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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端坐在案桌旁,身段纖細(xì)嬌俏,瑩白如璧的臉上寫滿愁苦,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執(zhí)著筆不動。 良久頓默間,她泄氣地放下筆,雙手掩面,悶悶地聲音從掌中傳出,“煩死了,又算錯了?!?/br> 譚清音捂著臉,手指一動,不情愿地露出一絲縫隙,烏黑濃密的眼睫如蟬翼般輕顫。她看著桌上的賬冊,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只覺得腦袋就要糊掉。 她紅唇輕啟,揉著腰長舒口氣。 “等會再看?!?/br> 她抬手合上賬冊,置于一旁,短時間內(nèi)譚清音不想再看見它。 譚清音起身,裙角輕移,她踮起腳尖伸手抽出架上放著的話本小說。 人趴在案上,眉低下去,唇角帶了笑意,她一頁一頁翻著,話本里的字也是密密麻麻的,可她看著就是不心煩。 如今掌家之權(quán)在她手中,裴府里里外外一切如常,根本不需要她打點。也就這賬本,雖然徐伯說不用太在意,可是她心里又過意不去,畢竟她在府里就是一個閑人。 云秋提著食盒,腳步從容,一路回到小院。她繞過屏風(fēng),往簾帳半掩的側(cè)間瞄了一眼,果然小姐正趴在案桌上,雙腳輕輕晃蕩著,不時咯咯笑起來。 譚清音聽見動靜,她直起腰身。因為在府中也不出門,她連頭上發(fā)髻都未挽,頭發(fā)散著,烏黑如緞。一身嫩黃夏衫,襯得肌膚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白嫩,臉頰處被衣褶壓出了幾道紅痕,橫在臉上莫名嬌憨。 她偏首看去,溫柔笑了,云秋走到她面前,放下食盒。 譚清音湊過去瞧了眼,伸手摸了摸食盒,冰冰的,她疑惑抬首問道:“這是什么?” 云秋打開蓋子,里頭放著新鮮冰荔枝,譚清音睜大杏眼,嘴角梨渦隨即隱隱一現(xiàn),驚訝問:“哪來的?” 荔枝名貴,一般都是嶺南州郡進(jìn)貢,皇帝會賞給后宮妃子和朝臣,尋常人家能吃到新鮮荔枝的機會不多。 云秋笑著解釋道:“姑爺托人送來的,說是宮里賞的就遞來給小姐了?!?/br> 譚清音一聽是裴無,梨渦悄悄隱退,一雙清亮的眸子黯下來,她甕聲甕氣地“哦”了聲。 自從那日柳蘇兒事情后,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著裴無了,雖然之前也沒有總見著,可是她心里認(rèn)為這次和之前不一樣。 云秋沒注意到她的神色,她剝了一個遞到譚清音嘴邊,譚清音就著她的手咬進(jìn)嘴里,荔枝清香甘甜的汁水瞬間充盈整個口腔。 譚清音咽下荔枝,伸舌卷去唇上沾上的荔枝汁水,唇瓣鮮妍濕潤。 一個下午,譚清音光和云秋坐那剝荔枝吃了,渾然將自己說的“等會再看”拋之腦后。 到了傍晚,譚清音吃過晚飯,她坐于燈燭下,臉色微微泛白,額上竟冒了些冷汗,身體隱隱不適。 腰眼酸痛,小腹一陣陣地下墜,譚清音深吸口氣,只覺得腹中寒涼難受,察覺到身下粘濡一片,她起身去凈房一看,果然是來了葵水。 她的小日子一向不準(zhǔn)時,往日在家都是吃藥調(diào)理的,嫁到裴府這些日,她都快忘了這回事。 衣服上已經(jīng)沾上了些,她換下后自己清洗了干凈。她這次小腹很痛,光是站在那一會兒,渾身都痛的都微微顫抖。 應(yīng)該是今日那荔枝吃多了,本來就是冰的,這下遭了殃,譚清音暗悔,早知道就不貪嘴吃那么多了。 她手腳冰涼,沒辦法只能躺到床上,扯過被褥緊緊地裹著自己。 一陣墜痛襲來,譚清音手掌緊緊攥住身下被褥,貝齒咬緊唇瓣,輕而碎的痛呻還是從口中溢出來。 眸中水汽氤氳,她吸了吸鼻子。沒事,譚清音安慰自己,睡一覺便好了,往常她也疼得死去活來的,睡一覺第二天就不疼了。 譚清音不知何時睡著的,只知道在夢里昏昏沉沉間,她的小腹都是如刀絞般,她想喝口熱水緩緩,卻怎么也睜不開眼。 云秋進(jìn)屋時,她正納悶小姐今日怎么睡得那么早,隔著半掩的床幔,只瞧見床上人裹得跟蠶蛹般,她怕小姐熱著,上前想往下扯開些。 她輕輕拍著拱起的身形,喚道:“小姐?!?/br> 卻發(fā)現(xiàn)半天沒動靜,她伸手探了探譚清音的臉頰,發(fā)現(xiàn)面上冷汗淋漓。再一看小姐面色蒼白,檀口微張,低低地喃著。 云秋傾身湊近,才聽見她說痛。 她慌得往外跑,“盈月,盈月,快去叫大夫!小姐病了,昏迷不醒?!?/br> 盈月一聽,傻了眼,口中忙應(yīng)道:“我、我這就去?!狈蛉嗽趺春煤玫夭×四亍?/br> 盈月一路飛奔,出門時正與裴無撞上。 裴無臉微難看。 “大人,我要去請大夫。”盈月拱手稟報,“夫人病了,這會兒昏迷不醒了?!?/br> 情況緊急,盈月說完便跑了。 裴無聞言眉頭輕皺,他轉(zhuǎn)身向后院走去,腳下步伐漸行漸快。 云秋坐在床沿邊,絞了帕子擦去譚清音額上冷汗,不停安慰:“小姐再忍會,大夫馬上就來了。” 屋內(nèi)正明,一檐月光穿透薄云,照入床幔。裴無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床榻上躺著的人兒。 面色慘然至極,細(xì)眉緊緊蹙著,汗?jié)竦念~發(fā)黏在她蒼白的腮邊,整個人脆弱的像是易碎的白瓷。 “怎么突然病了?” 他問道,語氣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擔(dān)心。 --