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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家沒有定力,最是容易被這樣的男子蒙蔽了雙眼。 毫無疑問,在沈長修看來,燕璟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把感情當(dāng)回事,更是不可能在意任何一個女子,他的眼中似乎唯有山河落日、戎馬天下。 總之,絕無可能是良配。 * 入夜。 沈長修按著燕璟暗中指示,當(dāng)真來到了燕王府。 沈長修觀察敏銳,早就聽聞過燕璟克女子的傳言,更有甚者說,燕璟高深莫測的武功是靠著/采/陰/補(bǔ)/陽/才練成的。 他一踏足燕王府,就察覺到,王府內(nèi)無一名女子,皆是清一色的小廝和護(hù)院。 沈長修擰眉,對燕璟又有了諸多猜測。 左狼和王景十分熱情。 左狼虛手一請,“沈公子里頭請,我家王爺早已等候多時(shí)?!?/br> 王景,“沈公子的右臂傷口恢復(fù)的如何了?” 沈長修,“……”他差點(diǎn)以為自己進(jìn)了盤絲洞。 虧得定北侯府眼下勢微,而他自己也差不多殘廢了,不然他肯定會以為燕璟對他是另有所圖。 堂屋內(nèi)燃了薄荷香,其中似乎還摻雜了檀香、冷松香。 案幾上的茶水浮香四溢。 燕璟單臂撐在圈椅扶手上,另一只手握著一本兵書,正垂眸在看。 這時(shí),他抬眼,那雙幽眸在夜晚顯得格外幽冷,宛若蟄伏在暗處的獵豹。 沈長修心一驚,單手拱了拱,作揖:“王爺,我既已來了,還請王爺言明此番見我的目的?!?/br> 他也很直接。 這對兄妹兩人如出一轍。 燕璟劍眉一挑,擱置下兵書,輕笑:“當(dāng)然是為了送禮,本王的大禮,長修兄一定會滿意。你過來,本王告訴你。” 沈長修忍了忍,他覺得自己就快要受不住了,可謂是忍辱負(fù)重。 “王爺請直言?!鄙蜷L修道,他站立未動,離著燕璟還有好幾步之遠(yuǎn)。 燕璟站起身,也不懊惱。 沈長修不愿意靠近他,他便主動走近了沈長修,然后在他耳畔低語了片刻。 沈長修的神色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到了最后已是頗為震驚,以及不可置信。 燕璟卻沒有給他機(jī)會反駁,道:“信不信一切由你,但你父親的性命可就在你手上了,你自己選吧。本王把時(shí)間定在了明日日落之后,屆時(shí),配不配合,皆隨你。” 沈長修還處于震驚之中,他晃了晃神,好在也是見過世面之人,他也很聰明,看得出來燕璟不太像是扯謊。 沈長修稍作思量,喉結(jié)滾了滾,啞聲一口應(yīng)下,“好!” * 沈長修回到侯府,他一切照舊,并沒有露出任何反常。 翌日傍晚,京城又傳出一條消息—— 定北侯抵達(dá)城外了,但因著傷勢過重,暫且在城外歇息,明日才能繼續(xù)趕路。 侯府聽聞這條消息,自是歡喜至極。 尤其是沈宜善。 她怎可能讓父親到了家門口了,卻還在城外過夜呢? 遂直接去前院見了沈長修,“兄長!你去接父親回家可好?” 沈長修一陣悶咳,左手捂住了右邊的斷臂,額頭溢出豆大汗珠,唇色發(fā)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傷口又崩裂。 這時(shí),沐良的聲音傳來,他健步如飛,“我去!我去迎接侯爺歸府!” 沈長修沉吟一聲,“我這傷口大抵是狩獵那日所傷,那這次就勞煩你了,沐良。” 沐良一派正氣,“長修,善善,你們放心,我定然會讓侯爺接回來。” 沐良即刻出發(fā),并未耽擱。 沈宜善在前廳來回踱步,歡喜的同時(shí)也很焦急,亦不知父親的傷勢如何。 沈長修見meimei如此焦慮,心疼極了,但終是一個字也沒多言。 不多時(shí),天色漸暗,沈長修著一身勁裝,戴了假臂,從侯府角門離開…… * 城外。 月華如練,繁星萬里。 一支二三十人的隊(duì)伍,正在一處荒地安營扎寨,微光浮動,似是篝火即將熄滅。 夜風(fēng)拂過,僅有隱約可見的火星乍現(xiàn)。 無邊安靜之中,幾道黑影突然閃現(xiàn)。 就在這時(shí),一個黑衣蒙面人在同伴的掩護(hù)之下,直接進(jìn)入了一座最大的營帳。 營帳外的守衛(wèi)似是疲軟不堪,一擊即倒,像是長時(shí)間長途跋涉之后,已到了精疲力竭的境地。 黑衣人低頭看了一眼,并未起疑。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營帳掀開,里面的湯藥味撲鼻而來,矮幾上燃了酥油燈,臨時(shí)搭建而成的木板床上躺著一人,看身段足有八尺。 定北侯的身段亦是如此。 終于,蒙面黑衣人不再有任何猶豫,從腰間扒出一把閃過寒光的匕首,朝著木板床榻走了過去。 光線昏暗,木板床上的男子墨發(fā)凌亂,看不清人臉。 黑衣人挨近,緩慢地高高揚(yáng)起手中匕首,他眸光乍寒,低低憤恨道了一句,“侯爺,要怪就怪你自己多事!” 一言至此,他揮臂往下刺去。 使出了十成力道,試圖直接要了榻上之人的命。 恰在這時(shí),榻上之人猛然睜開眼來,他左臂立刻伸出,握住了黑衣人的手腕,隨即營帳內(nèi)暗處突然站出幾人。 火把光燃起,亮若白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