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歸笑：“我知道。”人和人之間相處憑的是感覺。喬娜高冷，卻和睦。于芮是八面玲瓏的人精，從不得罪誰。

    柳木晞靠過來，悄悄地說：“燕歸，你那個狐貍尾巴，是不是有特殊原因才去紋的？”

    倪燕歸拿了棉簽，沾上藥膏，給柳木晞上藥。

    柳木晞疼得呼呼直叫。

    “受過比你這腳底更苦的苦?！蹦哐鄽w說，“那塊皮膚不行了。”

    等水泡的疼痛過去，柳木晞聽懂了倪燕歸的話。她當時有懷疑刺青底下是傷疤?！澳敲创笃钠つw，一定很疼吧？”腳上起兩個泡，她就受不了。

    倪燕歸抬眼：“我忘了?！笨赡苁翘哿?，所以不愿回憶。

    “我很好奇，你一個女孩子，為什么要紋一只公狐貍？不是應(yīng)該紋一只嬌俏魅惑的狐貍精嗎？”

    “這只狐貍不是我畫的，我只加了些花紋?！蹦哐鄽w說，“狐貍嘛，大多是固有的形象，最有名的就是妲己，女的。我就要一個有氣質(zhì)的公狐貍，別致?！?/br>
    “確實，很有氣勢。”柳木晞?wù)f，“你展示給陳戎的時候，記得要使勁賣慘。他肯定被你唬得一愣一愣，會心疼你的。”

    “我發(fā)現(xiàn)?！蹦哐鄽w彎起唇，“陳戎對我越來越好了?！?/br>
    柳木晞點頭：“幫你寫作業(yè)，給你買宵夜。學(xué)霸竟然有這閑功夫?！?/br>
    “我前兩天的軍歌，陳戎竟然錄下來了，他稱贊我唱得好聽?！蹦哐鄽w得意一笑，“這就是男女之間的濾鏡吧?！?/br>
    “他稱贊‘好聽’？”

    “是啊?！蹦哐鄽w點頭如搗蒜。

    “你倆情投意合。在一起，在一起。”

    “水到渠成吧。基地這個地方，沒什么浪漫場景。而且，他沒情趣?！蹦哐鄽w合上了藥箱，“明天加油吧?！?/br>
    28、第 28 章

    軍訓(xùn)的第八天, 教官給同學(xué)們唱了一首《打靶歸來》。

    同學(xué)們沸騰了起來。尤其男生，唱得那叫一個氣勢磅礴。

    打靶訓(xùn)練正式開始。

    教官說：“以前用的真槍實彈，56式半自動□□。三年前, 開始改成這個?！?/br>
    他手里握了一把槍：“這是仿真的激光槍。發(fā)生器裝在槍管前方，激光器中心和槍管中心重合, 射擊的感覺接近真槍。有效射擊可以達到六百米，被擊中的人有光以及聲的反饋，遭到激光射擊之后, 裝備自動失效，視同‘中彈’。”

    介紹完這把槍，教官收了起來：“在你們真正開槍之前，會有兩天的訓(xùn)練課程。你們有足夠的時間體驗射擊技術(shù)?！?/br>
    射擊訓(xùn)練以手部力量為主。

    一天下來, 倪燕歸晃了晃肩膀：“好久沒練，酸。”她趴著不想動, 發(fā)消息給陳戎說：「我好困。」

    陳戎那邊回了句：「晚安，早點休息?！?/br>
    倪燕歸抱起枕頭, 閉上眼。

    柳木晞的右手直接垂下來，肩骨頭仿佛散了架。不過，她沒有再抱怨, 給自己的腳纏上了紗布, 然后用活絡(luò)油揉搓肩膀。

    叫苦不迭的，有于芮, 有其他人。同學(xué)們停止了一切閑聊，倒頭睡了過去。

    雖然疲憊, 但到了真正實戰(zhàn)cao槍的那天, 似乎所有艱苦一掃而空了。男同學(xué)就不用說了，個個眼睛里發(fā)著光。女生這邊, 雖然有幾個對槍支感到害怕，但也有躍躍欲試的。譬如，倪燕歸就在摩拳擦掌。

    每個學(xué)生有五次射擊機會。

    女同學(xué)之中，柳木晞抽簽抽到了第一個。第一次射擊，她終究是害怕，閉上了眼睛。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靶子上沒有標記。

    脫靶了。

    她問教官：“這會影響學(xué)分嗎？”

    教官說：“打靶訓(xùn)練不計入學(xué)分。”

    大概是教官這話卸下了她的壓力，接下來的四次射擊，她最高的上了七環(huán)。不是零蛋，她很欣慰了。

    輪到倪燕歸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肩，其實還酸疼著。她甩甩手，慢慢地趴下去，盯著前方，注意力放在最中間的靶心。

    她用槍托頂住肩窩，深深地呼一口氣。

    旁邊傳來于芮的叫聲。

    倪燕歸扣動扳機的手指動了動，最后穩(wěn)住了。她繼續(xù)盯著靶子，默念一、二、三，用食指扣動扳機。力道得慢，不能一下到底。射出一擊，她頂住后坐力，保持姿勢，從眼睛看靶心。

    教官喊：“九環(huán)?！?/br>
    有了第一槍，接下的四發(fā)很順手。

    5槍，45環(huán)。

    教官愣了下：“你個女娃太猛了?！?/br>
    完成的同學(xué)坐在后排。

    柳木晞的左手握住右肩，看著走過來的倪燕歸：“過不過癮？”

    倪燕歸的肩膀也酸：“還行。不大習(xí)慣?！?/br>
    “我開一槍，槍就把我頂開了，握都握不住。”柳木晞長舒一口氣，“幸好結(jié)束了?！?/br>
    當天夜里，凌晨四點。

    口哨聲音劃破長空。

    床板“咚咚”響。

    同學(xué)們手忙腳亂。匆匆穿上衣服鞋子，爭先恐后地往cao場跑：“緊急集合！緊急集合！”

    教官檢查了一遍，說：“比第一天好很多。扣子都扣齊了，鞋也沒有少穿一只。各位進步了。”

    有同學(xué)匆忙之中，還記得拿手機。

    不過，全部上繳了。

    天還沒亮就叫下來，肯定不是為了簡單的夸贊。教官說完沒多久，總教官發(fā)話，宣布了這次的訓(xùn)練內(nèi)容——十二公里拉練。行程起始在cao場，終點是基地的后山。那里用鐵網(wǎng)圈了大片的山林，用作訓(xùn)練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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