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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绔攬細(xì)腰 第33節(jié)

    他這邊說著話,沒曾想旁邊的榮瀾語眼眶已經(jīng)濕了。等他說完的時候,眼前人的雙眼已經(jīng)紅了一圈,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嘴唇死死咬著道:“你要跟我和離?”

    周寒執(zhí)一時無措,用手替她抹著淚珠道:“我總不能拖累你。”

    榮瀾語推開她的手,往后撤了撤,坐在軟椅的角落,抱著自己的雙膝道:“周寒執(zhí)你自私,你做事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你想過沒有,和離之后,你讓我如何面對世人的悠悠之口。人家會說我嫌貧愛富,會說我趁人之危,會說我棄你于不顧……這世道,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

    從前看著人家哭,周寒執(zhí)只覺得聒噪??扇缃窨匆姌s瀾語哭,他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緊一緊,像是被繩箍著般難受。

    他這才明白那些同僚所說的,美人落淚時,恨不得什么都答應(yīng)她。

    偏偏周寒執(zhí)不知該如何勸,又見她哭得心肝欲裂,終于忍不住移開小幾子,將人抱在懷里哄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br>
    榮瀾語的臉埋在他懷里,眼淚打濕一片青衫,方道:“你錯哪了?”

    “我自私,我沒考慮你的感受?!敝芎畧?zhí)喟嘆。

    “你不是說真心話?!睒s瀾語聽出他語氣里的敷衍,不依不饒道?!澳阒匦抡f。”

    周寒執(zhí)終究無奈,將懷中人抱得更緊,許久方才輕聲湊在她耳邊道:“沒有你,我便又成了無家之人。瀾語,你對我很重要,我可以被貶官被流放,卻不能失去你?!?/br>
    榮瀾語未曾想勾出他的這番真心話來,一時不由得怔住,卻聽他繼續(xù)道:“可我有把握能說服圣上。瀾語,我會掙一個光明錦繡的前程送給你?!?/br>
    當(dāng)初定下這門婚事的時候,榮瀾語萬萬沒想到會有眼下的場景。曾經(jīng)的酒鬼,一板一眼地告訴自己,要掙一個光明錦繡的前程,為了自己。

    榮瀾語心滿意足,聲如蚊訥道:“你醉了?!?/br>
    周寒執(zhí)淡淡應(yīng)聲:“從前醉過,往后不會了?!?/br>
    榮瀾語輕輕吁了一聲,又道:“咱們的日子已經(jīng)夠好了,何必求一個錦繡前程。高高興興的,平平安安的,不就成了。”

    周寒執(zhí)松開她,手指點著賬本嗤笑,眼底卻一片溫柔道:“可惜,某些人看上去是一顆無欲佛心,但心底卻不希望自己過得比旁人差一星半點,又生得貪財。娶了這樣的夫人,不好好求前程,只怕是養(yǎng)不熟?!?/br>
    榮瀾語被他說得愈發(fā)不好意思,卻又訝異于他如此洞悉自己心底的念頭,不由得訕訕道:“你不樂意,大可換個夫人。我又不是不知道,惦記你的人此刻已經(jīng)等得眼巴巴的了?!?/br>
    周寒執(zhí)想起今日瞧見的曹芳晴,不由得蹙蹙眉,心里一片厭煩道:“我不喜歡旁的女子?!?/br>
    榮瀾語一怔,水盈盈的雙眸不由得望向周寒執(zhí)。

    周寒執(zhí)回眸間,便見到這張巴掌大的被眼淚打濕了的桃紅臉頰上一雙勾人心神的沁水雙眸。他不由得心神蕩漾,墨眸中閃過一絲琉璃光芒,而后用雙手撐在她的身子前。

    榮瀾語只見那銀色鑲邊的華服微微抖開,襯得他俊美無鑄的臉龐愈發(fā)貴氣逼人。她心里一虛,沒等說話,他的手指忽然輕輕撫過她柔軟的唇,而后將自己的唇緊緊貼上去。

    榮瀾語只覺得腦子里空空蕩蕩又暈暈乎乎,一時什么都想不得了。眼淚與思緒一同融化在纏繞的舌間,留下一片溫?zé)崤c劇烈的心跳。

    淡雅的草木清香與清甜的唇香交雜在空氣之中。

    等到他的唇離開時,榮瀾語的身子早已軟在他的懷里。

    “你不講道理?!睒s瀾語懨懨道??伤@幅樣子讓周寒執(zhí)更喜歡,忍不住輕輕一啄,又將那柔軟的唇嘗了嘗。

    榮瀾語羞得已經(jīng)連脖子都紅了,使出渾身的力氣勉強(qiáng)把人推到一邊道:“你這鋪子我不要了……太貴了……”

    周寒執(zhí)輪廓鮮明的臉頰顯得柔和不少,一雙勾人心神的桃花眼并不饜足道:“養(yǎng)廉銀得了二百兩,你要不要……”

    第43章 竟是暈了過去

    次日一早, 新荔望著桌上的二百兩銀子和一張地契發(fā)呆。

    “主子去賭坊了?”她問。

    榮瀾語照照鏡子,看見嘴唇晶瑩粉嫩之間,更稍稍帶些腫, 不由得懨懨道:“差不多吧?!?/br>
    “那……您下回可別去了?!毙吕髧@道:“下回不一定有這么好的運氣了?!?/br>
    聽見這話,榮瀾語耳尖又紅了, 戴上一對藍(lán)寶石的耳墜,瞧著卻襯得耳朵更紅, 趕緊摘下來換了一對紅寶石的, 方念叨道:“卿羅閣這回擴(kuò)充門面, 流水一定能好許多。只是仙鶴緞坊那依然不景氣, 如今跟咱們一樣的緞坊起了好幾家, 咱們顯得不再有什么新意了。”

    外頭,宋虎拎著今日要采買的菜rou單子要進(jìn)來問話, 榮瀾語換身衣裳出去,才知道不僅僅是采買的事。

    “您記得上回春分的時候萬福過來替老太爺問安, 許是聽誰走漏了消息,竟把大人秋分時候要面圣的事也傳給了老太爺, 老太爺聽完就不大坐得住, 昨兒派人來傳話,說是過兩日要來盛京替大人打點一二?!彼位Y聲甕氣道。

    聽他說完,榮瀾語才感覺到他語氣里有怨氣, 不由道:“我每月給老太爺寫兩三封問安的信, 回回都請他來。如今總算要來了, 在這有我們照看著,總比在老宅子享福,這也是好事,你怎么這樣不情不愿?莫不是老太爺說過你什么?”

    宋虎覷了新荔一眼, 又瞧瞧清韻,見二人都一樣詫異,不由罵周平嘴嚴(yán)。可他又唯恐榮瀾語受委屈,只好嘆道:“這話奴才不該說,可又唯恐夫人難做。您有所不知,上回我去寧州的時候,老太爺讓我轉(zhuǎn)告您和大人,要么,要么就早日同房,要么就趕緊給大人納妾。若是看不著孫子,他是不會來盛京的。”

    榮瀾語與清韻對視一眼,心里了然道:“怪不得每回給老太爺寫信,他總愛答不理,原來還是在埋怨我。”

    “這會老太爺來了,您說,指不定又要把這兩件事提起來。到時候要是再鬧大,可就不好看了?!?/br>
    “你先出去吧,別亂說話,夫人會有主意的?!彼位吘故峭饽校缓枚嗦牰嗾f的,清韻見他傳完了話,便趕緊把人攆了出去。

    屋里只剩榮瀾語三個。清韻方問道:“夫人怎么就不跟大人同房呢,這都快一年了。您這樣,日子往后也不好過吧。”

    “夫人不喜歡大人?”新荔試探著問。

    榮瀾語嘆嘆氣,知道兩個人早想有此一問,今日總算問出來了??伤舱娴牟恢撊绾位卮?。昨兒倒是有肌膚之親,可總覺得距離同房還差那么些感情。

    她不知為什么抗拒,而周寒執(zhí)似乎也沒有這些念頭。

    但對于如今的榮瀾語來說,給周寒執(zhí)納妾,是近乎不可能的事了。

    “到底是我的不是?!睒s瀾語思量片刻道:“不過老太爺如今想著大人應(yīng)對圣上的事,大概也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提起這事。你們好生給老太爺收拾屋子,別弄得像客房似的,這是周府,是自己家?!?/br>
    “其實咱們這位老爺,除了抱孫子的事,旁的事都挺好說話的,對您也算不錯。只不過,您要防備著郝夫人,奴婢總覺得她窩著一口氣要報復(fù)咱們呢?,F(xiàn)在還則罷了,若是老太爺進(jìn)了府,她又折騰生事可怎么好?!鼻屙嵢崧晞竦?。

    “我不會再縱容她了。再一再二不再三?!睒s瀾語干脆利落道?!皬那安皇菦]法子料理她,只是畢竟是周家親戚,我做得太過也不好。但若她再耽誤咱們好好過日子,我肯定不能再忍著了?!?/br>
    “夫人能下決心就好。這種人實在不必姑息。要緊的是,咱們也別因為這種人惹大人和老爺生氣,那就顧此失彼了?!鼻屙嵱值?。

    榮瀾語知道她說得是真心話又句句為自己好,不由得愛憐道:“你們也大了,往后也要嫁人了,卻還在整天cao心我的事,連尋親的空都沒有?!?/br>
    “奴婢的娘親是您的乳娘,還能委屈了奴婢嗎?”清韻笑道:“反倒是新荔。姑娘得多疼一些,別讓她總跟周平一塊胡吃瞎鬧,多想點正經(jīng)事?!?/br>
    “什么叫胡吃瞎鬧!什么叫跟周平,分明是他總黏著我?!毙吕蟛粯芬夂暗?。

    可榮瀾語與清韻對視一眼,二人早已笑出了聲。新荔這才反應(yīng)過來,追著清韻道:“我才瞧不起周平那沒出息的蜜糖嘴!你別胡說……”

    主仆吵吵鬧鬧,又笑作一團(tuán)。府上之人早已聽習(xí)慣了,可誰能不喜歡笑呢?這邊有笑聲,外頭侍候的人心情也松快。

    這會,外頭門房的人又來傳話,說是錢夫人請榮瀾語到府上敘話,有貴客想與她一見。

    錢夫人,便是從前的參議夫人。而今榮瀾語所在的位置。

    “這話怎么說了半截?”新荔不再追趕清韻,趕緊過來替榮瀾語上妝打扮。

    “參議夫人最是謹(jǐn)慎。”清韻把榮瀾語烏黑的發(fā)絲綰成溫柔的挽月髻,又換上一襲淺藍(lán)色的遍地纏枝玉蘭花裙,方繼續(xù)道:“如今您已是五品大員的夫人,往后這樣的應(yīng)酬只會多不會少,這樣話說一半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了?!?/br>
    榮瀾語笑笑,倒是并不見擔(dān)憂的神色?!叭硕际且粯拥?,只是高位上的,更會藏著掖著罷了。可人的心思無非就是那么幾樣,佛祖跟前說得明明白白,七情六欲貪嗔癡,還有能逃出這幾樣的嗎?”

    自家夫人的妝容依然溫柔簡單,但那一枚簪子的花樣卻日漸復(fù)雜。有此便可看出地位的攀升。隨之而變化的,是榮瀾語越發(fā)高貴的氣質(zhì)和愈發(fā)玲瓏剔透的心。

    備過禮物,榮瀾語照例帶著清韻出門往孫府去。

    穿過抄手游廊,便是高闊平和的孫府花廳。榮瀾語步伐穩(wěn)當(dāng)?shù)淖哌^去,但見里頭坐著兩位夫人。

    一位是錢氏,另一位妝容華麗,細(xì)眉長眼,唇色嫣紅。榮瀾語雖不認(rèn)識這一位,但能瞧見她身后站著的是莫文軒所納的那位貴妾柳云月,一時心下好頓納罕。

    但錢氏很快笑著起身給她介紹道:“這位是通政使夫人。”

    她言笑如常,親昵地拉著榮瀾語的手道:“不是我向通政使夫人您說嘴,這丫頭真真是極討人喜歡的。如今我家大人告老還府,我也少了許多人應(yīng)付,竟是很多時辰都跟這丫頭一起打發(fā)?!?/br>
    這話親切,榮瀾語笑著問過禮便也答了幾句。那位通政使夫人倒也說話客氣,笑著送了香囊,又指著身后的柳云月道:“你們大概見過的?!?/br>
    “自然見過?!绷圃碌娜趿碜艘廊蝗崦廊f千,此刻柔柔笑道:“自然見過,這是我們家夫人的親meimei,常跟我們走動的?!?/br>
    通政使夫人嗯了一聲,心疼地瞧了柳云月一眼道:“你也坐下,一會臉色差了,文軒下回該不讓你跟我一道出門了?!?/br>
    “哪能呢。文軒巴不得姨母帶我見見世面?!绷圃滦χ?,絲毫不見之前在榮家?guī)孜还媚棠堂媲暗男市手畱B(tài)。

    榮瀾語這才知道柳家有些手段,連通政使大人都已經(jīng)攀扯上。

    握著通政使夫人送的香囊,榮瀾語其實并不是很能插得上話。畢竟,眼前一位是浸潤富貴場多年的錢氏,另一位更是正三品的誥命夫人。

    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是白來的。通政使夫人時不時掃過來的眼神就能證明這一點。

    趁著中途二人去更衣的功夫,榮瀾語才稍稍松快一些,便聽清韻在后頭低聲嘆道:“夫人,這位貴妾實在很不一般。幸虧咱們府上沒有這一號人物,要不整日該多堵得慌?!?/br>
    榮瀾語頷首稱是,卻又道:“方才你沒瞧見,咱們插不上話,可柳氏也一直伺機(jī)與這兩位攀談??梢婋m是熟,卻仍然要巴結(jié)著,未必就交了心?!?/br>
    主仆二人才議論兩句,那邊錢夫人已經(jīng)隨著通政使夫人回來。似乎通政使夫人被說得心下舒坦,此刻正細(xì)眉彎彎笑道:“哪有你說得那樣瀟灑。光是我家那小孫子就怪鬧人的,昨兒還穿錯了衣裳,那綢子不中用,竟把細(xì)皮嫩rou的孩子給劃傷了,兒媳婦只知道哭,還得是我親自出馬,請了醫(yī)士又請了綢緞鋪子的人來。”

    榮瀾語見縫插針,起身笑著虛接一把道:“正好給通政使夫人帶了禮物,還望夫人別嫌棄。”

    通政使夫人耳上碩大的珍珠微微晃動,唇邊嗪笑道:“那可得好好看看。聽說周府如今富麗華貴,全靠你一手cao持?!?/br>
    榮瀾語口說不敢,又讓清韻捧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兩樣?xùn)|西上來。眾人一塊上眼瞧,見竟是一匹草綠色的綢緞,與尋常綢緞不同的是,那綢緞手感極軟,又流光四溢,正適合孩子所用。另一樣禮物則是一串精致锃亮的鍍金九連環(huán),大小適宜又貴氣。

    通政使夫人果然瞧得雙眼奕奕有光,拉著榮瀾語的手笑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榮瀾語垂眸笑笑,又聽人家跟錢夫人埋怨道:“叮囑了你不許傳話的,怎么還是傳了?”

    “并非夫人傳話?!睒s瀾語容色晏晏的把話茬接過來,柔聲道:“夫人什么都沒說,全是瀾語自己猜測的?!?/br>
    通政使夫人心念微動,哦了一聲坐下來,抿著熟水慢慢道:“那你怎知我府上有孩童呢?”

    當(dāng)著這種人精似的夫人,榮瀾語沒什么扯謊的意思,大方道:“瀾語并不知夫人府上有孩童。只是做了兩手準(zhǔn)備而已。”

    “說說看?!蓖ㄕ狗蛉伺d趣大起,紅唇重新有了些弧度。

    榮瀾語吩咐清韻把另外兩樣?xùn)|西捧上來,笑吟吟遞給夫人跟前的丫鬟道:“瀾語猜夫人家里或許有孩童,因此提前吩咐下人,若夫人提起孩童,便將綢緞與九連環(huán)奉上。若是夫人并未提起,以夫人的尊貴,偌大家私總要有寄托之處,瀾語猜您或喜裝扮,或喜美食。珍寶玉石自不稀罕,瀾語為夫人精心準(zhǔn)備了精制的脂粉,即便天氣炎熱也不會膩粉,另一樣則是我親手制作的點心,保證是這盛京城里的頭一份味道?!?/br>
    這一席話說完,通政使夫人早已笑得合不攏嘴,指著錢夫人道:“怪不得你喜歡這孩子?!?/br>
    “是,奉承也奉承得人心里舒坦,貴在實誠?!卞X夫人笑著贊道。

    “什么叫奉承?!蓖ㄕ狗蛉诵αR道:“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br>
    錢夫人笑著稱是。通政使夫人這才肯正眼看榮瀾語,又從手上褪下白玉鐲遞給她,笑道:“有如此賢妻在家里,想必周大人也會仕途通暢。趕明兒我要回去告訴郭大人,可得對周大人多多照拂呀?!?/br>
    榮瀾語舉止并不見得意,反而越發(fā)恭謹(jǐn)?shù)溃骸澳艹蔀楣笕说淖蟀蛴冶?,是寒?zhí)的福氣?!?/br>
    通政使夫人滿意地笑笑,一臉和氣贊道:“這才是嫡夫人的風(fēng)范。通政司的幾位家眷我都見過,真真沒有比得過這一位的?!?/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后頭的柳云月聽見這話不由得臉色一沉,掐住了手里的帕子。

    再之后,也不知是什么緣故,站在后頭的柳云月始終沒再得到坐下的機(jī)會。大伙說起話來,更是沒有讓她插嘴的意思。

    如此到了午后,錢夫人與榮瀾語一道將二人送了出去。

    “可算是走了?!卞X夫人拉著榮瀾語的手慢慢往回走,長嘆了一口氣道?!拔乙膊恢袢赵趺淳蛠砹?,可現(xiàn)在才明白,她是特意來見你的。你知道,她為何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見你嗎?”

    榮瀾語點點頭,在錢夫人面前并不藏私道:“寒執(zhí)即將面圣,若是事成,往后她自然會與我多多走動。若是不成,也就不必再來往。今日見我,一則是探底,二則是先積累些情分,也好日后往來?!?/br>
    “沒錯。”錢夫人親昵地拍了拍榮瀾語的手。“今日你做得極好。寒執(zhí)能娶你,是他的福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