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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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婚姻是買賣?紀慈希問。 陳原臻聞言笑出了聲,她把啤酒罐放到一邊,堪堪止住笑后對紀慈希說道: 紀小姐以為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婚姻是什么? 紀慈希沒有回答。 如果紀小姐今天來,是來給我普及什么價值觀的話,那就請回吧。陳原臻笑道。 那紀敘怎么辦。紀慈希問得直接。 我可以這樣脫身,那紀敘怎么辦,保護紀敘,是我們的條件之一。 陳原臻眸色一暗,她收起笑容,沉默片刻后,抬眸又變成了紀慈希所熟悉的那個陳原臻。 等婚禮結束后,紀敘就會平安回家。 之前陳原臻怎么故作無事,紀慈希都平靜得好似死水,可現(xiàn)在,她卻突然有些繃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轉眸看向別處,錯開陳原臻真摯的眼神。 我知道了。她說罷,站起身,緩步離開了陳原臻的家。 剛走出陳原臻的家門,紀慈希就捂住了臉,之前她從未好好哭過的那些委屈似乎在此刻全部涌了上來。 父母的死,紀慈文的死,紀敘的離開,還有陳原臻的婚訊 紀慈希這些年忍住的全部眼淚匯集在一起,在這一刻終于淹沒了堤壩,在紀慈希的臉上肆虐。 她掩面逃跑一般沖進電梯。 當紀慈希走進電梯的轎廂,一旁的樓梯間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周鳴從樓梯間里走了出來。 他撓著腦袋有些郁悶地嘆了口氣,拿出手機。 老板,她好像哭了。 紀慈希這一路都是恍惚的,如果說去陳原臻的家時是因為有想要確認的事情所以來不及悲傷,那回來時,紀慈希則是仿佛被人抽干了靈魂,大腦一片混沌的她根本想不起悲傷。 回到家中,紀慈希坐在沙發(fā)上端著一杯溫水,目光放空。水由溫轉涼,窗外的天色也已經轉暗,紀慈希把那杯自己一口未動的水放下,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霓虹夜景。 突然,紀慈希伸開雙臂把厚重的窗簾拉上,然后她又拿起大衣,出了門。 出門后,紀慈希徑直走向電梯旁的樓梯間,一腳把門踹開。 正坐在樓梯上抽煙的周鳴來不及躲避,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陪我去一個地方。紀慈希面無表情道。 被當場抓獲的周鳴已經很尷尬了,正在琢磨著該說點什么來撿起自己被紀慈?!酢醯拿孀訒r,紀慈希已經發(fā)號施令了。 周鳴張了張嘴,可最后還是認栽。 去哪兒? 周鳴沒有想到,紀慈希這晚上的竟然要他開車載她去另一個市。 他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上的紀慈希,見她拿著手機撥弄了半天,終于還是好奇地問道: 你這么晚要去鄰市,到底是為什么? 三個月前,紀慈??粗謾C,頭也沒抬地說道,三個月前鄰市的一家工廠發(fā)生爆炸,這件事你知道吧? 周鳴點點頭,那事情鬧得那么大,我當然知道。 我是在高修的辦公室里,和他同時看到這個案子的??吹竭@個新聞的時候,因為案子還沒有明了,于是新聞里只是說是化工廠爆炸??墒歉咝?,這個非專業(yè)人士,卻在一切信息都未公布的時候,直接說,這個工廠大概是做苯胺的。 周鳴聞言也陷入了思索。 實際上在化學反應中,能夠引起爆炸的反應有很多,比如幾年前由于丙烯聚合反應而爆炸的某化工廠??伤麨槭裁匆衙^直指苯胺?還有,我跟著高修也有接近一年,在這一年里,我從來都沒有看到他對任何與他無關的事情有過任何評價或者關注,鄰市化工廠爆炸一案,這是唯一的例外。 說到這里,周鳴的腦子里也突然靈光一閃,他記起陳原臻之前交代給自己去查三十年前在Z市或者本市附近發(fā)生過的一切大事,他在前幾天的確查到了一場發(fā)生于鄰市的化工廠爆炸案。 而巧的是,那家工廠做的是染料,而染料的原材料正好就是苯胺。 這正好與紀慈希的疑惑嚴絲合縫地對上,這樣一來,一切就都不再是巧合。 一切線索到此終于都能串起來了,周鳴覺得自己好像也終于能夠見到了些曙光,精神一振,他踩了一腳油門,汽車直線加速前進。 作者有話要說: 陳原臻在 87 狼吃幞頭一章中提到要周鳴去查找線索。 第143章 慘絕人寰 既然已經知道調查的方向, 周鳴就直接把車開到了原來那家爆炸的化工廠的遺址。 因為三十年前的那場爆炸實在過于慘烈,三層樓高的工廠在一瞬間被夷為平地,方圓兩公里的居民樓的玻璃在那個夜里齊齊爆裂, 玻璃碎渣如同雪花般簌簌落下, 空氣中則彌漫著腥甜的化學物質與血液混在一起的味道,所以即使是在排除危險后, 這家工廠也再也沒有復工。 而三十年后的今日, 這片廢墟早已成了當?shù)氐拇逋覒蛲嫠5牡胤? 似乎之前在這片土地上發(fā)生的浩劫都只是一場都市傳說。 下了車,紀慈希環(huán)顧四周, 眼前的破敗景象還能依稀看出當年慘案的影子, 如果再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地獄,紀慈希想, 這里大概就是駁斥這種論調的最好證據(jù)了吧。 根據(jù)當時的新聞記載, 說是這場爆炸使得當晚所有在這工廠里的工人非死即傷,總共五十八人遇難,剩下的幾十個人也基本都是終身殘廢。想想看吧,廠區(qū)外的汽車都被炸得變了形,這場爆炸得多可怕。 這場爆炸案最后是怎么解決的?紀慈?;仡^問道,這么慘烈的事故, 總不能草草結案吧。 具體的還真不明了, 不過據(jù)說化工廠的老板也死在了這場爆炸中,所以有些事情,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紀慈希聞言一愣, 她狐疑道:廠長也死了?那有交代廠長的信息嗎? 沒有。周鳴回答得迅速,我當時也想再挖,不過再挖就已經有點困難,還沒找到什么線索呢,總監(jiān)就又 看了看紀慈希的臉,周鳴沒把話說下去。 這件事有些奇怪。紀慈希也沒在意,她此時一心想著找到真相,根本無暇傷心難過。 你看看那邊,周鳴說著伸手指向遠方,那里隱隱約約有些光亮。 那里是這二十年來形成的城中村,爆炸案發(fā)生之后由于安全問題,很多原本住在附近的居民都搬家了,可后來一切都已經結束,又有老人念舊,想要回來,就都在那邊安了家。 你的意思是 周鳴笑道:有些事情也不能只看官方的消息,當年的爆炸案還是留下了些幸存者的,我手頭上有幾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要不要去碰碰運氣? 紀慈希聞言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她馬上應道:走吧! 兩人于是又上了車,往前面的城中村駛去。 城中村這種地方環(huán)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汽車開到路口處就因為前面的道路過于狹窄無法通行,而附近也沒有什么車位,周鳴只好尋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把車停好,再與紀慈希步行前進。 城市邊境的氣溫本就要比城市內部低,此時又已經入了夜,氣溫相比白天又降了五六攝氏度,周鳴走在紀慈希身后,見她穿得單薄,怕她被冷風一吹要是感冒了,自己又要挨陳原臻的碎碎念,于是就脫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他拍拍紀慈希的肩膀,把外套遞了過去。 紀慈希轉身看了看他,卻沒接。她看著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襯衫的周鳴說道:你穿著吧。 紀小姐你要是病了,我們老板又得說我蠢直男都不會照顧人了,你也別讓我為難。 還是你穿上比較好。紀慈希說道,畢竟城中村里魚龍混雜亂得很,我還得靠你保護我。你要是凍個好歹,到時候真的出了事,你不僅沒法保護我還會變成我逃跑時的累贅。 周鳴被紀慈希的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遞出去的外套此時尷尬地在風中凌亂。 紀慈希說完就轉身自顧自地繼續(xù)往前走,周鳴撓了撓腦袋,喃喃自語。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城中村的道路逼仄,周圍全是年久失修,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倒塌但事實上依舊茍延殘喘著的老式筒子樓,一進了這個區(qū)域,周鳴就自動走到了紀慈希的前面,他讓紀慈希牢牢跟緊自己的腳步,由于這里的路不好,環(huán)境又復雜,一旦紀慈希迷路,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路雖窄,但這里卻并不因此而冷清,反而熱鬧非凡,空氣里是爛菜葉子和燒烤混在一起的味道,街道兩旁有站在樓口的中年婦女嗑瓜子,她們背后倚著的高樓里有間小屋,那里就是她們的工作地點。一次二十五塊,還可以議價,即使是這樣,生意卻也依舊冷清。 兩人最后停在一座樓房前,周鳴指了指樓上,對紀慈希說道:五樓。 紀慈希沖他點點頭,兩人就一起走進了這棟樓房。 井字樓的結構復雜,一般人大概會繞不明白,但好在紀慈希之前住過這樣的老式樓房,所以她指揮著周鳴,兩人行進的倒也順利。 只是當兩人爬到三樓的時候,走到樓梯口,紀慈希的身右側突然響起一陣狗吠,紀慈希嚇了一跳,周鳴見狀連忙拿手電筒照了照,才看見是三樓夾角處的住戶家里有一只狗,兩只爪子正扒拉著鐵門,惡狠狠地往外看。 上了五樓,周鳴抬頭看看標號,501室,就是這里了。 讓紀慈希躲在自己身后,周鳴敲了敲門。 門里很快就有人詢問是誰,周鳴沒吱聲,繼續(xù)敲。 終于在他敲了接近兩分多鐘之后,防盜門上掛著的簾子被人掀開,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探頭探腦地往外看。 誰?。恐心昱藛柕?。 您好,我們是做自媒體的,聽聞您家有三十年前化工廠爆炸案的幸存者,所以我們想要采訪一下。 女人一聽周鳴的來意就馬上放下了布簾子,不耐煩地說道:走走走,我們家沒聽說過你說的那什么爆炸,你找別人吧。 女人說罷就要關上門,而這時周鳴身后的紀慈希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 即使有報酬,您也不肯合作嗎? 周鳴一聽傻了眼,他看看紀慈希,紀慈希則暗中掐了他一把,周鳴這才反應過來,也忙附和道: 是是是,有報酬的。 一聽說有報酬,中年女人關門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她猶豫了一下,最后又掀開了簾子。 給多少? 紀慈希和周鳴對視一笑,周鳴比劃了一只手掌。 女人見狀試探著問道:五張? 周鳴聞言笑著搖搖頭,說道:五十張。 女人一聽雙眼瞬間瞪得溜圓,五、五十?!她沒再拖拉,直接打開了門把二人迎進了屋。 到底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可是一點也不假。二人一進門,這女人的態(tài)度相比剛才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剛才還一臉的不耐煩,現(xiàn)在卻已經滿臉堆笑,臉上的肥rou擠在一起看起來好不滑稽。 而就在這時,從內屋里突然響起一個怪異蒼老的聲音,那聲音難聽得瘆人,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人才能發(fā)出來的。 而當紀慈希看到那個聲音的主人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的比喻是一點都沒錯。 直接一個人,又或者說是一個怪物,坐在輪椅上緩緩地過來。那個人的下半身已經截肢到幾乎大腿的根部,而他的上半身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一條胳膊已經消失,雙眼依舊全瞎,身上與臉上滿是傷痕。 饒是周鳴這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看到眼前的這個人都嚇了一哆嗦,渾身發(fā)涼,更何況紀慈希。 紀慈希的臉在一瞬變得慘白,她下意識別過臉,不愿再去看眼前的慘狀。 這兩個人被嚇得不輕快,中年女人倒是沒什么感覺,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你們要找的幸存者,就是我的公公了。女人說道,她說罷走到那人面前,粗著嗓子吼道:這倆人是記者,來問你爆炸的事! 爆炸?那人的臉色瞬間一邊,他掙扎著就要轉身再回去,只是這時他的輪椅卻已經被中年女人牢牢按住。 你就說吧,說完了賺的錢能抵你兒子兩個月的工資吶! 中年女人看似是勸說,可她手上的動作卻是強迫,老人無論如何掙扎似乎都無法再回到里屋,到最后竟然無助地哭了起來,只是他的聲帶也在那次爆炸中毀得厲害,那哭聲怪異尖銳,仿佛是在受什么酷刑。 紀慈希堅持到現(xiàn)在終于再也忍不住,她松開了剛才因為驚嚇而死死抓著周鳴手臂的手,奪門而出。 她趴在樓道的扶手上劇烈地嘔吐起來。 周鳴見狀微微皺了眉,果然這種場合對于紀慈希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是太勉強了些。 而此時那個中年女人則撥了撥周鳴的胳膊,她抱著手臂,不耐煩地問道: 怎么著啊,還問不問啦? 第144章 萬劫不復 紀慈希幾乎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在那些恐怖故事中才能讀到的場面,今天竟然以十倍的程度呈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好不容易吐完,紀慈希扶著欄桿虛脫地喘著粗氣, 周鳴走上前, 遞給了她一瓶礦泉水,擔憂道:先漱漱口吧。 紀慈希勉強抬起手接過那瓶水, 漱了漱口后, 她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 拖著虛弱的身體就又要回到那戶人家的家中。 等等, 還沒走幾步, 紀慈希就被周鳴攔住, 她回頭看看周鳴,周鳴皺眉道:你還是就在這里等著吧, 別進去了。 紀慈希聞言搖了搖頭, 她捂著自己還翻江倒海的腹部,咬著牙說道:我要親自問。 可你 我沒事。紀慈希強撐著說道,走吧。 說罷,紀慈希轉身往前走去,周鳴明白自己根本攔不住她,可是看著她似乎隨時就會倒下的背影, 他還是擔憂地皺了皺眉。 等兩人再回去時, 女人已經把自己的公公哄好了,她招呼著兩人進了里屋,老人就在那張破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