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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92節(jié)

    “請(qǐng)你坐頭桌啦?那位文曲星常和你混在一起?”怎么想怎么透著不可思議。

    “你不會(huì)是昨晚喝多了,做的夢吧?!?/br>
    二柱子的叔伯長輩們也追問道:“你說,你和游寒村、青柳村、杏林村的里正都說過話,還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喝酒?”

    二柱子點(diǎn)頭:沒錯(cuò),咱這腦子會(huì)撒謊才稀奇,他不會(huì)撒謊。

    二柱子還笑著瞅他祖父道:

    “爺,我和你說哈,就那位青柳村里正的爹喝多了,昨晚吃飯那陣將水桶撞翻,渾身上下呱唧呱唧濕,走路直打滑。完了他兒子急著去扶他,沒站住也啪嚓一下摔到地上,給我笑的啊。那爺倆造的急里轱轆的,帶去的筐都干翻盤子啦,哈哈哈哈?!?/br>
    在二柱子沒心沒肺的笑聲中,一家人無語夠嗆。

    心想:這問你正事兒呢,你能不能說個(gè)重點(diǎn)。

    二柱子家窮,但是他的家人們眼皮子愛往上瞅,就稀罕和那有本事的人說話。

    哪怕借不上有本事的人什么光,為搭關(guān)系甚至反過來還要讓人家占便宜,那也樂意和有本事的人打交道,感覺和這樣的人走動(dòng)特別有面子。

    而傻呵呵的柱子,此時(shí)提的這幾個(gè)人,全是他們平日里不敢想的。那都是很有能力的人。

    那真是對(duì)方一揮手,大伙就得聽話,像他們家就是被管的其中一員。他們家在村里,屬于里正指揮干活,都不會(huì)喊出他們名字的那種。里正通常會(huì)找能干的,走的近的,才會(huì)讓帶頭。

    卻沒想到二柱子昨晚是和這些人喝的酒。

    “爹,柱子說的能是真的嗎?”

    二柱子祖父沒理兒子們,倒是不顧兒媳們的眼色,愛瞪就瞪去,破天荒的又遞給二柱子一個(gè)窩窩頭,叮囑道:“吃飯別笑,看嗆著。往后你德哥讓你干啥,你就去。趕不回來讓人告訴家里一聲就行?!?/br>
    “噯,爺,那可太好了。爺,俺德哥人賊好,還說要給俺娶媳婦嘞?!?/br>
    這話,讓二柱子家人的表情終于一致了,前面說的有人信、有人不信。

    可聽完娶媳婦這話,通通嘲笑,認(rèn)為二柱子絕對(duì)是沒醒酒。

    二柱子親爹娘要是活著,給柱子娶媳婦都費(fèi)勁呢,更不用說那不沾親帶故的外姓人,也就忽悠這二傻子吧。

    “你日日朝外跑,都幫你那德哥干些啥呀?他給不給你點(diǎn)兒跑腿錢,能給多少。我不信他那么心狠,啥也不給你。家里活,你也不干,就知道給人家白干活。他要是給你銀錢,你要往家交。還有,你在外面吃,都吃什么……”

    二柱子的伯娘和嬸娘們還沒有七嘴八舌打聽完,大門外,六子扛著大耙子喊道:“柱子,走啦?!?/br>
    六子身上的耙子,其實(shí)是朱興德給二柱子在打鐵鋪?zhàn)龅摹?/br>
    當(dāng)初不是要做虎槍?那么貴,朱興德認(rèn)為也就忽悠忽悠他那一看就老實(shí)的書生小妹夫吧。鐵匠說不好做,還說費(fèi)鐵,借口一堆,朱興德才不聽那些難處。

    當(dāng)初,朱興德和那打鐵匠唇槍舌劍一盞茶時(shí)間,沒談攏轉(zhuǎn)頭就走。那鐵匠看到朱興德跑城門口找一堆車夫聊上了,意思很明顯,你這里不接單,自有伺候爺?shù)牡胤?,咱手里有里正?zhǔn)許獵戶添家伙什的單據(jù),不怕,咱去別的鎮(zhèn)打。

    那鐵匠就一咬牙一跺腳,沒招了給朱興德硬拉回來。

    鐵匠很相中那虎槍的設(shè)計(jì),惦記要是只他一家會(huì),往后那也算是一種獨(dú)門手藝。

    如此這樣那樣,不知道咋談的,六子他們只知大哥就是大哥,轉(zhuǎn)回頭不僅花的銀錢比初定的少些許,而且大哥除拿到虎槍外,還多出一把鐵耙子。

    二柱子是他們中公認(rèn)的力氣最大,朱興德就將耙子給了柱子。

    而六子之所以日日搶下耙子扛回自家,就為防著柱子被他那些親人唬弄住。

    耙子也值錢不是。

    二柱子聽到六子哥喊他,還不忘急匆匆回答家人們之前的問話:

    “哈哈哈,就咱家窮的快要尿血了,快拉倒。伯娘嬸娘說的跟真事似的,不知道的,真會(huì)以為咱家有多少地需要俺幫忙干呢。就咱家那點(diǎn)兒地,還不夠俺爺稀罕的,我就不搶著干啦,我去幫我德哥家干,德哥還要給我娶媳婦嘞。跟你們混,沒日子能娶上?!?/br>
    將大伙立即噎住,聽那語氣又不是故意氣人,人家平日里就那么說話,所以說,家里多個(gè)二柱子膈應(yīng)人。

    “爹,你聽聽柱子那是什么話,一早就咒家咱家窮,還說咱家窮尿血,晦氣?!?/br>
    二柱子的祖父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看向窗外,坐在炕上就能聽見六子一邊拍打他家柱子,一邊說道:“真稀奇嘿,你居然沒空著肚子,他們還能給你口吃的?”

    “俺爺給的,今早給了仨,”柱子很驕傲,從懷里掏出個(gè)窩窩頭,六子哥你吃。

    六子說:我才稀罕要,左家飯多香呢,瘋了不成,吃你的破窩窩占肚子。

    二柱子的祖父望著柱子和六子扛耙子漸漸沒了影蹤,這才轉(zhuǎn)回頭接著喝稀飯,似沒聽見兒子兒媳們的抱怨。

    這是柱子家微妙的變化。

    而十里八村大多數(shù)的人家,基本上是這樣評(píng)價(jià)左家和羅家的:

    “你說咱家咋沒攤上那會(huì)讀書的。咱家要是有,即便是我女婿,外姓人,光宗耀祖換的不是咱家門庭,我也勒緊褲腰、賣房賣地的供養(yǎng)他,累死都值。將來他牛逼了,老岳父就會(huì)占頭功,往后那不得跟著吃香的喝辣的?”

    還有幾家是特殊情況。

    所以聽聞羅峻熙考下童生,反應(yīng)與大多數(shù)人不太一樣。

    這幾家屬于家境出名的殷實(shí)的,當(dāng)初惦記過想和羅家做親的。

    好幾位大姑娘正在噘嘴。

    已嫁人的還好,只偷偷在心里噘嘴。望著自己夫君,咋想咋不是滋味兒。那叫酸爽,感覺像是到手的“官夫人”被她們拱手讓給左小麥了,她們可是差一點(diǎn)就能嫁給羅峻熙。

    而至今他已娶、她卻依舊挑挑揀揀還沒定親的姑娘們,醋意就更大啦。

    嫉妒到在屋里恨恨摔枕頭。

    來到院子里,見到調(diào)皮的侄子侄女們不順心也找茬:“咋那么淘,去一邊。”

    有那頂嘴的小孩,會(huì)做個(gè)鬼臉回句:“你趕緊嫁了吧,”小姑或是jiejie沒嫁人在娘家吃好的穿好的,真煩人。頂完嘴再跑走。

    惹得有幾位被爹娘慣壞的姑娘,差些顧不上溫順能干的好名聲,拎著燒火棍攆出去打孩子。

    還有那種,甚至直接埋怨起親娘來。

    聽那意思,就是親娘打聽羅婆子打聽的不準(zhǔn),耽誤事兒,又看羅峻熙看走眼,這才誤了她們后半生的好姻緣。

    這樣的情況,氣哭好幾位當(dāng)娘的,感覺很傷心。

    坐在炕上直抹淚,嘴上很委屈地抱怨:也就咱家吧,拿你當(dāng)寶,想找個(gè)四眼叫齊的讓你還能接著過好日子才挑挑揀揀。你要是托生在村里那些條件差一些的人家,管你嫁誰,還幫著打聽、讓你相看?想得美,更不會(huì)管你嫁過去會(huì)不會(huì)受委屈。

    這幾位受委屈親娘還吼道:

    “再者,你和誰耍驢脾氣呢。

    你是不是搞錯(cuò)啦?真就以為咱家當(dāng)初和羅家透過話,搶先一步,羅家就能立馬上門提親來娶你?今日那童生夫人的名聲就能落在你頭上?

    真那樣,哪能前腳落水,后腳就提親。

    你們也別說,左家的家底兒不如咱家。

    是,雖然不如咱家,但是左家姑娘長相出挑可是出了名的,男人家看臉。

    你換個(gè)胖丫頭、再長的像煙袋塞子那么黑的去救人,你看那姓羅的還知恩圖報(bào)、以身相許不。那就是后會(huì)有期了。

    那樣的去救,那姓羅的爬上岸,會(huì)逃的比兔子還快。

    所以說,埋怨誰呀,還是那倆人有姻緣在河里牽?!?/br>
    就差直說,你照照水盆,比比人家左家小麥的長相,別像冤家似的在家里作妖,只會(huì)埋怨自家爹娘。

    能說出這番話,都屬于明事理的父母。

    但其中也不乏有那三兩個(gè)不講理的娘。

    畢竟林子大了,十里八村人太多,啥鳥都有。

    第九十八章 酸酸甜甜就是我

    都有啥樣的糊涂鳥呢。

    糊涂娘會(huì)和閨女一起不甘心,拉著閨女一起吐槽著童生夫人本是自家的,卻被人截胡,就賴左家。

    這種娘,從不會(huì)在自身找毛病。

    不會(huì)去回想,當(dāng)初她們很嫌棄羅婆子不好相與的性子,擔(dān)憂女兒會(huì)被寡婆磋磨,想與羅家成為親家就很是遲疑。

    不會(huì)去回想,當(dāng)初她們還嘀咕過,羅爹死的早,兒子隨老子,羅峻熙能不能也死的早啊,像他那位爹。

    那樣的命格,就算很有造化又如何,沒命享,閨女嫁過去會(huì)守寡可不成。

    不會(huì)去回想,當(dāng)初她們是打算再等等看。

    惦記著,大伙只是隨便叫叫文曲星文曲星,誰知曉羅峻熙和城里人比較起來學(xué)問如何,萬一沒考上呢。反正不急,等考上再下手就來得及。

    不會(huì)去想,正是這份遲疑和小心思,還有那撿現(xiàn)成的心理,才讓她們錯(cuò)失好女婿。

    左家也并不是從她們手里搶來的女婿。

    只會(huì)聽說羅峻熙童生榜首忙著泛酸,一心一意認(rèn)為今日左小麥?zhǔn)钦甲约遗畠旱母7?,左家占了本是她們家的風(fēng)光。

    遇到這種娘,那真是糊涂到底。

    她們更不會(huì)去思考,越是這么不甘心,家里的閨女越是容易被念叨的心比天高。

    就連游寒村的里正家,里正五叔的三兒媳說話也正泛著酸。

    因?yàn)楫?dāng)初她也看上了羅峻熙,想給自己閨女留著來著。

    現(xiàn)在是真眼氣啊。

    這不嘛,五叔的三兒媳一邊掰玉米餅子,有一撘沒一撘的吃飯,一邊說道:

    “那茶碗沒還,我發(fā)現(xiàn)撇子家借東西不愛還回來。嘖嘖,這樣的人家,可真是……”

    沒等再上升到人品問題,里正叔就不愛聽了,啪的一聲扔下手里的雞蛋餅。

    可見在家里,他說一不二。

    家里人都在吃玉米餅子,只有五叔是雞蛋餅。

    五叔板臉道:“雞才叫多久,就讓人還茶碗?咱家是沒碗用啦,還是讓你們用手抓了?”

    他三兒媳趕緊賠笑臉道:

    “不是,爹,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沒碗喝茶嘛。

    再者,我也沒胡說呀,上回借藥油就是,用完不提不念,完了這回又是。

    昨夜他們要是貪黑刷洗,咱家大門也敞開了,知曉咱家人早就起身,那就給送來唄。

    非得等著別人要到頭上?

    誰家有那么多的飯碗茶碗,也就咱家吧,這才沒耽擱吃早飯。像村里那些其他家,恐怕真得用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