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難嫁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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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見她不搭話頭就心知,鄒氏不愿定例,她只會憑著嫁娶的家世來決定聘禮或嫁妝的多寡。 鄒氏當家,老太太也不便多說,只是更可憐幾個孫子孫女。 晚上又跟老太爺說,老太爺撫著胡須半晌不說話,睡時含糊的說了幾個字—— “亂家之源” 不患寡而患不均,國事如此,家事也如此。 9. 醫(yī)書 一罐秋梨膏惹出的事 二娘子的嫁妝事件,被三娘子鬧了一場,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鄒氏仍然沒有定下嫁娶成例,季氏的謀算落空。 不止落了空,聽說鄒氏特意將庶子們叫齊,通通訓了一頓,過后,季氏跑去上房伏低做小,伺候了好幾天鄒氏,回來后就閉門不出。 季氏的兒子是她的底氣,同時,也是她的軟肋,只要鄒氏有心捏一把,季氏就得乖乖低頭俯首,再不敢造次。 妻妾的這次較量,顧大伯完全不摻和,回家來要么去中院跟老爺子老太太說話,要么去前院歇息,就算回了上院,也當沒看見季氏欲語還休的眼神,照例和鄒氏一起歇下。 這一次也讓鄒氏下狠心要教導一番三娘子,每天逼著三娘子抄佛經(jīng),抄不滿兩個時辰,不準出門。 抄佛經(jīng)和撿豆子還不一樣,只要錯了一個字,就算前功盡棄,必須再從頭抄起。三娘子可沒那個耐心,開始兩天,沒少糟蹋紙,心又不凈,字寫的也不好,抄出來的東西根本沒法見人。到第三天,終于到達了三娘子忍耐度的臨界點,她做了同玲瓏六歲時做的類似的事——打翻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將佛經(jīng)撕成了破紙片兒。 鄒氏不得已,用竹尺抽了她十尺。初秋衣裳薄,竹尺又寬又厚,鄒氏抽的也狠,一尺子抽在三娘子身上,三娘子立刻哭的撕心裂肺,十尺子一完事,三娘子就哭著跑去了中院。一進院,就大哭起來,唬的老太太一針戳到rou里,也顧不得疼,急急從屋里出來問:“出什么事了?” 玲瓏也緊跟著出去。 三娘子也沒進屋,直接捋起裙子給老太太看,老太太一看,“哎喲”了一聲,腿肚子腫了老高,一條一條的,血絲都沁出來了?!?/br> 三娘子不說話,只管哭,只管喊疼,哭的老太太心疼不已,不由怒道:“可是你母親動的手?” 三娘子哭著點頭。 老太太頓時生氣,孩子幼時不上心,如今性子都定了卻想著掰了?教導就教導,怎么能動手打孩子呢?這么大的姑娘被打的又哭又嚎的,難道是值得稱道的事? 玲瓏見老太太面有怒色,忙拉了三娘子回屋,這一路嚎著過來,家里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定一會兒就都跟著來中院,這么不管不顧的站在院里嚎算是怎么回事? 三娘子見了玲瓏,遲鈍的羞恥之情終于涌了上來,又覺得委屈,又覺得難為情,撞開玲瓏,自己捂臉跑進了屋。 玲瓏給她撞的一個踉蹌,不由暗想:這性子,鄒氏看到肯定得氣死,說不準還會補個幾尺子。 老太太仍然生氣鄒氏動手打孩子,但對三娘子這種性子更是頭疼,又念著她此時正委屈,也就不必計較了。 可惜中院這里沒有藥膏,老太太也沒辦法止住三娘子的疼痛,只能聽她繼續(xù)抽抽噎噎。 沒一會兒,二娘子先來了,三娘子見了二娘子,扭頭就哼了一聲,二娘子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再不敢說教,只得溫聲說:“腿可疼的利害?給我看看?!?/br> 說完就撩了三娘子的裙角,卷起里褲想看傷的利不利害。 三娘子偏不領(lǐng)情,一把扯過裙角,咚了兩下腳,將里褲咚下去,不高興的說:“慣你會做好人,都這會子了,難道你能替我疼不成?快罷了吧,做這副模樣給誰看呢。你是女兒家典范,我是那不受教的,若傷了你的臉面,母親又要教訓我……何苦過來看我的笑話?!?/br> 二娘子氣苦。 老太太這時開口:“三娘子,不可與jiejie這般說話,傷了情份?!?/br> 三娘子更覺氣惱,一轉(zhuǎn)身趴到炕上又哭起來:“你們都偏著她……” 這下子,老太太也不好說話了,二娘子更是眼眶子都紅了。 玲瓏讓黃絹打一盆溫水來,待三娘子哭聲停了,自己親手擰了帕子給三娘子擦臉,捋了亂糟糟的頭發(fā),重新給梳起來。 果然剛梳好頭發(fā),四娘子五娘子帶著meimei們就來了,一眾meimei也沒笑話她,只問她緣何哭泣,問的三娘子臉都紅了,只能含糊說沒事,就是抄經(jīng)抄的手疼,心里煩悶。 四娘子說:“若是手疼的利害,每日睡前用熱熱的帕子敷一敷,三哥哥先前手疼的時候,父親就是這么交待的。你或可與母親商議,每日抄經(jīng)分成兩次,上午一個時辰,下午一個時辰,這么抄,手就疼的不利害了?!?/br> 二娘子說:“四妹別理她,母親讓她抄經(jīng)是為了磨她的性子,如今不過抄了兩天就不耐煩了,以后可怎么辦。一家子的姐妹,才會因為你手疼關(guān)心你,別人可會關(guān)心你半分?若是想通了,便回去接著抄吧。紅綾,將我屋里的那卷經(jīng)書送到三meimei書房?!?/br> 三娘子又想反駁,看二娘子臉色實在嚴肅,心里有些發(fā)怵,便低下頭不說話了。 二娘子又對一眾meimei們說:“眼看著你們一日大似一日了,母親事務繁忙,顧不得一心教養(yǎng)你們,你們自己心里也該有個盤算,或是靜心念書,或是學著做一做針線,總歸不能再成日里嘻嘻鬧鬧著只顧玩耍,好歹學幾分道理才是。我近來無事,若有想識字的,可跟我學,若是想學針線,就去向你們二jiejie請教……二meimei,你說這樣可好?” 玲瓏:“……???哦,我平時多半在祖母這里做針線,如果姐妹們有興趣,自然可以過來。” 利害還是二娘子利害,借著這一場鬧劇,把姐妹們的教養(yǎng)任務拉到了自己手里,還光明正大的將玲瓏用起來了。 老太太自然不會拆二娘子的臺,不僅如此,她還得給二娘子搭臺子,因為二娘子做的事是正經(jīng)事,有二娘子教,這些小娘子們以后就有了著落,再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散養(yǎng)著。 確是好事。 于是老太太笑呵呵說:“你們以后多聽聽你們二jiejie的話,她的心是為你們好的,認了字知了禮,閑時做做針線,這才是女孩兒家該有的德行,別人看來,也是咱們家的規(guī)矩?!?/br> 別管愿意不愿意,既然老太太都開了口,便只能遵從。 晚間,鄒氏往各屋送了些布匹針線,那意思,便是讓女孩子們學著做針線活兒了。 自此,幾個小娘子早上給各院問過安后,上午就跟著二娘子認字,下午去中院跟著玲瓏學針線,晚間才聚在一起耍鬧,不過早上要早起,晚上耍的不敢太晚,申末就睡了。 二娘子給meimei們教認字,就是單純的認字,雖然用的是前院送來的《幼學》范本,但她只管教認字,絕不會解釋注義,且一天只認五個字,多一個都不肯。 后來二娘子的嫡二兄維梓又給了兩本《佶摩詩選》,說女孩子們讀讀詩佛的詩也無妨,不怕會壞了性情。 老太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不說詩書移了女子性情之類的話了。 玲瓏趁機試著問:“既是佶摩先生的詩能讀,那少陵先生的也能讀吧?抑或是太白先生的?總之不讀義山詩溫家詞,都移不了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