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顧大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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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玉書面色陰晴不定,秦牧說中了他的擔(dān)憂。 顧離暖是皇太子幼年時的老師,皇太子比他大,而且占據(jù)太子的位子,如果說皇子與庶民之間的待遇是天差地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么太子與皇子之間的待遇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顧離暖是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的,非但不會給他面子,還會給他小鞋穿。 他現(xiàn)在便可以確定這一點。 “你與顧離暖的事情,我不會過問?!?/br> 靈玉書拿定主意,道:“不過你自己須得小心,顧離暖處事不像上一代大祭酒,沒有春風(fēng)化雨的胸懷?!?/br> 秦牧點頭,道:“你放心。顧離暖最多只敢給我小鞋穿,不敢過分?!?/br> 靈玉書面色古怪,秦牧這口氣有些太大了,他哪里來的自信? “難道他與七妹已經(jīng)……” 他心中生出不好的聯(lián)想,倘若成為了駙馬爺,那的確無需懼怕顧離暖了。 靈玉書沉默片刻,道:“我打算離開太學(xué)院,前往邊疆帶兵。我是游騎將軍,有官職在身,而且也到了外出帶兵的年紀(jì),只是我擔(dān)心七妹……” 秦牧安慰道:“二皇子放心,有我在呢。” 靈玉書眼角抖了抖,心道:“正是有你在,我才擔(dān)心。” 秦牧與他們兄妹小敘片刻,便起身告辭,道:“我剛從外地歸來,行李還未放下,須得先回一趟士子居?!?/br> 靈玉書將他送出皇子苑,沉默片刻,向靈毓秀道:“秦博士的心境不像是少年人,看事情很準(zhǔn),將來必成大器。剛才他一番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br> 靈毓秀噗嗤笑道:“誰說他是大人了?什么都不懂,老說人家胖,有情趣的話都不會說?!?/br> 靈玉書搖了搖頭,道:“我最近便要上書父皇,離開太學(xué)院,不做士子了。顧離暖成為大祭酒,多半也不會給你好臉色,你若是在太學(xué)院待不下去,不如隨我去邊關(guān)?!?/br> 靈毓秀點頭,道:“二哥放心,我若是待不下去,肯定會去邊關(guān)找你。不過我還想隨霸山祭酒修行呢。” 靈玉書看她一眼,對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但也不好多說,只能搖一搖頭。 秦牧回到士子居,背后跟著體型龐大的龍麒麟,一路走來,士子居的諸多士子都在觀望,羨慕非常。 云缺湊上前來,賠笑道:“狐貍jiejie,我賺到贖金了,可否將我那套衣裳贖回來?” 狐靈兒接過錢袋,掂了掂,點頭道:“你稍等一下,我取來給你?!?/br> 云缺感謝不已。 狐靈兒回屋取回他的衣裳,高聲道:“欠我錢的,都趕快拿錢出來,贖回你們的欠條?!?/br> 過了片刻,幾個士子一臉悻悻的走來,贖回欠條,狐靈兒很是滿意,道:“下次你們再被公子打敗時,我可以給你們打八折?!?/br> 一個士子搖頭道:“太學(xué)博士是六品官,誰敢向他下手?” 狐靈兒呆了呆,轉(zhuǎn)頭向秦牧道:“公子,咱們的財源斷了,要坐吃山空,養(yǎng)不起這個大個子了!” 龍麒麟縮了縮腦袋,訥訥道:“每天一升赤火靈丹也是可以的,只要給口吃的……” 秦牧安慰道:“放心,我能養(yǎng)得起你。對了,有口水么?給我接一瓶,我拿去看看是否能夠換錢。” 狐靈兒取來玉瓶,接了一瓶龍涎,秦牧收好瓶子,吩咐他們留在家中,自己則來到太醫(yī)殿。幾位老太醫(yī)正在殿內(nèi)研究丹方,見到他都是一喜,笑道:“小神醫(yī)可算回來了!這次打算練什么靈丹?倘若是麻藥毒藥,須得提前知會我們一聲!” 秦牧向幾位太醫(yī)見禮,道:“這次來找?guī)孜惶t(yī)試藥?!闭f罷,取出小玉瓶。 幾位太醫(yī)見到這小玉瓶,臉色劇變,余太醫(yī)顫巍巍道:“這瓶子我認(rèn)得,莫非又是麻藥?” “不是,是療傷圣藥?!?/br> 秦牧剛剛說到這里,游太醫(yī)取出一口小刀,遲疑一下,然后在丁太醫(yī)的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直流。 丁太醫(yī)大怒,正要發(fā)火,秦牧連忙上前,打開玉瓶取了一點龍涎涂抹在傷口上,只見那傷口立刻開始愈合,幾個呼吸時間便恢復(fù)如初,不見疤痕。 幾位太醫(yī)驚訝,連忙湊上前來,余太醫(yī)道:“這療傷圣藥可以治療哪種程度的傷?可否斷肢再植?!?/br> 秦牧點頭:“可以。有人腰身被斬斷,我用此藥將腰身連了起來,恢復(fù)如初。不過這藥只是輔助,還需要連接筋rou神經(jīng),極為考驗手法?!?/br> 丁太醫(yī)瞥見游太醫(yī)又在舉刀,連忙喝道:“你敢砍我,我毒死你滿門老小!” 游太醫(yī)下不去手,走向殿外,過了片刻,帶著一個士子走了進來。諸位太醫(yī)連忙搖頭,余太醫(yī)跺腳道:“老游子,你瘋了?就算要試藥,你也不能砍了他的手腳!” 那士子聽了,魂冒三丈,連忙撒腿就跑。游太醫(yī)想要將他捉回來,被諸位太醫(yī)連忙擋住,道:“不可,萬萬不可。士子都是八品官,砍斷他的手腳要吃官司的。凌云道人的那只仙鶴前幾日與霸山祭酒的青牛打斗,被青牛打折了腿,你去將那只仙鶴弄來,砍掉她的腿再接上!” 游太醫(yī)出門,過了片刻帶著仙鶴回來,曲太醫(yī)捏住仙鶴的嘴,那仙鶴驚恐莫名,掙扎不得,被游太醫(yī)沿著他的傷腿將腿砍了下來。 幾位太醫(yī)清理碎骨,等待秦牧醫(yī)治。 過了片刻,卻在此時凌云道人闖了進來,正要發(fā)火,卻見秦牧正在將仙鶴的斷骨重連,接上肌rou神經(jīng),打通骨髓。 凌云道人不敢說話,等到秦牧接好傷腿,諸位太醫(yī)才松手。 那只仙鶴連忙站起來,活動一番腿腳,驚訝莫名,然后向秦牧款款見禮稱謝,聲音脆生生的,卻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秦牧又寫下一個藥方,交給凌云道人,道:“你用這藥方熬藥,煮水泡一泡她的傷腿,可以通經(jīng)活絡(luò),不留隱患?!?/br> 凌云道人見到仙鶴恢復(fù)如初,不禁又驚又喜,連忙接下藥方,連聲稱謝,笑道:“你在皇帝面前敗我臉面,我原本有些記恨,現(xiàn)在卻還有些感激?!?/br> 秦牧笑道:“不打不相識?!?/br> 凌云道人總覺得這話有些別扭,用在此處似有不妥,不過也顧不得細想,連忙喚走仙鶴,去庫府取藥。 秦牧笑道:“幾位太醫(yī),這一瓶傷藥,值多少錢?我最近手頭緊?!?/br> 幾位太醫(yī)又驚又喜,余太醫(yī)道:“小神醫(yī)要賣?那價值可不菲呢。這種傷藥,對那些上戰(zhàn)場的將士來說,比什么天材地寶都來得珍貴!估摸著少說也要上萬大豐幣!” 秦牧驚訝,道:“比梵云霄搶劫來的還快?” “什么?”幾位太醫(yī)沒有聽清。 “沒什么?!?/br> 秦牧笑道:“我每日可以煉出一瓶,便做萬金,賣給太醫(yī)殿如何?” 幾位太醫(yī)眼睛一亮,相互看了一眼,余太醫(yī)笑道:“這自然是好?!?/br> 秦牧心滿意足,告辭離去。幾位太醫(yī)白花花的腦袋湊到一起,曲太醫(yī)道:“發(fā)財了!” 諸位太醫(yī)連連點頭,激動不已,道:“還是老余頭高明,這一小瓶傷藥可不止萬金!我們一轉(zhuǎn)手,便可以多賺一半!” 秦牧走出太醫(yī)殿,返回士子居,突然背后一個聲音傳來:“小禿驢,你的隙棄羅禪杖呢?” 秦牧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身后的那位紫衣老者,面帶微笑,欠身道:“學(xué)生見過顧大祭酒。” 這紫衣老者正是顧離暖,身上的紫袍已經(jīng)不見九紋章,顯然是脫下了一品官服,換上了三品官服。 顧離暖微微一笑,邁步走到他的身前,悠悠道:“你騙走我的少保劍,當(dāng)時可知你也有今日,也有落在我手上的這一天?” 秦牧搖頭,道:“大祭酒何出此言?” 顧離暖傲然一笑,伸出手來:“拿來!” 秦牧再次搖頭:“我騙來的東西,從來不還?!?/br> 顧離暖目露兇光,秦牧絲毫不懼,道:“我現(xiàn)在是六品官,皇帝欽點的太學(xué)博士。太后的病,也是我治好的。你動我一下,皇帝殺你全家。” 轟?。?/br> 顧離暖周身魔氣動蕩,在身后化作一尊百丈魔神,殺氣騰騰,那尊百丈魔神讓周遭的空氣凝固,似乎連空間也扭曲起來,讓這尊魔神看起來像是午后的驕陽曬焦的地面一般扭曲,惡狠狠的盯著他。 秦牧微微一笑,道:“大祭酒還有事?” 顧離暖冷冷道:“我若是想殺你,無需親自動手?!?/br> “你也不敢?!?/br> 秦牧還未說話,顧離暖背后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動我?guī)煹埽瑹o需皇帝殺你全家,我殺你全家。” 顧離暖身軀僵硬,只覺仿佛有一口無堅不摧的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呵呵笑道:“霸山祭酒?你想為這小禿驢出頭?” 霸山祭酒敞著懷站在他的身后,背后兩口刀在刀鞘中叮鈴鈴響動不停,面無表情道:“老顧,你兩百年沒有出現(xiàn),你的道法神通已經(jīng)過氣了。要不要我指點指點你?” 顧離暖突然哈哈大笑,身軀化作一股魔氣消失,聲音遠遠傳來:“指點我?換做天刀來還差不多!” 秦牧轉(zhuǎn)身,突然只見一道刀氣破空而去,向那股魔氣追去。 “霸山祭酒一向喜歡打架,也是見獵心喜,估計要與顧離暖斗一斗了??上易凡簧稀!?/br> 秦牧嘆了口氣,返回士子居,剛剛進門,只聽狐靈兒的聲音傳來:“公子,咱們家來客人了。” 秦牧進門,見到那背負(fù)雙手等在院子中的中年男子,不禁微微一怔。 延康國師。 延康國師轉(zhuǎn)過身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天圣教的圣教主,沒想到是我太學(xué)院的第一個太學(xué)博士,真是一件趣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