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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楚映枝向他的懷中靠了靠... 楚映枝趁著夜色模糊,趁著懷中片刻,微微閉上雙眼。從眼尾垂下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皺到一副上。她面上前所未有的虔誠,靠近,再靠近,她輕輕地,輕輕地... 親吻了謝嗣初的衣衫。 謝嗣初自然見不著,他冷著一雙眸,向來微涼的手此時(shí)卻有些熱意。 眼前恍若有一團(tuán)霧,黑沉沉的霧,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他墮落地想,賭他能否讓小公主喜歡他? 這個(gè)從一開始他便贏下的賭,這份從一開始就太過單純的喜歡。 他溫柔著聲音:“公主,那方平安扣可還在?” 只要將平安扣拿到手,再交給那人,便是能夠結(jié)束這個(gè)賭了吧。 耳邊溫?zé)岬穆曇魝鱽恚持Ρ幻曰蟮纳裰旧陨郧逍选?/br> 平安扣? 她那日回去便是將平安扣鎖在暗盒中了! 從未有過的懊悔襲上心頭,她從謝嗣初懷中抬頭,軟著聲音害羞撒嬌道:“謝嗣初,平安扣在寢宮,過些日子給你好不好?!?/br> 說完她抬頭。 對上楚映枝那雙寫滿了歡喜的眸,謝嗣初笑意稍稍凝了下,停了幾秒后溫柔說道:“自然,什么時(shí)候都可以?!?/br> 楚映枝被送回宮時(shí),在馬車上楞了很久,不過一趟與墨沉的乞巧之約,她從未想到事情竟會(huì)如此發(fā)展。一瞬間她也不愿意去想墨沉今日究竟是懷著何種心思了,只是念著小公子那一句。 “自然,什么時(shí)候都可以!” 她害羞地捂住臉,不知為何小公子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但是今日... 小公子也是歡喜她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那方平安扣,就...再也沒有被送出去過了。 第二十五章 這般想著,連著入睡,夢都是甜絲絲的。 隔日,楚映枝一副饜足模樣,輕揉揉眼,乖巧伸手讓清穗方便服侍。像是想到什么,原本惺忪的眼微微睜大,彎彎眸子露出了笑意,抬頭道:“清穗,去將銅鏡旁的暗盒拿過來。” 說是暗盒,其實(shí)也就是一個(gè)帶鎖的妝奩盒。只是相較于其他的,格外精巧些。楚映枝含著笑,用鑰匙打開暗盒,目光灼灼看向被小心放置的平安扣。想著小公子昨日那句話,臉上已是通紅,卻在數(shù)秒之后微微搖頭。 嘴中輕輕嘀咕道:“才不要見面就給他呢,等到...等到合適的時(shí)機(jī),如昨晚一般的時(shí)候,再給小公子便好?!?/br> 清穗見公主已不計(jì)較她昨日的逾矩,手上輕柔的動(dòng)作也實(shí)了幾分,嘴中也開始絮叨:“公主,今日早些時(shí)候墨沉小將軍派人來尋公主,奴見公主昨日歇息地晚,便是讓人先在外殿候著了?!毕肓讼胗盅a(bǔ)充道:“若公主不想見,奴這便是派人回絕了去,只說公主還在歇著就好?!?/br> 楚映枝搖搖頭,一如往常的撒嬌語調(diào):“清穗,墨沉昨日奇怪地緊,我雖是不愿意去探究原因了。但是下一次如此的約,我定是不再應(yīng)了?,F(xiàn)在服侍我起身,昨日我不告而別,只留個(gè)清荷...” 嘴上這么說著,清穗?yún)s也沒聽出半分愧疚,只是快了手上的動(dòng)作,隨即對著一旁的清荷輕點(diǎn)頭,清荷快步從一旁退下。 墨沉派來的是平日常隨在身旁的小侍墨二,墨二一見公主便是問安:“拜見公主,主子派奴來向公主賠罪。”說著呈上了一盒玉珠。 楚映枝不知墨沉打得何算盤,但是憑借她和墨沉的情分,收下盒玉珠綽綽有余。清穗上前收了玉珠,隨即送墨二出了公主殿。卻不料到門口時(shí),迎面碰上持旨而來的安公公。 見安公公一臉沉重,清穗不敢耽擱,忙將安公公迎進(jìn)了殿內(nèi)。 楚映枝原端詳著手中的平安扣,想著送出去的時(shí)機(jī),抬眼卻突然見到安公公,眸子剛彎起來,就聽見安公公輕咳嗽幾聲。 她轉(zhuǎn)眼便看見了那道明黃色的圣旨,輕笑的神情稍收斂些,跪下接旨。 “宣皇帝旨,卿云公主及笄之際,得賜封地淮安。淮安官員聞?dòng)?,齊齊請?jiān)盖湓乒飨禄窗惭惨?,皇帝允。今?zé)令卿云公主三日后出發(fā)前往淮安,且將另外擇兩官員隨行?!?/br> “兒臣接旨。”楚映枝接旨謝恩,疑惑突然而生。 上一世,雖然錯(cuò)過了及笄禮,但是她的封號依舊是“卿云”,封地依舊是淮安。可是前一世,她從未去過淮安,更別提淮安官員請?jiān)高@種聞所未聞的事情了。 她叫停了欲走的安公公,上前輕聲問道:“父皇可有囑咐什么?臨走之前,我可需要去見見父皇,此行可還有其他事由。” 安公公蒼老的手握緊了手中的白玉拂塵,說來,這柄拂塵還是小公主送給他的生辰禮。雖不是他庫房中最為華貴的拂塵,他卻是用了許多年。 思及此,他輕向后巡視一圈,隨后輕聲道:“皇上還賜下了些物件,公主請隨老奴來?!?/br> 楚映枝應(yīng)聲跟上,衣擺輕輕拂過地面,兩人停在御花園西邊的一處小亭子中。 “安公公,為何父皇突然派我去淮安?可是淮安有何事情,如若如此,我能否提前預(yù)知,也好早做打算?!背持χ荒芟氲绞腔窗渤霈F(xiàn)了何禍患,而淮安又是她的封地,如今身體尚好,去上一趟合情合理。 前一世應(yīng)是她身體自落水之后變得孱弱,故而未能被派去。 可即使如此,她依舊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