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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負(fù)了傷,逃竄得并沒有一開始那么快,秦朗追蹤得并不太費(fèi)力氣,很快便趕上了對方,也和肖忠打了照面。 秦朗掃了一眼已經(jīng)接過蟲笛盒子的肖忠,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不見,肖忠似乎rou眼可見地又蒼老了不少。 “你老得倒是很快?!鼻乩世湫σ宦?,只嘲諷了這一句便不打算再廢話,握了手中彎刀便走上前去。 肖忠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伸手將盒子直接打開取出了蟲笛,下一個動作竟然是直接放到了唇邊、將要吹響!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在玩動物之森嗎……沒玩的千萬別玩……這游戲是個時間黑洞?。。。。∫槐犙垡婚]眼啥也沒干就一整天都在砍樹釣魚抓蟲子當(dāng)中過去了?。。?! ☆、第 108 章 沒料到肖忠拿到蟲笛后最先要做的事情居然不是立刻逃走, 而是就地吹響, 秦朗瞳仁一縮, 立刻便逼上前去阻止他的動作。 可肖忠身邊的黑衣人反應(yīng)也很快, 竟是不要命地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肖忠面前,用一命換一命的打法強(qiáng)行制止了秦朗的來勢。 盡管強(qiáng)弩之末的黑衣人早已不是秦朗的對手,可只妨礙他那么短短的一息時間就很足夠了。 因為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 肖忠已經(jīng)吹響了笛子。 ——或者說, 他做出了“吹響”的這個動作。 然而不同于秦朗聽過南疆蠱師馭蠱時那樣鬼泣般的笛聲, 肖忠這一吹之下,蟲笛卻沉默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就仿佛是一支被做壞的啞笛一般。 那一瞬間,秦朗甚至連秦北淵是不是又造了根假蟲笛的念頭都冒出來了。 腦中是這么想, 秦朗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 他兩招就將身上帶傷的黑衣人用刀背砍暈過去一腳踢開,冷冷看向了面前的肖忠。 肖忠將蟲笛從面前移開幾寸, 盯著它看了一眼, 才桀桀笑道, “果然如此。” 他蒼老得已經(jīng)脫了形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意外之情, 好像在做出“吹響”這個動作之前, 就已經(jīng)猜到了后面會發(fā)生的事情。 秦朗皺眉,沒時間多問究竟什么“果然”,伸手從肖忠手里把蟲笛取走。 雖說肖忠絕不可能是秦朗的對手,但他也全然沒有反抗的意思,就任由秦朗這么做了。 “你是想給昭陽解蠱?”肖忠沙啞地問罷, 又是一連串意味不明的詭笑,“——那也得看看她同不同意你們一命換一命!” 肖忠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這話大聲說完,而后便彎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好像整個人都命懸一線、要將五臟六腑都從喉嚨里咳出來一般。 “一命換一命”的說法,秦朗今晚已經(jīng)是第二次聽到了。 但與其問肖忠這是什么意思,不如到時候找個機(jī)會再逼問紀(jì)長寧。 更何況,后頭丞相府的追兵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眼下將蟲笛帶走藏起來是最重要的事情。 ——再者,就這么片刻的時間里,又有一名黑衣人悄然出現(xiàn),扶住了肖忠。 秦朗早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發(fā)現(xiàn)這名黑衣人作為接應(yīng)悄然靠近,但并沒有阻止,因為時間實在是太不夠用了。 再同這第二名黑衣人交手太浪費(fèi)時間,而肖忠眼看著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秦朗懶得在他身上多作糾纏。 解不了蠱,肖忠根本沒幾天好活。 既然蟲笛已經(jīng)到手,秦朗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上院墻,一記唿哨便揚(yáng)長而去。 隱藏在暗處的猴子聽見唿哨聲后,應(yīng)當(dāng)知道事成,會立即離開。 而肖忠由他的屬下帶走,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自有他們幫忙拖住、引開丞相府的追兵。 秦朗自忖他只和肖忠見在驛站里見了那么一面,肖忠的注意力還幾乎都放在顧南衣的身上,斷不可能今天認(rèn)出隱藏面容身形的他來,更不可能告訴丞相府的人什么確切線索。 除了受他一句威脅的樓蒼是個意外之外,今晚秦朗想做的事情已經(jīng)都達(dá)成。 份量并不重的蟲笛握在他手中沉甸甸的,倒不像是根普通的笛子了。 確定自己身后沒有追兵后,秦朗才避開長安巷的諸多耳目回到了顧南衣的院中。 ——他立刻發(fā)現(xiàn)顧南衣屋里的燈是亮著的。 秦朗翻身入院墻的動作頓時滯了一下,他落地后沉思片刻才去敲了顧南衣的房門。 “你回來了?”顧南衣直接從屋里推開窗道。 秦朗偏過頭去,見到顧南衣身上披著件外衣,神色清醒,顯然醒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他抿了抿嘴唇,走向顧南衣,將手中蟲笛給她看,“我取回來了?!?/br> 顧南衣只是掃了一眼蟲笛便頷首道,“受傷了嗎?” “……沒有。”秦朗說完,快速地瞥了顧南衣一下,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有話不直說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鳖櫮弦?lián)沃皷w笑道。 秦朗沉默半晌,道,“今日是三月初四,可以試著解蠱。” “我好似記得有人說不想這么快給我解蠱?”顧南衣揶揄地問。 秦朗一言不發(f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現(xiàn)在在想的卻是紀(jì)長寧和肖忠剛才說過的話。 如果用蟲笛解蠱也是一命換一命,那和先前南疆人說的強(qiáng)行解蠱又有什么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