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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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意全身仍然微微顫抖,非常不安的啜泣,“他以前帶走過,他以前不聲不響帶走過,他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發(fā)起來神經(jīng)的時候不管不顧……” 想到這里,神態(tài)突然有一絲狠絕,猛然抬起頭,看著秦邵,咬牙切齒的說:“他再這樣下去,我會死在他手里……我跟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忍他太久了,他早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我恨他,憑什么一直遷就他?” 秦邵覺得這一刻的程思意有些不對勁,轉(zhuǎn)動著眼珠子細(xì)細(xì)打量她,仿佛以前那個對什么都風(fēng)輕云淡的程思意不是眼前人。 他擰著眉頭看了半晌,疑惑的問:“你很害怕他,你這么害怕他是為什么?” 程思意瞬間又軟下來,蒼白的嘴唇更加蒼白,她含著淚有氣無力的控訴,“以前他mama就想搶走我兒子,我連看我兒子都要經(jīng)過他mama的允許……我恨他,我恨他媽,我恨不得殺了他和他媽……” 此刻程思意的言語透露著些許暴力傾向,秦邵也找不準(zhǔn)她是嘴上說說,還是真有這個想法。 不過可想而知,周晨光和他的母親,對程思意造成過很大的傷害…… 秦邵也有聽聞過程思意的往事,不過道聽途說做不得真,不過看到眼下這一幕,秦邵突然有些相信。 更加用力抱住她,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重復(fù):“不會的,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撫養(yǎng)權(quán)在你手里,你們倆好好溝通,溝通不了我們就報警——” 程思意完全聽不進(jìn)任何話,只是仰起來頭,臉龐掛著兩行清晰淚痕,蒼白的唇一直強(qiáng)調(diào):“會搶走的,他會搶走的……他mama就是一個無賴……我害怕……” 秦邵安慰無果,只能用唇堵住程思意的嘴唇,用力的親吻她,這個吻沒有任何的欲望,只是因為他感覺到程思意的害怕無助,希望通過接吻給她一些安全感。 程思意剛才就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全身沒什么力,被男人這么一吻,這會兒更是進(jìn)氣少出氣多,秦邵這個時候放開她。 程思意掙脫秦邵的懷抱,被迫冷靜下來,身子虛軟的往沙發(fā)扶手上一搭,大口大口的呼吸。 平緩了好一會兒,應(yīng)激反應(yīng)才消退,她的情緒逐漸平穩(wěn),柔聲向秦邵確定:“警察會管的,對吧?” 秦邵點頭,“你不是說今晚送回來,晚上不送回來就先溝通,溝通無果,我們就打電話報警,周晨光也是個名人,他他以前敢耍無賴,他現(xiàn)在不敢,除非他為了小豆芽不要什么里子面子,你覺得他是那種敢犧牲這么大的人嗎?” “……他是個自私自利的無恥小人。” “那不就得了?” 程思意沉默下來,才徹底恢復(fù)理智,剛才實在有些夸張,在秦邵面前第一次展露,自己實在有些難為情,于是閉上眼睛不再看他,撐起來手臂揉捏太陽xue。 剛才反應(yīng)太過激烈,這會兒太陽xue一跳一跳的,很痛。 秦邵默默看了幾眼,坐近了她,扳過來她的身子,讓她靠到自己肩膀上,抬起來手臂,有一下沒一下的幫她按摩。 等她狀態(tài)恢復(fù)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問她:“以前的時候,他或者他媽,利用孩子為難過你?” 秦邵剛問完這個問題,就感覺程思意整個身子僵硬了一下,因為她不愿意說,秦邵就沒再追問。 平靜片刻,程思意睜開眼眸,又緩和了一陣,才問秦邵:“有煙嗎?想抽根煙?!?/br> 換作以前秦邵肯定不給,不過剛才她確實嚇人,秦邵怕她受刺激,只能依著她,于是從兜里拿出來香煙盒子,抽出來一根遞給她。 程思意就著秦邵的手點燃香煙,慢條斯理的吞云吐霧,秦邵也給自己點了一根,猜出來,程思意會說什么,所以低著頭,靜靜等待。 許久程思意才說:“他當(dāng)然不會跟我搶孩子,他mama有過,”她說到這里往后一趟,仰著頭看向天花板,“可能那個時候有抑郁癥,又正處在產(chǎn)后的護(hù)崽期,在他老家舉目無親,只能任由他們欺負(fù)……所以才留下了創(chuàng)傷吧……” 抑郁癥都有一個板機(jī),一旦被類似的事情觸發(fā),就會有強(qiáng)烈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一瞬間就會陷入曾經(jīng)的死循環(huán),被恐怖情緒淹沒,被深深地創(chuàng)傷淹沒。 程思意剛才的反應(yīng)就是典型代表,可能周晨光那邊只是發(fā)泄情緒,隨便一說,但周晨光本就是程思意傷痛的根源,所以最有可能觸發(fā)她,而且又是拿程思意的軟肋說事,就導(dǎo)致程思意完全沒有招架能力。 她嘴上云淡風(fēng)輕,說著過往之事,但到底那個時候是怎樣的情形,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講完這件事,手里夾著的那根香煙也已經(jīng)到了盡頭,她還有些微微出神,秦邵不愿意她再回憶,抬手把她手里的煙蒂接走,扭身摁進(jìn)煙灰缸。 “今晚我陪你,直到周晨光把小豆芽送回來?!?/br> 程思意雖然應(yīng)激反應(yīng)沒了,但此刻還處在壓抑的情緒之中,每次被刺激,她都得緩好幾天。 不過這次,程思意不準(zhǔn)備像以前一樣自己消化,然后繼續(xù)無視周晨光的肆無忌憚,她抬起來眼眸,目光幽幽的看向秦邵。 “我為什么一直要容忍他,而不做出任何反擊?我為什么要原諒他的傷害?我為什么要無視他?我就不能報復(fù)嗎?狗咬我一口,我確實不能去咬狗,但是我可以把狗宰了!” 最后一句話,她說的時候有些蠻橫。 秦邵愣了一下看過來,“你還好吧?” 程思意笑了:“我很好啊,不過我想做點什么,讓周晨光滾出魯陽市……滾出我的視線……” 第57章 誤會 周晨光這兩年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也或許是隨著年齡增長,男人到了沉穩(wěn)的年紀(jì),盡管他嘴上不想承認(rèn), 不過內(nèi)心深處越來越意識到親人的重要, 主要展現(xiàn)在小豆芽這邊。 也可能是因為程思意身邊有了秦邵這個存在, 讓周晨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jī), 這個危機(jī)一方面是因為程思意曾經(jīng)是他的女人,現(xiàn)在極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女人, 男人都是如此, 好像在一個地盤上撒了尿,這個地盤就永遠(yuǎn)屬于自己, 哪怕自己不去, 也得滿足自己的占有欲。 另外一方面則是秦邵的特殊性, 秦邵提醒了周晨光, 他一直在逃避,并且不想面對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污點,而秦邵的出現(xiàn)讓他不得不面對。 其實周晨光也是有些才華的,只是他的才華不被看見, 只是需要一個被大家看見的契機(jī), 而這個契機(jī)是秦邵提供的作品。 后面這兩年周晨光也有出彩的作品,只是一切建立在謊言之上, 讓他內(nèi)心發(fā)虛發(fā)慌。 好像如今的一切成就都是從別人那里剽竊而來, 對于他個人而言,是他不自信的根源。 是以當(dāng)晚周晨光才會在程思意和秦邵面前反應(yīng)如此激烈。 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混在一起有什么陰謀, 這個陰謀可能把他打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周晨光帶著小豆芽回到住處的時候,鄭凝已然入睡,白天的時候她出去找工作, 高不成低不就屢屢碰壁。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是鄭凝目前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礙。 她和周晨光在一起之后,每月少說也有幾萬的零花錢,所以錢在她這里就像個數(shù)字一樣,得到的輕易花的更輕易。 現(xiàn)在以她的能力出去找工作,幾千塊錢的工作對她來說實在太少,都不知道以后需要怎么花錢才能養(yǎng)活自己。 她在這幾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手心向上要錢的生活里,已經(jīng)徹徹底底迷失了自己。 直到這兩天在外找工作,才逐漸認(rèn)識到自己對于這個社會的實際定位。 一時之間鄭凝很難接受,所以這兩天心煩意亂,就連睡眠也沒有往常好,好不容易睡著,被客廳里吵鬧的聲音吵醒,心里自然更加煩躁,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發(fā)了一會兒呆,雙眉緊皺,一把掀開被子,徑直朝客廳走去。 大晚上看到小豆芽突然出現(xiàn),鄭凝愣了愣,她在小孩子面前還算收斂,只是對周晨光很是無語,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么有這樣做父親的,這么晚不讓孩子睡覺,還來回瞎折騰。 也知道他一大早出去是干什么了,原來只是跑到度假村,把自己兒子搶回來了。 周晨光最近情緒非常不穩(wěn),因為之前打她的事情工作多少受到影響,沒了輕松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所以寫東西遇到瓶頸,再加上截稿日期越來越近,多方面的壓力讓周晨光最近脾氣不太好,鄭凝也懶得在他面前多說什么。 不過周晨光今天很反常,雖然心情不好,對小豆芽卻溫言細(xì)語,牽著兒子的小手朝洗手間走去,還一邊哄著:“瞧你這個小手真臟,爸爸帶你去洗個澡?這幾天跟那個姓秦的都玩什么了?你mama現(xiàn)在和姓秦的叔叔是不是關(guān)系很好?” 小孩子哪有什么心機(jī),尤其面對著自己的父親,自然有什么說什么,“秦助理喜歡mama,他們兩個經(jīng)常在一塊,我能看出來mama也很喜歡秦助理……” 周晨光聽到這里,腳步愣了愣,男人的嫉妒心瞬間涌上來,他沉默了一會兒,頓下來身子,目光盯著小豆芽,靜靜地平視了會兒,語氣雖然還是很溫柔,說的話就有些不懷好意了:“那你是怎么看待這件事的?你mama和秦助理在一起,你能接受嗎?以后他們兩個如果生了弟弟,mama萬一不會像以前一樣愛你了怎么辦?” 一句話就把小豆芽問愣了,他畢竟才四五歲,根本想不到這些問題,但是mama在他的人生之中是非常重要的角色,他不介意有弟弟,有弟弟的話也挺好的,以后可以有人陪他玩,但是小豆芽很害怕失去mama。 他立馬抿起來嘴唇,眼里逐漸染上驚恐,小手不安的握緊自己的衣服,轉(zhuǎn)動眼珠子來回看著周晨光。 虎毒尚且不食子,周晨光哪怕再壞,對自己的兒子再不關(guān)心,看到這一幕也會動容,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大晚上嚇唬一個小孩子干什么? 于是摟住小豆芽的肩膀,把小小的肩膀摟入懷中,小豆芽此刻也非常不安,兩只小胳膊掛在周晨光脖頸上,用力的抱緊。 周晨光嘆了口氣,拉了小豆芽繼續(xù)朝浴室走。 這一幕讓鄭凝收入眼底,本來站在臥室房門口悄悄地觀察他們,等他們?nèi)チ嗽∈?,才松開握著門把的手,走到客廳沙發(fā)旁,靜靜坐下來。 一個念頭突然在鄭凝的心頭徘徊,周晨光還是愛小豆芽的,或許以前的時候周晨光年輕,但現(xiàn)在的周晨光的想法不可能一直不變,如果她現(xiàn)在能給周晨光生個孩子,對自己來說,會不會安全很多? 想到這里她擰起來眉,轉(zhuǎn)頭去看浴室的房門,這就是一場豪賭,賭對了以后生活無憂,堵錯了,那便是萬劫不復(fù)之地…… 所以這個念頭她只在心里動了動,就趕緊打消了,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回臥室休息。 不過這晚鄭凝做了一個夢,夢境非常的真實,她拉著那個酒紅色的小行李箱出去散心,仿佛回到了初識感情要好的時候,一路上奔波還給周晨光互發(fā)消息。 隱約覺得周晨光在她度假的目的地幫她訂了一家酒店,她一下飛機(jī)就有專人伺候,接她到了下榻酒店,電梯如同云霄飛車,又驚險又刺激,中途她去錯了樓層,來到了如塔形的酒店外頭,外面清澈的湖水環(huán)繞酒店建筑,處處繁花似錦,是個風(fēng)景秀美的好地方。 她在夢里一場大膽,直接躺在水岸邊,舉著手機(jī)給那些鮮艷欲滴的花朵拍照,藍(lán)天白云映入眼簾,讓她心情大好。 夢里她也仿佛回到了兩年前,即使什么都不做,卻特別惹異性的眼球。 甚至有端著紅酒的侍應(yīng)生,主動送過來一杯紅酒。 她躺在水岸邊,舉起來手指對著適應(yīng)生撒嬌,讓人家拿了紙巾幫她擦手,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前方過來一個小男孩,笑得花枝招展,一把摸到鄭凝的肚子上,捂著她的肚子來回的揉捏,鄭凝并不覺得害怕只是很癢,她掙扎著想要起來,不過卻什么力氣,就在她掙扎的時候,忽然覺得脖子一痛,這痛感從夢境直接把她拉入現(xiàn)實,感覺到真實的壓迫感,還有熱浪般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上。 鄭凝掀開眼簾,就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男人的頭正埋在她身子前。 自從周晨光對她動了手,兩個人的關(guān)系仿佛維持在冰點,男女之間的這些事兒,一次也沒有發(fā)生過。 所以這還是動手以后,他第一次主動求歡。 鄭凝內(nèi)心深處還是很排斥的,女人在這些事上都比男人敏感,所以她有些厭煩,推了推他,剛打算拒絕的時候,男人仿佛覺察到,不管不顧的沖了進(jìn)來。 鄭凝在一瞬間被催開,她深吸口氣緩解自己的不適,隨后的一切便順理成章,就算她心里再不愿意,也由不得她了…… * 第二天一早,正寧醒來不見周晨光人影,她從臥室里走出來,卻看見周晨光正在廚房里忙碌,小豆芽乖乖坐在餐桌上,周晨光端著早餐放到小豆芽跟前,父子兩個有說有笑,特別有愛。 鄭凝看著這一幕看呆了,真不知道太陽從哪邊出來,又或者最近遇到什么邪門的事,認(rèn)識周晨光這幾年從來沒見周晨光下過廚…… 她看著小豆芽的背影,突然有些嫉妒。 腳步聲驚動了他們兩個,小豆芽回過頭看見她,嘴巴咬著勺子抿唇笑開,乖巧懂事的叫她阿姨。 鄭凝不是第一次看到小豆芽,這孩子確實比尋常家的孩子機(jī)靈懂事,畢竟爸爸是個作家,mama又是公司的老總,基因優(yōu)良。 她昨晚沒睡好,臉上有些蒼白,不過還是勉強(qiáng)笑了笑,故作大方的打招呼:“你好啊,小豆芽,昨晚在這里睡得怎么樣?” 說著走到他跟前,溫柔的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小豆芽點點頭,表示自己睡得很香,鄭凝輕柔的笑著,這邊剛拉了椅子坐下,卻聽周晨光對她抱歉:“我還以為你得睡會兒,就只準(zhǔn)備了兩個人的早餐,你想吃什么?要不然自己做,要不然叫早餐?” 鄭凝聽罷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看了看小豆芽,又抬起來眼睛去看周晨光,本來就心情不好,眼下就更不好了。 鄭凝是個內(nèi)心非常敏感并且不自信的人,周晨光的舉動讓她覺得自己徹頭徹尾是個外人,既然是個外人的話,也沒必要在這里討好誰。 于是直接站起來,心里風(fēng)起云涌,臉上卻沒事人一樣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你們兩個吃?!?/br> 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拉開椅子,快步離開餐廳,朝著大門走去,慌亂的穿上外套,推門離開的那一瞬間,眼眶直接紅了。 周晨光瞧著她,很無語的笑了笑,“我剛才哪句話說錯了?” 鄭凝站在門口背對著周晨光,“你想多了吧?我出去吃早餐?!?/br> 說完啪一聲把門合上。 小豆芽抬起來頭,“爸爸,阿姨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