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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詞匯對于一個21世紀成日在網(wǎng)絡沖浪的成年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幼稚,甚至還有幾分乏味。 倘若放在現(xiàn)實里,根本激不起姬冰玉的氣性,還不如多睡五分鐘來得有價值,然而現(xiàn)在姬冰玉自認為她就是在做夢啊! 姬冰玉:打你就打你了,你還敢反抗? 這么一想,心中的火頓時蹭蹭往上冒,姬冰玉手握木頭長劍,一邊用劍身暴打雁沂端,與此同時心底的困惑同樣越滾越大。 這次的夢有點奇怪,不止畫面清晰精美了許多,而且前期的鋪墊太過漫長,就連后期的發(fā)展也和以往不太一樣。 姬冰玉一面想著,手下的動作卻是毫不留情,而雁沂端一時不察,被打得幾乎嘔血。 他也不知道這女人今天哪兒來的這么大力氣,往日里不都是任打任罵,甚至被他戲弄完還會安安靜靜的一聲不吭嗎?!怎么今天忽然有了這么大力氣?!竟還敢反抗?! 至于雁沂端自己,其實他的天賦并不好,甚至一腳還沒踏入修行,只會些基礎的劍法而已,可惜他現(xiàn)在被姬冰玉揪著領(lǐng)子,連劍都夠不著,更別提使用劍法了。 眼看著手臂上又是一道掛彩,雁沂端的裝扮已然從華貴張揚的小少爺,變成了路邊衣衫襤褸的小乞丐,他一面躲避,一面氣急敗壞地叫喊道:“你們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我把這瘋女人抓??!還要等本少爺親自出手嗎!” 聽見這話后,圍在周圍的弟子們才如夢初醒般地上前來,可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每當他們快要碰到、或是抓住姬冰玉的雙手時,總會因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失控,偏到別處去。 若是有人站在高處下望,就會發(fā)現(xiàn)此刻情形十分古怪,那些圍上來想要幫忙的弟子們一個個都似是遇上了鬼打墻,左手分明是對著姬冰玉揮了出去,卻落在了雁沂端的臉上,偏偏這么古怪的事,這群弟子卻像是無知無覺一樣,仍在繼續(xù)。 …… “咦,這位姬小姐倒與傳聞中不太一樣。” 不遠處半山腰的涼亭中央,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郎眉梢微揚。 他有著一張極其顯嫩的娃娃臉,身量也不高,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眼神干凈靈動,不說話時,乖巧懂事得簡直像是觀音廟里的童子,純?nèi)粺o害。 倘若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少年郎的白衣并不僅僅是一件普通的白衣,白色的錦緞上頭,全是用銀色絲線紋繡的圖樣,除去常規(guī)的山巒疊嶂外,更多的還是些讓人看不懂的晦澀陣法,隱隱似乎還組成了一個白兔的模樣。 總而言之,這是個一看就很貴的衣服。 白衣少年郎略一沉吟:“她若真是這種性格,配軒轅焚天那個傻子,倒是有幾分可惜了。” 他視線繼續(xù)下望,幾秒后,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抵在唇上,意味深長道,“不,一點也不可惜?!?/br> “那個是傻子,這個啊,是壓根兒沒腦子。” 這舉動成年人做出來難免會顯出幾分深沉陰郁,甚至有幾分裝x感。但這白衣少年郎年歲小,又看著臉嫩,即便冷著臉毒舌,也只讓人覺得率真可愛,想要將他摟進懷里,好好揉弄一番。 然而,他身邊站著的并不是普通人,下一秒,一陣疾風吹起,逼得少年郎抵在唇邊的手就被迫放下,他略有些疑惑的側(cè)過臉。 “師父?” “撫卿,勿用手指潔牙?!?/br> “……” 這話說得自然,語氣也平靜,卻莫名帶著些許嘲諷,讓酈撫卿略微有一點疑惑。 他覺得師父像是生氣了,但他又沒有證據(jù)。 酈撫卿想,師父閉關(guān)許久,方才話語中提及的兩人都是后起之秀,自家?guī)煾竸偝鲫P(guān),想來是聽過都沒聽說過這兩人的名字,更遑論為了這二人對自己生氣了。 就在這時,身旁男子又輕描淡寫地問道:“對于下面這場戰(zhàn)斗,撫卿怎么看?” 酈撫卿皺著一張小臉,目光轉(zhuǎn)向山下的人群,看了幾秒后再次開口:“那女子自身實力不濟,卻還選擇在對方人多勢眾時出手,絲毫不懂得權(quán)衡利弊,也不懂得明哲保身,就連出手,也不過是在憑本能亂打,簡直毫無章法可言?!?/br> “那撫卿以為,接下去會如何?” “一群螻蟻打鬧而已,連戰(zhàn)斗都稱不上,如何值得預測?” 酈撫卿嘴角微微勾起,一張冷淡的娃娃臉上顯出了幾分嘲諷,“倘若師父一定要問,那么弟子認為,不出一刻,她就要被旁人群攻而落于下風了。” “撫卿總是這般自傲啊?!鄙砼缘哪凶虞p笑,“登高處遠眺卻目下無塵,若是一朝不慎而跌落云端……可是要吃虧的?!?/br> 聽見這話,酈撫卿微微抬起下巴:“師父大可放心?!彼恼Z調(diào)轉(zhuǎn)而變得深沉,配上少年面容,竟有一絲莫名的違和。 “這天下,沒有什么能令本尊跌落云端。” 然而話音剛落,酈撫卿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方才所有他以為、也本該落在姬冰玉身上的攻擊竟是全數(shù)落空,甚至不少轉(zhuǎn)接到了對峙的另一人身上! 那位總是高抬著下巴用鼻孔看人的雁家小少爺,此刻倒在地上,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形容凄慘無比。 方才分析了一大堆的酈撫卿:……? 小小的少年滿眼迷茫,饒是他的年紀并不像外表這樣幼小,可憑借短短二百年的壽命,他依舊看不懂下面是怎樣一番saocao作,只覺得心口千言萬語卻無處抒發(fā),下意識抬眼看向了他的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