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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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書鐵券,傳于無窮,始于前朝,皇帝給極大功勛之臣的賞賜,傳于后世的優(yōu)待和免罪憑證。 “那太子殿下就不要次次將救命之恩掛在嘴邊,說著什么銜環(huán)結(jié)草,無以為報(bào),虛偽!” 沈筠曦的眼睛是極好看的杏瞳,黑白分明,澄澈如泉,蕭鈞煜心中贊過很多回。 此時(shí),沈筠曦眼眸中不加掩飾的嘲諷讓蕭鈞煜呼吸一滯,脊背愈發(fā)挺拔。 喉結(jié)緩緩滾動(dòng),蕭鈞煜凝視沈筠曦想要開口。 “黃白之物我家多的是,太子殿下不必再送。”沈筠曦脆生生截住了蕭鈞煜的話,悠悠道: “若是只有金錢,原來太子殿下的一條命,不過無此。” 她又輕笑了一聲。 “孤是說明日會(huì)將丹書鐵券送至沈府。”蕭鈞煜道。 沈筠曦心中一直懸著的那口氣終于松了下來,她緊捏著圍欄的纖纖玉指也終于松開,一時(shí)指腹露出了清白。 上世,兄長沈筠曄為她多次和太子殿下起沖突,受了責(zé)罰,父親也因?yàn)樗坪鹾突噬萧[了不愉快,也被罰。 父兄皆瞞著她,還是有零星的話傳到了她的耳里,這世,若能拿到丹書鐵卷,于沈家也是一個(gè)保障。 “謝太子殿下?!?/br> 沈筠曦唇角綻出了彎彎的弧度,杏瞳里也漾起了真心實(shí)意的笑容,她像模像樣給蕭鈞煜福了一個(gè)禮。 蕭鈞煜看著沈筠曦眉梢眼角的笑意,唇角繃直弧度有一瞬的舒緩。 寒風(fēng)起,斜斜一陣涼風(fēng),淅淅瀝瀝的春雨潛入涼亭。 潮氣撲在蕭鈞煜面上,他下意識(shí)眉睫垂了下來。 余光瞥見沈筠曦肩膀瑟縮一下,蕭鈞煜心中一動(dòng),將身上的外衫退下。 他步子向前邁了半步。 “我不需要?!鄙蝮揸貜拈L椅上站起身,避開了蕭鈞煜遞過來的外衫。 蕭鈞煜的手空懸在空中。 半響,手臂收回,外衫垂下,環(huán)佩碰撞,蕭鈞煜垂下眸子,看到了腰間掛著的紅珊瑚玉佩。 蕭鈞煜將玉佩抓在手里,清冽的眸光攸得緩柔和,暈出溫情脈脈:“沈姑娘送的這個(gè)紅珊瑚玉佩,孤很喜歡?!?/br> “我看看?!鄙蝮揸赝蝗坏馈?/br> 蕭鈞煜見沈筠曦愿意同他說話,唇角情不自禁翹起一個(gè)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解下腰間的紅珊瑚玉佩,遞給沈筠曦,猶豫一瞬,輕聲道: “你選的刻紋,孤很喜歡?!?/br> “我的東西,我可以做主不?”沈筠曦指尖翻了翻紅珊瑚玉佩,抬眸問了聲。 蕭鈞煜眸光脈脈含情,聲音磁雅如清泉激石:“自是可以?!?/br> 他眉目含情,抬眸凝視沈筠曦,黑曜石的鳳眸似是映入了星光點(diǎn)點(diǎn),一時(shí)俊朗非凡。 沈筠曦睇了蕭鈞煜一眼,唇角慢慢勾起,瀲滟的杏瞳流光溢彩:“紋刻確實(shí)精美絕倫。” 美目流盼,莫不如是。 蕭鈞煜心房一顫,似被電擊,心臟酥酥的,他唇角慢慢彎起。 沈筠曦唇角噙著笑意,纖指捏著紅珊瑚玉佩慢慢抬起。 玉佩遞至眼前,蕭鈞煜去接。 玉佩卻驀地在空中劃走,沈筠曦素白纖細(xì)的手腕微微一顫,玉佩在空中蕩出一抹圓潤的弧線。 自下而上,又朝下,赤紅色一抹暗影。 蕭鈞煜察覺不對(duì)時(shí)攸得抬手去抓,溫涼的玉佩擦著他的指腹,滑落。 “咚!”得一聲落入玉帶河中。 “送錯(cuò)人了?!蓖瑫r(shí)想起沈筠曦嬌軟軟的嗓音。 “沈筠曦!”蕭鈞煜轉(zhuǎn)身睨著沈筠曦,低低喚了一聲,唇角緊繃,下頜線凌厲,一對(duì)黑眸深不見底。 沈筠曦聳肩,滿臉無辜看著蕭鈞煜,眨了眨卷翹的眉睫,笑道:“太子殿下不是道我可以自己做主?” 蕭鈞煜雙手緊握成拳,看著沈筠曦笑靨如花的面容,屏住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他緘默不言,一對(duì)眸子晦澀難明,周身氣勢(shì)凌厲,卻又死死克制,引而不發(fā)。 這是怒了。 沈筠曦和他相處了幾百個(gè)日夜,自是清楚,可是與她何干,她又不怕蕭鈞煜,如今,她更不會(huì)特意去取悅蕭鈞煜。 沈筠曦看著面無表情、壓抑怒氣蕭鈞煜,只覺心口暢快。 這世,日子總要過得暢快些,多笑笑,放開手腳,才能讓父兄等疼寵她的人安心,不能辜負(fù)他們的心意。 今日午膳時(shí),沈父對(duì)沈筠曦語重心長道:“我這一輩子拼搏,就是想你和你哥過得好,你們能不拘著自己的性子。” 沈筠曦抬手揮了揮袖子,拎起裙擺,直直走向蕭鈞煜。 蕭鈞煜佇立在原地,看著沈筠曦愈來愈近,她靡顏膩理的嬌顏慢慢放大。 蕭鈞煜屏氣凝神,起伏的胸口滯了一瞬,眉心微蹙,喉結(jié)慢慢上下滾動(dòng)。 錯(cuò)身而過之時(shí),余光看見蕭鈞煜滾動(dòng)的喉結(jié),沈筠曦挑了挑眉梢,星眸里劃過一抹流光,她眨了眨眼睛,頓住腳步。 沈筠曦繡鞋與蕭鈞煜的錦靴并排,她慢慢靠近蕭鈞煜,發(fā)覺蕭鈞煜面上泰然自若,喉結(jié)卻上下微微滾動(dòng)。 沈筠曦鼻翼翕動(dòng),慢慢俯身,櫻唇貼著蕭鈞煜的耳畔。 星星微微的呼吸,帶著若有似無的幽香,一下一下吹在耳蝸,酥酥的,又帶了細(xì)微的麻麻。 “太子殿下?!陛p輕柔柔,又嬌又甜的嗓音,呵氣如蘭。 此時(shí)的沈筠曦和夢(mèng)里重合,和以前重合,近在遲尺的盛世美顏,又美又嬌又魅。 終于,不在對(duì)他疏冷淡漠。 蕭鈞煜心跳如擂鼓,面上蕭肅清舉,候間的喉結(jié)卻是微微顫了一下。 “呵,真是青澀?!鄙蝮揸剌p嗤一聲,心頭舒暢,驟然離開了蕭鈞煜。 蕭鈞煜瞳孔攸得一顫,怔怔看著沈筠曦。 “太子殿下明日莫忘將丹書鐵券送至沈府?!?/br> 沈筠曦與蕭鈞煜擦肩而過,她拎著裙角走到臺(tái)階下,不知何時(shí)等在那里的二皇子殿下蕭和澤將傘朝沈筠曦那邊傾斜。 風(fēng)裹攜著雨朝蕭鈞煜襲去,蕭鈞煜眼睛眨也未眨,他目視著沈筠曦與蕭和澤慢慢遠(yuǎn)去。 兩人共乘一頂傘,并肩而行。 依稀傳來沈筠曦的軟音: “二皇子殿下會(huì)不會(huì)覺得我……” “沈姑娘率性天真,活出了我欽羨的模樣。” 這是順風(fēng)順?biāo)?,被千嬌百寵著長大,不食人間煙火和疾苦之人才敢調(diào)戲矜貴無雙的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難堪。 還做到了。 蕭和澤的聲音溫潤如水,看著沈筠曦的目光真的帶了幾分羨慕。 …… 皇宮,東宮太子府。 蕭鈞煜著一襲月白色祥云圓領(lǐng)錦袍,坐在屋脊上,眺望遠(yuǎn)方淅淅瀝瀝的春雨。 仰頭喝了一口酒。 眉頭攸得隆起,他反手執(zhí)酒壇晃了晃,貼著耳朵聽,里面沒有聲音。 蕭鈞煜驀得將酒壇撂在一側(cè),抬手又開了一瓶。 他單手舉著酒壇,仰頭飲了一口酒,渾不在意用袖子拭去唇邊的酒跡,又望向遠(yuǎn)方。 天幕黑沉,無星無月,春雨綿綿不絕。 明明有些粗狂的動(dòng)作,蕭鈞煜做來,舉手投足也是賞心悅目,給人一種颯爽不拘小節(jié)之感。 “太子殿下,春雨寒涼,回去吧?!?/br> 福明立在蕭鈞煜身后,舉著一柄雨傘撐在他的頭頂,見蕭鈞煜又撂了一壇酒,忍不住勸道。 “這酒忒沒勁,軟綿綿?!焙攘耸鄩?,腦袋依舊清醒。 蕭鈞煜有些懷念前幾日武金錫從西北帶來的烈酒。 福明看了眼屋脊上散落的紙封,小聲道:“這是沈姑娘送給殿下的桃花釀,聽說是沈姑娘自己釀的?!?/br> 蕭鈞煜手一頓,看了看手里的酒壇,眼簾驀得垂下來。 福明立在蕭鈞煜身后,看不見太子殿下的神情,只見太子殿下不再大口大口灌酒,還是小口小口抿著手里的桃花釀。 他雙手抱住酒壇,動(dòng)作小心翼翼,每一口都似乎要品好久。 再小口的飲,酒也有飲盡的時(shí)候,蕭鈞煜晃了晃酒壇,自下而上朝福明抬了抬下巴:“再去取些過來?!?/br> “太子殿下沒了,這是沈姑娘送來的所有的桃花釀。”福明垂著頭,不敢看蕭鈞煜。 蕭鈞煜眉睫撲顫一下,仰頭,珍而重之將壇底最后一口酒飲盡。 他又看了眼暗暗無光的天幕,起身,一個(gè)飛身,月白色的身影輕盈若貓。 衣袂飄飄,幾個(gè)點(diǎn)踩,蕭鈞煜躍下了屋脊。 宮人常舒一口氣,小碎步上前,躬身對(duì)蕭鈞煜道:“太子殿下,春雨凄寒入骨,已經(jīng)備好熱湯,請(qǐng)您沐浴?!?/br> 蕭鈞煜負(fù)手而立,看了看手里空空的酒壇,半響,低低嘆了一聲,輕輕頷首。 桃花釀,醉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