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還沒有嫁給我
都不需要誰來解釋,光看顧曉情這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甚至顧曉情連手下到底是用了多少力道都不知道,因為白卉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她捏碎了! 她心里有那么一分快意,可是又覺得更加悲哀,“你女兒還沒有死,但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炊疾桓嬖V你事實嗎?” 顧曉情根本聽不進她的其他話,滿腦子只有半句話:楠楠沒有死,楠楠沒有死。 她的女兒根本就沒有死! 可是怎么會? 當(dāng)初不是已經(jīng)有人說過了,楠楠救不回來了,而且后面陶永承也說過,調(diào)查的時候得知了她女兒的事……并且還讓她節(jié)哀順變。 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但白卉也沒有理由用這樣的話來欺騙她不是嗎? “或許你應(yīng)該冷靜一下?!卑谆懿煊X到四面八方都有投射而來的目光,提醒顧曉情注意形象。 顧曉情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白卉帶自己去看楠楠!可她同樣也知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白卉今天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孩子帶出來,而不是私下和她見面,和她說這樣的話。 “到底是怎么回事?!鳖檿郧榫谷灰簿驼娴睦潇o下來,看著面前的白卉,微微抿著唇。只是,那雙垂在身側(cè)的手,泄漏了她的心情并沒有表面收的那么好。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你爸爸的人要說那樣的話,但據(jù)說后來又搶救了兩個小時,她才活了回來?!?/br> 邱婉玲聯(lián)合醫(yī)生的行為,白卉是不知道的,靳家上下恐怕連靳賀都不明白,靳以堯卻知道。 只是靳以堯也不會說就是了。 “她現(xiàn)在……” “和靳以堯住在一起?!卑谆苊虼剑澳汶x開后,那孩子有一段時間是放在靳家的,后來出了點事。” “出事?”顧曉情眉宇泄一絲緊張,“什么事?” 白卉抿唇,用力捏緊了拳頭,一瞬不瞬的看著顧曉情,“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顧曉情沉聲道:“帶我去見楠楠,不管你提什么條件都可以!” “你女兒在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現(xiàn)在和靳以堯在一起,而且被保護的很好,其他人恐怕就看上一面都沒機會,包括靳家兩位長輩?!?/br> 顧曉情心跟著白卉的這句話無端的沉了沉。 楠楠生性活潑,白卉說中間出了點事,是什么事,會讓靳以堯做出這樣的應(yīng)對? 她已經(jīng)坐不住,她現(xiàn)在只想起身讓白卉帶自己去見女兒! 在知道她還活著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jīng)穩(wěn)不住。 如果不是因為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掌心,讓她感覺到疼痛,清楚的明白這并不是自己在做夢,她都要害怕醒來?。?/br>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不管你要嫁給靳以堯還是不嫁,又或者只是想要單純的報復(fù)他?!卑谆苷酒鹆松恚裆浅?yán)肅,“但希望你能放過靳以辰?!?/br> 顧曉情擰眉,看著她這么慎重又緊張的模樣,咬牙:“我答應(yīng)你?!?/br> 聞言,白卉不再隱瞞,“你女兒被金秀盈虐待了?!?/br> 顧曉情不敢置信,拳頭手背上青筋倏地突起! “這件事……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我看到過?!卑谆苷f起這個,表情也迅速的閃過一絲不忍和躲閃,“后來她從樓上失足摔下,精神就出了問題,這件事誰都不知道,我……我也沒有說?!?/br> “出了什么問題。”顧曉情的聲音寒森至極。 “類似于自閉癥,不會說話了,不過靳以堯一直都有讓醫(yī)生給她治療,幾個月下來情況可能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白卉只想過個安穩(wěn)的日子,哪怕靳以辰的心不在自己這里,也不想再有其他更大的風(fēng)波。 時間久了,她想,靳以辰總會收心的。 “他們瞞著你,肯定有一部分這個理由在里面,當(dāng)然,也更有可能是因為你和他們兄弟兩人說你失憶了?!?/br> 顧曉情眸色深如寒潭,“我知道了?!?/br> “你女兒出事以后,原本和靳以堯住在一起的金秀盈就搬回來了,不多過久就知道了她懷孕的事。家里人原本還因為楠楠的事情,氣氛低迷,后來也漸漸的沒有再多問了?!?/br>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地方問,因為靳以堯那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家,就前幾天你爸回來,他才回來一次?!?/br> 顧曉情站起身,看著她,“我和會和靳以辰說清楚。” 白卉抿唇,道謝的話還在喉嚨口,就聽到顧曉情說:“我也不怪你,人在感情面前如果還能那么理智也就不叫感情了,但是勸你一句,每個人都會改變,但如果你想要讓其他人改變,你就要想想看自己有沒有可以為對方改變的地方?!?/br> 她說完就要走了。 白卉卻喊住了她,“那你呢?你現(xiàn)在的改變,是因為想要誰改變嗎?” “我不一樣?!鳖檿郧榛仡^看她,清秀精致的面容上,是一道波瀾不驚近乎于冷漠的情緒,“我已經(jīng)不需要感情了?!?/br> 離開咖啡廳,顧曉情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靳氏。 她沒有上靳氏大樓質(zhì)問靳以堯,就算沒有昨天那一場不歡而散,但靳以堯要留住她的意思很明顯,那情緒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偽裝出來的。 何況她也不覺得靳以堯會那么空,這個時候了還和她玩花樣。 但是,靳以堯應(yīng)該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怎么會不知道,能威脅到她的最大籌碼不是動手動腳也不是發(fā)脾氣,而是楠楠。 所以如果楠楠已經(jīng)康復(fù),靳以堯絕對會帶著孩子來找她,威逼利誘。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性,楠楠還沒有好。 她已經(jīng)把車都包了下來,一坐就是到下午,傍晚十分,夕陽就像是一個帶血的月亮,消失在遠處高樓大廈的頂端。 太陽一下山,城市很快就黑暗下來。 出租車跟在黑色的邁巴赫后面,一路跟到了南府別墅園。 邁巴赫開進了小區(qū)內(nèi),而出租車司機儼然是進不去的,被小區(qū)保安攔在了門外。 顧曉情深深看了一眼小區(qū),遲疑敵不過想要看女兒的心情,她開車門下了車。 保安竟然認(rèn)識她,此刻喊了一句“顧小姐”又說最近好久不見云云。 “能讓我進去嗎?”顧曉情沒有解釋為什么好久不見,她甚至在想,如果他不放人,她就給靳以堯打電話了。 他再能藏,能把她女兒藏到哪里去? “當(dāng)然可以當(dāng)然可以。”保全卻一點意見都沒有。 顧曉情讓司機在外面等著,自己走進小區(qū)。 一路跟在暗處的兩個保鏢互看一眼,決定給林慶英打電話稟告。 路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兩旁是熟悉又陌生的小區(qū)綠植,顧曉情緊緊的把唇抿成一條直線,手里拎著包,卻幾乎都要把包包的把柄給捏斷了! 越靠近,越胸悶氣短。 楠楠滿臉青紫,渾身冰涼,毫無反應(yīng)的樣子,不斷浮現(xiàn)在眼前。 她開始害怕白卉根本就是在騙她,明明楠楠已經(jīng)不在了,為什么還要給她希望? 難道想要聯(lián)合靳以堯,再來一次請君入甕嗎? 又或者…… 這其實真的只是她自己的一個夢。 腳下一步一步,終于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邁巴赫。 她停住了腳步?jīng)]有再走,因為原本應(yīng)該早早就到了的靳以堯,這才打開車門,走下車。 并且,直直往她這個方向看來。 他知道她跟在后面。 兩人隔著二三十米遙遙相望,誰都沒有說話。 別墅沒有開門,但玻璃窗上能看到,里面亮著燈,不是沒有人。 最后,是靳以堯先開的口。 “為什么要跟蹤我?!彼穆曇粲行┥硢?,像是已經(jīng)沉默了一路,而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我要看楠楠。”顧曉情回答。 可她的聲音太輕了,靳以堯往她這邊走了兩步。 他到底還是身形高大,帶著一股子攝人氣勢。 哪怕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好。顧曉情還是往身后退了半步。 昨天的經(jīng)歷,讓她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了骨子里的厭惡感。 靳以堯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頓住腳步?jīng)]有再接近。 天已經(jīng)很晚了,但路燈很明亮,可以顧曉情能看到靳以堯眼神里有什么光芒原本還在亮著,隨后忽得熄滅。可她就當(dāng)自己沒有看見,“我要看我的女兒?!?/br> “你的女兒?”靳以堯把手插進口袋,在眼里的光芒撲滅后,渾身就仿佛被一種冰冷肅殺的氣息包裹。 那樣的低氣壓影響到了顧曉情,讓她抓著包的手指又用力上一些。 靳以堯動了動薄唇,好像是想要笑,只是沒有笑出來,所以顯得有些怪異的諷刺,“你還沒有嫁給我,怎么就是你的女兒了?” “靳以堯!” “明人不說暗話,誰都知道我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靳以堯的聲音沒有起伏,眼神也沒有波瀾,但他的的確確在看著顧曉情,而且就看著她一個人,“你現(xiàn)在是用什么身份來看她?” 楠楠還活著…… 顧曉情胸口有一股情緒,明明早已經(jīng)被猛獸啃食的奄奄一息了,此時卻聽到了什么希望一樣,開始微弱的掙扎起來。 白卉沒有騙她,楠楠還活著。 “讓我看她。”顧曉情這一次不再后退,而是往靳以堯方向走去一步,“我現(xiàn)在不是當(dāng)初那個無權(quán)無勢,沒有任何背景,可以讓你欺負(fù)讓你坑騙的顧曉情了?!?/br> “的確,你是林慶英的女兒?!苯詧蚩粗徊讲匠约鹤邅?。 沉寂下來的心跳,有了復(fù)蘇的傾向。 他眸色沉定,掀合薄唇,“但是,不管是誰的女兒,也別想這么輕易的搶走我的楠楠?!?/br> 顧曉情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可現(xiàn)在根本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