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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130節(jié)

    朱興德還不知道,他攔著不讓和離被二房侄兒偷聽了去。惹得他二嫂現(xiàn)在拿他當(dāng)“自己人”。

    孫氏也不用朱興德回答,說完就披著油布要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開。

    離開前還特意囑咐道:“四弟,我已經(jīng)和你二哥說完了,讓他今晚帶孩子們?nèi)ト苣切∥葑?。我這屋最亮堂,你讓咱家小妹夫住我們這里,消??磿瓦@么定了,我走啦?!?/br>
    緊接著,朱老二又從朱興德面前刮過:“他娘,你等等我?!?/br>
    “我不是說了嘛,我自己回娘家才像是真的,你快回去吧?!?/br>
    “天這么晚了,那我送你到孫家屯村口就走。”

    不提朱興德微挑下眉。

    只說白玉蘭,被這一出出都看得眼花繚亂了。

    這老朱家真像那唱大戲似的。

    這是又唱的哪一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口是心非

    白玉蘭一邊用針的另一面撓撓頭發(fā),一邊和大閨女感慨道:

    “合著那惹禍的床頭打架床尾和了,可苦了你小姑子蘭草。

    比你大伯哥那打破頭的還慘。

    要知道女子的清白最受不得污糟,甭管真假,只要有風(fēng)聲傳出來,那些婆子能編的像在炕上親眼瞅見似的。

    就這,還虧得咱附近村的風(fēng)氣厚道。

    聽你外婆說,外面有的那村,都不用抓現(xiàn)行,只要有多少人看到哪個女子和外男私底下見多少次就浸豬籠。

    你說,那還有個不出冤事兒的?

    唉,就是這么不公道,等到男子爬寡婦墻敲寡婦門的,被人知曉卻無事,這上哪說理去呢。

    看著吧,你小姑子回去過不會太省心,她男人喝點(diǎn)兒想起這茬還得接著磋磨她,我看她太老實(shí)……”

    白玉蘭還沒等感嘆完,小稻就打斷道:“娘,她不回去了,已經(jīng)決定不過啦?!?/br>
    “嗯,她要是……什么?”

    白玉蘭萬萬沒想到朱老二沒和離,蘭草一個婦人家家的這就要不過啦。

    “艾瑪,這就是他們朱家哥幾個商量一晚上做出的決定?你們咋不知道勸勸呢。年輕人不懂事兒,你伯母也不懂事兒?女子和離哪里是那么簡單的。她將來再找,不可能找到小伙子啦。找家境殷實(shí)的歲數(shù)大,找差不多歲數(shù)的吧,又窮又得給人當(dāng)后娘,那還不如找歲數(shù)大的呢,窮才是最慘的?!?/br>
    小稻笑了下:“娘,我問你,如若甜水他爹像蘭草那男人動手打我,我一身傷流掉孩子回娘家,很有可能回去還會被打,你還讓我接著過嗎?”

    白玉蘭想象一番,放下針線,全情投入道:

    “那不能了,你爹就不能讓。

    你爹敢豁出去不活了也會揍死他。

    他朱興德要是想成親再重新娶個媳婦,我更要上門作鬧。

    我掛大白靈幡,我給他灑死人錢,讓他娶新人笑卻毀我閨女。

    別看我和你爹現(xiàn)在最得意他,真那樣的話,我照樣往死里弄他,沒有你,哪有他?!?/br>
    小稻:“……那您還讓我勸蘭草,再難也比回去挨揍強(qiáng)?!?/br>
    朱興德才進(jìn)灶房就聽到以上這番話。

    在灶房里正挑黃豆的左老漢,和大姑爺四眼相對。

    憋半晌,左老漢才保證道:“你娘在扒瞎呢,我不能。”不能揍死你。

    給朱興德差些整笑出聲,心想:老丈人,你說的是心里話嗎?

    朱興德故意不讓岳父提醒屋里的娘倆。

    他坐在外屋地的小板凳上,陪岳父一起挑黃豆,想聽聽岳母還能說出些啥。

    然而,接下來白玉蘭還真沒再說出別的,只幫忙cao心提醒幾句道:

    “話說回來,咱家和朱家不一樣。

    你們姐幾個回娘家不用看誰臉色,哪個受委屈想回就回,不用有顧慮,家里沒哥嫂讓你們受氣。

    這朱家行嗎?

    可能我是小人心,但真得防著別禍害人。

    別回頭同意蘭草回娘家,你那幾位嫂子暗下里收過禮錢,隨便找個山里漢或是窮親戚遠(yuǎn)嫁她。

    到時候你說嫁是不嫁?真不是嚇唬人,咱村就有那樣的事兒。

    親娘活著哭求都沒招,手里連個銅板沒有,她能給誰做得了主?她一大把年紀(jì)還要指望兒子兒媳給養(yǎng)老呢,拿啥為閨女出頭,再不甘心也要認(rèn)下。

    不過,眼下你那伯母活著,銀錢攥得死緊,上面還有老爺子鎮(zhèn)著,一時半會兒不能那樣。

    咱只說,萬一親娘沒那天,哥哥窩囊,遇到那不慈的哥嫂真就能給做主隨便嫁,都不用知會一聲的,長嫂如母嘛。

    好些小姑子別說二嫁了,頭婚就是這么被哥嫂禍害的。

    要知道女子在這世道很艱難的。

    各種大事小情,一輩子拿不了什么主意。有個好爹行,沒好爹被爹坑,爹娘死了,被哥嫂坑,那例子還少嗎?只因啥事都要男人出面做主才算數(shù)?!?/br>
    白玉蘭絮絮叨叨說到這,突然分心了。

    腦中一閃而過,她娘給她扔到左家時,在要離開前那天晚上,好似就說過:

    “妮兒,我不能帶你一起改嫁。以免你將來大了,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你那后爹暗下里就能給你許出去,那可坑死人。咱女的沒力氣,打又打不過誰,再著真要是那樣,我即使剁了他也來不及。報官咱都不占理。畢竟后爹也是爹,父母之言你婚姻大事沒錯處,還會把我打半死?!?/br>
    這些話,她娘具體到底說沒說過,還是她想象出來的,白玉蘭瞇眼心想:那時候她年紀(jì)太小,已然記不太清。

    但是當(dāng)她娘二嫁的男人死了,老娘回左家那次,可是千真萬確說過,進(jìn)門就拍大腿說:

    “艾瑪,你看我這個命硬的,又克死一個。

    你看吧,當(dāng)初我多虧沒帶著你一起改嫁,要不然閨女你的婚姻大事,就要落在我那繼子手里啦。

    他本就恨我,我用腳后跟猜,都能猜到他會給你嫁個啥樣的。

    唉,這家給我嫁的腸子悔青了,狗屁沒撈著?!?/br>
    她那陣聽完一肚子火氣,想都沒想張嘴就說:“你就慶幸吧,你那繼子沒倒手將你賣掉就不錯了。”

    她娘像是沒聽懂她的譏諷,擺擺手笑呵呵的說:“那不能,你放心,我決不會給人做妾的。不做妾就能有退路,繼母也是母。他賣娘他是不是瘋了?所以妮兒啊,看明白沒?抓緊生兒子吧。”

    給她噎的不行,那時候,她剛生完閨女。

    小稻正哭笑不得:“娘,你這是扯哪里去了,我婆家還沒亂到那種程度。我?guī)孜徊缟┳与m然有小心思,但是真去和那種不像樣的比較,為人還是可以的。咱不能歪曲?!?/br>
    說完,這才發(fā)現(xiàn)白玉蘭有點(diǎn)兒愣神,小稻停下手里的針線,朝娘的面前揮了揮手:“娘?”

    “啊,你瞧我,聊著聊著就不知尋思啥去了。我可能是惦記家了。”

    白玉蘭沒說實(shí)話,她是忽然想娘了。

    就很突然。

    不應(yīng)該啊,都多大歲數(shù)了,居然還想黏糊娘,讓人知曉會笑話,不過是才幾天沒見而已。

    且納悶,要不是提到這茬,為什么她以前這些細(xì)節(jié)卻想不起來呢?

    “老頭子啊,你在沒在外面?”

    左老漢扔下黃豆進(jìn)屋,探頭問道:“嘎哈?!?/br>
    “咱收拾收拾,明兒一早就回去吧,頂雨回?!?/br>
    “大姑爺不能讓吧,白日那陣就提過,雨太大了,一腳一稀泥?!?/br>
    白玉蘭不管,反駁道:

    “那朱老二媳婦還靠兩個腳丫子走呢,那都能不耽誤回娘家鬧事兒。咱有騾車咱怕啥。就看你想不想了。回去,省得在這待著上火。朱家人全回來了,吃住又不方便,不像他們不在家那幾天,咱們能在這里老貓不在家,耗子上房扒,想咋滴咋滴。”

    左撇子想了想,那行吧,孩子她娘說的對,又不是沒家,在這待著干啥。

    “那你還傻瞅我作甚,快去找大姑爺知會一聲?!?/br>
    左撇子擺手道:“等會兒吧,大姑爺先頭還在,是被你胡說八道嚇跑的。”

    “?。看蠊脿斠恢痹谕馕輥碇??”

    “嗯,我瞧著像是聽完你那話,心里犯膈應(yīng)了。唉,那孩子是個cao心的命,難怪手掌心紋路跟蜘蛛網(wǎng)似的,不像咱小女婿那掌紋干干凈凈。甚至我看還不如二柱子呢。二柱子都不是cao心命。估么跑去囑咐他那幾個哥哥去了?!?/br>
    最近兩日下大雨,左老漢除了挑黃豆就是給小女婿磨墨。

    不能真像個老書童似的杵那一直伺候著啊。

    發(fā)現(xiàn)老朱家有本看相書,他就拿起來看,正在研究掌心玄之又玄的秘密。

    這不嘛,說話間就愛帶兩句。

    ……

    果然,朱興德被他老丈人猜準(zhǔn)了。

    朱老大、朱老三,還有汪氏和李氏,此時聽完朱興德的警告,蘭草將來的二婚大事必須全家通過才算數(shù),誰敢暗地里許諾,誰許的誰嫁去,丑話說在前頭,給幾個人說的一愣一愣的。

    朱興德點(diǎn)名:“尤其是大嫂,你是長嫂,?。俊?/br>
    “哎媽呀,德子,大嫂在你眼中就是那么個熊樣嗎?”

    汪氏非常傷心。

    自從那日朱興德為朱老大打架出頭,她兒子們大旺二旺也說了,就四叔最夠意思,往后四叔就是親叔。娘,你敢攔著俺們和四叔不親,不行。

    他男人也和她提好幾次,被撂倒最絕望的那一刻是堂弟出現(xiàn),再加上收糧的事,她娘家都借光這次沒啥大損失,汪氏早就在心里發(fā)誓,堂弟才是自己人。

    往后朱老二是堂弟,朱興德才是親小叔子。

    結(jié)果沒想到……

    行行行,也就是德子說這話吧,換個人她非罵回去兩句,這怎么還帶憑白扣屎盆子的。

    汪氏手心拍著手背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