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 第15節(jié)
郭氏告誡道:“你打小就知分寸,你的婚事我是不強(qiáng)求的,只要你自個兒喜歡就好。那顏家姑娘你若瞧著喜歡,娶進(jìn)門也無妨,若是不喜歡,就莫要招惹,千萬別學(xué)你老子,一副花花腸子?!?/br> 李瑜“唔”了一聲。 郭氏又說了些其他。 秋氏為這個家盡心盡力,她到底不想因這茬壞了婆媳關(guān)系,掃了兒媳婦的面子,故對李瑜叮囑了許久才作罷。 把事情交代完了,李瑜才回西月閣去了。 天色還未暗下,寧櫻一如往常那般站在老地方接迎。 看到李瑜主仆歸來,她恭順地行福身禮,喚了一聲郎君。 梁璜把官帽遞上,寧櫻伸手接過,跟在李瑜身后回房,路上那廝背著手,忽然問道:“今兒下午聽說長春館那邊來了一位表姑娘?” 寧櫻倒是聽崔氏說過,說是秋氏的遠(yuǎn)房表親,好像是從江州來的,姓顏。 “回郎君的話,是有這回事。” 李瑜冷不防扭頭看她,似想從她的表情里捕捉到蛛絲馬跡。 看到他那試探的眼神,寧櫻心里頭無比嫌棄。 呔,那廝竟妄想著她吃醋,幼稚! 第12章 墳頭蹦迪 她每天都在李瑜的墳頭上蹦迪…… 知道那自戀的小公主有一顆少女心,寧櫻索性滿足他,故意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果不其然,小公主滿足了。 李瑜背著手,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游戲,殊不知身后的寧櫻又一次對他甩了白眼。 回到房里,寧櫻服侍他更換官袍。在替他解腰帶時,李瑜說道:“明日過去烹茶需得勞累一天,你今晚早些歇著?!?/br> 寧櫻點(diǎn)頭,“奴婢謝郎君體恤?!?/br> 取來家居服給他換上后,聽到外頭傳來崔氏的聲音,似有事過來找。 李瑜應(yīng)了一聲,崔氏去前廳候著,他穿戴整齊離開房里時忽然掐了一把寧櫻的臉兒。 她也不甘示弱,摸了一把他的屁股。 李瑜不服氣,還要去掐她的腰,結(jié)果又被對方揩油捏了一把屁股。 這女人真是…… “等會兒再收拾你。” 他撂下狠話去了前廳,寧櫻則收拾他換下來的衣裳,差粗使奴仆漿洗。 其實(shí)平日里二人相處起來也挺有趣味,寧櫻不是一個古板無趣的人,有時候也會調(diào)皮,膽子也大,多數(shù)都是李瑜縱出來的。 只是二人身份差距到底太大,中間橫跨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李瑜打小就頭腦清醒,非常明白自己所需,甚至現(xiàn)實(shí)得冷酷。 他是一個站在高處俯視慣了的人,身份造就了他的驕傲,寧櫻也沒興趣跟這樣的人拉扯,只會把自己的路堵死。 哪怕有時候她也覺得這個小公主逗起來有點(diǎn)意思,但再有意思也沒有自己的前程來得重要。 崔氏在前廳同李瑜說了許久,寧櫻閑著無事,便在耳房卸妝洗漱。 明兒得忙上一天,她可要早些歇著,養(yǎng)好精神應(yīng)付。 絞干帕子細(xì)細(xì)擦拭那張白皙的小臉兒,寧櫻在銅鏡里打量自己。 她的長相溫婉,最適宜裝人畜無害的白蓮花,茶藝也上佳,只要肯花心思,就不信勾不到袁杰的心窩子。 一旦她找機(jī)會從秦王府翻墻到了袁家去,便有十足的把握從袁家脫身,徹底脫離李瑜的掌控。 想到此,寧櫻唇角微挑,露出一抹少見的狡靈。 洗漱妥當(dāng)后,她去了頭上的發(fā)飾,視線忽地落到玉釵上。 這玉釵還是她及笄那天李瑜贈予的,她拿到手里掂了掂,什么時候把它典當(dāng)了,應(yīng)該能換幾貫跑路錢。 隔了許久李瑜才從前廳那邊過來,耳房里沒有動靜,他過去瞧了瞧,寧櫻已經(jīng)躺下歇著了。 李瑜也未打擾她,自顧出去喚美月來伺候他洗漱。 整理妥當(dāng)后,美月掩上房門退了出去,李瑜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那廝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許久,最后終是憋不住了,喚道:“阿櫻?” 耳房里的寧櫻迷迷糊糊聽到呼喊,困倦地應(yīng)了一聲,李瑜說道:“我睡不著,你過來陪我?!?/br> 寧櫻:“……” 這祖宗! 她披頭散發(fā)地起床,摸黑前往主臥,才剛剛走到床沿就被他抓進(jìn)了被窩。 溫香軟玉入懷,李瑜才覺得心里頭踏實(shí)了。 他像摟阿貓阿狗似的把寧櫻禁錮在懷里,不理會她的掙扎。 被對方鉗制,寧櫻索性懶得動了,任由他摟著。 李瑜把頭埋入她的頸項(xiàng),有時候他愛極了這個女人帶給他的精神愉悅。他不懂情愛,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滋味,因?yàn)樗類鄣氖亲约骸?/br> 寧櫻在各方面都是契合他的,不論是在床上,還是生活起居,他受用得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因?yàn)樗鷣砭褪菫樗?wù)的,完全按照他的喜好長成。 那時李瑜并未意識到這是一柄雙刃劍,他既可以成為主導(dǎo)者,同時也是被動者,一旦這個女人脫離他的掌控,便會成為俘虜。 誰叫她從頭發(fā)絲到腳底板都是他喜歡的呢,因?yàn)樗褪前凑账矚g的模樣打造的。 這就是他喜歡的女人樣子。 被他這番折騰,寧櫻的睡意漸消,背脊抵在男人溫暖的胸膛上,腦子里卻想著明天穿什么衣裳勾引袁杰好。 之后又過了許久,李瑜才沉沉睡去。 寧櫻輕手輕腳從他手中脫離,悄悄回了耳房。 待到天剛亮?xí)r,李瑜似做了噩夢,忽然大聲呵斥道:“寧櫻!” 隔壁耳房的寧櫻被嚇了一跳,忙過來探情形,卻見李瑜披頭散發(fā)地坐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綠眉綠眼地看她。 寧櫻被他陰鷙的表情嚇著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道:“郎君……是不是做了噩夢?” 李瑜直勾勾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不知怎么的,那眼神仿佛能直透人心,看得寧櫻發(fā)憷。 她定了定心神兒,輕聲喚道:“郎君?” 李瑜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拉被子把臉蒙住。 寧櫻還以為他出了事,忙上前揭被子。他的臉色發(fā)青,神情緊繃,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很是警惕。 這情形委實(shí)詭異。 寧櫻的心里頭也跟著七上八下起來,試探道:“郎君是不是做了噩夢?” 李瑜沒有回答,待心情稍稍平復(fù)后,才道:“起了。” 寧櫻這才揭開被子,扶他起床。他許是真做了噩夢,出了少許薄汗,她忙從衣櫥里找來干凈褻衣替他換上。 李瑜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沿,任由她脫褻衣。 如墨青絲披散,他平靜地盯著她的臉,眼里全然沒有平日里的平和,而是一種奇怪的深冷。 這樣的李瑜叫人害怕,寧櫻不自在道:“郎君到底怎么了,叫奴婢瘆得慌?!?/br> 李瑜沒有吭聲,只是盯著她目不轉(zhuǎn)睛,似想將她里里外外都扒開細(xì)細(xì)搜索一番。 好不容易換好褻衣,寧櫻又取來里衣伺候,心想她哪里得罪他了,這般甩臉子? 把里衣膝褲給祖宗整理妥當(dāng),寧櫻喚婆子送溫水來供李瑜洗漱。 他從頭到尾都一聲不吭,直到坐到妝臺前由她梳理頭發(fā)時,才冷不丁問:“你家郎君平日里待你如何?” 沒頭沒腦說了這么一句話來,聽得寧櫻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見她發(fā)愣,李瑜繼續(xù)面無表情問:“我平日待你如何?” 寧櫻笑道:“自然是極好的。” 李瑜沒有說話。 寧櫻仔細(xì)梳理他的長發(fā),那廝又冷不防冒出來一句,“既然待你不錯,你為何還偷跑?” 此話一出,寧櫻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手上一頓,木梳不慎扯斷了一根頭發(fā)。 頭皮上傳來的刺痛令李瑜蹙眉,身后的女人迅速回過神兒,露出溫煦無害的笑來,撒嬌道:“郎君說什么胡話,奴婢好端端的,往哪兒跑去?” 李瑜冷哼一聲。 寧櫻心里頭直打鼓,裝作鎮(zhèn)定自如的樣子,說道:“難怪郎君不給奴婢好臉色,想是做了噩夢?!蓖nD片刻,“好端端的,郎君怎么會做這樣的夢來?” 李瑜并未回答,只道:“我昨夜做夢,夢到你對我虛與委蛇,背刺我一刀,跑了?!?/br> 寧櫻:“……” 李瑜緩緩偏過頭看她,姣好白皙的面龐上寫著冷漠,眼神分外犀利陰冷。 寧櫻被嚇著了,心虛地跪了下去,口是心非道:“奴婢不敢,縱使奴婢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郎君的手掌心,還請郎君明鑒!” 李瑜俯視她。 寧櫻顯然被嚇壞了,委屈得紅了眼眶,她一張小臉楚楚可憐,全是女兒家的軟弱嬌態(tài),叫人看得于心不忍。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瑜才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頭顱高昂。 那男人居高臨下俯視,秀美的容顏上帶著幾分玩味,一雙勾人的狐貍眼里藏著放肆乖張。 寧櫻被他看得腦門發(fā)涼,她本以為他會撂狠話,誰知那祖宗忽地附到她耳邊輕聲呢喃,“你猜,你若背著我跑了,你家郎君會怎么對你,嗯?” 那個“嗯”字故意拉得老長,嗓音低沉?xí)崦粒钢鴰追中?,它不安分地鉆進(jìn)她的耳朵里,癢得心慌。 寧櫻忍不住在心里頭默默地罵了一句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