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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根處,嫩筍遍地。 兩人相視一笑,便蹲下身,從背簍里拿出小鍬,忙著挖筍。 越往里走,竹筍長勢越好。 宋清歡正忙著,眼前,卻忽然出現(xiàn)一截白色的布料。 順著布料往里面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竹林深處,躺著一個男人。 “半夏,這里有個人!”她嚇得直接扔了鐵鍬,坐在地上,喊道。 聞言,姜半夏立馬攔在了她的面前,將她護(hù)在了身后,“哪里呢,我看看。” 宋清歡伸手,朝竹林深處一指。 姜半夏則握緊了手里的鐵鍬,探出頭去,用鐵鍬戳了那人一下。 那人絲毫沒有反應(yīng)。 她又大著膽子,移到男人身邊,仔細(xì)查探了一番,才說道:“掌柜的,你別怕,他還活著,就是受了傷,暈了過去?!?/br> 聽到這話,宋清歡才上前,看了看。 躺在地上的男人,過了弱冠之年,身上的白色暗紋織錦長袍已經(jīng)被刮破了多處,右手衣袖上沾染的鮮血已經(jīng)開始干涸,呈現(xiàn)一片暗紅。 即便如今因著受傷的緣故,臉色有些蒼白,可仍舊擋不住那俊俏的模樣,看起來,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出門,不小心從山上滾了下來。 “掌柜的,咱們走吧。”姜半夏看了那人一眼,對宋清歡說道。 “我們?nèi)羰亲吡?,他該怎么辦?”宋清歡看著他,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你瞧,這天都快黑了,留他在此地,只怕也難活下去?!?/br> “你想救他?”姜半夏問道。 “可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宋清歡皺眉。 若是救他,他還有活下去的可能,若是不救他,日后回想起來,只怕也會難以心安。 這樣俊俏的男子,死了多可惜啊。 從小到大,她的理想都不是當(dāng)一個廚子,而是一個醫(yī)生。 如今見到這人有難,她難免會動了惻隱之心。 “行吧,我們就把他帶到外頭官道上去,到那時候,自然會有人救他,你也不會有愧疚。”姜半夏想了想,才說道。 她答應(yīng)過老掌柜,要好好照顧掌柜的,所以她必須謹(jǐn)慎。 “也好,到時候,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彼吻鍤g點點頭。 官道上來往行人多,總會有人救他,這樣一來,既不會讓半夏擔(dān)心,自己心里也過得去。 將背簍背在身上,姜半夏又彎下身去,將那個男人扶了起來。 陷入昏迷的人本就十分笨重,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帶到了鎮(zhèn)口。 夜色四合。 將他放在一棵樹下之后,兩人趁著沒有人注意,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等兩人前腳剛走,夜色里,又鉆出一個男人,胸前別著一朵黑色的山茶花,手里拿著一柄長劍,看著兩人的背影,搖了搖頭。 “這小娘子,行事簡直和她爺爺一樣,小老兒好不容易給她送個郎君來,她竟不要。唉,算了,給她扔到客棧里去,看她要不要?!?/br> 自語一番后,男人又上前,將那白衣男子往肩上一扛,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4章 羊rou粥與難還債 客棧生意一般,成日里…… 兩人回了客棧,又連夜將采回來的薔薇花洗干凈了,放在簸箕里晾著,才準(zhǔn)備各自歇下。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么東西一下子撞在了門上。 “這聲音……難道是咱們客棧的牌匾落下來了?”宋清歡嚇得渾身一抖。 姜半夏也愣了片刻,才說道:“掌柜的,你別怕,我去看看。” 剛才的巨響,那可不像是有東西砸下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兩人好有個照應(yīng)?!彼吻鍤g從柴垛里抽出一把砍刀。 見她如此,姜半夏反而笑了。 “掌柜的,你放心,不會有危險。”她說道。 “你怎么確定?” 一句話,又讓姜半夏遲疑了片刻,“這里是河廣客棧嘛,先前那個老頭兒說過,沒有人敢在這里撒野?!?/br> 她解釋道。 聽著她的解釋,宋清歡和她走到門口,打開了大門,果然沒有見到人影,但是卻聞到了淺淺的血腥味。 低下頭一瞧,才在石柱旁,發(fā)現(xiàn)了人。 “這……這不是剛才我們?nèi)釉诠俚琅缘哪腥藛??他怎么會在這里?”宋清歡看見他,睜大了雙眼,這人傷的這樣重,還能找到河廣客棧,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半夏,他該不會是鬼吧,或者是什么妖怪?” 反正穿越的事情她都能遇上,見個鬼或者妖怪,她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他不是鬼,還活著。”姜半夏踢了他一腳,才轉(zhuǎn)頭對宋清歡說道:“掌柜的,你先進(jìn)去,我這就將他丟遠(yuǎn)一些。” “丟出去,萬一他又爬回來怎么辦?”看著昏迷的男子,宋清歡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道菜,皺眉緩了片刻,她才開口:“算了,把他留下來吧?!?/br> “留下他?”姜半夏低下頭去,看了那男子的右手一眼,眉頭微皺。 “既然他還能找到這里,說明他與客棧有緣,爺爺說過,客棧接待的都是有緣人?!彼吻鍤g低聲開口。 她也想知道,這個男子的出現(xiàn),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第一個人先出現(xiàn)了,菜譜才出現(xiàn)的。 “行吧?!苯胂淖罱K還是應(yīng)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