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嬌寵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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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藥碗,看著蒼白的青嫵,恨得只想回到過去抽自己兩巴掌,輕薄的瓷碗禁不住他這樣的力度,咔嚓一下,竟被他直接捏碎了。 碎瓷片劃破了手指,浸出星星點點的血跡。 景立不在意的把碎碗扔到一旁,然后胡亂拿了個帕子擦了擦手。 青嫵仍在睡著。 她的睡顏很乖,很安靜。 只可惜唇角毫無血色,淡青色的血管隱在薄薄的一層皮膚底下,就像是不小心燒壞了的白瓷瓶,名貴珍稀,卻又十分脆弱。 景立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好像呼吸聲稍稍大一點,就會驚擾到她似的。 他就那樣看著她,看她沉睡,好像入了迷。 不知過了多久,景立的姿勢保持得都有些僵硬了,他才恍然回神,眸色微動。 少傾,他伸出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撥開她細碎柔軟的長發(fā),露出少女光潔白凈的額頭。 他的呼吸莫名粗重了幾分。 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彎下腰去。 在青嫵的額心,輕輕落下一吻。 他動作輕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好像只是給自己喜歡的物件蓋了個章。 但其實,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是多么的將她視若珍寶,才會如此克制。 他怕靠近會傷害她。 又怕遠離會讓她陷入危險。 進退兩難,他像一個膽小的懦夫,只能在青嫵睡著的時候,偷偷露出一點喜歡。 第42章 擁抱(第一更)…… 42. 青嫵醒來的時候,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房間里只亮著一盞微弱的燭燈,燈罩包裹著燭火,只撐出一小片的光亮。 青嫵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不小心碰到額頭上包裹的紗布, 她這才發(fā)現(xiàn), 自己已經(jīng)被送回楚王府了。 她想起身,卻沒什么力氣, 手掌撐在榻上滑了一下,碰到一雙冰涼的手。 青嫵一愣, 轉(zhuǎn)身去看, 竟是景立。 他撐著下巴靠在自己的床頭,幾縷發(fā)絲垂下,擋住了他緊緊闔住的雙眼, 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冷漠和疏遠。 兩人成婚這么久,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景立睡覺時的模樣。 青嫵抿了抿唇,眼睛不自覺的眨了眨, 試探著伸出手,想去碰碰他,又怕他會醒, 指尖猶猶豫豫地在半空中打轉(zhuǎn)。 好半晌, 才下定決心似的,摸了摸景立的頭發(fā)。 景立睡得很沉,好像完全沒有醒,青嫵傾身,就能聽到他平穩(wěn)但微弱的呼吸聲。 青嫵膽子大了些,半撐著身子, 又給他捋了捋額前的發(fā),然后滑下去,好像是想摸摸他的手。不想手指還沒碰到景立的手背,就被他一下子抓住。 “想干什么?” 景立還沒睜開眼睛,聲音低低的,帶著些許的沙啞。 握著青嫵手指的力度也并不重,可是青嫵嘗試著抽了抽,抽不出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被抓住的賊,動彈不得,凈等著景立發(fā)落。 她有點不高興,景立緩緩抬起頭,深邃的眸光從她的手上挪到她的傷口,問:“傷口不疼了?” 其實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平時的話,青嫵未必會覺得怎樣,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怎么,她沉默地眨了眨眼睛,沒回答,然后使勁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里抽了出來。 景立被她的力度推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小姑娘已經(jīng)鉆進被子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怎么了?” 景立走過去坐到她的床邊,伸手想把她頭上的被子撥開,“別悶壞了?!?/br> 小姑娘使勁拉著被角不想讓他動,結(jié)果還是沒掙過,被子被拉下,青嫵頭發(fā)散亂,滿臉都是淚,眼眶通紅,眸底全是委屈個難過。 景立徹底怔住,手指懸在半空中,動了動,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還從沒見過小姑娘哭成這樣過。 他無措地沉默了幾息,然后伸手想替她把黏在臉上的幾縷發(fā)絲撥開,卻被避開,青嫵直接別過臉去,把臉往角落里扎。 景立忙握住她的肩膀,“不許這樣?!彼欀?,問:“傷口不疼了嗎?” 其實他的聲音已經(jīng)極力做到溫柔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青嫵就是覺得他很兇。 她抽抽噎噎地瞪著他,以為自己很兇,其實眼睫上堆滿了淚珠,像是一只落了水的小狗,委屈巴巴。 景立看著她,不一會兒,忽然站起身,單膝跪在床上,沉默地看著青嫵,看她哭到把自己蜷縮在一起,肩膀不住的顫抖。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甚至不知道青嫵到底為什么哭,是傷口疼?還是心里委屈? 他并不想問。 他伸出手臂,想把她拉起來,青嫵卻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景立無奈地嘆一口氣,然后直接強硬地伸手去握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著她的頭,帶著一股子不容拒絕的味道,裹進了自己懷里。 青嫵猝不及防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睜大眼睛愣了愣,甚至忘了哭。 景立一手按著她的背心,一手拖在她的腿彎處,抱孩子似的將她懸空著抱起來,青嫵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 “王爺……” 她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哭腔。 景立將她摟緊一些,然后撥開另一側(cè)垂下的圍帳,轉(zhuǎn)身坐到了床邊上,青嫵順勢坐到他的腿上,上身貼著他的胸口,雙腿自然成了跪坐的姿勢。 這動作實在太親密了,且景立的手溫熱有力,按著她的后背,讓她有一種被掌控的錯覺。 景立扳正她的身子,強迫著她和自己對視,小姑娘雙眼紅彤彤得像個兔子。 兩人對視半晌,青嫵不自在地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 景立嘆一口氣,說:“對不起?!?/br> 青嫵掙動的動作微微一頓,景立手臂收緊,兩人貼得很近,青嫵覺得自己幾乎能感覺到景立心臟的跳動聲, “對不起?!本傲⒅貜椭?,“我今天不該不陪在你身邊。” 他輕輕地摸了摸青嫵的長發(fā),掌心貼在她的腦后,揉了揉,輕聲安慰,“別哭了?!?/br> 青嫵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明明是被擁抱,被安慰,眼淚卻還是止不住似的,像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地落在景立的肩膀上,沒一會兒就打濕了他的衣裳。 景立揉了揉她的腦袋,耐心地安慰,“乖,別哭了?!?/br> “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了?!?/br> 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是一朵云,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 青嫵覺得自己現(xiàn)在輕飄飄的,她抽噎著在他身上蹭了蹭,不確定道:“真的嗎?” 哪怕她看不見,景立也點點頭,承諾道:“真的?!?/br> 景立抱著她,說:“好了別哭了,再這么哭下去,會影響傷口愈合,會頭暈的?!?/br> 青嫵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了,她聽話地點了點頭,但是手心里仍然握著景立的衣裳,景立無奈地看她一眼,說:“你該休息了?!?/br> 青嫵卻說:“我以為王爺討厭我了。” 景立微怔了怔神,柔聲道:“放心,不會的?!?/br> 說著,他摟著青嫵,想把她重新放回床榻上,不想青嫵卻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的袖口。 景立動作一頓,垂頭看她。 青嫵眼底還蒙著一片水潤,她說:“王爺,謝謝您?!?/br> “您……” 她好像還有話說,可是最后卻只是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出來。 景立握著她的手,給她放進了被子里,“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br> 青嫵乖巧地點了點頭,把下巴收進被子里,巴掌大的小臉藏了一半。 景立這才稍稍放下了心,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他也該走了。 話雖如此,但他仍是站在床頭,看著青嫵把眼皮合上之后,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之后,才走出了房間。 宣禹就在外面等他,見他出來,忙迎上去,“主子?!?/br> 景立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壓低聲音說:“回致遠堂?!?/br> 回了致遠堂之后,宣禹從懷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文書,遞給景立。 景立坐到椅子上,將文書展開。 宣禹道:“這里是方家的族譜,花冊,以及放家所有人在朝中的官職和任命?!?/br> 下午景立一聽說這件事后,就讓宣禹去查了,他想知道榮國公府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才使得青嫵這位唯一嫡長女的處境這么艱難。 他一邊翻看,一邊朝宣禹抬了抬手。 宣禹回稟道:“王妃是榮國公方錦瑞發(fā)妻崔氏所生,和方錦瑞成親時,崔家還是還是公爵,勢力深厚。而方錦瑞不過是剛?cè)氤瘍赡甑男沦F,方家也不是什么顯貴。后來這位皇上繼位,方家是他的近臣,升官發(fā)財,方錦瑞連跳幾級,成了兵馬大將軍,還被封了公爵?!?/br> “反倒是當年鼎盛的崔家以摧枯拉朽之勢衰敗了下去。沒多久崔氏就自殺,當時她剛剛生了一個小兒子,抱著小兒子在方家后院點了一把火,一并沒了?!?/br> “后來王妃和她的兄長方清柏一道被送進了鄉(xiāng)下的莊子里,沒過幾年,方清柏也死了。” 景立皺了皺眉頭,“他怎么死的?” 宣禹說:“是別院起了一把火,也是被燒死的?!?/br> “這么巧?” 宣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卻搖了搖頭,說:“屬下派人去當年的莊子上查過,也叫人去問了當年伺候的人,他們都還好好活著。完全沒有半點心虛,也沒有被滅口,當初的事雖然巧合,但好像就是一場意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