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攬細(xì)腰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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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問是誰讓我來的。我說是協(xié)領(lǐng)夫人和老太爺商量的,夫人也大大方方同意了。聽到這,大人火氣就竄上來了,說了那些話,踹了門就走了?!?/br> 聽完這話,眾人面面相覷。 榮瀾語頭一個嘆道:“看來是我好心辦錯事了?!?/br> “大人不想納妾?”清韻也有些雀躍,旋即又吐槽道:“可即便不想納妾,好好說就是了,為什么生這么大的氣?” 榮瀾語定睛瞧了瞧清韻手上的請?zhí)?,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她站起身,顧不得安慰秋濃,拉著清韻道:“給我換衣裳,我要去賞心樓找周寒執(zhí)?!?/br> 第29章 牽手 藏青色的轎簾下頭, 一張清麗姣好的面孔正細(xì)細(xì)打量著外頭林立的酒樓。忽然拐角處一家小攤躍入眼簾,榮瀾語趕緊道:“宋虎,就在這停下, 我在這等大人?!?/br> “您不進(jìn)去了?”宋虎問。 榮瀾語搖頭:“今日不知是什么人與大人一道吃酒,我不方便進(jìn)去。你找個地方停下馬車, 再找找周平,他不會遠(yuǎn)走, 肯定在附近。” “好, 那您就坐這。一會無論找不找得到, 我都過來陪著您?,F(xiàn)下天黑了, 亂七八糟的人多著呢?!彼位诟赖?。 榮瀾語嗯了一聲, 走到小攤前頭,果然見到還是那位賣面老人被籠罩在炊煙里頭。此刻已經(jīng)是秋分之后, 天氣一點都不暖和,好在這小攤擺在避風(fēng)處, 四處都是高高大大的酒樓,總算能擋些風(fēng)。 裹著厚厚的披風(fēng), 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她抱著軟墊放在油亮的木椅上, 像周寒執(zhí)一樣喊道:“師傅,先來一碗熱湯,不要面。” “得嘞?!蹦墙壷菇淼睦险哌B連點頭, 又笑道:“我認(rèn)得這位夫人, 您是周大人的家眷吧?” 榮瀾語有些詫異, 吐著舌頭道:“師傅的記性真好。” 賣面師傅笑得和藹:“怎么能記不住呢?周寒執(zhí)在我這吃了兩三年的面了??伤粠н^一個人來吃面,長得又跟天仙似的,我怎么能記不???” 榮瀾語被他夸得有些羞赧。但賣面老人的年歲實在不小,被這樣的長輩夸著, 心里只有溫暖。 “您要賣到什么時辰?” “天冷咯,站不住咯?!崩先耸炀毜赜蒙鬃右ㄆ鹨煌霟釡?,加了胡椒粉和蔥花在里頭,笑道:“等你接到你家相公再說?!?/br> 榮瀾語垂下眼眸,雙手捧在湯碗上,小聲道:“我是有事找他?!?/br> 老人嗤笑?!俺臣芰税??” 榮瀾語瞪大眼睛看他,他笑得越發(fā)厲害,又端了一碗面給遠(yuǎn)處一桌的客人,才回來道:“小兩口過日子,不吵架就奇怪了。越吵架,感情才能越好。我是過來人,你聽我的,準(zhǔn)沒錯?!?/br> 榮瀾語覺得他誤會了自己和周寒執(zhí)的關(guān)系,卻又不好開口解釋,只好把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眼前的這碗熱湯上。 熱湯飄著油花,和那碗吃得熱湯面比起來,只差了里頭的一坨面條。 老人又端來一塊點心放在旁邊,也坐下來道:“我晚上也沒用膳,正好胡亂吃一些。” 榮瀾語瞧著老人,心里莫名覺得親近。似乎是因為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大概父親流放的情景,也與眼前老人每日的境遇差不多吧。 她鼻尖一酸,趕緊捧著熱湯喝起來。 卻不知老人瞧著她,也像看自家閨女似的,不由笑道:“說說?因為什么事生氣了?” 榮瀾語動動嘴唇,覺得大庭廣眾議論自家的事不太好,可見周圍吵吵鬧鬧,其實根本沒人瞧著她們,便輕聲道:“府里多了一位妾室,他摔了門就走了?!?/br> “哈哈哈哈哈?!崩先诵Φ煤佣级镀饋?。 “您笑什么?”榮瀾語又羞又急。 老人一口將盤子里的點心吃盡,又干了一碗熱湯道:“小姑娘,你住在人家心尖上呢。這個節(jié)骨眼,你張羅給人家納妾,人家怎么能高興啊?你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你心里不在意他嗎?” “可我們……”榮瀾語急道:“不是您想的那樣的。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我們根本……” “我都說了,我是過來人?!崩先耸帐傲俗约旱谋P子碗,不再跟榮瀾語說話,噙著笑意又去忙活開了。 留下榮瀾語一個人怔怔地對著眼前的半碗湯發(fā)呆。 戊時剛過,周寒執(zhí)與一伙人作別,一人照例往小攤的位置走。 連周平都習(xí)慣了主子每每飲酒后都要過來喝上一碗熱湯,或是吃上一碗面。也不知是酒樓里的飯菜不好吃,還是跟那些人用膳,根本吃不好。 出了門的周寒執(zhí)緊了緊衣領(lǐng)。今日的秋風(fēng)格外冷,像是在昭告冬的來臨。 賣面的師傅早已換上了厚厚的襖子,可他身邊那桌的小姑娘卻不知為何就穿了一件銀鼠披風(fēng)。 周寒執(zhí)略瞥了一眼就準(zhǔn)備繞到另一桌,周平卻扯著他的袖子道:“大人吶,那是夫人嗎?” 周寒執(zhí)抬眸,正好看見榮瀾語抬眸,一臉驚喜地望向自己。 像被泉水洗過一般似的,她的笑意那么透亮。 “周大人,我們一塊用膳,可好?” 這個場景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它在周府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多次。陌生的是,今天這句話出現(xiàn)在了這個小攤邊上。 往日一人吃面的場景與眼前的場景交疊,讓周寒執(zhí)有些失神。 旁邊的賣面師傅就笑道:“周大人,你這位家眷可是等了你快兩個時辰了。再不坐下吃一口熱的,只怕都要凍壞了?!?/br> 其實并沒有凍壞,榮瀾語是靠著熱熱的爐子坐著的,桌上的熱湯也沒斷過。 周寒執(zhí)的眉心卻蹙了蹙,如數(shù)日前的那個夜晚一般說道:“兩碗湯面,一份牛rou。” 榮瀾語笑了笑,望著對面的周寒執(zhí)道:“你是不是有好事告訴我?是寧哥兒的事?” 周寒執(zhí)莫名不耐,從身上脫下外袍扔在榮瀾語頭上道:“那你倒是也給我說件好事聽聽?” 榮瀾語從他大大的衣裳里鉆出來,蹙眉正要說不冷,但見周寒執(zhí)面無表情地瞧著自己,就咽下了話茬,乖乖把衣裳披好道:“你為了秋濃的事生氣?” 周寒執(zhí)懶懶笑,又搖頭道:“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br> 榮瀾語也起了火氣,從厚厚的外袍里掙出來,直了腰板道:“你讓我怎么想呢?從盛京城里頭看,哪個當(dāng)官的不納妾?這是人之常理,官之習(xí)慣。從你們周府的綿延上看,老爺子盼著能有人給你生個孩子傳宗接代,盼得雙眼都冒星星了。你姨母就不提了,可娘親還在天上看著呢。我自認(rèn)能照顧好你的飲食起居,可有些事,我真是做不到。” “周寒執(zhí),我是你的妻子,雖然咱們半點感情都沒有,往后也未必能像人家一樣恩愛,可我要對得起你的父親母親,對得起你們周家。也要對得起你。二姐夫納妾,好好的書生,樂得像彌勒佛似的,眉眼都開了。我就想你也該樂意吧,又怎么會不喜歡……” 榮瀾語跟撒氣似的說了這么多,對面的周寒執(zhí)反而眉心散了散。 大手重新?lián)窳艘浑p筷子,語氣冷淡道:“一會看盛京城,一會看周府,你怎么就不看看你自己呢?” “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坐著呢?!敝芎畧?zhí)笑。 “我怎么沒想我自己。我就是想了我自己,才把她放到花房去?;ǚ渴鞘裁吹胤?,是園子旁邊,那是離我最遠(yuǎn)的地方,我不想瞧見她。”榮瀾語氣得鼓著腮說道。 “這就對了?!敝芎畧?zhí)頷首?!翱赡阕龅眠€不夠。你要把她攆出府去,這樣才是徹底瞧不見。” 榮瀾語怔了怔,回過味就笑,反問:“你不生氣了?” 周寒執(zhí)瞧著眼前的兩碗面,淡淡一笑。 “為什么喝了酒就要過來吃面?”榮瀾語不明白。 周寒執(zhí)瞧著碗里的油花,默然許久,才道:“母親來盛京的第一年,我還沒拿到官職的時候。我指著賞心樓說,拿到俸祿,第一件事就是請母親吃飯。母親搖頭,指著這小攤說,吃碗面就行了?!?/br> 氣氛忽然冷下來。 周寒執(zhí)舒了一口氣,看向榮瀾語道:“可你知道嗎?母親什么都沒吃到。第二天早上,我家的一處莊子出了事,母親餓著肚子出了門……” 他沒再說下去,榮瀾語已經(jīng)心疼得不行。 周寒執(zhí)反而笑她:“你的眼圈怎么紅了?你又沒見過我母親。” 榮瀾語拿帕子擦了眼,別扭著說沒有。這會,周寒執(zhí)又扯過被她抱在懷里的外袍,替她裹在了身上。 “走吧?!倍顺赃^面,周寒執(zhí)道。 “不坐馬車了?”榮瀾語問。 周寒執(zhí)點頭?!安幌胱R車?!?/br> “那我們走回去?!睒s瀾語毫不猶豫道。 兩件披風(fēng)都裹在榮瀾語身上,襯得她小小的身子總算豐腴了不少??筛芎畧?zhí)頎長挺拔的身軀相比,她依然像個小孩子似的。 二人并肩走著,榮瀾語便央:“秋濃的事怎么辦?” 周寒執(zhí)嗤笑:“是你自己要把人留下的,你自己想。” 榮瀾語就別扭起來,磨磨蹭蹭地不肯快走。周寒執(zhí)又氣又恨,拿手戳著她的眉心道:“這會想到我了?安排榮安寧去尚文閣的時候,怎么還求外人呢?” “你又不認(rèn)識翰林院的人?!睒s瀾語吶吶道。 可眼前的男人很快甩了一張文書給她,冷冰冰道:“這是入學(xué)文書,三日內(nèi)準(zhǔn)備好東西,讓榮安寧搬過去?!?/br> 榮瀾語高興地差點蹦起來,雙眼冒著星星道:“真的?”她又翻開那張文書認(rèn)真看,果然見下頭有印章,真真錯不了。 她高興地一把扯住了周寒執(zhí)的袖子,興奮道:“大人怎么這么厲害!快告訴我,怎么做到的?” 周寒執(zhí)被她扯住袖子,整個人感受到往下墜的力量,不由得蹙蹙眉,把她的手從袖子上掰下去,淡然道:“還要多謝你二姐夫?!?/br> 榮瀾語的手被挪下來,不由得有些羞赧。她是得意忘形,卻沒想到周寒執(zhí)的界限這樣分明,一時不由得有些訕訕。 可沒等多想,那只大手已經(jīng)伸過來,毫不猶豫地把她的小手捏在手心里,懶懶道:“路不好走?!?/br> 榮瀾語唔了一聲,又縮了一下手,但隨即身子便一歪,右腳順著地面上的坑滑下去。她才要驚呼,整個人卻已經(jīng)被周寒執(zhí)托起來。 “說了路不好走。”他語氣不耐地看著她站穩(wěn),又松開了手。 榮瀾語愈發(fā)訕訕地垂下頭,吶吶道:“那你也不能碰我呀,沒道理。” 周寒執(zhí)卻沒聽著,自顧自地往前走,又說起榮安寧的事?!澳愣惴虻牟哒摚伊瞬簧偕形拈w的代筆。可代筆一事,本就違犯大盛律例。此事若真事發(fā),誰都免不了責(zé)罰。這事的證據(jù)落在了我手里,我當(dāng)人情送給了翰林院。翰林院投桃報李,允了你弟弟入學(xué)?!?/br> 榮瀾語點了點頭,心里卻明白,這件事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辦的時候一定也費了不少心思。她心里熱乎,不知不覺便又扯上他的袖子,低低道:“多謝了你呀。” 周寒執(zhí)覺得自己的衣裳又往下墜去。 他嘆口氣,反問道:“這會秋濃的事,你能不能辦?” 榮瀾語像下了好大的決心似的,用力點了點頭。 周寒執(zhí)被逗笑,又抓過她的手放在手心里,道:“你放心,我爹那,我自有應(yīng)付的法子,你不用在意。” 榮瀾語本想掙開手,可自己冰冷的手指被他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實在舒服極了。她一時不舍得,索性任由他抓著,又繼續(xù)道:“二姐夫請代筆的事,參議大人知不知道?” 周寒執(zhí)的腳步滯了滯,反問:“你想讓參議大人知道?” 榮瀾語略略思量一番,便搖頭道:“二姐夫這件事做得不對。但我卻不覺得,咱們該是跟參議大人泄密的那個人。你去泄密,若參議大人以為真,會覺得你是告密小人,動機(jī)不純。若參議大人不信,我們就是枉做小人?!?/br> 周寒執(zhí)點點頭,笑了笑。 “有什么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