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腎達(dá)人 第3節(jié)
宋初笑了笑,“我這個人,你們也應(yīng)該了解,我不喜歡癮君子,你們別給那男人碰毒?!?/br> 這話一下子就把這塊地上許許多多人都給得罪了。 兩人似有慍色,關(guān)于宋二小姐的可怕傳聞,他們到底只是聽說,前面說的話已經(jīng)放低了姿態(tài),沒想到宋初得寸進(jìn)尺,兩個作威作福慣了的毒梟手下,脾氣也不好。 “宋二小姐,您再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給我們下藥本就是你對不起我倆,水狼哥要是知道,肯定也不會放過你!” 宋初起身,步子放得松散,慢悠悠踱到說話那人身邊。 男人甚至沒看清動作,只覺得眼睛被刀光閃了一下,隨即脖子跳動的大動脈就被一塊冰涼的刀片抵上了。 宋初彎腰,附在那人耳邊,聲音輕飄飄帶著勾人意味,卻因?yàn)橹搁g的刀片煞出讓人顫栗的鋒芒。 “那就讓水狼哥來跟我談,你,還不夠格?!?/br> 男人僵直著腰,絲毫不敢動,生怕她一個手抖就要了自己的命,另一個男人也徹底嚇白臉,被宋初掃了一眼,把臟話重新咽回肚子。 “宋宋、宋二小姐,我們也就是亡命之徒,您手下留情啊……” 宋初彎眼一笑,輕巧地收了手,只見那刀片又輕輕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跟你開個玩笑,緊張什么。”她又恢復(fù)弱女子的模樣,拍了拍那人的肩,“跟你說的,你可記住了?” “記記記住了!” 宋初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而后頭也不回地重新回了臥室。 其實(shí),他們這些小毒販?zhǔn)峭雒?,宋初又何嘗不是呢。 第3章 第三滴毒 宋初一直睡到夜里十點(diǎn),華燈初上。 昨天晚上把那男人帶回來睡覺,導(dǎo)致宋初幾乎是一晚上沒睡好。 自十年前那件事后,她就對跟人同床共枕有了陰影,即便是母親或是小孩子也不行。若不是怕那些毒販會過來突擊查看,她也不用把戲做足到這份。 宋初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醒來時天色大暗,河對面已經(jīng)亮起了不夜城的光芒。 她從床頭撈過手機(jī):“喂?” 是酒吧里的女服務(wù)生:“初初姐,老板讓我問你一聲,你今晚還過來唱歌嗎?” “來?!?/br> 宋初簡單回答,掛了電話,用手肘將身體支起來,頭疼。 她走進(jìn)浴室洗了個冷水澡,現(xiàn)如今已是十一月,好在這塊地方緯度低,不分冬夏,涼水順著發(fā)絲滑過凹凸有致的身軀,浴室門沒關(guān),風(fēng)吹進(jìn)來,涼颼颼的。 腦袋倒是清醒了。 洗完澡,她沒擦干身上的水珠,也未穿衣裳,直接赤著身跨出,在鏡子前站定。 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的翡翠玉鐲之外,再無其他裝飾。 鏡子里的女人,素顏,深眼窩,高鼻梁,眉眼鋒利,不似一些小姑娘五官間或是柔和或是跋扈。 宋初的五官非常清冷,太過精致,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高級感。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頓了十幾秒的時間,才慢吞吞地?fù)破鹨恢Э诩t,正紅色,夸張又妖嬈。 她嘴唇不薄,涂得均勻又飽滿。 而后又是眉筆、眼線筆、眼影,她皮膚底子好沒用粉底,短短兩三分鐘,便又從冷漠疏離的模樣便會了她最常有的樣子。 性感、耀眼,隨便一眨眼就能勾得男人丟了魂。 化完妝,她才裸著打開衣柜,沒穿白天那件墨綠長裙,而是翻出一件黑色背心,低領(lǐng),外面套了件黑色工裝外套,底下是牛仔短褲與馬丁靴。 一雙腿勻直,卻并不過分纖細(xì)瘦弱,可以隱隱看到小腿上優(yōu)美的肌rou線條。 美得不可方物。 *** 這是金三角。 但也因?yàn)榭拷袊?,這一片小鎮(zhèn)的人會說中文的很多。 “初初姐,來啦?!?/br> “初初姐好?!?/br> …… 她裹挾著一陣泛甜的濃郁香水味,穿過一條筆直的酒吧街,她所在的酒吧是這里規(guī)模最大的一家,不過周圍小酒吧的人也都認(rèn)識她,見了面還會打聲招呼。 對普通人而言,毒販太過危險,而若能在宋初這混個眼熟,說不定以后遇到什么危險,還能有讓她開口勸和一句的機(jī)會。 保命的機(jī)會。 宋初一路笑著,也跟那些人打招呼。 她像是個戴了面具的惡魔,可一進(jìn)入這條酒吧街又變作身軟無骨、和和氣氣的模樣。 *** 宋初在走進(jìn)酒吧門口時看到了昨天晚上以及今早上的那個男人。 他蹲在臺階上,指間夾了一支煙,頭頂被酒吧五彩燈光籠罩著,遠(yuǎn)處傳來隱約的河流擊打石面的聲音。 不知道他在這等了多久,面上看不出一點(diǎn)不耐煩的情緒,但地上散落的幾顆煙頭,以及手上即將燒到煙蒂的那支煙,都告訴宋初他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宋初不用問,就知道這男人是來找她的。 可她沒打算理,眼神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男人,腳步都沒停,直接跨上臺階。 男人似乎也不急,深吸一口煙,等宋初經(jīng)過他身側(cè)時才開口。 “初初姐?” 宋初樂了,終于擰過頭去看他:“你應(yīng)該比我大?!?/br> 季亦安沒看她,只往旁邊挪了一步,無聲示意宋初在旁邊坐下。 “剛才跟你打招呼的那些人也明顯比你大?!奔疽喟搽p臂搭在膝上,將煙頭摁滅在地上,“他們怎么叫你姐?” “我26了,不小了?!彼纬踉谒赃叾紫拢瑳]回答他問題。 季亦安哼笑一聲:“26歲,能讓這兒的人懼你敬你,我還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br> “沒身份,唱唱歌賺錢,游戲人間,喜怒無常惹人怕罷了?!?/br> “來這種地方游戲人間?”季亦安偏頭。 宋初笑笑,感嘆一聲:“這兒才是最適合游戲人間的地方啊,殺人放火沒人管,多肆意。” 這話說得漫不經(jīng)心又目中無人,視人命如草芥,讓季亦安不由皺了下眉,但也知道這人是故意激怒他。 他又要從兜里取煙盒:“知道我是警察么?” 他知道這女人早已看出他的身份,這次來,目的就是為了拉攏她,看能不能把她發(fā)展成警方線人,盡管希望渺茫,再不濟(jì),探探她底細(xì)也好。 宋初在他將煙叼進(jìn)嘴里時道:“一會兒把地上的煙蒂都收拾干凈了?!?/br> 季亦安動作一頓,掃了眼混亂無章的街道,到處可見煙蒂、烤串竹簽、捏扁的易拉罐、飲料瓶蓋。 偏偏跟他過不去。 他到底沒再抽,重新塞進(jìn)煙盒,又俯身撿起自己方才扔下的幾枚煙蒂。 宋初看著他的動作,而后終于回答:“知道啊?!?/br> “跟警察說殺人放火?把你拉進(jìn)局子里去聽聽教育信不信?” 宋初絲毫不懼,直接把手腕伸到人跟前,輕飄飄道:“信啊,現(xiàn)在就銬上吧?!?/br> 工裝外套底下一截手腕,白皙得刺眼,根本不像是在這受了風(fēng)吹日曬的皮膚,反倒像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大小姐。 季亦安直接抬手把那雙白玉似的手給揮開了:“你跟昨天那兩個男人什么關(guān)系?” “兩點(diǎn)。首先,我不沾毒不制毒不販毒,你愛信不信;其次,想挖攏我給你賣命?先去打聽打聽我在外的名聲有多臭吧?!?/br> 她聲音突然冷下來,話說得明白。 話剛落,一個穿著服務(wù)生模樣的男人就從酒吧里跑出來:“初初姐,馬上輪到你唱歌了,老板催你啦?!?/br> “知道了。”宋初應(yīng)了一聲,湊近季亦安的耳邊,嗓音壓得很低,“昨天救你,純粹是因?yàn)樾那楹?,別得寸進(jìn)尺?!?/br> 說完她就起身,抬腳往里走。 季亦安兩手往身后一撐,笑容懶散不變,吊兒郎當(dāng)?shù)?,語氣輕佻:“啊,宋二小姐,白天還跟人說看上我了,怎么這一轉(zhuǎn)頭就上威脅手段了呢。” 宋初腳步一頓,瞬間眉眼間都染上風(fēng)雨欲來的狠戾,低垂下眼。 季亦安仰頭,神色不變地直視回去。 一旁的服務(wù)生見氣氛不對,謹(jǐn)慎地低聲喚了一句:“初初姐?要不要找人替你?!?/br> “不用。” 宋初收回視線,直接走進(jìn)酒吧。 她腰肢盡扭,深深閉了下眼。 再睜開時,方才眼里的怒意與諷刺都盡數(shù)揉碎,重新?lián)P起漫不經(jīng)心又極其撩撥的媚意。 *** “先生,還要酒嗎?”服務(wù)生走到季亦安身側(cè),俯身詢問。 “再來一杯吧?!奔疽喟舱f,“噯,對了,臺上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宋初站在臺上,正在唱一首《歷歷萬鄉(xiāng)》,光怪陸離的燈光從頭頂灑下來,將她的五官與側(cè)臉切割得分明。 踏遍萬水千山總有一地故鄉(xiāng) 城市慷慨亮整夜光 如同少年不懼歲月長 她想要的不多只是和別人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