。 “平時打掃這些雜事便是我來,另外還有一名廚娘。”中年人解釋道,“老爺不喜歡熱鬧,平日得了閑就只看書作畫,因此也就夠了?!?/br> 顧南衣嗯了一聲,轉(zhuǎn)眼看了看秦朗的表情。 宅中若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譬如埋伏,秦朗總會比她先發(fā)覺的。 中年人將他們帶到了正廳坐下,便道了聲歉去尋沈其昌。 “看腳步是個普通人。”秦朗道。 “這里太冷清了,”顧南衣嘆息,“原本這個時候,他說不定都該有孫子孫女膝下承歡,家中三代同堂熱鬧不已了。” 秦朗道:“沈賀之?他不是愛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