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太難追 第90節(jié)
嵐青回到府內(nèi),便聽得盧成剛大笑著:“不錯不錯,這王府不錯?!?/br> 府內(nèi)的下人還在打掃歸置,嵐青看著四周被燒焦的屋頂和枯樹,也沒尋思出哪里不錯來。 林音正陪盧成剛在后院走著,盧成剛滿意道:“侄媳長得漂亮,不像老蔚,像弟妹。年輕那時(shí)候,老蔚守西北,冷不丁就從西北拐回來一漂亮媳婦,那是逢人就炫耀。嘖嘖,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那副我媳婦天下第一好看的嘴臉?!?/br> 林音想不出來父親年輕時(shí)四處炫耀母親是何模樣,不自覺笑著,腰卻突然被人攬住,林音偏頭,喜道:“夫君!我正和舅舅聊天呢?!?/br> 盧成剛話頭打開,說得更盡興了,爽朗地笑著,“好,真是好?!?/br> “舅舅可是要重回朝堂?”林音依稀記得成安帝前段時(shí)日剛剛?cè)蚊吮R家的旁支擔(dān)任一部侍郎。 “不回不回!”盧成剛連連擺手,“老子白手起家,建了漕幫,日子過得正舒坦。讓我回來日日對著沈瑾那苦瓜臉,不折壽么。” 盧成剛這般大膽地喊著成安帝的名諱,林音賠笑著,“舅舅住幾日罷,父親肯定很是想念舅舅。” 盧成剛嘿嘿嘿的笑著,“我也真是有點(diǎn)兒想老蔚了,就住幾日,還有蘇立、老司……這日子過得真是快,十幾年就這么過去了?!?/br> 盧成剛看著林音的肚子,遺憾道,“可惜我婆娘沒跟來,她會瞧肚子,一瞧就曉得懷的是男娃還是女娃,可準(zhǔn)了?!?/br> “是么?”林音很感興趣,“改日等夫君得了空閑,便去漕幫拜訪舅舅、舅母?!?/br> “定要來,我同你說,我們那邊的河魚可好吃了,讓你舅母做給你吃?!?/br> “好呀……” “那邊的景致也不錯……” 嵐青卻突然打斷道,“舅舅,她一夜沒睡,她累了?!?/br> “嘿,你這小子!”盧成剛吹胡子瞪眼,“過河拆橋,忘恩負(fù)義,肯定是跟沈瑾那老東西學(xué)壞了。” “舅舅也累了,先歇一下罷?!?/br> 嵐青行了禮,便扯著林音走了,他還未同她好好說會兒話,便同舅舅說那般久,他舍不得。 昭然堂被燒得厲害,只得先擇了處跨院住著,陳叔已經(jīng)收拾好了,林音坐在榻上,看嵐青為她脫掉繡鞋。 笑容也止住了,問道:“這般大的事,夫君為何瞞我?父親、母親在牢里受了那般多罪,你可知,我也擔(dān)心壞了?!?/br> 嵐青將她放在床上,誠懇認(rèn)錯,“是我的錯,為了演得像些,只得將你瞞了。岳父、岳母很快便會被放出,改日我必登門向他們賠罪?!?/br> 林音撅著小嘴,眼眶一酸,便又哭了起來,“你不見了,父親、母親又出了事,我當(dāng)真害怕你再也回不來,父親、母親也救不出……” 林音邊哭邊捶他,“你若下次再犯,我便帶著孩子跑掉,讓你再也尋不到我?!?/br> “你敢!” “嗚嗚嗚,嵐浥塵,你還兇我!你變了!” “呃……”嵐青也脫靴上床,將她摟在懷里,對她道:“我很想你,阿音?!?/br> 他這一路馬不停蹄,在萬安山制造了一場事故,便快馬加鞭前往上京旁的晉州,尋到舅舅,又一路趕回上京…… 他確然好幾日未曾合眼了。 “我也很想夫君。” 林音縮在他懷里,小聲嗚咽著。 “啊對了,安王兵敗,夫君可有鄧先生的消息?” “他被關(guān)押在安王府的地牢中,皇城司的人已將他救出,送回鄧府了?!?/br> “那便好……”林音抒口氣,問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嵐青這才將事情經(jīng)過娓娓道來。 “從一早你同我說起安王許與匈奴和淮陰王有勾結(jié),我便派了人去盯著,發(fā)現(xiàn)淮陰王果然在秘密召集淮陰舊部和府兵,我想著鄧先生是你的人,便去尋了他,告訴他你有了身孕,讓他何事無須再找你,直接同我說便是。 前段時(shí)日,鄧先生尋到我,說沈策意欲栽贓岳丈,拉我下馬,再趁此次秋圍動手,圍住萬安山,逼父皇禪位于他?!?/br> “我便打算將計(jì)就計(jì),在他出手前,先一步領(lǐng)兵前往萬安山,假意失蹤,父皇派了不少精兵出城,整個上京基本只余了魏冉統(tǒng)領(lǐng)的禁軍,你先前同我說,魏冉是安王的人,我想,這么大的誘惑,沈策定然會陷進(jìn)去。 果不其然,他立刻放棄了原計(jì)劃,打算待淮陰舊部一到,便直接攻入宮內(nèi),可他不知道的是,淮陰舊部根本到不了上京,在半路便會被父皇派出城尋我的暗衛(wèi)軍和殿前司的人拿下,并取而代之。 保險(xiǎn)起見,我又去漕幫尋了舅舅,請他出山,率了漕幫眾人和晉州的兵一路趕來,好在險(xiǎn)中求勝,總算是了了這樁事。” 林音:“我記得夫君失蹤前夜上京下了場暴雨,萬安山引了流沙,是以夫君才以陷入流沙為由脫身。可是,夫君怎知那日會下雨?” “是青陽國師算得,他觀測到井宿星位置生變,許會有暴雨降落京郊。此是一招險(xiǎn)棋,因他也不確定那雨落不落得下來。” 林音撇撇嘴,“他還真有幾分本事呢?!?/br> “不然豈不是對不住夫人親封的國師稱號?” “嵐浥塵!”林音踢他一腳,“我尚未原諒你呢!” 嵐青立刻正經(jīng)起來,便聽林音又問:“若是未落雨呢?” 嵐青:“若是未落,也準(zhǔn)備了旁的法子,提前調(diào)遣晉州的兵,埋伏在山下。只是萬安山地勢兇險(xiǎn),父皇若真的被困于山頭,遠(yuǎn)不如在宮中安全。好在一切未有差錯,也算是老天相助。” “是以夫君一開始參祁王殿下便是故意為之?” “也不算故意罷,一來是可以讓沈策冒個頭,以后摔得更慘;二來,沈睿覬覦你,我不喜歡?!?/br> 林音被他逗笑,擰了他一下,“夫君是如何有舅舅的消息的?” “父皇初尋到我,遣我祭祖時(shí),便在途中遇上了舅舅的人,舅舅聽聞了我的消息,特來尋我,原舅舅尚在人世。只不過遠(yuǎn)離朝堂、歸了江湖,是以便一直斷斷續(xù)續(xù)有著聯(lián)系?!?/br> “春蘭和夏芳當(dāng)真是孫家的影衛(wèi)么?她們與魏貴妃有何關(guān)系呀?” 嵐青想起魏貴妃死時(shí)的樣子,嘆道,“嗯,她們……都死了……” 林音默了幾息,想著這些人害人害己,也未覺可惜,又問道:“夫君是何時(shí)發(fā)現(xiàn)她們身份的?” 是有次夏芳故意撞進(jìn)了他懷里,雖減了力道,但必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這話嵐青不敢說,胡扯道:“瞧出來的,她們的骨相看著便像是從小練武。” 林音驚道,“夫君這般厲害呢?那鄧先生又是怎么被沈策發(fā)現(xiàn)的?” 嵐青一一答道:“他潛入書房內(nèi)偷取安王與匈奴通信的信函時(shí),被安王拿下,只是安王忙著這幾日的大事,便將其押在地牢,尚未發(fā)落……” 嵐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如今,那些信函已被呈于父皇面前,想來很快便會有圣旨下來還岳父一個清白?!?/br> “好啊,夫君伙同我的人,聯(lián)合起來算計(jì)我。”林音晲了他一眼,“是沈策意欲陷害我父親,順便拉你下馬,你便將計(jì)就計(jì),讓我父親、母親去牢里待著?” 嵐青摸了摸鼻子,“我困了。” 嵐青撈著她躺下,“阿音,睡一會兒罷?!?/br> 一夜未闔眼,林音也著實(shí)困了,被嵐青哄著,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 翌日,便有圣旨傳出。 安王沈策勾結(jié)匈奴,聯(lián)合威遠(yuǎn)侯府蔚紹構(gòu)陷威遠(yuǎn)侯,統(tǒng)領(lǐng)魏冉威逼手下禁軍起兵造反,其罪均當(dāng)誅,誅其九族,以示警醒。 淮陰王被小人蒙蔽,以下犯上,囚于皇家別苑,永世不得出。 穆王嵐青、武安侯蘇立救駕有功,立一等功,著令穆王掌西郊之兵,武安侯蘇立任淮陰安撫使。 已招降的禁軍和淮陰舊部軍法嚴(yán)懲后,褫奪官階,罰銀三年,禁軍重入西郊,淮陰舊部不日隨武安侯蘇立前往淮陰重整。 西郊將士凡立功者編入禁軍,交由秦王沈漠統(tǒng)領(lǐng)。 威遠(yuǎn)侯府蔚紹,念其罪淺,判處流放之刑。 “二叔陷害父親,落得這個下場,確實(shí)活該……”林音一一聽著判處,不由問道,“蘇姨娘和我二哥哥呢?是否被牽連了?” “你二哥哥倒是被牽連了,蘇姨娘已被接去了秦王府,沈漠為了討好你四meimei,偽造了一封和離書,稱蔚紹早早便與妻子蘇氏和離,將蘇姨娘接走了。 至于你二哥,沈漠為之求了情,稱朝中正是用兵之計(jì),且你二哥頗有些才華,功夫又不錯,圣上便準(zhǔn)其同武安侯一道前往淮陰歷練?!?/br> 林音笑了笑,“這般看來,秦王殿下對我meimei倒是真心的。我那大jiejie?” “午時(shí)已于菜市口處斬了?!睄骨嗟?。 林音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嵐青道:“嚇到你了?” “沒有……”林音摸著小腹,“挺好的,我的孩子還未及出世便能見識這人生百態(tài)、世間冷暖,以后大了,也能明白這世上哪里有甚么感同身受,不過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自己有本事才能搏出一方天地來?!?/br> “岳父、岳母已經(jīng)歸家,身子無礙,父皇也派了頗多賞賜,午后咱們?nèi)タ纯矗课乙埠萌ネ栏?、岳母請罪?!?/br> “嗯,讓父親代我好生訓(xùn)斥夫君一頓?!?/br> 林音點(diǎn)著頭,問道,“父皇還好么?” “不太好,病起來了,應(yīng)是無法接受貴妃對他的欺騙罷?!?/br> “那夫君日后多入宮幾趟罷,父皇喜愛你,瞧見你沒準(zhǔn)兒能好些……”林音抬頭看向他,“舅舅同我說了不少母后的事,夫君心里當(dāng)真原諒父皇了么?” 嵐青想了想,才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我對那時(shí)的事沒有甚么記憶。父皇年輕時(shí)被孫家掣肘,想要奪權(quán),是以才能舍下頗多罷。” 林音卻宛如安慰小孩子般揉了揉他的腦袋,“夫君乖,以后阿音疼愛你啊?!?/br> 嵐青的視線撅住她,“如何疼愛我?” “嗯?” 嵐青打橫將她抱起,便往床榻上走,林音的小手勾著他的脖頸,淺淺的呼吸惹得他心癢難耐。 “院判說三個月后是可以的?!?/br> 嵐青啞著嗓音,不由分說地吻住她,手掌探來探去,猛地扯下她的衣衫,林音卻握住他的手,“夫君,院判說我這幾日受了驚嚇,胎并不穩(wěn),且待會兒還要回府去看父親、母親呢?!?/br>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嵐青伏在她的頸間,狠狠親了一口,懊惱地從她身上下來,“我去泡冷水?!?/br> 林音靠在榻上吃吃地笑著。 ? 安王與淮陰王起兵造反一事在前朝人心惶惶地鬧了很久,也牽連了不少官員。 成安帝的身子每況愈下,聽聞青陽國師的丹藥也不起甚么作用了,只是卻遲遲未言明立儲一事。 朝堂動蕩,朝臣的心也是難安,央求帝王立儲的折子再次如雪花般被送入了御書房。 盧成剛未住幾日,同蔚縝、蘇立和英國公喝了幾回酒,蘇立要啟程前往淮陰時(shí),盧成剛便以離家數(shù)日,想念家中婆娘為由,拉著成安帝賞他的數(shù)箱金子,回了漕幫。 成安帝想再見見他,卻被他拒絕了。 “不如不見,他欠我meimei的,同我說也沒甚用。我瞧不起他,被孫威搞得窩窩囊囊,讓他好好養(yǎng)病罷,多坐幾年這來之不易的皇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