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
小公主瓷白的肌膚鮮紅的唇,他眼中閃過一絲色意。他欲張口討賞,卻被一雙鞋直直踏上了臉。 喜鞋今日第一次沾上了血。 楚映枝輕飄地從清荷手中接過院中半截?cái)嗔训拈L矛。 長矛用絲帕包著,掀開絲帕?xí)r周身都是污血和黃土。 她看著小首領(lǐng)驚恐的臉,嘴角平直成一條線,輕聲呢喃道:“這長矛,熟悉嗎?” 小首領(lǐng)哪里不熟悉,這不正是他插|入... “之前的吩咐都忘了嗎,是誰讓你擅作主張的...壞了我的計(jì)劃,你怎么賠,嗯?” 小首領(lǐng)來不及解釋,尖銳插|入身體的恐懼感和痛意就讓他口齒不清。 “啊!” “公,公主...” 楚映枝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待到人昏死過去后,她輕飄地望向了一旁的清荷。 “活的?!?/br> 她沒下死手,他對謝肆初做了什么,她只是雙倍奉還了。 最好的太醫(yī),最好的藥,她都會為這個(gè)不知死活的人備著。 她低頭,輕輕彎了眼眸。 即便是謝肆初身邊那條狗,也不會放過這人的。 清荷將人交給下面處理,就在遠(yuǎn)處看著秋千上的公主。 公主輕輕晃悠著,庭院中的一切都恍若消失了。她細(xì)細(xì)想了一下適才發(fā)生的一切,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猛然抬起了頭。 她眼眸中多了絲復(fù)雜,手微微握緊。 公主情緒的陡然變化,是從何時(shí)開始的? 莫五!是莫五! 她懂了,是公主確定了世子無性命之憂后,態(tài)度才陡然轉(zhuǎn)變的。 公主到底算計(jì)了多少事情? 她剛剛為何沒有直接聽十三的話將公主帶走? 是因?yàn)?..是因?yàn)?,清荷不敢再?xì)想,無論是巧合還是意外,她只是公主身邊的清荷。 其他的,那是,世子要擔(dān)憂的事情。 楚映枝望著微微暗下的天空,輕聲呢喃道:“要下雨了啊,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吧...” 她嘴角輕輕含笑,是那種很淺的笑意。 謝肆初身敗名裂離開京城,這第一步,總算是有驚無險(xiǎn)地邁出了。 雨還未下,清荷聽著下面的人報(bào)上來的話,愣了片刻。隨后趕忙奔上去,焦急說到:“公主,下面的人來報(bào),城郊的破廟,世子重傷...軍隊(duì)還有一個(gè)時(shí)辰搜查到破廟。” “?” 楚映枝從秋千下下來,隨手碰落了藤蔓上的小紫花,小紫花摔落一地。 她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無奈地說道:“謝肆初是不是瘋了?” 清荷默默埋頭,不知如何作答。難得看見公主無奈的神情,她偷偷多看了兩眼。 要知道公主無奈的時(shí)候,可比傷心的時(shí)候還要少。她如今已經(jīng)看不懂公主心思,但是面上情緒,還是看得清楚七八分的。 * 謝肆初的確瘋了。 莫五一把摔了手中的劍,“哐當(dāng)”一聲砸在破敗的佛像上。 暴躁得,仿佛他才是這破廟中幾人的主人。 五個(gè)黑衣人面面相覷,他們生來只學(xué)會服從,世子的命令便是一切。 所以即便世子想讓自己死,他們也會安心地當(dāng)世子死的路上的墊腳石。 更不會像暴躁的莫五一般,嘴中不是“愚蠢”就是“瘋了”。 他們埋著頭,沉默地等著世子最后的吩咐。 謝肆初平靜捂著腰腹間的傷口,倒不是怕疼,只是怕傷口這般一直放任,他應(yīng)該撐不到再見到枝枝了。 莫五一直在一旁罵罵咧咧,他聽不得,無奈喚了聲。 “莫五。” 莫五兇狠地抬起頭,不過一瞬便轉(zhuǎn)過頭去。重重“哼”了一聲,剛剛劍扔得多利落,此時(shí)彎腰就多狼狽。 “世子,我不會同意的?!蹦宄脫靹Φ乃查g,冷漠地說著。 心中卻一點(diǎn)都冷漠不起來。 他只覺得,世子是真的瘋了。他原以為勸服世子從院落中逃出來,今天之災(zāi)禍便避開了大半。 直到... “莫五,傳出消息給枝枝,她要抓捕之人在城郊的破廟茍延殘喘。” 莫五握緊手中的劍,眼中滿是憤恨。 “世子!” 謝肆初輕輕應(yīng)了一聲,這傷雖重,但沒到要害處,如今算是性命無憂。 謝肆初越平靜,莫五越覺得他瘋了。 如若成王成帝,世子要什么要不到,偏偏要在這里為了一個(gè)小公主掙扎到死。 他欲開口,被謝肆初輕描淡寫打斷。 “莫五,勸不動的,不要耽誤時(shí)間?!?/br> 莫五啞口無言,許久之后,聲音低沉:“起碼,世子服下止血的藥?!?/br> 謝肆初搖搖頭,輕輕說道:“不行?!?/br> 莫五自動幫他補(bǔ)全下面的話,不行,那樣不夠慘,小公主不會心疼。 手中的劍仿佛在叫囂,莫五暴躁之后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見莫五終于冷靜下來了,謝肆初開始淡聲吩咐后面的事情。 不是一件兩件,而是所有。 莫五捏緊拳頭,這聽著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他不想聽。 但他又只能聽。 這破廟,如若出了差錯,就是世子為自己選的... 要交代的不多,很快便交代完了。 “出去吧。按照我的吩咐,你們即刻出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