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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然后迷戀在線閱讀 - 然后迷戀 第45節(jié)

然后迷戀 第45節(jié)

    齊弘生對他跟西佧的關(guān)系一直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晚叫過來無非就是敲打一下,別把事情做得太過火。

    賀祈山看了眼局勢,轉(zhuǎn)頭詢問她的意見:“這一步交給時(shí)小姐來下吧?”

    她只得硬著頭皮,纖細(xì)洗白的手指捻起一枚白棋,在選定的位置落了子。

    “確定要下這兒?”裴驍南薄暮似水的目光噙著幾分笑意,隨后漫不經(jīng)心道,“下這兒就要被我吃了。”

    ‘吃’這個字用得很曖昧,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小姑娘叼進(jìn)窩里慢慢享用。

    賀祈山跟她坐得很近,側(cè)頭寬慰道:“沒關(guān)系,這塊兒白棋區(qū)域還是我們的?!?/br>
    嘖。

    這個‘我們’真是怎么聽怎么刺耳。

    燈影搖曳,裴驍南后面的棋路根本不給賀祈山留活路,每一手都像在戰(zhàn)場上廝殺。

    結(jié)果居然將齊弘生沒多大勝率的棋反敗為勝了。

    “對不起啊賀總,給你拖后腿了?!睍r(shí)晚尋總感覺有些對不住他。

    賀祈山桃花眼微挑:“時(shí)小姐已經(jīng)下得很好了,有時(shí)間再一起下棋?!?/br>
    時(shí)晚尋沉默著沒應(yīng)聲,對他的示好完全是一頭霧水。

    賀祈山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時(shí)候不早,齊爺,我就先走了?!?/br>
    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點(diǎn),夜空蒼黛,星星漸疏,夜間的西城溫度也降了下來。

    “這么晚了,都留下來吧。”齊弘生站起身,跟傭人叮囑道,“去收拾兩間客房?!?/br>
    賀祈山倒沒推拒,道了聲謝:“那就麻煩齊爺了。”

    兩間客房,一間自然是留給賀祈山,還有一間是留給她跟裴驍南的。

    做戲得做全套,無論如何,今晚是得留宿在齊弘生的別墅了。

    時(shí)晚尋今天爬山也累了一天,就想著先去洗澡。

    小姑娘去洗澡的這段時(shí)間里,裴驍南就去到伊文的房間,陪他聯(lián)機(jī)打游戲。

    眼見著又輸了一盤,伊文放下switch,可憐巴巴道:“南哥,你就不能讓讓我?”

    “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兒一樣?!迸狎斈闲Φ脽o奈。

    伊文吐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齊叔叔的性格,天天做生意做生意的,我對這些一點(diǎn)兒興趣都沒有,還不如多玩幾盤游戲呢。”

    他喉頭滾動,沉默著沒說話。

    一旦將齊弘生收網(wǎng),恐怕伊文會失去最后的至親。

    但伊文可不懂這些東西,他只知道誰對自己好就黏誰。

    伊文小聲道:“裴哥,你說賀總是不是喜歡jiejie啊?他今晚過來找齊叔,就提了jiejie幾句,齊叔就讓你們過來了,而且他對jiejie的態(tài)度也好殷勤啊……”

    少年人尚不懂喜歡是什么滋味,但他剛剛過去找裴驍南的時(shí)候,正好聽到賀祈山那番話,一個猜測便彌留在心頭。

    裴驍南用舌尖頂了下臉頰,冷笑一聲,不緊不慢cao縱著手柄。

    片刻,屏幕上顯示的是他那邊又獲得了完勝。

    伊文癱倒,一臉無語:“得,南哥,這破游戲這輩子我都玩兒不過你……”

    他算是知道了,今晚是裴驍南一定拿游戲虐菜發(fā)泄來著。

    裴驍南慢悠悠道:“從我手里搶人,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退一萬步講,他就算把人讓出去,賀祈山敢要么?

    ……

    時(shí)晚尋從浴室出來,又穿上白天穿的裙子,這邊沒有女人的衣服,她只能暫且將就著。

    吹完頭發(fā),她迎面碰上把持著紅酒杯的賀祈山。

    賀祈山可能是在這地方等了會兒,杯中的紅酒都快見了底。

    他眼神逡巡著,最后落在她瑩白的肩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其實(shí)關(guān)于上回的事情,時(shí)晚尋還有些許疑惑,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困窘,賀祈山主動開口:“時(shí)小姐現(xiàn)在有時(shí)間么?”

    他笑得清風(fēng)朗月,紅酒的酒漬沾染上唇,讓他多了幾分危險(xiǎn)的氣息。

    她眨眨眼,心下有幾分忐忑:“賀總是有事要跟我說嗎?”

    “是,不過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忘記了。”賀祈山頗有深意地看著她,眼尾曳上一抹紅,“我先把杯子放回房間,麻煩時(shí)小姐在這里等一會兒我了?!?/br>
    時(shí)晚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備而來,出于本能反應(yīng),回頭看了眼那一抹清灰的背影。

    下一秒,她就被一雙手撈進(jìn)房間內(nèi)。

    也不知道裴驍南什么時(shí)候上樓的,甚至聽到了多少她跟賀祈山的對話。

    她心臟重重一跳,對視上那一雙玩世不恭的眼睛。

    男人的眼眸像是燃燒的黑絲絨,一點(diǎn)即燃。

    裴驍南真不屑于干聽墻角這種事兒,就是剛陪伊文打完游戲,就看到了在走廊處自飲自酌的賀祈山。

    他吃了顆薄荷糖,直到看到她從浴室出來才幽幽懶懶地笑了下。

    弄得他都挺想知道這位賀總到底是不是癡情種了。

    男人的眼神深邃地看過來,指尖輕撫過她的臉頰。

    他無疑是杰出的‘畫家’。

    所經(jīng)之處,少女耳側(cè)欺霜賽雪的白瞬間泛起輕透的粉。

    “小夜鶯……你真的好敏感?!彼鴰追州p笑,格外勾人。

    她腦子轟得一下炸開,想要反駁什么卻卡在喉頭里,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可能現(xiàn)在。

    賀祈山就在門外。

    而在一門之隔,裴驍南將她圈定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選我還是選他?”濡濕的氣息落在耳側(cè),蠱惑的像只男狐貍精。

    “你……別這樣?!彼曇艏?xì)微,有點(diǎn)兒可憐巴巴的意味。

    房間外,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每一下都像踩在卡點(diǎn)的時(shí)鐘之上。

    最后,賀祈山駐足在門口,思慮良久仍輕聲喊了聲。

    “時(shí)小姐?”

    無人回應(yīng)。

    賀祈山眉頭微蹙,輕敲房門:“阿尋,你還在房間嗎?”

    他剛才仿佛看見了她進(jìn)去了房間,再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

    今晚,他專門過來,自然是為了解釋當(dāng)年的一些事情。

    關(guān)于她十五歲那年的記憶,賀祈山不知道她還記得多少,所以才更想了解她的現(xiàn)狀。

    對于他前面的人生來說,或許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賀家所有人都覺得他出身卑賤,陰郁沉冷,是個瘋子。

    他生活于泥潭般的地獄里,不曾祈求過光亮。

    沒人會知道,這樣的賀祈山對一個小姑娘一記就是八年。

    他等著小姑娘長大,從十五歲到二十三歲。

    莊園的玫瑰四季輪轉(zhuǎn),現(xiàn)在也到了盛開的時(shí)節(jié)。

    都說人生是原野,是一望無垠的,可他從出生開始,只覺得生命是條單向軌道,從不曾感受過生命的鮮活。

    這么些年,能讓他感覺自己活著不是件行尸走rou的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時(shí)晚尋,二是他莊園養(yǎng)的玫瑰。

    就連養(yǎng)的玫瑰,也是因?yàn)樗?/br>
    賀祈山很難解釋這種感受,就像明知很難,還要試圖摘月。

    房間內(nèi)沒開燈,清淺的月光盈然滿室,讓這一隅空間都泡在淙淙的水里。

    裴驍南捏著她下頜,另外一只手托著她后頸,帶著繭意的指腹摩挲著她細(xì)膩白皙的肌膚。

    他氣息熾熱,眼底嗜血的意味漸重,不帶含糊地說:“說你睡了?!?/br>
    時(shí)晚尋莫名覺得兩人現(xiàn)在很像偷|情。

    她竭力穩(wěn)定下嗓音,回話:“賀總,我先睡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說好嗎?”

    賀祈山沉默良久,語氣帶著幾分不甘:“那你早點(diǎn)休息,晚安?!?/br>
    只可惜幾分鐘過去,裴驍南發(fā)覺門外的人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畢竟他連腳步聲都沒聽到。

    她清澈的嗓音含著幾分軟糯,推阻著他的胸膛,用氣聲說:“裴驍南——”

    “這個時(shí)候想起喊我名字了?”

    男人抬手捏著她的耳垂,不輕不重的力道,足以讓酥麻之癢泛遍。

    時(shí)晚尋回味過來:“賀祈山他……”

    “我現(xiàn)在不想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微微俯身,手指穿梭在她柔順的發(fā)絲之間,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味。

    溫?zé)岬拇桨曩N近她的耳側(cè),猶如含著沾染露水的玫瑰。

    可口感是不一樣的。

    如同在吃一口蓬軟的棉花糖,甜滋滋的。

    小姑娘在他的攻勢之下毫無招架能力,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